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亂始(一)
面對何進的怒喝,曹操沒有絲毫懼意,只是笑了笑回道:「宦官之禍,古今皆有,但上位者不應該假以權寵,使他們禍亂至此,今要除之,當先除其首惡,就是普通的獄吏都可以做到了,為何非要要招外兵,本來密謀殺盡宦官,若是招外兵則必會引人耳目,使其先行準備,我看敗之不遠矣。」
何進聽到他說自己會失敗,面子頓時掛不住,又怒道:「孟德莫非心有私念?」
曹操知道他不會聽自己的,主動退出道:「亂天下者,必何進也。」
見沒有人再反對,何進便暗中發檄天下,招外將入京。
董卓拿到何進的檄文後大笑道:「哈哈,我的機會終於來了,李儒,你看怎麼樣。」
李儒道:「此時正是主公掌天下大權之時,主公何必懷疑,可速上一表給何進,告訴他我等欲進京相助之事,然後再暗中聯繫張讓等人,告知何進之事,讓他們先鬥上一次,主公可坐收漁人之利,等主公一到京城便可借他們的頭來安定天下。」
董卓大喜,馬上讓李儒上表,「臣前將軍,鰲鄉侯,并州刺史董卓叩上,竊聞當今天下之所以禍亂不休,都是黃門常侍張讓等閹豎欺上瞞下所至,臣領兵在雍州,軍中將士受朝廷圈養之恩,今當鳴鐘鼓入洛陽,除盡張讓等閹豎,則漢室社稷,天下皆幸。」並立刻起兵向京師潛行。
表章到了何進的手裡,他高興的拿著給幾個大臣看,卻不料侍御史鄭泰反對道:「董卓是一隻豺狼,要是引兵到京城,恐怕會吃人。」
我的老師盧植也道:「我素知董卓的為人,此人面善但是心狠,要是入京,必會生亂,不如拒絕,讓他不要來,以免禍亂京城。」
何進這個時候也聽不進去這些話,於是派人迎董卓與澠池,董卓卻按兵不動。
張讓等人接到董卓送來的消息,馬上聚到一起,合謀到「現在何進招外兵入京必是要盡數殺掉我等,若不早圖,恐怕要被滅族。」
於是這些宦官一起跑到何太后那演了齣戲,何後為了息事寧人下詔請何進入宮,而張讓等人卻埋伏兵士與嘉德殿前,只等何進進來就將其殺死。
何進正準備進宮,主簿陳琳勸道:「太後下此詔必是十常侍所為,大將軍不能去,去了恐怕有殺身之禍。」
何進道:「我與太后是親兄妹,既然有詔,不能不去。」
袁紹道:「今我等謀諸十常侍之計已然泄漏,將軍難道還要自己進去送死嗎?」
曹操也道:「大將軍可以先派人召出十常侍,再進宮。」
何進卻笑道:「我掌天下大權,十常侍豈敢害我。」
袁紹見何進不聽勸,就說道:「若是大將軍一定要去,我等引甲士為大將軍扈從,以防不測。」
何進同意了,於是袁紹要自己的弟弟袁術領兵排陣與青鎖門外,而自己則和曹操帶精兵與何進一同到長樂宮門前,張讓等見何進帶兵前來,又假傳何后懿旨要何進一人單身入宮。
何進見事以至此,將袁紹等人留在宮外,自己昂然入嘉德殿內,就在他準備繼續進去的時候,張讓等突然出來,受持兵器,將何進圍住,何進大怒,但卻晚了。
只聽張讓道:「先帝殯天不久,你就殺害董太后,你本來是個屠夫,若不是我等,你能今天的榮華富貴,不知道知恩圖報,反想來害我們,哼,今日看是誰能活著離開這裡。」
何進不敢回答,只是找路想跑,但所有宮門都已經關閉,張讓等又派出伏兵,將何進亂劍殺死。
袁紹等人在宮門外等了一會,怕何進發生意外,於是大聲喊道:「請大將軍上車。」卻不料從宮牆上拋出來一樣東西,仔細一看竟然是何進的人頭,張讓又要人在宮門裡回道:「大將軍何進謀反,現在奉太后旨意,已將其處死,汝等被何進迷惑,可收兵速回。」
