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密儀
時間就這樣平靜的過了兩年,不知道是不是迴光返照,大漢這兩年除了朝廷中各方勢力爭權外,竟然沒有發生什麼大的叛亂或是邊患。
不得不說劉虞在處理民族關係的問題上,的確比我和公孫瓚這種武人做的要好,這兩年,別說烏丸沒有叛亂過,他們還把自己引以為傲的鐵騎交給劉虞,匈奴於夫羅部侵擾并州的時候,劉虞發烏丸鐵騎五千前往相助,沒想到他們將匈奴人打的大敗,附近鮮卑匈奴都到劉虞處請和,他以禮儀教導這些異族,這些異族也願意聽他的,而且也願意將自己的兵馬給他,看來在對異族的處理上並沒有我先前想的那麼複雜。
至於我,這兩年幾乎沒什麼事可做,每日不是兵營看高順練軍就是查訪民情,現在的平原郡,乃至整個青州的百姓過的都還可以,龔景到底也是個好官,不收重賦,不用重刑,但他的身體也不怎麼樣,有時候直接累到在官署里,百姓也都還比較愛戴他,其實漢朝不是沒好官,有,而且不少,只是自從朝廷開始買官賣爵后,要當官多半要花點錢,那些清高的人又不肖花錢買官,所以很多人都埋沒了,就連大司馬張溫這樣的名臣,官還是買的呢,而且朝廷中的爭權奪力使得他們不能好好發揮自己的長才,即要讓百姓安居樂業又要應付朝廷的事情已經夠他們受的了。
為了應付將來可能要發生的事,我特地請人帶著禮物和聘書到一些地方,想找些人才,擔任我的主簿和從事,但竟然沒有迴音,看來還是我的名氣太小了,而我又不能親自去以表示我的誠意,朝廷的規矩,郡守非詔是不可以輕離本郡的,要是讓御史知道了,又麻煩了,現在大權在何進手裡,說不定他會拿我來開刀立威。
中平六年春二月,本來以為他會好起來,然後將太子之位交給劉協,但歷史卻按照它的腳步在前進,中平六年夏四月,丙午朔,天有日食,丙辰,靈帝駕崩與南宮嘉德殿,時年三十四,戎午,皇子劉辯即皇帝位,年才十七歲,尊何氏為皇太后,並臨朝聽政,大赦天下,改元光熹,封劉協為渤海王,以袁隗為太傅,何進以大將軍錄尚書事,並將宦官中的上軍校尉蹇碩下獄處死。
本來以為何進會將宦官一網打盡,但沒想到卻先傳來了何進將驃騎將軍董重下獄處死和董太后崩逝的消息,我大驚失色,難道何進這就要像渤海王下手?那我該怎麼辦?
但這件事並沒有發生,可能是劉協還小,何進感覺不到他的威脅吧,再說他的外甥剛即位先帝的兒子就死了,恐怕朝廷中會有人說閑話。
辛酉,將靈帝的靈柩葬與文陵,又將渤海王劉協徒封為陳留王。
初夏時分,天氣還不是很熱,此時的都城洛陽由於剛經歷過天子駕崩的事情,所以街上的行人並不是很多,其中有兩幫人都在各自的府里商議事情。
張讓那類似宮殿的豪宅里,十常侍中剩下的幾人正在密儀,其中一個太監先道:「現在皇上駕崩,何進那幫人就害死了董太后,恐怕下一個要動手的就是我們了。」
趙忠接道:「不錯,那個屠夫也不想想,當年是誰把他妹妹送到皇上那的,要不是我們,那個女人能成六宮之主,他何進能成國舅,這個恩將仇報的東西。」
又一個聲音道:「要不要招那個人進京,現在他手握重兵,只要他能進京,何進他們算的了什麼,袁紹那些個執誇子弟能有什麼用。」
「不錯,反正那個人是個外將,進了京城要靠咱們才能接近內廷。」
他們嘰嘰歪歪的說了半天,久不出聲的張讓終於開口了:「先到皇宮把那個女人穩住,內廷里少了我們就算不上叫內廷了,之後再慢慢對付何進,哼,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又對趙忠道:「給那個人送信,要他準備進京。」
