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聖意難測(二)

第六十五章 聖意難測(二)

他的前身——黃花村靠山村婦聯幹事

他的現在——史上有名的暴君隋煬帝

他的女人——說出名字大家肯定暈死

他的責任——解放婦女事業奮鬥到底

離殤吐血之作《婦女之友》,書號55658,請大家多多支持!

一大清早,麗正門外侍班閣子里的雜役早已把鐵爐子燒的旺旺的,早到一步的宣繒微閉著眼坐在椅子上,兩手攏在袖子里把玩著一串手鏈。

禮部尚書關雲清推門走了進來,見屋內竟只宣繒一人,拱手笑道:「宣大人,你今日可來的早,」

「新主登基,我們做臣下的,還是小心為好,在這個節骨眼上被人說三道四,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宣繒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關雲清愣是摸不著頭緒,尋思著湊了上來,低聲問道:「宣大人,你是在說我嗎?」

宣繒把手從袖內抽出來,奇色手鏈頓時看的關雲清倒吸口涼氣,「紅玉髓?宣大人,好寶貝啊,」

宣繒把手鏈放在手裡拋了拋,遞給關雲清,說道:「既然關尚書喜歡,拿去就是,」

「這如何使得,」關雲清的大夫人是個虔誠的佛門信徒,而紅玉髓正是佛教徒最好的供佛修行持物之一,關雲清兩手推個不停,怎也不肯納此厚禮,

這串手鏈是史彌遠讓於宣繒的,本是他心愛之物,可此時卻不知何故,硬是塞進關雲清的手裡,再也沒有多餘的興趣。

「昨日文長邀我吃酒,在席上大倒苦水,說他屢次邀你去會稽查驗先帝陵寢諸事,都被你擋了回來,尚書大人,你可小心了,」

宣繒說的文長,關雲清可是清楚的很,他本名趙彥橚,現任樞密院檢詳,乃是悼王七世孫,也和陸俊當初的處境一樣,是個出自沒落宗室的子弟,此人可不一般,硬是憑著真本事方才有今日的地位,

他早年任湖廣總領。當時軍中士卒病故,領軍之人不落其籍,而照樣按月發其糧餉,不過都是落入了他們自己的腰包,彥橚知道后,悄悄置別籍一一核之。可不曾想,才幾天工夫,軍中就謠言四起,彥橚大怒,當眾斥道:「不樂者主帥耳,何損士卒。」如此堅持整整三年,共查出掛虛籍者滿共三萬餘,僅此一項,就額減錢百萬緡。此事傳回朝廷,寧宗大怒,群臣惶恐。彥橚因此而名滿天下。

關雲清聽宣繒此言,愣了一愣,怒然說道:「不過才耽誤幾日,文長何必如此,」

宣繒抖了抖衣擺,淡淡說道:「尚書自己小心就是,不過是一娼妓而,何必魂迷如此,」

被宣繒一語道破其中玄機,關雲清不禁老臉通紅,都怪那黃安安太過惹人憐愛,竟把一個兒孫滿堂的朝廷大臣玩弄於股掌之間,都說得不到的東西才會讓人痴迷,看關雲清的表情,也不過如此。

不大會,一眾升朝官員便是到齊,時辰一到,自有閣門班吏前來引進大內。

史彌遠依舊是站於百官首位,俞應符站於他下,而宣繒則站在對面,同樣是隊列之首。

陸俊安坐在龍椅之上,楊太后則被幾名宮女簇擁著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

百官叩拜之後,有近侍端出聖旨,當庭宣讀,這是陸俊自己擬的詔書,不過是自詔於宮中自服三年喪罷了,這既是祖制,也是遵循孝道的表示。

「我大宋自立國之初,就以孝治天下,陛下格守祖制,是為天下表率之楷模,」史彌遠的馬匹拍恰到好處,

陸俊正色道:「史卿家嚴重了,朕雖沒機會於先帝膝下承歡,但為人子,為先帝服孝也是理所當然,」

「臣有奏,」宣繒面無表情的躬身報道,金塗銀裝玉佩突兀的吊在他腰間輕微晃動著。

停了停,他方朗聲頌道:「臣代百官奏請陛下追封紹興府太祖九世孫趙希盧,妻全氏,以章陛下血緣之情,」

「臣等附議,」

「臣等附議……」

只是瞬間,殿中群臣就呼啦啦的跪下一大片,史彌遠眼色怪怪的看了宣繒一眼,也跟著拜了下去,其實在他腦子裡,早已準備好了一份奏章,內容和宣繒所奏並無二致,只是他稍微慢了一步,其中意義已是大為不同。

陸俊本想過一會就把這事提出來,可沒想宣繒早就想好了,心中笑笑,轉身看了看楊太后,後者沖他笑著點了點頭。

「既然眾卿一番好意,朕准奏,追封太祖九世孫趙希盧榮王,妻全氏國夫人,其子與芮尚且年幼,待大婚後再與追賜,榮王年已老邁,准其就地冊封,不必另行入京,謝恩其事,一切從簡,」

