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親吻太陽穴
傑森上完訓練課,走出訓練大廈時,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不法之徒的身影,傑森什麼也沒說,徑自走向了一邊僻靜之處,以免被人看到,以為他們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黑骷髏的老大列夫朝手下們撇了下頭,跟著傑森走了過去。
黑骷髏的老大收到了一張照片作品
列夫看著照片中的一幕,怒不可遏地砸拳向了桌子,眾手下見勢俱多大氣不敢出一聲。
幫派大佬看著中照片中的傑森,竟是他,將自己的侄子打成重度昏迷!庫爾特——他那個與幫派毫無干係,安分做人的侄子,卻落得這種下場。
那他和傑森之間的這筆賬,可不是那麼好算了。
「有什麼事?」傑森確認四周無人,不會被人看到后,問道,他對黑骷髏的老大列夫尚且算友好,畢竟對方幫過自己大忙,和對方還有協議在,答應過會十倍償還他們幫自己搞定身份證明所需的酬金。
「我們要談談我們之間的生意了。」列夫從手下中間走出,捏了捏他的拳頭,用商人的禮節說道。
「我已經打過一筆錢給你們了,離下一次還沒到時候吧?」傑森蹙了下眉,不高興黑骷髏的沒有契約精神,說好的協議呢。
「三天。」列夫簡單明了道。
「什麼?」
「我是個商人,所以我不會不講理地直接對你下手,這傳出去敗壞黑骷髏的名聲,」列夫字句清晰地對傑森說道,「所以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來完成你的協議,完不成,你知道你會有什麼下場。從你讓庫爾特陷入重度昏迷的那刻起,協議就變質了,別怪黑骷髏不講道義,是你先動的手。」
傑森聽不懂列夫在講什麼,道:「提醒我下,誰是庫爾特?」
「……你,」列夫忍著怒氣,理智地控制自己的脾氣,「就是你在空樓里砸了他腦袋的那個人,他是我的侄子!所以你該知道你做了什麼!」
在自己給傑森的死線來完成他的協議前,他不會對傑森貿然動手,但之後,就不一樣了。
傑森的確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你怎麼能確定是我?」
傑森承認自己動了手,但他可不覺得自己有做的這麼重。
「他,在昏迷之前和我說了,看來你沒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是吧。」列夫改了自己知道事情的由來,他當然不可能爆出照片的事。
傑森無奈地輕吐了一口氣,「如果你知道你的混蛋侄子做了什麼的話,不過我知道你也不介意,畢竟你們都——」
傑森說了一半,他的意思已經夠明確。
「三天,並且是十倍的十倍,這是你需要完成的協議。」列夫向傑森下達通牒道,這是一個以傑森目前的情況來講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是的,列夫知道傑森在《Batman》中得到了重要角色,如他所說的成為了電影明星。但傑森尚只是一個新人,正在他第一部電影的拍攝期間,他不可能會有這份巨額來達成協議。
到時候自己向傑森報仇,不管做得多很都將名正言順,是未完成協議就要付出的代價,雙方皆知,而非他來暗的。
「這不可能,一百倍?你怎麼不直接去搶銀行!」傑森的眉宇皺得更緊了,冠冕堂皇的勒索,還是一個自己不可能有的數額。
「你給你自己提了一個好建議,你可以這麼去做,誰知道呢,萬一你得手了呢?」列夫嘲諷地笑了起來,手下們跟著鬨笑了起來。
「滾吧,既然你說的是三天,現在還遠沒有到,從我的眼前消失。」傑森舒展開了眉宇,假裝妥協,聲音不帶起伏地說道。他知道和黑骷髏多費口舌毫無意義,而和他們在這多站下去很可能會有人路過看過來。
