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肥胖的惡魔

離開時，潘文讓原黑潮號艦長馬明做了重鎚號的艦長，炮灰艦艦長則調去黑潮號。

沒有用自己的重鎚號跑路，也是為保持艦隊規模，免得他帶頭，其他人也把大船開跑，那樣等回去看搞不好已經是一片廢墟了。

炮灰艦的進出無法由內部的船員自主完成，需要有外部設施協助，的確是麻煩了些，但這樣一來反而挺有安全感，不用擔心有怪東西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艦內。

當初為了圖省錢，炮灰艦內為船員提供娛樂環境的僅有一個普通休閑區，裡面最好的也就半個網球場，全景模擬也沒有，更別提模擬艙了。既然無法訓練體能，潘文在與船員們稍作熟悉后，定製了路線，美美休息了幾天。

一艘炮灰艦去挖礦是相當危險的行為，特別是在賽格伊斯已經開始在MR241區修建永久星基的現在，其他勢力肯定對海盜更為敵視。此次出來第一個任務是去把潘文前身的歷史遺留問題處理了——為某秘密實驗室提交實驗室級設備磁能脈衝近防炮的戰鬥數據。

經過聯合行動前被捲毛出賣的事件，一個不小心關於磁能脈衝炮的測試數據就已經達到了實驗室要求，在軌道艦隊的時候磁能脈衝炮已經被從重鎚號上拆下來固定在炮灰艦的機庫保留介面上，現在是個恰當的時機把磁能脈衝炮送回實驗室了。

實驗室位於MR243。

MR243、244、245三個星系相互間距離很近，最遠的兩個也僅有不到六光年，它們位於兩個海盜聚居群體之間，算是一片很特殊的地帶。區域中大概是因為可居住星太多反而戰亂起義不斷，發展到此時小國林立，很多就一個光桿星球就敢立國，其中有半數的國家現在甚至沒被整個人類社會接受，都沒有正式的國名。

在銀河時代，兩個國家間的距離只需艦隊三五個小時的航行就能到達，藍星（可居住的氣態星衛星統稱）之間更是短到出家門就是別人家，局勢之緊張可想而知。

由於國家太小，也沒有獨立的礦產星支撐，這裡的國家軍隊特別是太空部隊實在是不堪入目。但從另一個角度看，沒有礦產星支持的國家，在銀河時代屬於貧農，流通的貨物大多是從外部輸入各類生活用品之類的低價值品，成了海盜都沒有多少興趣在此打獵的原因之一。

居民星巨大的物資需求讓每一個小國都可能成為新興經濟市場，然而對居民星進行礦產開發會導致一段時間后環境惡化人口無法保持足夠龐大的內需市場。沒有礦產星的海量礦物，只靠居民星的人力，又換不到幾個銀河通用貨幣——星幣。

為了改變巨大內需與缺乏銀河通用貨幣的矛盾，小國們建立許多國立或私立的研究機構並投入巨資開發新技術，以新科技的高昂利潤作為經濟重頭。幾個大船商的研究總部設立在此，也是海盜們不去拿下這些小國的因素。

在海盜的角度看，不願意介入該區域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群國家混亂的局勢是海盜人口與技術的重要來源！

潘文的艦船是海盜船，反偵查塗裝目視為灰色就是明顯的標誌，海盜們進入3、4、5區域後有特別的行為規範，會用重複播放的公開信號表達目的，比如炮灰艦正在釋放的就是「測試任務中」並出示測試編號。

沒有任何小國敢宣稱自己能承受的了來自賽格伊斯的怒火，倒不是海盜們敢於標記自身的原因，而是由於長期人員與技術的「交流」加上其他的各種因素，海盜們在該區行為比較克制，不像他們在伊斯帝國和加布里聯邦那邊一般聲名狼藉。

要聲明的是，海盜們在帝國和聯邦的名聲較壞，更多不是海盜在那邊做了比這裡多多少的案子，而是因為這倆個大傢伙的境內執法和宣傳更那啥。3、4、5區就有幾個小國甚至公開宣稱賽格伊斯是自家合法的合作方，可要說他們家的貨船從沒被海盜碰過那是不太可能的。

交還磁能脈衝近防炮的程序不複雜，這片區域有很多實驗室都是找海盜幫忙測試數據，對海盜來交任務已經有了固定的程序，只要證明身份在實驗項目中有備案，後面基本一路綠燈。

可是炮灰艦在建立於軌道上的實驗室入港時還是惹了麻煩，原因也是它無法從內部開啟人員通道。

經過了一長串解釋，艦船在另一艘護衛艦主炮對準側舷的狀態下被港口重型機械開啟裝甲，然後還在質疑的目光下搜過身，才進入後面的階段。

實驗室編號T－OSE2116磁能脈衝近防炮的測試報酬為600星幣，炮被實驗室回收，潘文因此可以得到該實驗室磁能脈衝近防炮後續型號的購買優惠。

說磁能脈衝炮有用吧，它畢竟是個近防武器，對全尺寸主炮這樣粒子束能量水平普遍在500億焦耳每秒以上遠距離略呈面打擊的，效果實在可以忽略，這一點在潘文得到的數據中已經證實。說沒用吧，磁能武器對付導彈海肯定要比激光武器效率更高，畢竟導彈的體型再如何強化對惡劣環境的抵抗力，也很難應對高功率磁能武器。