正當袁紹震驚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曹操來到他身邊,悄聲對他說:「可藉此速引兵進宮,殺盡宦官,為大將軍報仇。」
袁紹聽了馬上大喝道:「閹官謀殺大將軍,欲為大將軍報仇除惡之人可隨我一起。」與是派兵開始攻殿門,何進部將吳匡更是在門前放起火來,袁術奉袁紹的命令領兵入宮內,凡是見到宦官,不論大小,一率斬殺。
袁紹和曹操斬關入內,將趙忠等人逼到翠花樓前,砍為肉泥。
此刻宮中大亂,無人救火,大火很快就蔓延開來,張讓等人見袁紹等人已經殺進宮來,馬上將何后劉辯和劉協脅持,準備從皇宮的後門逃走。
我的老師盧植因見何進召外兵,已經辭官,但卻沒有離開,突然見到皇宮中起火,知道出了大事,他也是武將,穿起盔甲拿著武器就趕了過來,一個太監正拉著何后跑,怒喝道:「逆賊段珪,竟然大膽敢劫持太后。」何后見有人,擺脫段珪,盧植立刻上前營救,段珪從窗戶跳出去逃走。
時何進的弟弟何苗也出來了,吳匡平時知道他和十常侍走的近,以為何進就是他害死的,大喊道:「何苗殘害大將軍,眾人當一起殺之。」於是帶兵將其斬殺。
當夜,袁紹殺完宮中十常侍黨羽后,又令將士將其家小老幼盡數處死,讓曹操帶兵救宮中大火,請何太后暫時臨朝,並派兵追張讓,以救回少帝和陳留王。
張讓帶著少帝和陳留王跑到北邙山,突然有追兵趕到,張讓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但卻不願意受罪,就投河自殺,少帝和陳留王不敢暴露行蹤,躲在河邊的雜草中,而趕上來的士兵不知道皇帝和王在那,四散尋找。
兄弟兩人跑了半夜,又累又餓,但有不敢出來,少帝哭哭啼啼,到是年僅八歲的陳留王說道:「皇兄,這裡不能久留,我們要找條路回去。」於是兩個人從草堆之中爬出,想往前走,但天黑不見路,突然有螢火蟲集結成光,在兩人面前飛舞,陳留王道:「此天助我等。」二人藉助螢火之光在黑夜裡前行,走到一個庄落,二人畢竟年少,實在走不動,便躲在一除草堆處。
庄內之主人見今夜兵士往來不短,知道是出了大事,正當出來巡視,卻見兩個小孩坐在草堆中,上前相問,陳留王答道:「這是當今皇帝,我是陳留王,遭十常侍之亂逃難到這裡。」
莊主連忙跪倒,並叩首道:「臣是已故司徒崔烈之弟崔毅,因為十常侍禍亂天下,所以隱居這裡,今皇上遇難,臣敢不效之以死。」於是將兄弟二人接進莊裡,並派人回皇宮報信。
不一會,司徒王允帶著袁紹和曹操等人趕到,君臣相哭,原來段珪剛被曹操他們找到斬殺,他們是沿著段珪跑的方向找來,剛好碰到崔毅前來報信的人,王允道:「國不可一日無主。」於是帶著二兄弟準備回宮,卻看見前頭塵土翻天,似乎有大軍趕來,百官和少帝大驚失色,袁紹連忙上前問道:「什麼人,敢來驚駕?」
對方出來一將,雙眼姦邪,臉露兇相,厲聲問道:「天子何在?」
陳留王見自己的皇兄害怕不敢回答,自己策馬上前道:「是什麼人?」
那人見是一小孩,以為是皇帝,答道:「臣是并州刺史董卓。」
劉協又道:「我乃天子之弟,你是來保駕的還是劫駕?」
董卓見朝中大臣大半都在,不敢過於放肆,回道:「臣率涼州精兵特來保駕。」
「既是來保駕,天子在前,還不下馬。」
董卓連忙下馬,跪在路邊,陳留王代替少帝對董卓進行撫慰,董卓見陳留王前後應對有禮,心中有臆想,但此時卻不是說出來的時候。
天快亮時,所有人回到皇宮與何后相見,少帝與何后報頭痛哭,王允等大臣派人安撫百姓,並搜捕十常侍的餘黨。
但是,前後檢點皇宮卻不見了傳國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