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

54.第 54 章

徒晏當即眉梢一揚,滿眼詫異。

這四個字可不尋常,但凡哪家公子身上沾了這四個字,名聲等於徹底毀了。當世極講孝道,便是父母身邊的伺候的積年老人兒在年輕主子跟前都有幾分體面,這些公子小姐們都得敬著幾分,你卻是調戲母親身邊的丫頭,竟是連父母、孝義廉恥都不放在眼裡,那這人還能有什麼好處?

在皇家,若某個皇子背負了這麼個罪名,變相的就沒了爭位的資格。大家子裡頭也一樣。私下裡做了是一回事,鬧出來給人知道是另一回事,父母身邊的人不是不能碰,可以跟父母求,或者乾脆由父母賞賜。

可想而知,賈寶玉鬧了這一出,別想在京中世家裡尋到合意親事了。畢竟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賈家下人們那般嘴碎,便是做主子的捂的再緊,外頭依舊會知道。

林青筠真不知該怎麼評論寶玉好,便一字不說,只講事情:「據說是端午那天的事,賈寶玉大中午的去了賈家二房太太房裡,不多時便臉色慌張的跑了出去,緊接著那二太太就喚人進來,將跟前的一個叫金釧的丫頭命其父母領出去。儘管二太太對外說金釧打壞了她心愛的花瓶兒,但明顯聲色不同往常,竟是誰求情都沒用。沒幾天,聽說那丫頭氣性硬,跳井死了。賈寶玉聽說后神思不屬,被賈政撞上,偏生又有忠順王府的長史官上門找賈寶玉討要府上走失的一個戲子,賈政本就難堪至極,又有人在其跟前告密金釧之死的事兒。那賈政是個迂腐古板的性子,哪裡容得這等事,火氣一起,親自操了板子動手將賈寶玉打了一頓。那賈老太君等人聞訊趕來,賈寶玉臉色都白了。」

徒晏只覺得似在聽話本兒故事,甚至比話本兒還有趣兒。

因著講起賈寶玉,徒晏想起一件事兒來,便問她:「你曾去過賈家,也見過那賈寶玉,可曾見識過他落草時銜在口中的那塊寶貝?」

「雖未細看,但確實見過,是塊好玉,上頭有字。說來還有個笑話,因他有塊玉,逢人便問別人有沒有玉,若別人說沒有,他便要發狂。當初我妹妹去賈家,因為初來乍到不知他的脾性,一句話沒答對就見他跳起來砸了玉,鬧的人仰馬翻,害我妹妹擔憂傷心了一夜。」林青筠似真似假的抱怨,只因賈寶玉那塊玉的來歷古怪,她不願再那上頭打轉。

徒晏倒似極有興趣:「那年我八歲,突然聽說榮國府二房添了個嫡幼子,生來便有異象,竟是在嘴裡銜了一枚玉。真是天下奇聞,這等事不論真假,榮國府都該牢牢捂著才是,竟大張旗鼓的張揚出來,更是給其起名寶玉,又把名字張貼的滿大街都是,只為讓人都去喊,為著好養活。那時正值父皇登基的頭兩年,乍然聽聞這件事,以為是那些四王八公不甘心太上皇退位想要另立其主呢。結果一通觀察下來,那賈寶玉竟是白辜負聰明伶俐的長相,宮裡還有人笑話,說那賈寶玉是投錯了胎,本該是個女孩子才對。」

林青筠嗤笑:「皇上如此猜測,可是抬舉了他們,他們哪裡有那個本事,也沒那份魄力膽識。如今四王八公,就我所知,唯有南安王府與王家尚且如日中天,但總歸只有這幾年風光了。」