臨走前，潘文還是對後續型號進行了諮詢。實驗室方承諾後續型號會在兩個月內造出來，但是實驗室設備不是用於量產的，潘文到時最多能購買兩台，至於價格要到時候再看，但是應該不會高於500星幣。

500星幣買一門有一定實用價值的實驗室武器，兩台才一艘二手輕型巡邏艦的價格，或許在玩家眼中是個很划算的買賣，潘文則興趣大減。他本就更傾向於遠距離作戰，而且他看過實驗數據，兩台是沒用的，要三台才能做全形度防禦，考慮到各種導彈性能不同，他感覺最好是弄四台防禦約三分二的角度，其餘部分還是由光束副炮攔截，才能較好的對付高密度導彈群。

離開的時候，潘文得到了個大號金屬箱，600星幣的報酬，全是實體星幣。

採用實體星幣不是潘文要求的，還是怪這些小國自己，銀行不信任小國在戰亂中的自保能力，另一方面國家小打仗非常快，弄不好會快到銀行都來不及把高值的星幣運走就會被新政權洗劫。銀行不敢拿用自己的信譽開玩笑，導致本地根本沒有開通星幣的存取服務。

拿到實體星幣，按潘文的習慣，同船的四十名船員人人有份，回到賽格伊斯時每人發2星幣零花錢。

他回到賽格伊斯是來弄新船的，上次賣船的錢完成幾條船的補給支付重鎚號裝甲維修的費用還剩下兩萬二千星幣，這次回來他打算把錢花在一條船上。

……

就在潘文回到賽格伊斯的黑屋中利用黑科技弄大船的時候，MR251星系，海默星D21衛星上，危險伴隨著發生在地面基地萬里之外的流星雨而悄悄降臨了。

海默星巨大光環的存在，碎屑飛入衛星大氣成為流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軌道聯合艦隊負責觀察的船員們甚至都沒有任何人向上提交事件。

「蟲群的新生兒啊！這次你在一個被古老蟲群統治的世界復甦了，為了振興蟲群，就讓它們成為你成長的糧食吧。遙遠的地方有一個正在興建的人類基地，也許你有些實力的時候該去看看。」

神秘的聲音在一條毛毛蟲那不知有沒有腦組織的區域響起。

「咕嚕」一聲，十多厘米長的小肥蟲似乎在回應神秘的聲音。

可惜遠在賽格伊斯的潘文永遠聽不到在蟲子腦內的聲音，不然他會知道他認識這個聲音！

和黑屋的發光女一樣，這是另一個監管者！而那條此時顯得非常蠢笨的蟲子，遠不止是蟲子這麼簡單。

蟲子抬起貌似頭部的前半段擺動了一圈，似乎是在觀察情況。

突然間，肥蟲渾身抽搐在地上蜷縮成了一團，它的內部有一個意識正在罵_娘。

「空氣里有毒！……我真是X了狗了，難道又要出來就死？啊……疼疼疼！蟲子……也太TM難玩了！」

結果事情並沒有如肥蟲預期一般發展，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抽搐后，它又活過來了。

「呃……快速環境適應好像生效了。」扭動了會兒肥胖的身軀，它開始考慮策略，「上次死的太難看，這回不能硬來。嗯……先弄清『古老蟲群』是什麼類型的蟲子再說吧，大神保佑我不要被都吃掉。」

肥蟲開始蠕動。

短短的一會兒，蟲子的表皮逐漸變成與周邊環境相同的土色逐漸硬化，肥蟲的蠕動也停下來。幾分鐘過後，硬化的表皮裂開，一堆小指大小貌似蚊子的飛蟲爬出來，四散開去。

蟲子還剩下一部分化作石油一般的黑色粘稠液體，順著斜坡流回淺坑中的「隕石」。

它似有生命一般接觸到隕石后，竟順著隕石往上爬，途中黑色粘液也會鑽進隕石的孔隙，不多時它便一點不剩，全部鑽進隕石中。周圍安靜下來，再沒有其他動靜。

幾乎二十個小時過去，終於有幾隻被放出去的飛蟲在只勉強有一絲兒光線的環境中找到了「隕石」，其中有兩隻看起來很特別，它們的胸腔附近發出微弱的藍色熒光。飛蟲回來沒有任何多於的動作直接鑽進孔隙。

不久后隕石有了變化，從各個孔隙中探出土色的絲狀物，漸漸的填滿了整個隕石坑，再過一會兒，從外表看這塊地方已經和周邊的土壤沒有任何區別。但是，那裡正在孕育一隻真正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