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67 章

67.第 67 章

四月殿試,三天後就放榜,庄黎被聖上欽點為狀元頭名。

消息一出,京城鼎沸,人人口中都說著莊家、談著庄黎,打馬遊街時京城人的都去圍觀,一睹狀元公的風采,竟是直將探花郎給比下去了。莊家亦是擺酒宴客一日,恭賀者險些將莊家門檻踏破,庄黎更是繁忙,拜謝座師、瓊林賜宴、同科相聚等等,但最要緊的卻是他即將成婚大喜。

莊家擺酒這日林青筠也去了,並從莊家大太太口中得了准信兒,他們家顯然對陸鴻也滿意。林青筠從莊家出來直接去了大公主府,又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大公主。

大公主聞言總算鬆了口氣:「雖說知道鴻兒不差,但莊家一直沒回信兒,我這心裡總是懸著。如今好了,莊家既點了頭,那等他們家忙完這陣子,我就請官媒上門提親。」

「他們家四月二十辦喜事,等五月里登門提親,便是小定也得在八月了。」林青筠覺得累得慌,微微放鬆了身體靠在椅背上。

大公主見她面色不好,不免問她:「可是那裡不舒服?」

「大概是累了,沒什麼妨礙。」

「那我就不虛留你了。」大公主親自送她出門,心下總是不大放心,又派人去純親王府聽聽消息。

卻說林青筠回到府里,只覺得累的很,勉強換了家常衣裳就往床上一趟,片刻就睡著了。白鷺見狀有些擔心,李嬤嬤走來問了兩句,卻是心裡一動,吩咐張保去請太醫來。林青筠身體向來好,上回請平安脈還是半個月前。常給純親王府請脈的太醫是小秦太醫,見王府突然來人請,還以為王妃有什麼急症,趕忙就來了,結果一診之下竟是滑脈!

「小秦太醫,王妃如何?」白鷺雖未經人事,但李嬤嬤那會兒問的那樣細緻,她多少猜到幾分,不免又緊張又期盼。

隔著紗帳,林青筠輕撫小腹,想著信期確實遲了些,本打算過幾日請太醫看看的。

小秦太醫診了兩遍,這才連聲恭喜:「王妃有喜了!據脈象看來已有一個半月,先前定是日子尚淺沒能診出來。王妃一向身體康健,胎象很穩,今日必定是累著了,葯也不必吃,只靜靜養兩日就無礙了。」

話音一出,屋子裡大小丫鬟全都齊聲賀喜:「恭喜王妃!賀喜王妃!」

「白鷺,賞!送太醫出去吃茶。」林青筠只覺得高興,這是一種難以描述的感覺,並非狂喜,像是涓涓暖流,令她有種新生之感。

喜事一診出來,立刻就安排人向宮中報喜,又去通知尚在鴻臚寺的徒晏。徒晏得知消息時呆了好半天,然後才火速朝府里趕,等見了林青筠,伸手輕輕搭在她依舊平坦的小腹處,似乎還不那麼的真實。

「真實神奇。」徒晏自小見過不少懷孕的妃嬪,大公主當年懷安樂時他也見過,但那時看到她們的肚子每隔一段時間就變個模樣,從沒覺得如何,只知道女人懷孕都是那麼過來的。這會兒徒晏的感受卻完全不同,一時間他不好描述,只知道自己上揚的嘴角怎麼也收不回來,想到在年底或最遲明年初就會有一個延續著他血脈的孩子出生,或許像他,或許像林青筠,那真的事一種十分神奇的事。

徒晏突然站起來急急往外走:「我得去翻翻書,先把名字起好。」

林青筠先是一愣,接著就笑:「還早呢,哪裡那樣急。」

別說徒晏如此,宮中皇后聞得消息更是「心急」,一面打發人報給皇上,一面吩咐紋心開庫房備補品,又從內務府挑選接生嬤嬤。在皇后又喜又忙碌的時候,宗人府將為純親王挑選側妃的事情奏請了皇帝,皇帝看了摺子,轉來鳳儀宮與皇后商議。