只要過的個三五七年,等自己樣貌大變,再把他們接過來也是不遲,現今之計,免不了是要委屈他們了。陸俊在心裡默默念了一句,希望一切順順噹噹的過去。

戶部尚書章明綸朗聲奏道:「啟稟陛下,臣也有奏,」

自從真德秀避禍而走,在史彌遠的授意之下,章明綸如願坐上了尚書寶座,朝廷六部,除戶部以事務繁多未減少外,其他五部通過兼領、合併而大量省並。他這個尚書可是當的別有滋味。

「既然有事稟奏,章愛卿上前幾步也是無妨,」陸俊笑著說道。

章明綸心中一喜,要不是想在皇上面前博個好印象,他才不想當這出頭鳥。

順著皇上的意思向前走了幾步,章明綸奏道:「臣要奏四川制置使趙彥吶治軍無方,以至馭下軍士擅自交易禁榷,僅此一項,四川諸路去年輸往朝廷的錢緡就虧額二百萬貫,長此以往,軍心渙散,兵無精兵,將無良將,黃金白璧,歌童舞女,充知私室,孰問其怎肯披甲胄、冒鋒鏑、奮不顧身以拘國家之急哉?」

章明綸上奏之前,也是心有顧忌,但見皇上面色越漸凝重,他就知道自己算是博對了,

他算是達到了目的,可他話一出口,殿上頓時就炸開了鍋,他說的禁榷之事,歷朝都有,不過大家也都睜隻眼,閉隻眼,過的去就行,四川一直為前線邊關,近年更是戰事不斷,軍士們朝不保夕,誰知道自己會不會有命活過明天,今朝有酒今朝醉,私下裡買賣些鹽茶,也在情理之中。

「真有此事,」

陸俊沉聲細問,堂下眾人頓時面面相噓,不知如何回答。楊太后本想插言,但見眾人紛紛看向史彌遠,心中不快,閉口隔岸觀火。

「回陛下,章尚書所言確有其事,但軍心渙散,怕是言之過重,」史彌遠狠狠瞪了章明綸一眼,但後者這會正處於飄飄然的時候,哪理會的到。

「朝廷禁榷,無非是想控制鹽鐵,防止民間私對泛濫,但四川本屬邊關,常年駐紮,軍中早有怨言,再加上這幾年金國屢犯邊關,趙彥吶就算有心插手,也擔心軍法一開,影響軍情。四川邊路古來自成一地,日常監管與江南諸路自是不可同日而語,軍士偶有犯禁,怎可全賴趙大人治軍無方,臣下作保,朝後立即發文他處,約其全力查處。」趙彥吶能當這個制置使,史彌遠功不可沒,此人倒也識趣,平日納輸進貢,從不會忘了自己這份,怎麼著,史彌遠也得替他扛了下來。

「宣愛卿,你現在兼知兵部,可有他議?」今天看宣繒特別順眼,陸俊也想問問他的意見。

宣繒走到殿中,面朝著陸俊大聲說道:「為將帥者,不治兵而治財,刻剝之政行,而附摩之思絕,市井之習化,而訓練之法壞。被堅執銳之士化為行商坐賈者,不知其幾,當初,金主完顏亮渡江來犯,舉朝上下無不喪膽,直云:虜百萬何可當,惟有退走爾。若不是天佑我大宋,出了個書生統帥虞允文,臣真不敢想後果幾何,」

宣繒越說情緒越是激動,措辭激昂,直指要害,就連史彌遠在一旁聽著也覺得此事牽扯甚多,大事不妙亦。

「宣大人每言必中,臣思來想去,也覺此事有必要儘快處理,臣請陛下降旨,自罰俸祿半年,以懲臣下疏查之責。」史彌遠自辯之快,令百官側目,但既然他已經自罰在先,大家也都無話可說。

「史卿家言重了,他人之過,於你何干,罰俸之事,休要再提,」

陸俊見事已至此,怕再深究下去也是無補於事,不過宣繒今天的態度讓他小小的驚喜了一把,既有收穫,他也就見好即收,轉身看向太后,把球踢了給她,「太后,兒臣初理政事,心中惶恐,還請太后定奪,」

楊太后大概久不臨朝,坐的久了,身子早已疲乏,加之此事又牽扯了史彌遠,她更是心有倦意,自堂下掃了一圈,太后說道:「官軍私開禁榷,滋事體大,如不予以重壓,此例一開,各地必會紛紛效仿,禁榷之稅,朝廷用度之命脈,哀家之意,趙彥吶之錯,錯在馭下無方,制置使,總領一方軍政,雖事務繁雜,但職責在身,也需事事謹慎小心,念其初犯,又事出有因,罰俸一年,以儆效尤,」

陸俊細細聽完,不住的點頭,看著殿下眾臣,他肅顏說道:「太后所言既是,關乎軍事,事無大小,樞密院散朝後還需再行商議,務必確保軍心穩定,此事殿中議完就罷,諸位卿家萬不可再行他議,以免傳至民間,有損朝廷體面。」

百官齊齊高聲呼贊,史彌遠趁著彎腰的工夫,偷偷掃了一眼宣繒,但見他依舊面無表情,實在想不出他今日異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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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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