大將軍府里,何進站在儀事廳中央,兩邊侍立著很多人,看的出這裡是個小朝廷,何進先道:「前些日子殺了蹇碩,那幫宦官老實了點,但必須將他們全部除掉,我們才能高枕無憂。」
一個聲音道:「請大將軍給我五千精兵,我當斬關入內,殺盡宦官。」
何進看了下那個人笑道:「本初之見雖好,只是先帝殯天時日尚短,我等就以兵犯闕,非人臣之道。」
原來是中軍校尉袁紹,袁氏自袁安以下,皆能容人,賓客入其門,無論賢愚都能有所作為,天下歸心,四世居三公之位,名聲極大。
典軍校尉曹操道:「宦官之勢起自沖帝與質帝之時,在朝廷中根基甚深,不可能一日之內盡滅之,若是今日機密之事泄漏,恐我等皆有滅族之禍。」
何進見曹操現在說這些,明顯是跟他過不去,大聲斥責道:「朝廷大事豈是汝等後輩所知。」又對其他大臣道:「等我將此事告知太后,再做決斷。」
正當這兩幫人在洛陽進行各自的準備的時候,遠在雍州扶風郡,也有一個人在關注著京師洛陽,那就是違詔停兵與此的并州刺史董卓。
董卓手裡拿著京城剛送來的消息,對著他身邊一個型貌猥瑣的男子道:「李儒,你看現在怎麼樣,時機可是到了。」
那個被稱為李儒的人道:「主公若是欲得富貴,可以聽那些宦官的話,今京城以西除主公握有重兵之外,其他之人皆勢不及主公,今提兵東進,何進諸人恐懼主公之威,必會委主公以重任好拉攏主公,不過主公欲坐天下,則不可聽張讓等人之言。」
「哦,為何。」
「宦官之禍天下皆知,天下之人無不想食其肉,吞其骨,主公之威雖無人可擋,可天下恨閹豎之人必會遺恨主公,故主公雖能得其位,卻未必能長久。」
「那該怎麼辦,當初我違詔停兵與此不回并州,就是不想放下兵權,等待今日之機會,我決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主公寬心,我料何進無謀,主公可上表何進密陳願領兵入京助其剿滅宦官,何進必會喜而從之,則主公以清寧天下之名入京,其他人自是不沒有話說。」
「哈哈,不錯,此計甚和我意,馬上照此辦理。」說完竟然狂笑起來。
李儒也奸笑的答道「是。」
不出幾日,張讓命人先送金銀財寶給何進的弟弟,車騎將軍何苗,又帶人進宮在何後面前好好的演了一場戲,何后也覺得殺光了宦官不太好,何苗還在旁邊勸道:「今大將軍剛立新君,不施行仁政,專以殺戮示之天下,恐是取亂之道。」
於是何后招何進入宮,對其道:「中涓掌管宮廷內事,是漢室的以前就有的,如今先帝剛殯天就屠戮舊臣,恐天下將亂。」
何進見自己的妹妹這樣說,沒有辦法,又和眾大臣商議,剛好董卓的表章到了,他正準備拿出來和大臣商談,不想其中有人先建議道「召四方英雄之士,領兵進京,殺盡宦官,到時候不容太后不從。」
何進聽了后大喜道:「此計大妙。」便要發檄天下,召外兵進京。
主簿陳琳馬上勸道:「不可,現在將軍仗皇家威嚴,據有兵甲武庫,龍驤虎步,朝廷大臣亦與將軍同心,若是想除盡宦官,易如反掌,只不過要發之迅速,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勢,當機立斷,則大亂可平,天下無人不會相助將軍,但是召集外將,進兵犯闕,到時候英豪聚會,各懷鬼心,萬一有人倒戈一擊,不但功虧一簣,還會禍亂天下。」
但何進卻聽不進去,笑著回道:「腐儒之見。」
突然傍邊又有一人大笑道:「要殺盡宦官簡單之及,根本不用這樣儀下去了。」
何進一看又是曹操,大怒道:「黃口孺子,你又有什麼主意。」
(這幾章描述董卓之亂,可能會很無趣,請您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