皇后一聽宗人府舉動,並不意外,卻是嘆口氣道:「臣妾如何不想老七子嗣豐盛,只老七的性子皇上清楚,早先既然說了那話,怎肯輕易更改。何況眼下老七媳婦剛有喜,小兩口正是高興的時候,真指個人去,老七媳婦豈不是寒心?再帶累了肚子里的皇孫……」

「那就暫且放兩年,等他想通了再說。你也多教導王妃。」

因著皇帝的這番舉動,皇后一番熱腸冷靜了幾分,思前想後,將徒晏找了來。皇后也沒試探,直接將宗人府的摺子與皇帝的話都說了。

跟前並沒旁人,連紋心都在外邊兒,皇后低聲問他:「你對將來可有什麼打算?現在不比以前,你那幾位兄弟都盯著你呢。」

徒晏神色仍是一如既往:「母后,咱們什麼都不必做,父皇春秋鼎盛,在位一二十年不是難事,難道要我和前朝的廢太子一般么?」

提到義忠老親王,皇後面色一肅,心頭一凜。確實,徒晏是嫡子,若真的起心要爭,依著皇帝現今的看重,即便不封太子,也和隱形太子相同,其他皇子兄弟們豈能甘願?再比照太上皇與義忠老親王的舊例,這樣的父慈子孝根本堅持不了幾年,早晚會被皇帝的疑心所擊潰,亦或者是被「太子」日益膨脹的野心所吞噬。

「若你什麼都不做,將來只怕……」皇后擔心其他人不會放過他,更何況自己乃中宮皇后,兒子是嫡子,難道做不得新君么?自己兒子哪一樣都不差,憑什麼不能?

俗話說:得隴望蜀,此乃人之常情。皇后亦不例外,此時她就盼著自己的兒子將來能繼承大位。

徒晏自然清楚這一點,仍是說:「母后若是信我,那隻管和以前一樣。」

皇后長長的看他一眼,到底是點頭:「罷了,總歸是你自己的路。」

其實這些日子不止是前朝關心純親王的後院兒,後宮與京城的外命婦們同樣熱心,個個借著請安的時候推薦自家女兒、侄女兒、孫女兒等等出色女子,都表示願為純親王妃分憂。皇后雖的確重視第一個皇孫,但更重視的是徒晏,正是清楚徒晏的性情脾氣,所以才沒一聲不招呼的直接賜人。如今她惟願兒子這片心沒白費,希望林青筠可以一舉得男,嫡子嫡孫,到底不同。

時下婦人們為不驚了胎,都等三月穩固後方才各處報喜,而林青筠情況特殊,以至於報到了宮裡,等同於京城裡都知道了。且不論旁人如何嫉妒眼紅,林家卻是一片喜氣,賈家那邊王熙鳳也在盤算送點兒什麼東西賀喜。

賈璉一回來就見屋子裡翻箱倒櫃的,王熙鳳與平兒一齊動手,不知找著什麼。

「二奶奶這是做什麼呢?平兒快倒茶來。」賈璉忙了一天,往枕上一倒,懶洋洋的不想動。

平兒倒了茶來,聽得王熙鳳笑道:「可算找到了。我就說嘛,分明是擱在這邊的箱子里。」

賈璉一看,在她手裡捧著一尊五六寸高的白玉觀音,看玉質就不尋常,竟是細膩如脂的羊脂白玉。「二奶奶費這麼大功夫找這個做什麼?我怎麼沒見過這個?」

王熙鳳命平兒找個好盒子仔細裝了,回頭與他笑道:「我的東西二爺都見過不曾?這是那年我懷大姐兒,我娘私下給我的,本想使我生個小子,結果是個姐兒,二爺還鬧了好幾天不自在呢。後來塞在箱子里就沒想起來。純王妃有喜,我想送這個去賀喜,二爺覺得如何?」

「二奶奶真大方,這觀音確實好。」賈璉如今對鳳姐十分滿意,以前就知道鳳姐兒能幹,家中里裡外外皆料理的十分妥當,特別是往來送禮就沒錯過,與各家同僚太太應酬也十分應手,簡直就是賢內助。

