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好主意

傑森將信紙揉皺成了一團，傑森看到信封中還有東西，抖了抖，掉出來一隻不記名的手機。傑森戳亮手機，上面顯示有一條語音簡訊。

傑森點下了語音簡訊，一個經過處理分不清性別年齡的聲音傳了出來。

「傍晚，我會給你發語音簡訊，到我說的地方來，否則，我會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所有人。傑森，傑森·無氏者。」

傑森將手機攢緊在了手中，一時不快到了極點，會是誰，知道自己今天在劇組拍攝結束的時間，還知道自己的身份至少有一半是捏造的？對方還知道什麼？對方想要做什麼？！

一定是近日網上引發的對自己的熱搜導致，全球直播的鏡頭讓自己成為了話題人物，隨之招來不可預測之事。

傑森不快得差點將手機砸向牆壁，但他還是將手機攥緊在了手中，讓情緒平靜下來，傑森冷靜了靜心情，將桌上揉皺成團的信紙撕碎，走出了休息間，將廢紙找了兩處垃圾桶丟掉。

將專註力集中回電影拍攝中。

今天和布魯斯還有一段對手戲要拍。

到了下午五點多，傑森果然收到了放在口袋中的手機的簡訊提示，傑森正好拍完一條鏡頭，走到一邊聽了語音簡訊，裡面說了讓他在幾點幾分到什麼地方。

傑森看了看時間，如果現在過去的話剛好可以趕到，傑森環顧了下劇組四周，不免想到，難道想要威脅自己的人就在劇組中，或是其同伴就在劇組中？這個念頭令傑森更躁鬱地不爽了起來，他不喜歡被人威脅的感覺。

但不管怎樣，他會在今晚就解決這件事。

一隻手拍上了傑森的肩膀，傑森回過頭，是導演助理。

「你還要過去再拍一遍剛才的鏡頭，傑森。」導演助理說道，「剛才場景有點問題，快過去準備吧。」

傑森想了一秒，所以他現在有個兩個選擇，一是向布魯斯編個借口，明天再補拍，他再晚點出發，肯定會來不及。二是，遲到。

「我這就過去。」傑森對導演助理道。

在導演助理走開后，傑森給語音簡訊的號碼回了一條簡訊：我的拍攝工作還沒結束，這很重要，等著！加了一個豎中指的表情。

傑森將手機收回了口袋，便不再去管，既然對方能想到用不記名手機和處理過聲音的語音簡訊這麼麻煩的方法，一定不會還未和自己談過條件就貿然行事。

而傑森不可能讓布魯斯失望，電影拍攝才是自己最該專註的重中之重。

不過等傑森終於拍攝完今天的工作量后，未和布魯斯多講一句話，便直接飛奔地離開了劇組。

傑森想著會是誰用這種手法，不會是「熟人」，唯一知曉自己過去的不法分子們不會用這種神神秘秘、拐彎抹角的方式，他們如果想威脅自己，會直接找上自己，一群人。並且艾克的經紀公司已經幫自己擺平了這方面的問題，他們輕易不可能會找上自己，更來威脅自己。

更重點的是，對方知道自己的姓氏身份是自己編纂的，那是連艾克都不知道的事。

傑森按對方所說的地址，到了一棟廢樓前，望了望樓層，走進了樓中，走去對方所在的樓層。

傑森抵達約定樓層后，看到對方已經坐在那裡，空蕩的樓中沒有燈光，僅有夜色將對方的臉籠罩在半明半暗中，對方看起來已經等了有一會兒。

甚至還在空樓中放了一張玻璃桌，兩把椅子，一副十分有待客之道的樣子。

「你遲到了。」庫爾特出聲道。

「你要什麼？」傑森直截了當地道，他朝能看清對方的角度走了走。

果然是自己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有趣，你不先問我是誰嗎？」庫爾特道。

「沒興趣。」

「你應該感興趣。」

「我可以把我看成是一個忠實——狂熱的影迷，我想和你談一筆交易，所以過來坐，讓我們像有談交易的樣子。」庫爾特裝出一副講理的樣子道。

傑森走近了對方，並四周環顧了下是否還有別人，或是監控攝像之類，從這層空蕩到無一物的建築結構來看，都不像有這些。

「我說了，我只是一名影迷，只要你配合和我交易，我不會做出什麼傷害你的事。」庫爾特強調道。

傑森在玻璃桌邊坐下，「你有我的什麼？」

庫爾特拿出了一張疑似傑森在街巷中被幫派成員追著跑的照片，傑森伸手便要去奪，庫爾特笑了下率先收回了照片，「我有一位朋友是做城市路況監控管理的，他很偶然地在幾個月前的監控視頻中發現了這個畫面。」

