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東虎不是善男信女

「呵，原來仙姐睡醒了呀？正好，咱們再……。」

荀英仙一把擒住他的兇器，顫聲道：「虎，人家現在骨頭還是酥的，你想折騰死我呀？」

靳東虎摟緊她，「東虎得仙姐垂青，艷福不淺啊，你累的話今天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你現在不折騰我還行，以前沒覺得這玩意兒有這麼厲害，你是不是大補湯喝多了呀？」

靳東虎親了她一口，笑道：「關健是咱底子厚，五姑比貴荷姐勁還大呢，還不是照樣的給我整的癱軟如泥，我就和吃了金紅丸差不多，那玩意兒要是弄出來就是個要人命的東西。」

「你這不是造孽嗎？小鬼子個個都想你這樣，遭殃的還不是咱們國家那些可憐女人？」

「嘿……他們也就爽快個一兩回，我讓他們集體陽萎，以後看見女人就想哭。」

荀英仙撲哧一笑，「你這心眼兒也夠黑的吧，咱們起吧，估計也中午了。」

「你把我弄的硬邦邦的了才叫我起呀，我這穿的上褲子嗎？」靳東虎翻了白眼。

荀英仙坐了起來先行挪到床邊找到鞋穿上，「我弄盆冷水來，給你澆澆，你等著……唉唷。」

屁股蛋上挨了一巴掌，靳東虎也坐了起來，「皮癢了吧？呵……幫我點支煙吧。」

荀英仙哦了一聲，光赤著身子溜到客廳點了支煙給他拿進來才開始穿衣服。

午飯兩個人一起在餐廳吃的，靳東虎回到五福樓時快兩點了，張華仁告訴他，方淑曼找他。

方淑曼四個人的房間在三層，靳東虎很快就找到了，房間里除了方淑曼，其他三個人全在。

落坐之後林漢飛首先開口，「真沒想到，靳先生，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成為『夥伴』。」

雷閃和沈曉月望著他的目光還是很生硬，顯然對他不太相信，方淑曼則平靜如常。

「林兄，這種情況是最佳現狀，你不認為我的做法更適合當前的時局嗎？」

沈曉月卻哼了一聲，道：「就怕某些人用這個幌子滿足私慾吧？我不覺得你的做法很正確。」

林漢飛接過話道：「的確這樣作也無可厚非，只是這麼拖著不做點什麼能更有利於時局嗎？」

靳東虎微微一笑，「殺人不解決根本問題，如果一下能把在華的小鬼子全殺盡也行，辦得到嗎？中村良子這樣的人物拿來利用遠比殺了她更有用，再說了，她就那麼容易殺掉嗎？」

雷閃眼中掠過不屑之色，沉聲道：「如果不是你壞事，中村良子已經是死人了。」

方淑曼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沒說，靳東虎淡淡掃了一眼這個悍如猛虎的大漢，微微點頭道：「看來你對殺死中村良子充滿了信心？這樣吧，我給你安排個機會，你要能殺了她算我多事，不過你要死在她手上也別怪怨我，怎麼樣？不相信我是不是？那就沒辦法了。」

沈曉月突然站了起來，桌子下的手抬起，黑洞洞的槍口指著靳東虎，「我看你和她一夥的。」

靳東虎臉色絲毫不變，冷哼了一聲，「你這麼認為嗎？哈……看來我真是多事，對吧方小姐。」

方淑曼伸手將沈曉月舉槍的了下去，「你衝動什麼？把槍還對著自已同胞？」

「他是同胞嗎？我看他是漢奸，曼姐你也太相信他了吧？哪天把我們全賣了你就後悔著吧。」

林漢飛也讓沈曉月坐下，道：「靳先生，至少你對經后的計劃有個想法吧？能不能告訴我們？淑曼也說過一些你的想法，但是販弄那個東西我們沒興趣，我只想和你談談實際的東西。」