王熙鳳忽而想起一事,擺手令平兒退下,坐在賈璉對面兒說道:「上回我依著二爺的意思,問了王妃咱們家的事,關於國庫欠銀的事兒,大老爺怎麼說?」

「能怎麼說?老爺說沒錢,再者,當初分家時本該將這筆銀子留出來,剩下的兩房再分,偏生都將此事給忘記了,如今再讓二房吐出錢來誰肯呢?老爺也不願意自己一個人出,那可是三十萬兩!咱們家要拿出這筆錢來還國庫欠銀,必沒那麼多現錢,少不得典當庫里的大傢伙事兒,就這麼下來,也要傷筋動骨。如今老爺把銀錢東西看的很緊,連我都輕易摸不著,那都是給葵哥兒的。上回我去說這事兒,老爺罵我一頓,說我瞎操心,別人家都沒還,我們急什麼。」

王熙鳳皺了皺眉,想說什麼,又作罷。

「老爺的話倒也沒錯,雖說我擔心,可別家都沒還,單隻我們家出頭豈不遭恨?另則,那天王妃還提了一件事,令我十分在意,偏生那天二爺累了,我話沒說完就睡下了,第二天我也給忘了。」

「還有什麼?」賈璉並沒有在意。

只聽王熙鳳道:「王妃特意拿甄家做例子,甄家的罪名兒我們都知道,王妃別的沒提,單單提了兩件事。一個就是國庫欠銀,另一個則是結黨。我尋思著咱們府里也沒這樣膽大包天的人,況也沒門路,哪裡做得出這等事來。」

賈璉卻是猛地坐起來,臉色一變:「結黨?王妃當真說了這個?」

「二爺?」

賈璉揉了揉眉心,這才發現額頭竟是出了層冷汗,拿起桌上的茶水灌了下去,說道:「只怕王妃指的不是咱們府里,而是東府。那邊的珍大哥父子倆個,常在家邀人聚眾飲宴,我只以為是尋常的尋歡作樂,他們還請過我兩回,我因著公務在身都推了。若咱們家都所謂的結黨,必是東府里無疑。到底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來,真有這等罪名兒,到時候咱們家也跑不了。」

「這、那府里當真……」王熙鳳滿臉吃驚,想不到賈珍竟有那麼膽子。

賈璉冷笑:「咱們寧榮兩府有什麼呢?又不是老國公在世的時候了,唯一有價值的就是曾經與軍中的一些關係,那些人圖的不正是這個。早年在順寧,也有人來試探拉攏,我哪敢沾那種事,都裝糊塗混過去了。」

「那可怎麼辦?」王熙鳳也慌了,特別有甄家的例子在前,她又有兒有女,哪能真的毫無畏懼呢。

「咱們以後與東府遠著些兒就是了。」賈璉想著純親王極肯透露這個消息,可見還是願意提攜,他唯有緊跟著對方,為自己,為賈家謀個出路罷了。

四月十九,黛玉出嫁的前一天,林青筠命白鷺相思帶上早就收拾好的幾口大箱子去林家,張保押車。原本這樣大的喜慶日子,她該親自去的,只是如今他剛懷孕本就沒滿三個月,況且時下忌諱多,孕婦竟是不讓參與紅白事的。林青筠是真想不通,但身份特殊,況且也不願沖了黛玉的好日子,只得遵著習俗沒去。

今兒在林家又是十分熱鬧,賈家上至賈母,下到姊妹們都來了,又有好些交好的姊妹太太們來添妝。林如海只黛玉一個嫡親的女兒,準備的嫁妝自然是極其豐厚,十里紅妝四個字竟是遠遠不能描述,若不論林青筠出嫁有皇家的排場尊貴,單憑嫁妝之豐,是不及黛玉的。

賈母見了嫁妝自然為黛玉喜歡,特別是莊家送來的聘金數目足有三千八百金,哪怕算在王公侯府娶媳裡頭,亦是數目不菲了,可見莊家對黛玉的看重。因著這個,又有庄黎連番中了頭名,已任職翰林編修,且被皇帝召見於御書房,前途不可限量,賈母先前的嫌棄之心這才收了。