徒晏笑著反問:「你怎麼將史家給漏下了?史家可是一門雙侯。」

「想考我?若從朝局上觀望,我是看不出來的,畢竟也沒聽到什麼史家的消息。史侯早逝大哥留下了一個女兒,一直跟著保齡侯過日子,但一年裡大半時日都在賈家過。那史大姑娘是個素性爽朗、不拘小節的人物,平日言談難免不留心,賈家下人們難免看出幾分。史家竟是連府里針線上的人都裁了,凡事都是女眷們親自動手,可見日子艱難,不過是維持著外頭的架子罷了。」林青筠不免疑惑:「他們家按理來說不至於如此艱難,怎麼突然之間就這樣了?竟是四大家族裡最先敗落的。」

最初林青筠猜測著,史家會不會是還了國庫欠銀,後來又將此想法打消。

四大家族向來同氣連枝,況且史家從不是首位,以前賈代善在世,四大家族以賈家為首,如今賈家沒落,卻是以王家王子騰為首。更何況當朝官員向國庫借貸由來已久,從未有人還,史家怎會先出頭。

到底是徒晏道出其中隱情,他只反問:「你不是常說榮國府內囊已上來了,處各房的私產,偌大的公中竟是沒什麼錢,甚至連丫頭們的月例也一再縮減,姑娘們的用度也早不比林姑娘母親當年了。你既明白賈家是如何成了現在狀況,又緣何不知史家?這些四王八公的老勛貴們都差不多一樣,外面瞧著光鮮罷了。子孫不成器、坐吃山空、搜刮公中以填私庫,再有分家,再多的銀子也不夠用。史家一門雙侯,開銷更是巨大,更何況……」

底下的話林青筠心知肚明。

更何況四大家族乃是廢太子舊部,偏生後來又做了牆頭草,如今敬孝親王起來了,依著四大家族搖擺的性子,肯定是討好著卻不敢押上全部身家。敬孝親王早從其父之事上得了教訓,雖為著用人不得不忍著這些人,但豈會信任?不過是儘力從中收取好處罷了。另一個,史家尚在軍中有職位,此回與衛家如此輕易的便結了親,也是有收用史家的意思。衛老將軍乃是南安王爺部下,如今「四王」中唯有南安王爺把持著兵權駐紮西海沿子,早惹得皇帝不痛快了。

此回他們的最後一站便是廣州,南安王爺便是駐紮在廣東沿海,日夜操練水師,防範賊寇盜匪騷擾邊境商船民眾。

南安王爺遲遲不願上交兵權,又對西海沿子戰事極為熟悉,皇帝沒有合適的接任人選又無恰當的收權時機,便只能暫且擱置。

林青筠只是忽然有些擔憂,此番他們去廣州,定然是要與南安王爺接觸,若是對方察覺了什麼……畢竟廣東乃是南安王爺的駐地,若當地市舶司稅收甚至航線都有藏掖,定與其難脫干係,焉能令徒晏盡悉得知。

徒晏見她眉宇深鎖,猜到幾分,寬慰道:「咱們大刺刺的一路逛去,一是掩人耳目,二則是為安全計,越是光明正大,那些人才不敢輕舉妄動。再者,南安王爺為保軍權極少回京,焉能給皇上理由奪其兵權?他必不會如此。」

林青筠明白,南安王爺這些人都仗著太上皇猶在,有些不將皇上放在眼裡。且這些老勛貴們都曾與廢太子有瓜葛,皇上登基后實行的一些政策觸動了老世家的利益,使得他們對皇上很不滿,甚至希望另立新主。

月底,船隻到達徐州港,一行人棄船登岸,早有當地官員備好車馬迎接。歇了半日,從陸路前往安徽九華山,此回行程就慢多了。到達九華山時正趕上一場暴雨傾盆而下,偏生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好不容易才在兩裡外遇著一個歇腳的茶棚。

這茶棚十分簡陋,只是個四面敞開的木頭大棚子,以蘆葦編的大草席做頂,裡頭擺著四張粗木桌子長條凳,若遇著風雪雨天,就似今天一樣,將卷在棚頂的草席子放下來,形成帘子門擋一擋風雨。茶棚後面是一戶農家,三間半土坯房,很有些年頭了,房子一邊還堆著滿滿當當的木柴。門前屋后都種開墾了零碎地塊兒,種有些蔬菜瓜果,顯然是合家在此為生。