「你就是一點都不怕,是吧?」列夫扯著嘴角冷笑著說道,沒想到傑森不帶掙扎地就認了這事,原本還想多看看傑森難堪的面貌,「讓我們看看你還能逞強到幾時。」
列夫揮了下手,和手下們一起離開,上了黑車駛去,給予傑森最後的期限。
此時正是晚上,傑森下了訓練課,不用去劇組,原本難得可以得空有休閑的機會。但黑骷髏的出現破壞了傑森的心情,給了傑森一道難題。
他不能把這件事告訴艾克,讓經紀公司處理,艾克也不知道他身份捏造的事,他不能告訴任何人。
三天,傑森想他總會有辦法搞定的,他總是有。
傑森打了車,去往原本今晚打算去玩的地方,雖然他還遠沒有到可以去酒吧的年齡,但在街上逛逛總還是沒問題的,也許他會在路上找到解決的辦法也說不定。
西海岸紙醉金迷的夜生活,傑森走在街上,歡聲笑語的人們從他的身邊走過,他們都在自己不可貌相的人生中有著各自的煩惱,但他們此時都看起來笑得很開懷。
日落大道上,霓燈爍光,車流川流不息。
傑森隨性地逛著街,被一個東西絆了下,停下了步伐,環顧四周時看到身邊漆黑,遠離夜景,他正在一條路巷中,看起來像是酒吧一條街的後巷。
傑森低頭去看是什麼絆到了自己,竟見是一隻人的腳——一個人正躺在地上,而他的大半身體被翻倒的雜物箱蓋住了,黑色的垃圾袋纏在了他的身上。
傑森心中一驚,祈禱著可千萬別是死掉的醉鬼絆了自己,那絕對是他今晚最不想遇到的事之一。
「嗨,你還活著嗎?」傑森質疑地又輕踢了踢對方的腳,希望能得到回應。
死寂了一秒后,一團糟的雜亂中傳出了掙扎著想要起來的動靜聲,「我,我,我很好……一切都很好,嘔——」
「……」傑森深深地想要離開,又深深地覺得自己無法離開。
就是那個酒鬼說完他很好時,他就在糟亂的雜物中大吐特吐了起來。
傑森望了望夜色,知道自己如果就這樣走了的話,酒鬼真的很可能會死在這裡。
「先生?」傑森試探性地問道,玩了下腰,想從一堆雜物的遮掩中看清對方的狀態,對方看來喝得真的很醉很醉。
「叫我瓊斯,就好……」瓊斯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但酒精過量已使他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肢體協調,形成的動作不過像是一團爛泥般在地上徒勞地動彈了彈。
就在傑森想問瓊斯,需不需要自己幫他打911或是聯繫對方的朋友時,傑森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追趕聲。
「那個小子跑哪去了!給我抓住他,今天不抓了他去見老大,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往這邊找找,該死的酒鬼,虧我們信任他,這次逮到了對方絕對讓他吃不了好果子!」
「你們去那邊,我們去這邊,分頭找,非把那小子抓住不可!」
傑森見機將更多堆在後巷中的雜物推到了瓊斯的身上,並將瓊斯露出來的那隻腳踢了進去,恰好那群人往這條後巷跑了過來,傑森假裝丟了東西,在一團糟的雜物堆中東翻西找的樣子。
「噓——」傑森悄聲對瓊斯道,他有預感那群人要找回去的肯定是絆到自己的這個酒鬼。
「喂,小鬼有沒有在這裡看到什麼醉醺醺的人?應該還不久!」那群人停下來向傑森打聽了下。
「什麼?我丟了東西,找了半天,沒看到有什麼別的人。」傑森佯裝出找東西找得很焦急的樣子,演技精湛地看不出一絲破綻。
漆黑的後巷中,那群人也沒有認出這個年輕男孩是誰,只見男孩穿著乾淨得體,不像混跡於此亦不像會撒謊的樣子。
那群人中向傑森的問話的那位沖同夥招了下手,從同夥手中接過了一個打火機,丟給傑森,「你沒手機照下嗎?這裡可不是小孩子該來的地方,找到了就快回去!」
那群人說完別跑開,追捕他們的獵物去了。
啪呲,傑森按下了打火機,用火光照明,一邊扒開倒在瓊斯身上的雜物,去拉瓊斯起來。