賈母只一件可惜,庄黎便是再有才學,如今才剛入仕途,是個七品小官兒,不知要多少年才能熬能三品大員。女人一輩子榮辱皆在男子身上,正所謂夫貴妻榮,誥命都依著夫婿的品階兒來定,在外行走看的也是夫婿的官位,所以哪怕黛玉是從一品大員之女,但嫁了人,往後只是翰林之妻,七品孺人,在外應酬處處低人一等,豈不辛苦。

添妝時賈母是第一個,作為給疼愛的外孫女兒的添妝,自然很豐厚。賈母一出手就是四套頭面,一套珍珠、一套玉石、一套點翠、一套玳瑁,除了珍珠頭面是用新珠子現做的,其他三套都是賈母當年陪嫁里的好東西。

眾人一面看,一面贊,年輕姊妹們的添妝只是心意,即便如此也並不算簡薄,又有各家太太們添妝,大多都是各樣頭面、錦緞等物。

林青筠的添妝最多。一箱子書籍,裡頭都是那年南下途中搜集來的,多半是外國譯本。整匣子的貓眼兒紅寶石、一箱子精挑細選的洋玩意兒,時下流行的頭面也沒少,因黛玉特別喜歡各色玉飾,又有一匣子品質上佳的白玉青玉,西洋流行的好料子也有一箱子。

次日莊家迎親,姊妹們陪著黛玉呆在房間里,好生為難了一番庄黎。到底庄黎有真才實學,靈性上雖不如黛玉,詩才卻敏捷,更為難得的是被故意幾番刁難,臉上只有笑,並無一點生惱。這並非庄黎沒脾氣,而是說明他對黛玉滿意,對親事滿意,方能做到如此「寬宏大量」。

當黛玉的喜轎遠去,林如海臉上悵然若失,心裡空落落的。

這時只見個內監迎了上來,行了一禮,呈上一隻木製長盒,口中笑道:「奴才恭喜林尚書,我們王妃命奴才給林尚書送了件兒東西。」

林如海這才認出此人叫張保,是林青筠身邊的首領太監。

將盒子打開,但見裡頭是一卷畫布,伴著油畫顏料的味道。以往林青筠在家時專門有個畫室,又常作畫,所以這味道他是熟悉的。林如海心中已有猜測,將畫布展開看時,到底愣住了。

「敏兒……」

畫中所畫之人並非黛玉,而是賈敏!

為著這幅畫,林青筠問遍了當年在賈敏身邊服侍的下人,根據她們的描述幾番改動稿子,直到最後得了當年賈敏身邊大丫鬟的一句「有**分相似了」,林青筠才開始定稿。這幅油畫里,賈敏立在院子里盈盈而笑,林如海一眼便認出這是當年揚州居住的院子,甚至賈敏的這身衣裳,亦是當年診出懷了黛玉時特意穿上的,早早立在院中,只為親口向他道喜。

看到這幅畫,那些久遠的、以為已經遺忘的歲月似乎都活了過來。

林如海親自動手將畫兒裝裱起來,良久才欣慰嘆道:「敏兒,玉兒長大了,我為她尋了個極好的女婿,她必定會過的極好,我也會看著她,不讓人欺負了她。或許在明年,我就能做外祖父了呢……青筠倒是懷孕了,我們玉兒有這麼個姐姐護著,定是吃不了虧的。」

黛玉嫁進莊家,日子自然是很好過。原本莊家人就喜歡她,大小姑子都相熟,她與庄黎定親以來常有詩文交流,彼此都已心意相通,如今成了親,自然夫妻相合,惹得庄詩香總打趣她。