「他根本就是想讓我們和他一夥販毒，擺明了替中村良子打掩護糊弄咱們。」沈曉月恨聲道。

雷閃也道：「中村良子給了你很多好處嗎？你這麼替她賣命？你別忘了你是一個中國人。」

靳東虎火了，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只能說你們是一堆笨蛋，很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還沒有找到真正的組織，做事之前不會動動腦筋嗎？單純的想殺小鬼子可以去關東，那裡有好幾萬呢，想痛快的泄憤去參加關東反日同盟會，那裡的游擊隊天天都在打鬼子，但是在上海和小鬼子們斗得用腦子，不是用武力，明白不明白？上海現在不是戰場，你想給日本人一個借口讓他們把軍隊開進來嗎？北洋政府窩囊的快鑽進狗窩了，你指望他們堅定反日立場嗎？他們如果堅決反日會有1919年的五四運動嗎？中原大地烽煙四起，軍閥割據，一盤散沙，沒人站出來整合這些力量你指他們齊心抗日嗎？你們腦袋裡全是豬屎啊？想死現在就衝到中日銀行去殺中村良子吧，我倒想看看你們有多大的本事能讓這朵血櫻花凋榭。」

四個人讓罵的一楞一楞的，都有點傻了，靳東虎再接住話道：「我警告你們，不和我合作別壞我的事，潮洲一虎不是善男信女，方小姐，你可以帶著他們離開上海，去哪胡鬧我不管，象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目光短視的小嘍啰不配在上海攪風攪雨，我也沒功夫和你們浪費時間，如果認定我是漢奸走狗隨時可以來殺我，靳東虎奉陪到底，道不同不相為謀，告辭了。」

他轉身就走，沈曉月嬌喝一聲，「漢奸，我現在就……。」

靳東虎猛的回身抬手似閃電，誰也沒看見他何時就掏出了盒子炮，『啪』一聲槍響。

沈曉月驚叫一聲，她手裡的槍就這樣被擊飛了，震的她臂酸麻，雷閃慢了一步想掏槍時，靳東虎的槍已經轉過來頂在了他太陽穴上，林漢飛面色大變，方淑曼掩口失聲。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根本容不得任何人有思索的機會，但是靳東卻已經把握了絕對的優勢。

「小女人，我玩槍的時候你應該還在玩著尿泥吧，有再一再二，你別逼我殺人。」

沈曉月眼淚都流出來了，她哪受過這份氣，狠狠瞪著靳東虎道：「狗漢奸，有種你開槍呀。」

靳東虎不由冷冷一笑，指著雷閃的槍突然收了起來，「我從來不罵女人，今天破個例，我不知道你腦子裡頭是不是真裝著豬屎，見過笨的蠢的可沒見過比你更笨更蠢的，佩服你。」言罷再不理這幾個人，回頭就走，他根本不怕他們會在背後掏槍殺他，至少方淑曼會出手攔著。

門啪的一聲關上，沈曉月哇的大哭起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埋首在臂彎里不抬頭了。

雷閃也嘆了口氣，他自認沒有靳東虎的那份身手，所以他都羞於在人家背後掏槍了。

林漢飛露出苦笑，搖了搖頭，「我想我們是錯怪他了，他說的對，我們想的太簡單了。」

方淑曼的心裡起了好大的波動，這個人無論是見識還是智慧都遠比自已幾個人強的多，不否認自已幾個人也是謀定後動的，可是這起計劃從一開始就走上了一個極端，說它錯也是錯，說它對也是對，必竟殺掉一個日軍的高級人物對他們是一種沉重的打擊，但就長遠看來這不是明智的選擇，的確，中村良子如果能被利用，那效果遠比殺掉要強一百倍不止。

「漢飛，老雷，我決定留在上海和靳東虎合作，你們不屑干那勾當可以另謀去處。」

林漢飛愕然望向方淑曼，看了眼驚異的雷閃，道：「我們再看看局面吧，反正眼下沒去處。」

「我去關東，我就殺小鬼子，我幹不了細活兒，再說販弄那東西我丟不起那個人，寧死不幹。」雷閃想不開，捶了一下桌子氣乎乎的坐了下來，一時間幾個人都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