第二百三十章 一戰揚名【五】

次日，卯時初，朝陽斜照，用過早餐的北斗軍分作三部往洛陽東門推進，臧霸率領一萬陸戰隊巨中，左翼是呂布率領的一萬虎豹騎，右翼則是北方軍區的高順部，兩部騎兵為了防備別處官兵來襲，輕騎兵和連環重騎各佔一半。

今天的北斗軍並沒有推進到洛陽城下，而是在城東兩里處擺開了陣勢，虎視洛陽靜待辰時的來臨。陸戰隊的炮兵、投石機兵、床弩兵就位后，立即著手架設大炮、投石機、床弩。

北斗軍所有軍種的將士都知道，拳頭大才是真理！漢朝廷的那群高官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北斗軍唯有今日將洛陽的東門拿下，朝廷才會策封少莊主，而主公都得到了朝廷的策封，作為屬下的自然也就跟著水漲船高！

洛陽城外數萬北斗軍虎視眈眈，漢朝廷的早朝會上卻是熱鬧異常，當屁事不懂的百官聞知北斗逆賊大軍壓境，兵圍東門，賊首楊興竟然膽敢上書要求朝廷於今日辰時以前策封他為漢華國主，否則的話，今日午時前必定攻下洛陽東門！這哪裡是向朝廷上書要求？簡直就是**裸的威脅朝廷！

頓時，百官又引經據典地對北斗孽賊進行一番聲勢浩大的聲討。二楊則是無顏以對，低頭沉默不語，家門不肖啊，出了楊興這個孽賊！

張讓、趙忠等宦官，昨夜已從蹇碩、曹操、馮芳的口中得知北斗賊軍戰鬥力非凡，賊軍無論是裝備或是將領的戰力，禁軍都難以望其項背，特別是馮芳在賊營見到賊軍數匹戰馬連結在一塊，若是其對禁軍發起衝鋒陷陣的話，朝廷禁軍對此根本無法破解，只有被其屠殺的份！

由此便可看出，禁軍若是出城，不論野戰或是斗將皆不是逆賊對手，朝廷唯有與逆賊妥協一途，舍此別無它法！

原本想要拋出妥協議題的張讓、郭勝等宦黨見勢不對，亦是跟著群臣聲討北斗逆賊一番，然後互相交換一個眼色，張讓便尖聲向劉宏奏道：「起奏陛下，奴婢昨夜聽得忠勇將軍言那北斗賊子俱是牙尖嘴利之輩，而我禁軍之中能言會道者甚少，故昨日官匪雙方罵戰時，咱們朝廷禁軍處於下風…」

潘隱聽了張讓的言辭后，還以為這是攻訐宦黨的良機，遂出班厲聲道：「堂堂正正的朝廷禁軍罵戰竟然處於下風？這還得了！這簡直是有辱朝廷體面！」

伍孚見狀，亦認為是攻訐宦黨良機，遂出班附和著，奏道：「潘大人所言極是，朝廷天軍罵戰處於下風，確乃有辱朝廷體面！」

「官兵罵戰處於下風的確有辱朝廷顏面。」鄭泰等屁事不懂的文臣見狀，亦紛紛出言聲討宦黨無能，讓朝廷蒙羞。

何進、二袁及二楊見狀后，便知曉張讓等人不懷好心，想要出言阻擋也是來不及，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己方黨羽攻訐宦黨。

此情形卻正是閹黨所樂意見到的！張讓、趙忠、郭勝等宦官見狀后，則是低著頭偷笑不語。

趙忠揚了揚手中拂塵，尖聲道：「起奏陛下，軍中大多都是粗野之人，能言善道者的確甚少，奴婢特奏請聖上譴數名飽讀詩書的大人前往軍中教士卒罵戰！」趙忠說著，又從袖中抽出昨日在街上繳獲的傳單呈與劉宏，揚了揚手中拂塵，又陰陽怪氣地尖聲道，「北斗孽賊在檄文外罵得可難聽了，竟然辱罵朝中列位大人全是空談之輩，無一人做得實事。」