「你指望我靠這麼糊的一張圖被你威脅？」傑森的手指在玻璃桌上握緊。

「你想想，我知道你不姓伯德，你給自己假造了一個身份，你是個來歷不明者，同時，我手上還有你與幫派成員『勾結』的罪證，」庫爾特條理清晰地說道，「相信我，我絕對還有你更多的不想被人知道的事。」

「我還幫了你一個忙，」庫爾特拿出了一個U盤，「我把這段證據從城市路況存檔上刪掉了，你該慶幸發現的是一個想和你談交易，而不是直接散布出去的人。那段視頻現在只有這個U盤裡有，不管你信不信。」

不管信不信，在芸芸路況存檔中，自己剛好被拍到又剛好被看到認出的幾率有多大？但在這事上，沒有一點風險可以讓自己冒。

傑森那個U盤看了一眼，「你的目的？」

「很簡單，電影劇本。」

「不可能。」

的確，將《蝙蝠俠》的電影劇本賣給競爭公司，絕對能賺一筆比散布自己的消息多得多的錢，對方打得是這個主意嗎？但僅僅因為知道自己的一點事，就想和自己談交易，未免太瞧不起自己了。

「考慮一下，你是想自己的醜聞搞得全世界都知，從此星途再無前路，還是把劇本的這個事交給華納處理去，相信華納一定會處理得很好，」庫爾特說道，「或這只是身為忠實影迷的我想要自己想先一睹劇本，過過癮呢？」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傑森道。

「我相信——沒了。」庫爾特故意拉長了語氣道。

「除了你沒人知道了？」傑森確認道。

「當然，你知道這種事，知道的人多了就沒價值了，」庫爾特道，「只是用劇本換而已，對你算是一點損失都沒有。」

傑森起身走開了一步，拉了一把單肩包，道：「你運氣不錯，我今天剛好帶了劇本。」

不過傑森很快想到，也可能是對方知道自己拍攝結束把劇本放在單肩包里的習慣，才約自己在拍攝結束后立刻來這個地方會面。

「你是個聰明人，傑森。」庫爾特亦起身，一手向傑森遞出U盤，一手向傑森伸手要接過劇本。

傑森將單肩包扔給了對方，而趁對接單肩包之際，旋身飛起一腳踢掉了對方手中的U盤，下一瞬已扣住了對方的頭部，將其重重地砸向了玻璃桌。

「看來我還是有另一個選擇的。」傑森呼出了一口氣說道，他已經從白天不爽到現在了。

「嘿！嘿！這只是一次交易，不是犯罪！」庫爾特厲聲阻止道，鮮血從頭部流下，模糊了他的眼睛。他沒想到一個17歲的年輕男孩會直接不假思索地就對他重傷出手，何況還是在好萊塢巨資電影項目中擔有主要角色的未成年男孩，這不科學！

他只不過是想大賺一筆，這樣的展開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預料！

「讓我們再來想一想，你知道我的『一點事』，除了你以外沒人知道，你的證據就是這個U盤，」傑森向庫爾特分析條理道，「所以只要你能閉嘴的話，不就解決問題了嗎？！」

傑森在講到「閉嘴」二字時，不再克制情緒地吼在了對方的耳邊，並將對方從玻璃桌上拖到了地上，出氣地踹了對方一腳，對方的頭部被砸中，一時頭暈腦痛倒在地上無法做出任何反擊和抵抗。

傑森克制著自己的情緒，知道自己不該在電影拍攝期間做出更過火的事情來。

傑森伸手去摸對方衣袋中有無放手機，果然摸出了兩隻手機，除了和自己聯絡的手機外，還有一支對方的私人手機。

「不賴嘛，你還帶著自己的手機，這倒讓你看起來像那麼點只是『影迷』了。」傑森說道，只是有利可圖者，而不是更壞的情況，「如果我沒在你身上找到你的手機的話，那可就……」

「我說了，我只是……」庫爾特倒在地上，口齒模糊地說道。

傑森拉起對方的手指，指紋解鎖開了對方的手機，掃了一遍對方的手機，「我不感興趣你是誰，不過我可以掌握你是誰，我可以找到你住在哪裡，而你可以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來，是嗎？」