「你幹了什麼事?」傑森感興趣地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絆到自己的這個酒鬼很吸引自己的興趣,所以自己才沒有直接走開,還幫他躲過了一劫。
雜物從瓊斯的身上挪開,瓊斯擦了嘴巴,露出一張醉得即使此時被丟到海中喂鯊魚也不會有任何感覺了的醉容,傑森看到了一張年輕的面容,不像這個年紀會醉成這般模樣的年輕人。因為他看起來才到合法飲酒年齡的樣子。
「謝謝,太感謝你了,你叫什麼名字?」瓊斯拉著傑森的手,勉強站了起來。
「傑森。」傑森回道,隨即在火光的照明中,看到對方笑容博人好感又飛神的樣子,原來他不僅醉得不會有感覺,還磕嗨了。
「我毀了他們的一大批貨,好像還把一杯酒倒到了他們的頭的頭上,可能還做了一些更過分的事?也許是他們頭的女人?」瓊斯回答傑森的好奇道,但他實在醉得太厲害了,「我想不起來了……哈,嘿嘿,哈哈。現在他們想要我的命。」
「你有什麼地方可以去的嗎?」傑森望了望兩邊的巷口,他們得趕緊離開這裡,不然那群人很可能會回過來找到他們。
傑森並不真的不在意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做了什麼事,反正那群人也不是什麼好人,但瓊斯看起來卻像是個好人,雖然他說他惹了一堆大|麻煩,傑森在這方面的直覺卻很靈。
「我想想……」瓊斯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說道,「嗯,沒真的什麼地方可以去的。」
「你有錢嗎?」傑森問道,很快覺得自己問了一個白痴問題,如果他有錢的話也就不會被那群人追了,但對方看起來穿扮得不菲的樣子。所以說眼前年輕人身上種種相互矛盾的點,更吸引了傑森的興趣和好感。
「我的手錶,手機,錢夾……」瓊斯摸了摸身上各處,坦然道,「看來我什麼都不剩了。」
傑森想了想,自然不能把對方帶回家,但對方惹得很麻煩看起來真的會讓對方丟掉性命,最往好處想也不會有多好過。
「那群人來頭很大嗎?」傑森問道。
「很——大,你想象不到的大,」瓊斯手勢誇張地比劃道,「我就是個廢物,也許活該被丟去喂鯊魚。」
傑森知道那群人的路子,接下來還沒找到瓊斯的話,很可能就會通過他們的關係,私下全城「通緝」瓊斯了。
「嗨,沒有人值得去當鯊魚的口糧,」傑森說道,「我知道在洛杉磯有一處安全屋,你也許可以去那裡避避風頭。等風波過去,一切都會有轉機的。」
瓊斯感動地握住了傑森的手,也不管眼前才認識的年輕男孩說的話會不會是什麼圈套,只感到和傑森一見如故,「太感謝你了,你真是個好孩子,你救了我!」
傑森自己也正遇到問題,處理瓊斯的事,可以讓他的心情好點,總是樂於救人,而且他也感到和瓊斯一見如故。像是好朋友般,這是對好朋友應該做的事。
傑森把瓊斯帶到了安全屋,付了幾天的費用。
待瓊斯沖完涼,恢復了一點邏輯思緒后,向傑森做了正式的自我介紹。
瓊斯·格雷,格雷家族的養子,現與格雷先生鬧僵,不得回家中。
次日中午,布魯斯和傑森一起用完午餐后,布魯斯在街上碰見了拜特集團的董事,董事找布魯斯聊起了幾句公司上的事務,傑森先走去停車處。
傑森走到了一輛街邊冰激凌車前等著,傑森剛等了沒一會兒,一隻手就搭上了傑森的肩,讓傑森立時感到了不舒服。
傑森轉過身,看到是昨晚追瓊斯的那群人,還沒開口,對方就率先搶白道:「我們知道瓊斯在你手上。」
傑森第一反應就是,「別在這裡談。」
布魯斯就在附近,布魯斯很可能馬上就會過來,他不想被布魯斯發現自己和這些人有牽扯。黑骷髏只是一個幫派,但這群人卻是黑手黨成員。
「為什麼,有什麼不可的嗎?」雅各說道,「傑森·伯德,當你昨晚不用你的可愛腦袋好好想想,就把自己卷進這件事中時,就該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
雅各說著就要用手指去點傑森的腦袋,但被傑森更快地避開了。沒想到昨晚後巷那麼漆黑,他們竟然也認出了自己,但他們又是怎麼確鑿瓊斯就在自己手上呢?
