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子義
只見不一會,那個丫鬟領著兩個人走過來,帶頭的是關羽,後面跟著一個人,我不認識,難道是送消息的,但不像啊,那人一身皮袍,像是遼東那邊過來的樣,背上一張弓,腰間掛一把長劍,手裡還握著一根方天戟,這樣子要是送信的,那也太浪費了。
我第一感覺,是呂布,但又不對,呂布在并州為官,怎麼來平原給我送信,而且看他樣子最多二十齣頭,還年輕的很啊。
我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關羽,關羽見外人在場,先向我抱拳行禮才回道:「大哥,這位壯士是簡郡丞派來的,青州黃巾餘黨又起,功拔縣城,平原郡也有近萬黃巾餘黨,具體情形不知,大哥可以問他。」
還是關羽細心,要是張飛恐怕老早就叫了起來,要把蔡琰嚇到那就不好了。我看向那個英武的年輕人問道:「不知壯士是何人?」
他見我問他,拱手答到:「在下是青州東萊郡黃縣人,複姓太史,名慈,字子義,見過郡守大人。」
我先一楞,是他,但又糊塗了,他怎麼跑來給我送信了?問道:「哦,那子義怎麼會到平原,並給我送信呢?」
「在下先是曾在東萊郡守下任奏曹吏,那時,郡守大人與州牧大人有間隙,兩人爭論,分別上奏朝廷,奏章先到者朝廷必會先信,當時州牧大人表章已上路,而郡守大人卻還沒有,大人要我送表章,我於路上趕上州牧大人的使者,騙他將表章拿出,然後用劍砍毀,使者無法,我先將郡守大人的表章送與有司,后州牧大人再送,有司不信州牧大人,於是州牧大人深恨我,發文書追捕我,我怕連累老母,便避亂遼東,前時,大人討伐烏丸,慈本想從命,立功以還鄉,但是慈那時剛好得病,后聞大人任平原郡守,愛民如子,且與現任州牧大人交好,故想請大人幫忙,請龔景大人取消追捕文書,好讓慈能還鄉探母,但到平原后得知大人已經上京見駕,而黃巾餘黨又擾亂平原郡縣,不過高順將軍禦敵有方,賊黨並未能造成大的動亂,郡丞大人正想要一人送信給使君,慈便自請命前來了。」
原來是這樣,歷史上他的確是個孝子,我正準備答應,蔡琰先道:「此人行事雖然魯莽,但也是忠孝之人,玄德若是力所能及何不助之?」
就算你不說我也要答應的啊,我回道:「這對劉備來說並沒什麼,子義可先與劉備一起在京城待著,等我見駕后,劉備定當親往州牧大人處,為子義說情。」
「如此,慈謝過大人,日後但是使君之命,慈定當以死報之。」說著就跪下向我拜倒,我連忙扶起他。
「我不是要你報恩,而是見你為人臣者至忠,為人子者至孝,才幫你的。」客套話。
太史慈起來后從懷裡將簡雍要給我的信遞給我,是一片布,上面就兩個字;「寬心。」
看來沒什麼大事,有高順在那些黃巾還難不到他。
我回過神來,對蔡琰道:「劉備私事到是打擾了小姐的好心,還請小姐恕罪,現在天已不早,劉備就此告辭,若是日後有機會,還當聽小姐彈奏。」
蔡琰也客氣的道:「若是玄德兄有求,蔡琰豈有不從。」說完她就送我們出府了。
離開侍中府,我們四人回到張讓送我的那間「豪宅」,剛到門口張飛就沖了出來,「大哥,怎麼才回來,剛盧大人來請,說要你回來后馬上去一趟。」
「哦,那好,典韋你和我一起去,雲長翼德,你們好好照顧好子義。」說完又翻身上馬,哎,在這京城真累啊。
趕到將軍府,護衛沒有阻攔我,我和典韋筆直走到大廳,只見皇甫嵩也在,我先向他們行禮,盧植沒動,皇甫嵩到是看了我一眼。
只聽皇甫嵩道:「長沙太守孫堅已經攻破區星,皇上剛封他為烏程侯,整肅荊南,這個孫堅到是有點本事。」
聽他說到孫堅,我就想起那個俊秀的少年,不知先成長的怎麼樣了,是不是有了他父親那樣的勇武。