「當，當這次交易……從不存在過……」庫爾特在地上用手指撐了下，想要站起來，但頭還暈眩著而無法做到，「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有一次機會，」傑森說道，「你會永遠閉嘴嗎？」

「絕，絕對……」

傑森又搜身了對方一遍，確認對方沒有攜帶錄音設備后，撿過了掉在地上的U盤，和自己單肩包，決定離開這裡。

傑森離開了廢樓，確認周邊無路況監控，看來對方也不想讓人發現他是誰，才選了這麼個地方。

「瞧，我們拍到了多棒的照片啊，埃莫。」空樓的正對樓層中，埃利克發出感嘆道。

「出乎意料的棒。」埃莫微笑著贊議道。

嗒噠，嗒噠，雙重的腳步聲在石地上響起。

庫爾特剛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看向了來者，是奧里斯兄弟。

「你們來了，你們要的東西沒拿到，那小子簡直不可理喻，」庫爾特喘著粗氣，對埃莫和埃利克說道，「我的報酬是不是……」

「不，你完成得很好。」奧里斯兄弟中的一位說道。

隨即，奧里斯兄弟中的另一位鬆了松領結，掄起了玻璃桌邊的椅子，鋁合金敲碎硬物的聲音在空蕩的樓層中空靈地響起。

奧里斯用他們的特殊渠道徹底調查后，把傑森的秘密告訴了眼前此時面目可怖的庫爾特，讓他和傑森談一場交易。試探人心，總是十分有意思的一件事。

傑森回到家中，打開電腦插上U盤，竟然發現U盤是空的。

「WTF！」傑森看著空白顯示，立刻拿出那張照片看，照片上的確是自己，但卻不是幾個月前的自己，模糊的人像中尚能看到自己上唇被蜜蜂蟄腫后的微妙不同。但整個照片的處理真實無比，製作精良，在僅有夜光的空樓中一瞥，根本很難辨別出真假。

所以說，實際上根本沒有什麼路況監控？這讓傑森鬆了一口氣。這本身可能性就微乎其微到不可能。

那麼難道只是僅僅有路人街拍到了自己，竟然就想到這一出想來和自己做交易嗎？見鬼的投機分子！還好自己沒有傷得他太重。

傑森上完訓練課，去片場拍片的途中，感到靈魂和胃皆空虛地跑去一家甜甜圈店買了甜甜圈。今天他的拍攝工作在下午，他還有時間可以花在路上。

傑森走進店內，見店內排成了一條長龍，這家甜甜圈店上周上了時尚雜誌的專題報道，因此本就受歡迎的限量美味甜甜圈近日來的客人更是絡繹不絕。傑森也是在空閑時隨手翻著雜誌看到，而突發奇想想買來嘗嘗。

傑森正排著隊，感到身前穿著輕閑的年輕人似乎有點眼熟，對方戴著墨鏡，做了簡單的變裝，傑森還未來得及認出對方，對方在轉頭時看到了傑森，反而認出了傑森，來了興趣地露出笑容道：「傑森·伯德，對嗎？」

在對方露出笑容時，傑森認出了對方，禮貌地露出驚喜的神情回道：「沒想到這麼巧在這見到你，德哈恩先生。」

傑森為了更好地了解自己所處的行業，提升自己的演技，他基本已經看遍了超級英雄的所有電影，排在自己身前買甜甜圈的年輕人就是《超凡蜘蛛俠2》中試演綠魔的戴恩·德哈恩。

傑森欣賞電影中戴恩對於綠魔哈利·奧斯本病態與毀滅的飾演，他有種獨特的吸引人迷醉於他飾演的角色的氣質。

「他們允許你吃甜甜圈？」戴恩和傑森握了手打過招呼后，好奇問道，《Batman》這部大製作好萊塢電影的角色所屬在圈內已是無人不知。

戴恩指的是片約方、導演、教練等，演員在拍攝電影期間為了維持限定的身材往往會被嚴格要求控制飲食，好萊塢電影尤甚，更特別是超級英雄的電影。

傑森在網上看到過戴恩為了綠魔角色的身材嚴格控制飲食了四個月後，吃到第一口漢堡時好吃得哭了出來。

傑森想到這，笑了道：「我會悄悄地吃，不不，我剛想到了一個更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