傑森正想走開到不會被布魯斯看到的地方去,布魯斯就走了過來,看到了傑森遇到的問題。
「夥計們,有什麼問題嗎?」布魯斯走過來向圍著傑森的成員們說道。
「布魯斯?」雅各等人也沒想布魯斯在的時候找上傑森,布魯斯走過來也驚了他們一下。
「布魯斯,沒什麼……」傑森正想找個理由,卻被雅各等人直接打斷了。
雅各告訴了布魯斯他們的身份和事情的原委,最後道:「他藏起來了我們要找的人,只要他把人告訴我們在哪,就沒有任何問題。」
「你們先回去,我會給你們一個回復。」布魯斯聽完后,說道。
「……」雅各看了看身邊人後,道,「好,拜特先生,這次我們的電話,我們希望能在今天之內得到回復,老大氣瘋了,沒太多耐心。」
「你們會的。」布魯斯沉穩地說道。
「嗨,布魯斯,我是你的……我可以要個……」成員中有一人終於鼓足了勇氣在要離開時說道,但立刻被其他沒能說出口的同伴打了頭,讓他閉嘴。
黑黨成員們離開后,布魯斯和傑森坐上了回劇組的車裡。
「抱歉,布魯斯,我惹了麻煩。」傑森禮貌地說道,雖然心中並不為此事感到抱歉,他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但他向布魯斯道歉讓布魯斯碰上了這事。
「你救了一個人,傑森,我為你感到驕傲。」布魯斯說道,「但你不該讓自己涉身於危險之中,你遇到了任何問題,都可以和我說,你能向我保證嗎?傑森。」
方才雅各和布魯斯說他們的線人看到了傑森救助了那個人,他們沒有具體說是誰,但布魯斯尊重傑森的選擇,他不可能讓傑森救了一個人後再將那個人還回去。
「我會的,布魯斯。」傑森道。
「現在我會打幾個電話,問題會得到解決。」布魯斯道。
布魯斯推遲下午劇組的拍攝工作,在打了幾個電話后,開車徑直去往了一處私人會所。
布魯斯停下車,和傑森一起走進私人會所,一個作為談和的中間人已經等著布魯斯,見布魯斯到了,走過來和布魯斯談了幾句,一起走到了私人會所的中廳。
阿方索·朗費,黑手黨的老大,加勒特·博頓,和阿方索有重大生意上往來的談和中間人。
「先生們,現在讓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這事吧。」加勒特坐在長桌主持位,伸手請雙方坐下。
阿方索叼著雪茄,還在氣頭上,不屑地姿態不雅地坐下,這是他的私人會所,在自己的地盤上沒必要裝腔作勢。
布魯斯和傑森也落座后,阿方索直截了當道:「我要你把人交出來,不然我連你都不會放過!」
阿方索從口中取出了雪茄,盯著傑森,大力按捻在了桌上。
加勒特向阿方索使了個眼色,搶在布魯斯開口前,道:「大家都是文明人,讓我們就事論事,你不能對這個年輕男孩做任何事,此事與他並無干係,這只是一個好心純真的男孩。」
加勒特言下之意暗示阿方索如果他的態度再過分,維持他黑黨的重大生意就將受到打壓,畢竟他是作為布魯斯的中間人來談和這樁事的。
「你可以提任何作罷此事的要求,先生。」布魯斯態度明確,言語疏遠而風度地對阿方索道。
阿方索咬牙看了加勒特一眼,他可以不賣布魯斯面子,但他不得不賣加勒特·博頓的面子,不知道這位好萊塢巨星怎麼恰好找到能在這段時間裡唯一壓制自己的高位者,竟然還能說服讓加勒特·博頓親自出面來當中間人談和。