劉宏接過傳單看了一眼后，勃然大怒：「大膽北斗逆賊，豈有此理！那位飽讀詩書的卿家願往軍中教士卒罵戰？」

暈倒！飽讀詩書的眾高官竟然要被派往軍中教士卒罵戰！然而卻也有人應聲領命。

潘隱聞言，遂出班奏道：「微臣不敢輕言飽讀詩書，但自忖教士卒罵戰還是能勝任的。」

鄭泰：「微臣亦願往！」

伍孚：「臣亦願往！」

潘隱：「臣亦願往！」

「臣等願往！」一時間，眾文官為了表明他是飽讀詩書之輩，紛紛出言願往軍中教士卒罵戰！

張讓見狀，大喜，遂尖聲誇讚：「朝中能有諸位大人，實乃天下之幸，社稷之幸！」

劉宏見狀，這才知曉張讓是想要眾臣前往城牆上觀看禁軍殺賊，以此知道軍士的辛勞，以後少制肘禁軍，遂說道：「眾卿既願往軍中教士卒罵戰，朕一一準奏。」

潘隱等人齊跪下道：「臣等遵旨。」

張讓見狀后，生怕眾臣反悔，與趙忠交換了一下眼神，遂向郭勝使了個眼色。

那郭勝得到張讓示意后，遂向眾人道：「既如此，洒家領諸位大人前往軍中吧。」

「哼！」伍孚輕哼一聲，沒好氣地向郭勝道：「不敢有勞郭常侍，我等還勉強認得路。」說罷一拂袖，隨著眾臣倒行退出殿外往東門而去。

卯時末，飽讀詩書的眾高官連袂來到東門城樓上，教導士卒辱罵賊軍，奈何北斗賊軍卻是不肯前來搦戰，而是隔得遠遠的擺開隊形嚴陣以待。

漢朝廷百官走上東門城樓上的情形早已落入北斗軍斥候的眼中，併火速報與指揮塔上的我知曉。

我聞訊后，正在為是否炮轟城門樓送這群只知空談誤國的傢伙上西天，而心內飛速地盤算著得失。

想想后，還是覺得不妥！我軍此行是以擄掠人口錢糧和將北斗山莊合法化為主，此時不宜開罪這群成天耍嘴皮子、搬弄是非的高官。我又抬頭看了一下天色，此時應該差不多辰時了，而漢朝廷別說是策封於我，就是連一個洽談的使者也未派出城來！

我見狀，不由火起，遂向身邊的典韋明知故問地：「典尚書，此時可有辰時？」

典韋隨口回了一句：「稟公子，此時應差不多辰時了吧。」

另外的幾個護衛則是巴不得我軍快點開打，忍不住七嘴八舌地道：「怕是辰時兩刻都快了哦。」

「唉…」我嘆道：「咱們的份量還是太小，非得將東門拿下，朝廷才會策封與我，讓北斗山莊合法化吶。」說到此處后，我不由怒目圓睜，厲聲喝道，「傳令，令呂布、高順兩部加強警戒，陸戰隊的兩側及後背就交給他們了。令炮兵開始轟砸東門女牆，兩輪轟砸后，將大炮延伸到城門樓，攻城爆破部隊先暫時待命！」

「得令！」典韋旁邊的傳令兵應了一聲后，火速打出一連串的旗語，下達各項命令。

「轟轟…轟…」一瞬間，四十門大炮一齊轟鳴，二十架投石機亦嘎吱嘎吱地轉動不停，四十枚炮彈和二十餘個磨盤大的圓石騰空而起，呼嘯著向洛陽城東的女牆上飛去。

「嗙嗙…嗙…」十餘枚鐵彈及好幾個磨盤大的圓石接二連三命中女牆后，又彈跳著打水漂般朝女牆上的禁軍士卒彈去，剎那間便對官兵造成了數十人的傷亡，頓時在女牆上引起不小的騷動。

其它的炮彈和圓石有的射遠了，砸在了城中的民居內，將屋內的居民嚇得屁滾尿流，哭喊著四散而逃。有的則是砸在了護城河中，激起了十餘根數丈高的水柱，飄然落下的水珠將眾守軍的身上淋得濕漉漉的，成了落湯雞。

忽然，「嗙！」的一聲，一枚磨盤大的圓石砸上了城門樓，嚇得眾文官面如土色，紛紛向蹇碩告辭道：「這拼死拼活的野蠻場合不適合我等文雅之輩逗留！與賊軍罵戰之時，我等再來效勞。」眾文官說罷，也不顧此舉是否影響眾守城軍士的軍心，便在其護衛的保護下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蹇碩見狀，氣得咬牙切齒地大罵：「狗屁的國家棟樑，比洒家這個閹奴還不如！我呸！」然而蹇碩罵歸罵，還是在有條不紊地指揮著眾軍士躲避從天而降的奪命之物，隨手斬了兩個被嚇慌了的禁軍士卒，厲聲喝道：「弟兄們，休得象那群廢物一般慌張，注意規避天空落下的異物。」

眾禁軍士卒見他們的頂頭上司忠勇將軍並沒有象朝廷剛派來的那群高官一般落慌而逃，還在與他們一塊並肩作戰，遂依令規避天空落下的異物，慌亂的情形頓然大為改觀，看來這忠勇將軍還是有些治軍本事的，能混到現在的這個高位並非偶然性。