新婚三天後,庄黎便去翰林院當值了。

黛玉閑下來,便指揮著丫鬟們收拾嫁妝東西,雪雁打開一個箱子,突然說:「姑娘,這裡頭還有個小箱子呢。」

紫鵑聽了就笑:「還喊姑娘呢,如今可得喊大奶奶了。」

黛玉臉一紅,問雪雁:「那是誰送的東西?箱子里是什麼?」

「是王妃送的添妝,裡頭都是書,不曾想底下還壓著個小箱子。」雪雁一面說一面將小箱子檢查了一下,見並沒上鎖,就徑直打開了。「姑娘、大奶奶,快看!都是銀票呢!」

黛玉接來一看,果然是一沓厚厚的銀票,每張都是戶部寶鈔,面額有一萬的、有一千的、數了一遍,正是十萬兩。這麼一來還有什麼不明白,當初林青筠出嫁就是給了十萬的陪嫁銀子,如今隔了幾年,到底是還了回來。

「姐姐也太見外了。」嘴裡這麼說,黛玉卻知若是自己,必定也會這麼做。嘆息一聲,到底將銀票收下,卻總想著往後要待姐姐更好些才是。

五月初二,大公主請了官媒登門來提親,一樣樣步驟走下來,至六月雙方才商議妥當。因著男女雙方都因著國孝耽擱了,年齡放在這兒,都不願拖得太久,便將小定的日子定在六月二十八。庄詩香要預備小定用的針線,統共才一個月的時間,十分趕,況她性子活潑不大喜歡綉活兒,又是頭一回為男子裁衣裳,急的只能來找黛玉幫忙。

黛玉慣來心思靈巧,為庄詩香想了個討巧的剪裁綉樣兒,趕趕工,誤不了日子。

黛玉如今是新媳婦,上頭兩層婆婆,若無婆婆領著,尋常是不好出門的。幸而莊家姑娘們多,娘們兒平時也喜歡小宴作詩,黛玉乾脆給林青筠與賈家姐妹們發了帖子,自己置了一席,請小姑子與姐妹們作詩。

如今林青筠已過了頭三個月,胎像穩固,尋常出門赴小宴並無妨礙。徒晏如今看的書都是醫書、孕婦飲食禁忌,甚至是啟蒙讀物,平時在家閑了就與她說著將來要怎麼給孩子啟蒙,又時常交代白鷺幾個怎樣服侍,廚下該備著什麼,也贊同她出門走動走動,怕她悶著心情不爽快。

「如今天太熱了,等明兒咱們到城外莊子上住兩天,我先讓人去收拾收拾。」徒晏說。

整日里在城中,著實也悶得慌,能出門自在的走走自然求之不得。

林青筠到了莊家,黛玉和莊家姑娘們在二門處迎著,一見她就趕緊上來攙著。黛玉一面問她近來可好,一面看看她的肚子,除了穿的寬鬆些,倒瞧不出什麼異常來。

林青筠笑著打趣道:「妹妹可是瞧著眼熱了?要我說你不必著急,你這才成親多久?照著你和妹夫的甜蜜,指不定很快就了好消息,那時你就不必再盯著我的對子瞧了。」

一席話惹得眾人逗笑,黛玉羞紅了臉,卻顧忌著她懷著孕不敢亂動,只好瞪去一眼,嘴裡恨恨道:「姐姐越來越貧嘴了!只會打趣人!」

「王妃雖說的是頑話,但我看著倒也是真話,我可盼著早早得個聰敏伶俐的小侄兒呢。」庄詩香又促狹。

黛玉反擊道:「五妹妹別笑話我,我知道你盼著早早出嫁呢。」

庄詩香臉一紅:「嫂子可不許胡說!」

黛玉拿扇子將臉一遮,笑聲自扇後傳出來:「是我說錯了,不是五妹妹盼著早嫁,是陸公子盼著早娶呢。」

庄詩香這下子可不饒她了,黛玉見她過來,忙鬆開了林青筠躲開,兩個人你追我趕,令大伙兒笑的不行。

林青筠看了看,發覺今兒賈家姑娘都沒來,時辰也不早了,應該是不會來了。找庄詩雨一問,庄詩雨道:「我回來的早些,聽五妹妹說,賈家那邊昨天打發人來說了,今兒有事不能過來。那位賈家二姑娘也沒來,說是身子不便,瞧著來的丫鬟滿眼喜色,估摸著是有喜了,因尚未滿三個月,這才沒聲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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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有女名青筠[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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