阿方索拍了下桌子,道:「你知道你多此一舉地做了什麼事嗎?傑森·伯德,你知道那傢伙給我們造成了多重大的損失,惹了什麼樣的麻煩嗎?!這可不是賠點小錢就能了結的,更何況那傢伙身無分文了!」
「我想任何人都有改過自新一次的機會。」傑森正視著阿方索說道。
「數額不是問題。」布魯斯道。
加勒特對阿方索穩重可靠道:「你知道布魯斯·拜特,談和只會對你有利,不會對你有虧。」
阿方索舉杯喝了一口伏特加,按捺著怒火,和傑森方談起了要求和價碼。
最終,阿方索向身邊專事特殊行當的老交情律師招了下手,律師俯身聽阿方索說了幾句后,在筆記本中敲出了一份「合情合理」的價碼,加上阿方索的條件。
律師將筆記本的屏幕轉給了中間人、布魯斯和傑森看。
「可以。」布魯斯應允阿方索的要求和價碼道。
阿方索卻裝腔作勢地把手指指向了傑森,「必須是傑森獨自賠償損失,既然是你把人藏起來的。我得給手下們個交代,是吧?要是你完不成談和的條件,你還是得把那傢伙交出來。」
阿方索向加勒特聲音堅定道:「我已經十分配合這場協談了,但也請你尊重我的組織法則。」
「誰做事,誰擔當。」阿方索盯回了傑森,刁難調笑道,「你想要給我支票還是什麼?離開這場協談我還未得到賠款的話,那麼這場談和就作罷了。」
「阿方索,你——」加勒特對阿方索浪費大家時間的行為,正要說服他理智比意氣更是他該注重的,布魯斯卻先出聲打斷了加勒特的話。
「送你個東西,傑森。」布魯斯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車鑰匙拋給傑森。
「嗯?」傑森想說雖然他很想開跑車,但他還沒考過駕照,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這個嶄新的布加迪威龍的鑰匙是給他什麼用的。
傑森把車鑰匙在桌上推移給了阿方索,「我賠償了。」
「……」阿方索感到被玩弄地氣得拍桌就要起身發火,他要傑森獨自賠償,但可絕不是用這麼輕鬆的方式!
不過阿方索還沒來得及發作,就被加勒特按住了手,對他用眼神示意了搖頭。
布魯斯從座位上起身,扣上了西裝紐扣,伸手和阿方索握手,道:「談和得很愉快,這件事就此結束。」
傑森還坐在座位上,看著阿方索會怎麼做。
阿方索考慮了兩秒,隱忍地接過了傑森的賠償,和布魯斯握手,結束這樁事。雖然從賠償金額來講,他們非但沒有損失,還得到了很大的補償,但他心頭的怒火卻無法輕易平息。
傑森見事情圓滿解決,輕笑著起身,向阿方索道:「再見。」
傑森和布魯斯一起離開了私人會所,坐上布魯斯的車離開。
車開出沒多久,傑森讓布魯斯停車,道:「我可以先去把我的朋友從安全屋裡解救出來,告訴他已經沒事了嗎?」
布魯斯看了眼時間,停駛了車,對傑森道:「讓他別再招惹麻煩了,好好做人。」
「好的。」傑森笑著說道,以及向布魯斯道謝,「謝謝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
傑森適宜地親吻了下布魯斯的太陽穴,下車。
傑森打了車,卻沒有去往安全屋,而是讓的士司機開往了前腳離開的私人會所。