然而，好景不長，片刻不到，又是一陣轟轟隆隆的巨響及「嗙嗙…嗙…」的密集轟砸聲，北斗軍的炮兵及投石機兵已將拋物線從新調過，炮彈和圓石密集地朝著城門樓上招呼！

北斗軍的炮兵及投石機兵不傻！早就知道城門樓上站的大多是當官的，誰有當官的不砸，還會再砸女牆上的禁軍士卒哦？

「啊…媽呀…」眨眼間，城門樓竟然成了北斗軍重點打擊對象，變成了重災區，數十個禁軍被從天而降的炮彈和圓石命中，傷者發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令聽者不禁為之毛骨悚然。

「嗙嗙…嗙…」成批次的炮彈及圓石接二連三的砸在城門樓上，此刻的城門樓已被砸得面目全非，殘磚斷瓦闢辟啪啪地掉個不停，小二樓已經搖搖欲墜。

「砰！」蹇碩身邊的曹操撥擋開一枚朝他彈跳而來的的炮彈后，厲聲向夏侯惇喝道：「元讓，速來保護忠勇將軍。」

他曹操算是看出來了，宦官雖說專權亂政，但是其在保家衛國方面，遠比那群口若懸河夸夸其談的文官還要好很多，起碼不會見了賊軍攻勢猛烈便不顧軍心當眾落慌而逃，因為宦官所依仗的便是天子，一旦天子的基業崩潰，作為國奴的宦黨自然樹倒猢猻散。

「好咧！」夏侯惇順手隔開一枚圓石后，一個箭步跳到了蹇碩的身邊，抬頭緊盯著半空，注視著有可能掉下來的圓石和炮彈。

「嗙嗙…嗙…」北斗軍的炮彈依然象不要錢一般落在城門樓上和女牆上，砸得眾守軍鬼哭狼嚎，大罵賊軍無恥，有種的就來面對面的甩開膀子干！

「啊…媽呀…啊…」從天而降的炮彈和圓石命中了城牆上和女牆上的禁軍將士將直接命中者砸成了肉泥后，又貼著地面橫衝直撞地滾向來不及規避的禁軍將士，被命中而又未死的傷者發出一陣又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再加上遍地的血肉模糊的死屍和殘肢斷骸，此情形宛如人間煉獄，慘不忍睹。

曹操邊躲避從天而降的炮彈和圓石邊觀察官匪雙方交戰的情形，很快他便看出了門道，遂向蹇碩道：「忠勇將軍，賊軍的攻勢雖說凌厲，但是其軍士並沒有攻堅，我等何不下城牆去暫避片刻？」

蹇碩掃了一眼戰場后，嘆道：「左軍校尉所言極是，也罷，我等到城牆下暫避片刻。」說罷，領著曹操等將領在護衛的簇擁下邁步走下了城牆。

也是曹操等人的運氣好，眾人剛剛步下城牆，城門樓上接連被兩枚磨盤大的圓石砸中，便轟然倒塌，將還沒來得及撤下來的禁軍士卒活埋在內，事也湊巧，廢磚瓦礫竟然將通往城牆的過道給堵塞住了，而此時擔任爆破作業的三千陸戰隊員已在弩箭隊的護衛下發動了衝鋒，距離城門洞已不到一里路！

卻說在陸戰隊右翼擔任警戒的北方軍區高順部，見陸戰隊的炮兵打得不亦樂乎熱火朝天，此時又見陸戰隊主力發起衝鋒，眾人心癢難耐，就連高順也是一幅摩拳擦掌的模樣，要不是軍令深嚴，眾人都想跑過去與兄弟部隊湊熱鬧。

就在眾人心癢難耐之際，忽然有斥候疾馳而來，向高順稟報道：「高統領，朝廷從澠池方向調來的兩萬餘援軍已抵達洛陽，正沿著城北面朝此殺來，標下估計此時已到了洛陽城的北門左右。」

「嗯，知道了，再探！」高順聞訊后，眉頭緊鎖，在心內火速地盤算著，片刻后，劍眉一揚，笑道：「怕個鳥，陸戰隊正面攻打東門，唯一能從其右翼威脅他們的官兵只有從西北部而來，再沒有其它的援軍了！再說了，主公說過的，當今世上無人能破我軍的鐵甲連環馬！朝廷的兩萬援軍還不夠我三萬騎塞牙逢。來人，將此事報與少莊主知曉！」他說著便翻身上馬，厲聲：「傳令，輕騎在兩側獵殺被連環重騎衝散的官軍！」

「嘀噠噠…」北斗軍的獨有軍號聲嘹亮地響起，三萬騎轟轟隆隆地朝西北方殺去，主動迎戰來援的官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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