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半道殺出個俊公子
隨著錦盒開啟,一道七色流轉,光彩奪目的異芒衝天而起,蘇靜思最終愛的樂器陽雪凝霜琴以它獨有的絢爛姿態赫然出現在眾賓客跟前。
玉制的底座晶瑩剔透,瑰麗無比,彩芒流轉縈繞,散發著絲絲清沁肺腑的寒意,宮、商、角、徵、羽、變徵、變宮七弦,自下而上,依法羅列,彷彿納盡了天地間恢弘肅穆的錚錚鐵骨、浩然正氣。
蘇靜思美目升起朦朧似溫柔月色、如水如霧的霞彩,嫣然淺笑,櫻唇輕吐道:「各位,小女子獻醜了。」諾大的廳堂內再無半點聲息。
「錚」的一聲,琴音悠然響起。蘇靜思星眸半閉,十指各司其職,春蔥般的玉手來回拂動。陣陣若有若無,如夢似幻的琴音自七弦之上漸次傳出,如泣如訴,如怨如慕,斐然而成無上妙曲,旋即融入四周。
初時悠悠琴曲如珠玉跳躍,鳴泉飛濺,湧泉似的連綿不絕的流轉出來,弦上柔音恍如萬千飛鳥穿梭於蔥蔥密林,倏忽一鳥飛過,轉瞬次者又至。在場人數雖眾,卻無一人聽得出哪處最精,哪處最妙,只覺溫柔雅緻,迴旋婉轉的曲調中似有暗香浮動,在某種寧靜致遠,深具穿透力的氣氛中情深款款地漫遊著,令人通體舒泰,心曠神怡,彷佛置身於深谷幽壑之間,身心俱受洗滌。
曲調漸入激昂,琴音接連盤旋,高低起伏,猶如飛龍在天,橫穿三山五嶽,瞬間蹤消影逝,吟嘯之聲卻仍長留不去,縈繞耳邊。忽然,真龍又現,凌空俯衝而下,激起漫天浮雲,音調隨其上拔,激蕩流轉,翻覆不定,一重高過一重,轉折間履險若夷,舉重若輕。
音韻轉而上揚,愈加高亢。
只見蘇靜思秀眉微顰,百慮皆息,雪白如蔥的指尖在七弦之上按、捺、撥、挑,儘力疏導,音境如朝露暗潤,曉風低拂,琴意若泣若訴,漸入凄清,如晚風動竹,細雨點萍,但每個節拍依舊清晰可聞,彷彿遊絲裊空,若斷若續,又似珠玉跳躍,此起彼伏。
蘇靜思全神貫注,轉軸撥弦,按樂理韻,幽幽琴音就像楊柳啜湖,翩然如舞,一圈圈泛了開來,溫柔的蕩漾進眾人心田。
片刻后,曲調再變,先如空山鳥語,澗泉飛瀑,繼而群芳爭艷,百花盛開,虎嘯龍吟不足掩其清雅,鳳鳴鸞吹何以喻其佳美。奏到**之處,趙匡胤心神激蕩,險些讚歎出聲,急忙運力忍住,非是此曲不該贊,不能贊,實在是時機不對,若一開口必亂了這人間罕有的妙韻幽咽。
高山流水終究有個收尾,蘇靜思手轉一弧,餘音裊裊盪出,悠悠飄散,曲雖終,其韻其調仍縈繞不絕,揮之不散,有若憑欄美景眺目遠望,迷霧中似遠似近,間關錯落……眾人聽得心神俱醉,血脈賁張,幾已忘卻身在何處。
許久……許久……
在座諸人全被這天籟般的琴聲所動,不敢輕發一言。
就連程天羽也聽得幾乎失神,張氏兄弟更是如痴如醉,欲罷不能。
不知哪人第一個夢醒,首先贊了起來。第二人、第叄人紛紛醒來,而後人人皆回過魂來,滿場儘是如雷采聲。
吳科偉走到場中,連連擺手示意,采聲這才稍止,還沒來得及代表翩躚樓致謝,忽聽錚的一聲,大堂外竟有人奏起琴來。
「何人在此放肆,給我拖走重……」
吳科偉「打」字沒出口,蘇靜思忽然喚道:「且慢!」
琴音裊裊響起,彈得居然是蘇靜思之前所奏的《廣陵散》中一段,初時緩緩揚起低落,不多時越來越快,琴音此起彼伏,聲聲入耳,波紋逐漸的越沖越高,猶如海潮之漲退,較之蘇靜思所奏又是另一種韻味,
蘇靜思朱唇顫動,操琴的一雙玉手泛起陣陣若有若無的悸顫,俏臉露出極複雜的神情,驚愕、訝異、喜悅、悸動,不知究竟如何。
眾賓客皆自愕然。
蘇靜思凝神細聆了一會,忽然坐回椅中,撫琴而奏,重啟樂韻,轉軸撥弦之聲和窗外傳入的琴曲相呼應和,一曲千迴百轉,婉約嫣然,真有名山雄峙、波濤浩之勢一曲錚然而響,開闊寫意,如是翠峰挺秀、涓流淙響之景,兩音渾然一體,精緻無已,大有伯牙得遇知音鍾子期之樂。
眾人都愣住了,耳中聽到的已不知是琴聲、是樂曲、還是天籟?
恍惚之間,程天羽彷彿看到一男一女正偎依著並肩前行,攜手游覓于山水之間,男子高述胸中之志,女子便在一旁巧笑應對……
「咦——」張易之嘴角一動,眉頭皺了起來。
「怎麼了?」程天羽隔遠問道。
「這……起初是《廣陵散》,現在變成《關雎曲》了。」
「什麼《關雎曲》?」
「關關班鳩,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張易之驚道,「這……這是表達愛戀思慕的曲子啊,靜思大家非但不惱,反以《褰裳》回應,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豈無他人?狂童之狂也且……子惠思我,褰裳涉洧……」
「嘩啦!」武玉樹聽得此語,霎時怒從心起,猛地一掀几案跳了起來,指著門外破口大罵。
「什麼人敢壞本公子雅興,來人,拖出去給我殺了喂狗!」
話尤未落,門外倏地響起一把柔和低沉、略帶譏誚的男子語聲:「武彪,我敬你是大伯長子才勉為其難的叫你聲大哥,想不到到你居然囂張跋扈至斯,動不動就要人命……怎麼著,爭不過外人打算拿自家弟兄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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