傑森到了私人會所,黑黨成員見傑森又回來了,驚愕了下,在彙報過阿方索后,遂帶傑森再次走入了私人會所。
「瞧瞧我又見到誰了,看來有個男孩真是純真無知得可以。」阿方索坐在座椅上,笑容猙獰地說道,「怎麼,你還想來和我談什麼條件嗎?」
「我說了,再見。」傑森說道,將手伸向了口袋,拿出了手機,「你要和我打個賭嗎?」
阿方索被傑森的「勇氣」激得來了興趣,道:「賭什麼?你有什麼資本和我賭嗎?」
「我知道你對賠償不滿意,我們打個賭,如果你贏了,我就把瓊斯交給你,賠償還是你的。」傑森氣定神閑地說道,「如果我贏了,你就把車鑰匙還給我。」
阿方索誇張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年輕幼稚的男孩,竟然還想把賠償拿回去,膽大妄為地來和我賭?!」
「怎麼,你要就這樣接受平不下一口氣地——懦弱地接受賠償。」傑森故意在說到「懦弱」一詞上時加重了咬字,激怒得阿方索立時拔槍指向了傑森。
「還是想人和賠償兩全,當個大贏家?」傑森不動容地繼續道,又用了一個讓阿方索無法拒絕的好詞。
阿方索這才挪開了槍。
傑森用手機和瓊斯打了電話,開了免提,讓阿方索做確認,「瓊斯?我只是想問你我過去時,你要我帶點什麼嗎?想吃什麼?」
阿方索聽到了他氣得咬牙切齒的瓊斯的聲音,瓊斯還渾然不覺又過得愜意地像個樂天派般,和傑森說了他想吃什麼。
傑森向阿方索挑了下眉,掛掉了電話。
「看來他還真信任你,不知道你竟然就在敵人面前把他出賣,就為了一輛布加迪威龍,」阿方索咧起了嘴角說道,「嘖嘖,不知道他的死期將至。」
「來點經典的,俄羅斯輪|盤賭,」傑森開口道,「這最公平,全憑運氣。」
傑森知道黑手黨不會在他們引以為傲的俄羅斯輪|盤賭上作弊。
「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我們的小電影明星,」阿方索半諷刺半覺有趣地說道,「好,就賭這個。既然你決定了項目,就由我來決定規則。」
阿方索向手下招了下手,手下很快拿來一個木盒,手下打開盒蓋后,裡面是一模一樣的飛刀組。
「這裡面一共12把飛刀,它們在外觀重量上都完全一致,除了有1把真的外,其他都是以假亂真的假刀。」阿方索說道,「我們向目標射出飛刀,誰先挑中真刀,誰就輸,放棄,輸。」
阿方索又拍了下,兩名手下拎出來了一名被捆綁口中塞了布團的男子,男子驚慌失措地嚷鳴著,卻發不出任何求救的聲音。
「目標就是這個可憐的傢伙,你不知道他是誰,他也許只是安分守己的老實人,不小心犯了點小錯誤,家裡還有父母妻友子女等著他回去,我們的目標是他的頸動脈,」阿方索走過去向傑森介紹道,捏了捏目標人物的頸動脈,「我不知道你的眼力如何,射偏了?同樣輸。射中了?當然你除了輸了賭約外完全沒事,他會死,你只是殺了一個人而已。」
阿方索故意加重著傑森的心理負擔。
傑森聽阿方索講了一堆,終於結束,道:「可以開始了嗎?我先?」
阿方索見傑森毫不動容,這讓出乎意外地笑了起來,怎麼?昨天還肯冒著得罪黑手黨的機會救一個醉鬼毒蟲,今天就想都不想地置一個老實人於死地?