農家有些小籬笆院兒,出了院子是條兩尺來寬的小河,架了塊木板做橋。過了橋走不了十來步便是茶棚子,這茶棚子也提供簡單飯食,所以有個茅草屋,供來往商客吃個熱粥饅頭什麼的。

今天茶棚的生意很冷淡,只有一對老夫妻坐著說閑話,遠遠兒見著一大隊車馬過來,一面忙著燒水沖茶,一面去喚家裡的兒子媳婦來幫忙。

最先過來的是兩名騎馬的侍衛,因著風大雨大,哪怕穿著蓑衣帶著斗笠仍是滿臉雨水。兩人奔到茶棚,勒馬在茶棚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仔細看了一遍,又問茶棚內的一家子:「這附近還有什麼人家?你家中多少人口、都是哪些人?現在何處?」

這一家子老小五口人都唬住了。

他們雖是山野人家,但因開著茶棚,過往商旅極多,因此也練出了幾分眼力。一看這兩人氣勢精悍,穿著一模一樣的深色錦衣,腰佩橫刀跨坐於馬上,問起話來猶如官老爺審案,當家的王老頭兒便猜著這一行定是貴人無疑。當即忙躬身答話,將自家人一一詳實報了,又說了附近地勢村舍等。

「不必緊張。雨大,我們主子要在這兒歇歇腳,燒些熱水來預備著,別的不需要,我們自有人張羅,只借你們地方用用。」這侍衛以往也隨徒晏出門,一應程序都熟,先行交代明白了,讓另一人回去告知車隊,他則繼續往前勘察一番。

王老頭兒一家忙碌起來,水剛燒上,車隊就緩緩到了,一輛貴氣的雙馬大車停在茶棚前。馬車前後左右皆有騎著高頭大馬腰佩橫刀的侍衛隨扈,另有個隨從打扮的人跟在車旁,又有另一個十三四歲伶俐的小子給其撐傘。

「王爺,王妃,茶棚子到了。」樂公公一面隨手抹掉臉上嘭濺的雨水,一面皺眉:「這茶棚子著實簡陋,四面透風,著實不能擋雨,反不如馬車。況泥地坑窪不平,不僅濘泥難走,且積了水,實在無法下腳。依奴才的主意,倒是在車上便好,待得雨停了再繼續走。」

車內,林青筠看了徒晏一眼,說道:「我與王爺不下去,你們自便吧,這雨下得雖大,卻不會下很久,過了這陣子就好了。」他們一直坐在車內,不冷不熱又沒淋著,倒是樂公公張保幾個內侍,來來回回的傳東西伺候,只是撐傘,身上早淋濕了。想著又交代道:「讓茶棚的老闆煮鍋濃濃的薑湯,你們每人都喝上一碗,給侍衛們也都分上一碗。這會兒都過了正午的飯點兒了,你們自己在茶棚子里弄些吃的。」

「謝王妃體恤,奴才就受用一回。」樂公公笑著應了,將小包子小夏子留著招呼,八個侍衛分兩批輪班休息,其他車上的丫鬟們坐車久了,少不得下來解手,隨後又鑽回了車裡。茶棚子著實過於簡陋,雖是夏日裡,因著雨大風大,外頭也冷的很。

林青筠聽著動靜,便知只有內監和侍衛們車夫們在茶棚子里。

徒晏一路無事,乾脆繪製起沿海航線。出行時他們也是帶了地圖的,標註有沿海各港口及主要城市地理,但都是分散的,有京杭運河全程圖的,卻又不是很詳盡。徒晏便將資料彙集起來,又有林青筠在旁邊幫忙尋各種趁手的工具,最終繪製了一張三尺長的沿海航線圖,裡面不僅標註了主要大港口,也包括各個分叉支流、小港口,臨海省份、城市,甚至又標出各地著名風景建築等。