盧植道:「張讓也讓人給他送了厚禮,那幾個閹狗現在極力拉攏外將,不知道為什麼,難道......」
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但皇甫嵩卻是臉一變,「應該不會吧,皇上雖然好色,但畢竟年富力強,近期內應該不會有事,畢竟還有這麼多大臣在呢。」
「現在大權皆在何進手裡,但此人沒有實才,手裡空有那麼多人卻不用,萬一有什麼事,那些閹狗要是招來外將,那京城就危險了,帝室權弱,若是有強權外將入京,必亂天下。」
原來是說怕皇帝去了,有人入京會禍亂天下,恐怕他們怕的是禍亂劉氏吧,不過他們到猜的不錯,只不過錯了對象,招外將的不是宦官,而是何進。
盧植轉過頭來,問我道:「張讓有沒有派人來找你?」
我搖頭道:「沒有。」
「哎」不知為何,他嘆了一口氣,「我們昨天做的本來很好,但卻忽略了一件事。」然後又一笑,「看來張讓小兒確實有點本事。」
我頭裡好多個問號,到底是什麼啊,但他不說我又不敢問。
盧植繼續道:「我們錯在一切都太順,以我以往的性格要是看到有人收禮,定是會大聲叱責,而昨天我卻是什麼也沒說,他肯定是看出來了。」
皇甫嵩問道:「那怎麼辦,現在領兵在外的將領不算多,但也不少,他們還會找誰呢。」
「董卓」我心裡想到,不過他現在在涼州討伐邊章,說出來了他們也不信,我總不能告訴他們我來自未來,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吧,那他們估計會把我當瘋子。
「先不急,玄德,皇上已經下詔了,要你明天隨我上殿見駕,你今晚回去要好好準備,一切事情等明日見駕完了后再說,我會想辦法,盡量讓你早點出京,免得張讓他們對付你,有你在外,以後若是有什麼事也可以照應一下。」盧植朝我說道。
「玄德聽從老師的安排,剛好平原來消息說是青州黃巾餘黨又起,雖已被壓下去,但恐怕還是會死灰復燃。」
「什麼,青州又有黃巾賊黨,怎麼朝廷的沒有消息,青州離洛陽一千五百餘里,不可能你知道了而朝廷的快報還沒送到,難道又被他們給攔下來了,真是可恨,國事就是這樣給耽誤了。」
「現在再想這些已然無用,等明日早朝再說。」盧植接道。
我拜辭了盧植他們,回到府上,天快黑了,哎,在這真是勞碌命,沒我什麼事,就是被呼來呼去的,自己還是對政治不敏感,他們一下就能想到的事,我要轉半天,有時候還要他們告訴我,真是可憐。
正當我準備休息,張讓又派人來找我要我過去一下,我暈啊,在這種地方想睡個安穩覺都不行啊?
我又火急火撩的趕到張讓的那座輝煌的「宮殿」,進去后張讓還是那個樣子,他怎麼老是在擦那些東西,那些都已經是他的了,怎麼感覺他總是很怕這些東西會沒有一樣,真是不明白。
「明天陛下要見你,知道嗎?」
「家師已經告訴在下了。」他肯定有內線在將軍府,我沒有必要撒謊。
「恩,皇上是個好人,好說話,所以問什麼你要答什麼,當然他沒有問的你就不用回答,這你自己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
「是的,請侯爺放心,在下定是說該說的話,不該說的不會說。」廢話,雖然我是遲鈍,但這種道理還是懂的。
「那好,你不用害怕,我明天會好好照應你的。」
「那在下就先謝謝侯爺了。」我拱手拜倒。
這種虛偽的對話真是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要是能聽下蔡琰的琴聲就好了,可惜現在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