「看來你還真是想要這輛車啊,年輕人。」阿方索調侃道。
「不冒犯地說,我就向布魯斯請了兩個小時的假。」傑森坦誠道,「速戰速決好嗎?」
俄羅斯輪|盤賭開始。
傑森首先從木盒中挑了一把飛刀向目標人物的頸動脈射去,刀尖撞到對方的脖頸后掉落在地,傑森輕鬆地看向阿方索,讓阿方索挑。
阿方索拍了下手,道:「準頭不錯。」
阿方索的手指在兩排飛刀上摸過,選擇一把飛去,飛刀同樣應擊落地,所有在場的手下都為老大的準頭鼓起了掌。
「這有點像你們會上的那種節目秀是吧?」阿方索興緻高昂地說道。
「而你會是被觀眾起鬨嘲笑的那個輸家。」傑森自若地說道,又擇出一把向目標任務飛去。
「你不怕嗎?你不在意嗎?」阿方索公平地選了一把,投射向目標人物的脖頸,向傑森攤了攤手。
「你還有大好前程不是嗎?別讓自己和不屬於你的世界的事纏上,」阿方索「規勸」傑森道,「現在棄權還來得及,瓊斯不值得你用星途冒險,他是個無藥可救的人,一輛布加迪威龍?也許,但你還年輕,你在好萊塢幹得好的話,總會擁有一輛的,不是嗎?」
「我們都得為了生活拼搏,不是嗎?」傑森坦然地向目標人物又飛射去了一支他挑中的飛刀,「而我們都得為了做錯的事,付出代價。」
傑森眼也不眨地又挑了一把飛去,感覺自己的準度都可以去參加飛鏢大賽了。
目標人物在阿方索和傑森交替投擲飛刀的情況下,健康的心臟都快突發心臟病,臟污的眼淚從眼眶裡掉個不停,口中竭力發出疑似求饒的聲音,這樣遊戲的折磨比直接把他沉海里更苦痛不堪。
「你可真冷血啊,一點不像你這個年紀的年輕男孩該有的陽光向上。」阿方索和傑森玩著心理遊戲,希望傑森能棄權或飛射偏,輸掉打賭,故而露出一副同情被他抓來的目標人物的鱷魚臉。
「是你怕了嗎?」傑森將自己的飛刀在手中掂了掂,淺笑著給了阿方索一個善心的建議,「別怕,好好先生,假如你慌了,比起運氣你會先輸給你的技術。畢竟你沒什麼好怕的不是嗎?不過是一大批海|洛因,一杯酒,在酒吧眾人面前的威嚴,以及一些別的什麼。」
傑森語畢,不帶思索地又飛射去了他的那把飛刀。
「我以為你純真無知,實際你只源於你的輕狂,是吧?」阿方索按住了一把飛刀,拿起。
這一次,阿方索險些射偏輸掉,會所中廳的氣氛頓時凝重了起來。
唯一還是輕鬆全然不察覺氣氛的就是傑森了
「只是一個遊戲,與你我生死無關的遊戲。」傑森輕揚著神情說道,「除了生死以外沒有什麼好怕的,你失去的都可以用時間得回,不是嗎?」
而死過一次,重生過後的他更沒有什麼好怕和在意的了。
傑森的動作很快,在選擇飛刀時幾乎不帶猶豫,與阿方索的謹慎擇挑不同。不過說真的,傑森沒想到阿方索在玩這種遊戲時還意外的慎重仔細。
傑森向目標人物投擲出了木盒中最後兩把飛刀中的一把,傑森故意增加氣氛緊張度地發出了一聲,「啪!」
飛刀應聲落地。
傑森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向阿方索轉過了身,陽光道:「你輸了,先生,我的車鑰匙呢?」
俄羅斯輪|盤賭的勝算幾率就在於先手者勝率更大,之後的就是數學計算與觀察了。當然傑森還有他自己的秘訣在內。
阿方索根本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他以為發傑森逞不了幾次強,就該迫於心理壓力棄權了,沒有哪個光明前途的年輕人會為了一輛車去選擇殺一個人。
「見鬼該死!」阿方索氣得手抖地把車鑰匙擲給了傑森。
傑森接住了車鑰匙道:「現在,我希望我們再也不見。」
傑森知道就算自己贏了,阿方索也不會對自己下手,那是加勒特約制過阿方索的。
傑森說完后,看了眼時間,就趕時間地離開了。
傑森離開了私人會所,徑直去了黑骷髏的地盤,在撞球館中,走進了里廳,將車鑰匙一把丟給了列夫。
「我們現在兩清了,」傑森聲音冷硬地說道,「我的協議呢?」
列夫接過了車鑰匙看,竟是一輛布加迪威龍,不可思議的小鬼,竟然真的在三天內償還了百倍的數額?