徒晏著重在三處市舶司之地點了點,又將目光落在廣東沿海,以及沿海諸國。

林青筠自己訂了個素描本,一路畫著風景,已攢了厚厚一本。徒晏又是見之心癢,跟著學,又為她的畫兒配上文字描述,簡直成了一本遊記。

徒晏見她又在畫畫兒,畫的是早上經過的一處小村莊。村頭有棵上百年的老槐樹,槐樹底下是間土地廟,一群小孩子在那裡玩鬧,朝陽剛剛冒出金光,暖暖的金輝將一切都沐浴其中,遠遠兒的田埂里農戶們已經開始一天的勞作。

這畫已是收尾修飾階段,完成後林青筠把冊子遞給他,等著他配字。

卻見徒晏短短的幾句話便描述了山村景緻,又翻到冊子扉頁,在其封皮上寫下「南下遊記」、「幽竹君手稿」、「燕七配文」等字。

「幽竹君?這是給我的別號?你怎麼想起自稱燕七?逐雲居士不是挺順口。」林青筠看的笑了,卻知道「幽竹」對應著她的名字。清,幽也;筠,竹也。至於燕七,則是他排行第七,名字「晏」諧音「燕」。

徒晏笑道:「你也居士,我也居士,也太泛濫。」

兩人正說笑著,忽聞外頭傳來黃梅調子,還是男女對唱。嗓音雖算不上很好,卻十分淳樸,在這大雨里聽著也別有韻味。朝外一問才知道,大雨一時半會兒不停,外頭歇腳的諸人無趣,茶棚子的老夫妻便說唱兩句調子解解悶兒。這世道戲子地位確實低,屬於下九流,歸於賤籍,不能與良民通婚的。然在鄉野村莊並不如高門大戶的講究,唱個山歌調子,偶爾唱唱民謠都算不得什麼,況且這對夫妻也老了,放得開,反之其兒媳婦便有些羞怯,一直躲在灶間沒出來。

聽了幾句,徒晏突然提筆取紙,將從林青筠那裡聽來的《夫妻雙雙把家還》寫了出來,命小太監拿給樂公公。樂公公自小伺候徒晏,也識字,聽了小太監轉述就明白了王爺意思,便把這幾句詞教給老夫妻。唱慣了調子的人幾句詞不是難事,直接一套,立馬就能唱出來。

可惜老夫妻畢竟上了年紀,聲音老了些。

「還是唯卿唱的好。」徒晏戲說了一句。

大半時辰之後,大雨終於停了,雖路面不好走,但若不走晚上便無處住宿。直至夜色漆黑,車隊終於到達九華山下,當地縣令蔡文已恭候多時,忙將車隊迎進一座私園。這處私園乃是由城中大戶消暑休閑所用,得知純親王駕臨九華山,主動尋到縣令獻出來,並對園中各處大肆修整。

儘管天色已晚,徒晏輕輕一瞥仍是說道:「太奢侈了。」

他們原本不打算住在山下,畢竟不方便,只是因大雨所阻,趕不到山上的鎮子去了。兩人坐久了車馬,實在疲乏,各自梳洗后便睡下。臨睡前林青筠吩咐張保去問清楚私園是誰的,家中做的什麼營生等,畢竟對於這種獻園子做行館的事,她不怎麼習慣。

翌日早晨,林青筠一覺睡得遲了,醒來時已是辰末。

白鷺一面為她梳頭一面說道:「王爺大半個時辰前便醒了,得知王妃未起,便沒打擾。今兒天氣晴好,只是昨天剛下了大雨,上山的路不好走,王爺說等明日再上山。」

畫眉在外傳道:「王妃,張公公來了。」

「讓他進來。」

張保進來行了禮,回道:「奴才去打聽了這園子,園子主人姓齊,乃是茶商,祖上世代做此營生,有家大茶莊,家資富饒,齊家是池州首屈一指的富戶。他們家在九華山也有茶山,山上亦有他們家別院,據說也一併獻了出來。」

