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別墅里的秘密!
昏暗的房間了,只有窗外的月光隱隱照了進來。楚世安睜著眼望著天花板,身旁突然傳來一聲微弱的叮嚀聲,楚世安偏頭,就見安十謹正抱著她的胳膊睡得正香。楚世安難得的仔細的端詳起身旁人的模樣,不怕被發現,也不怕尷尬。睡著的人沒了平時那放肆張揚的美,多了幾分靜謐柔和,長長微卷的睫毛投射下那一點點的陰影,紅唇微張呼吸綿長,白皙的肌膚在月光下散發著淡淡的光輝。
其實楚世安從安十謹來的那天,就一直懷疑她的身份。一個如此漂亮的女人,那般驚人的學歷和來頭,還有認識的那些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貴的朋友,舉手投足間皆是優雅有禮,不難看的出她一定是個家教極好的女人。還有今天張老爺子看著她意味深長的眼神,不難說明,安十謹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雖然如此,楚世安卻也懶得去調查,因為她知道,就憑她的家當,怕是不會有人來圖謀她什麼。除非,是想要讓她放鬆警惕然後另有目的的敵人,只是,她真的是嗎,楚世安半依在床頭,清冽的眸子略帶幾分冷意,端詳著安十謹。
直到那熟睡的人動了動,用臉龐如同小貓咪一樣蹭了蹭楚世安的手。那陷入沉思的人終於醒了過來,帶著幾分無奈苦澀的輕輕搖了搖頭,楚世安抬頭閉上眼,或許她想多了吧。也許,安十謹真的只是一個厭倦了富貴生活的大小姐,想要來體驗體驗平凡生活也說不定,況且憑她靈敏的感知能力,她能清楚的分辨,安十謹對她沒有敵意。而楚世安願意留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在身邊,最大的原因是因為,願意拿三千塊一個月工資的助手,她找了好幾個月才找到了這麼一個。
說來,楚世安到底還是不習慣跟人同睡,現在都已經凌晨二三點了,她還是沒有半分睡意。楚世安身子動了動,偏頭小心的一點點的掰開安十謹抱著她的手,足足花了差不多十分鐘的時間,額頭都滲出汗水了,楚世安終於將手抽出了安十謹的懷抱。只是手剛剛離開,安十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雙手無意識的在身前摸來摸去。楚世安怕安十謹會被驚醒,連忙將一旁的枕頭塞進安十謹懷裡。
楚世安小心的打開了門,側頭觀察了一下,走廊上隔一段距離就掛著一盞造型精緻的小路燈,將整個走廊照的亮堂堂的。楚世安披著外套,回頭看了看躺在床上抱著枕頭睡得正香的安十謹,就抬腿出了門。
而在她躡手躡腳關上門的那一刻,躺在床上緊閉雙眼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短暫的迷茫過後則是回頭看了看門口,而後眼眸微斂輕輕挑眉。
這棟別墅新裝了不少防盜警報器,楚世安逛過走廊往大廳走去。其實她出門只是為了來找水喝,也不知怎麼,今天她總是覺得口渴,睡覺前就已經把房間里的茶水喝了個精光。現在這麼晚,也只能到大廳來找水喝,她記得傍晚的時候看到過大廳旁邊的一個房間里似乎有放冰箱,裡面應該會有水吧。
在大廳了摸索了許久,小心的避開那些警報器,楚世安終於在冰箱里拿到了一瓶水,只是正準備喝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微弱的腳步聲。楚世安敏捷的躲在門后,屏住呼吸往大廳望去。
過了不一會,一個人影從樓上慢慢的走了下來。借著樓上走廊的投射下來微弱的燈光,楚世安看清了那個出現在大廳的人影。正是這別墅的女主人,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張夫人,她有些警惕的左右看了看,從大廳的一個小側門開門走了出去。楚世安躲在黑暗裡,微微皺了皺眉頭,大半夜的張夫人竟是畫著精緻的妝容,還換上了一身漂亮的旗袍出門。
楚世安沒有半分猶豫,等了一小會後,才悄悄跟了上去。大廳的側門連著旁邊的一個小花園,旁邊是一個小樹林,樹林里隱約透著几絲燈光,那小花園裡有不少假山噴泉和一些花草樹木。楚世安不急不緩的跟在張夫人背後,看著她極其熟練的避開了幾個巡查的保鏢,往小樹林走去。
一直跟到那小樹叢的一個小木屋裡,楚世安躲在不遠處。看著張夫人輕輕的在門上三長兩短的敲了幾下。然後門開了,出現在門口的赫然是那穿著西裝風度極佳的鄭管家。鄭管家似乎有些無奈的輕輕搖了搖頭:「我就猜到你今晚會來找我。」「讓我進去,我有事要跟你說。」張夫人推開鄭管家進了屋。鄭管家在門口張望了會,才關上了門。
楚世安湊上去,側身站在小木屋的窗口旁。「我問你,今天李小姐帶來的那兩個女人是什麼人。」張夫人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不悅和急迫。鄭管家不急不躁,輕聲道:「董事長不是說了嗎,是兩位朋友,暫時在別墅里住幾天。」「你少來騙我,我問你,那個姓安的女人是不是老張看上了的,我一聞就知道,她身上一股子狐狸精味。」張夫人似乎對鄭管家的敷衍很是不滿:「你少來蒙我,最近別墅附近多了那麼多保鏢,老張前幾天還找了人不知道在客廳了鼓搗了些什麼。一定是有什麼事對吧,他不肯告訴你,連你也要瞞著我嗎。他欺負了我這麼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告訴我,他是不是想把那個姓安的女人娶回來跟我離婚。」張夫人說著說著,語氣里多了幾分哭腔。
「你也別為難我了,我也不知道那兩位小姐究竟是做什麼的。但是我能肯定,那個安小姐絕對不是董事長的情人,你就安心吧,董事長雖然在外面亂來,但是他是絕對不會跟你離婚的。」鄭管家小聲的安慰著。「你們這些男人的心眼都是這麼壞,當初他娶我的時候說一輩子愛我,結果呢,外面的女人藏了多少個。還有你,你說你會幫我照顧我,結果還不是跟著他一起來欺負我。」張夫人委屈的小聲啜泣起來。「哎呀,你別這樣了。你放心,以後有什麼事我一定告訴你,這麼晚了,你早點回去,可別給人看到了。」
屋子裡的兩人就這般說了一陣子,張夫人才擦著眼淚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臨走時來轉身看了鄭管家半晌,才幽幽怨怨的說了句:「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你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鄭管家上前輕輕捏了捏張夫人的手,用力的點了點頭,張夫人這才滿意了,轉身離開了。
鄭管家站在門口一直看著張夫人的背影消失,才輕輕嘆了口氣,心事重重的關門進了屋子。楚世安從小木屋的一旁閃了出來,清冽幽深的眸子望了望小木屋,又望了望張夫人離開的方向。
看來這別墅里果真是亂的很,楚世安輕蔑的挑了挑唇,面上露出了幾分沉思,慢慢的往回走。只是走到小花園時,她卻突然聽到了女人輕輕的啜泣聲,幽幽的回蕩在空曠的花園裡,倒是讓人不禁毛骨悚然。楚世安身子一僵,尋著那哭聲走了去。站在假山一側,探頭望了過去,然後瞳孔放大愕然的看著假山後那個披頭散髮的白衣女人的背影。
一個穿著白衣的女人,背對著楚世安蹲在地上身子輕輕的抖動著,發出細微的啜泣聲,在她腳邊,鮮紅的血跡蜿蜒著慢慢的一直流到楚世安身前,刺鼻的血腥味瀰漫在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