「你去搶了輛車來?」列夫愕然道,倒是比搶銀行更可行的方法。
「我會告訴你哪裡可以取車,」傑森不跟列夫廢話道,「在這之前,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見過庫爾特的事?」
傑森注意到過列夫當時和自己說話時語氣中的停頓,和神情的變化,重度昏迷之前親口告訴他的?他可不認為一個人前一秒還能好好地說話,下一秒就會重度昏迷。
就像他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在他離開之前,庫爾特還會好好地說話。
「不管你信不信,如果你的侄子真的發生了什麼,不是我做的。」傑森道,他在昨天沒說,那是因為他知道不管他說什麼列夫都不會信,一個因為家人重傷而憤慨中的幫派大佬不會聽取片面之詞。
列夫握住了車鑰匙,正色地看向了傑森,事實上,在他所知的有關傑森事情中,傑森的確不是一名暴力分子。傑森在之前搶他們的錢,但並未有過鬥毆事件。雖然他聽說傑森的房東被斷了手腕骨,但他猜這事和傑森大抵沒關,沒人會在得到一份好工作,走上光明前程時做出這種事。房東也未和任何人說起過腕骨是怎麼被斷的。
列夫盯著傑森看了一會兒后,拉開抽屜,拿出了一張照片,放到桌上移到了傑森的眼底下。
「證據確鑿。」列夫字句分明地說道,「有人匿名寄來的。」
傑森看著照片中光影構圖都稱得上一幅上作的照片,不屑地笑了下,「你就想都沒想過一下另有幕後黑手?」
傑森知道光憑這張照片的衝擊感,就足夠把重傷者的親屬把重點聚焦在自己的身上。
「庫爾特是個好孩子,他在外沒有別的結怨的人。」列夫道。
「你不知道真正的他,他是個卑劣無恥的投機分子,」傑森說道,看到列夫看向自己的眼神立刻噴射出了怒火,「但我可以告訴你,他卷進了一場詭計中。」
傑森又拿起桌上照片仔細看了看,他發現他熟悉這張照片帶給人的感覺,從庫爾特手上得到的那張照片如出一轍。
「如果不是你乾的,你還會給我一輛布加迪威龍?」列夫道。
「就當是酬謝你先前對我的『照顧』。」傑森道,「我知道你可能不會滿足於十倍的報酬,但這個價碼足夠讓我們之間兩清,你不可能再獅子大開口。」
「那麼你說是誰重傷的庫爾特?」列夫問道,不管如何,他得到了一輛布加迪威龍。
「你看我長得像維基谷歌嗎?你想知道,你可以自己去查清。」傑森道,「我不知道,但我會知道的。」
是誰真正的,「我知道你的一切事,你的黑暗,你的骯髒,你的過去。傑森。」
傑森隱約感覺到了誰。
列夫應承了和傑森兩清,將協議交給了傑森,傑森告訴了列夫取車地點。
列夫把車鑰匙交給了手下,讓手下找代理人去取車,然後坐在里廳里,接到了代理人成功取到車的電話。
「傑森,你真是……」列夫不自禁地正想誇讚傑森。
「閉嘴!」傑森打斷了列夫,銷毀了協議和照片,離開了黑骷髏的地盤,和黑骷髏不再有任何干係。
傑森本沒有打算真的償還黑骷髏獅子大開口的數額,但誰料他在晚上遇見了瓊斯,瓊斯給他帶來的問題,和身份問題不一樣,卻是布魯斯可以知曉后參與解決的。那輛賠償阿方索的布加迪威龍的價碼,剛好可以用於償還黑骷髏,算是不惹是生非地解決了兩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