「已經住了這裡,何苦再多叨擾一處。」林青筠又問:「他們家風評如何?」

張保道:「齊家風評倒算好,提起齊家,當地人都稱其家仁善。據說每年齊家用在修橋鋪路或是布施鄉里的銀子數量不少,家中子弟也沒有傳出什麼欺男霸女的劣跡,幾位公子都自小讀書,大了才正式接受生意,這也是當地的一樁趣聞,那齊家老爺甚至在城外捐了家私塾,不少貧家幼童都能免費啟蒙。」

「若真如外頭說的這樣好,便是用了他家的園子也罷了。」林青筠就怕因此欠下人情,將來對方求上門,幫不幫都為難,所以尋常她都不肯欠人情。

這時小太監小包子來稟報:「稟王妃,池州知府誥命、青陽縣令敕命領著池州各官員女眷並齊家女眷,特來給王妃請安。」

「王爺那邊可見了人了?」林青筠問。

「池州知府與青陽縣令等人已得了王爺召見。」

「那便請她們在廳中等候。」林青筠起的晚了,這會兒剛梳妝完畢,尚未用飯呢。那些人為著見她,必定是早一天便等著了,因時間很晚沒敢驚動,今兒一早才過來,想來實在辛苦。

百靈畫眉端上早飯,她只喝了半碗粥,吃了兩個素餡兒的蒸餃,又換了見客的衣裳,這才往廳中去。

一進廳里,只見偌大的廳堂珠光鬢影,除了前面幾位身著誥命服色的婦人,余者多是年輕嬌俏的姑娘們。眾人齊齊端坐廳中,雅雀兒不聞,聽得小太監通稟,忙都肅身起來,迎頭拜見。

「給王妃請安,恭祝王妃萬福安康。」

「快請起。」林青筠端坐上位,極快的掃過眾人,目光落在為首的兩人身上。這種見面問安多是客套寒暄,林青筠出入皇宮宴席,於此也算習以為常,一面說著話一面又看齊家人。

此回這些官員女眷都帶了自家姑娘,打扮的都十分出眾,唯有齊家沒帶女兒。據張保說,齊家有個女兒,如今正值十五妙齡,尚未許親,但求親者如過江之鯽。

這時只聽池州知府誥命說道:「我們家二姑娘雖模樣尋常,但自小也跟著先生學詩作文的,若王妃不嫌棄便留下她使喚。」

林青筠不動聲色,笑著端看這位二姑娘,正值十六七歲,嬌花嫩柳一般,當即好一通誇讚。末了說道:「這樣好的姑娘可曾定了親事?若定了親事,留在我身邊著實不妥當,若不曾定親,我倒是有門好親事說給她。」

知府誥命微微變色,明顯是遲疑了一下,這才笑著說:「我們大人倒是提過此事,只是先前有事耽擱了,尚未作準,我一時也不知老爺意思。」

「那倒可惜了。」林青筠轉頭又與縣令敕命說話,末了不忘與齊家女眷寒暄兩句,便稱乏了,端茶送客。

人一走,百靈氣鼓鼓的說道:「知府誥命那話什麼意思?難道我們都是死人么?我們這些人難道不夠王妃使喚,竟要用起四品知府的嫡女來了,誰不知什麼意思!」

「知道就知道,你嚷嚷什麼,王妃還沒發話呢。」畫眉瞪她一眼。

林青筠笑著看她們鬥嘴,也不理會,徑直回了院子。雖說知府誥命的舉動令她不喜,卻不會讓她有更多其他憂慮,徒晏為人她還是信得過的,但凡他沒心,即便來個天仙都不怕,更何況、她這個王妃又不是擺設。

徒晏也聽聞了此事,不過是一笑置之,此等事司空見慣,她的信任卻令他頗為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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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有女名青筠[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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