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預言師

深淵通道出口。

一個漂亮無比的俯衝，菲兒以強橫之姿蒞臨洞口，雙爪一探就將一頭龍鳥空騎撕成了碎片，血肉內臟紛紛從空中灑落，引得地面上的魔族軍隊一陣混亂。

這個時候，德忒斯等人的形勢已經惡劣到了極點，洞口防線雖然還沒有失守，但又有一名龍騎士隕落，剩下的三名龍騎士的龍騎陣亡，普通騎士傷亡過半！

在洞口附近，已經密密麻麻地堆積起了整整一層魔族戰士的屍體，這些魔族天賦中的嗜血狂熱讓他們根本無懼犧牲，向著騎士們發動了捨生忘死的攻擊。

洞里的幾名魔導師實在沒有力量支援騎士，因為他們面對著魔族法師的狂轟濫炸只能勉強防禦住。

而這僅僅只是雙方交戰五分鐘不到的結果，魔族的強橫和兇悍超乎想象，尤其是那些低階的戰士簡直就是用肉體和生命來堆積消耗騎士們的戰氣。

不過雷吟的及時回歸讓剩下的騎士們士氣大振，雖然沒有多少人有空去關注發生在天空之上的聖域對決，但是雷吟的安然無恙讓那些魔族戰士信心大為動搖，因為在他們的眼中，領主蕾蒂雅是絕對不可戰勝的。

事實上此時無論是菲兒還是雷吟都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領域之間的對決豈是說笑的，現在的菲兒也根本無力噴吐出威力強大的龍息。

擋在洞口上空的龍鳥空騎被菲兒一口氣撕裂了三頭，剩下的那幾頭嚇得連忙飛遁，菲兒乘機向著通道里降落，用盡最後一絲龍力重新變回人形。

雷吟從空中一躍而下，剛好落在德忒斯的後面，雙手之中赫然持著魔晶大炮。

「全部閃開，後退！」他大聲地吼道。

雖然雷吟並不是阻擊部隊的指揮官，但是他的實力絕對早已折服了所有的人，因此聽到他的吼聲，那些擋在最前面的騎士包括德忒斯在內雖然不明白雷吟的用意，但是依然脫離戰鬥以最快的速度退往通道。

正拚命狂攻的魔族戰士突然發現前面的障礙不存在了，立刻大喜呼喊著向前追擊。

然而一道狂暴無比的烈焰流束卻給了他們迎頭痛擊，這道足以毀天滅地的魔法能量在通道口突然爆發，以無堅不摧的氣勢直接將魔族軍隊打了個對穿！

轟！

在那一瞬間，起碼有超過百名的魔族戰士和法師直接被魔法焰流汽化，在這樣接近的距離，魔晶大炮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魔族軍隊的人數又是如此密集，真正是碰著即死、挨著即傷，受傷的比死亡的更多！

雷吟所發動的這一擊完全震撼了這些兇悍的魔族，他們壓根沒有想到敵人還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一時間整個攻勢就停了下來。

「退！」

戰鬥經驗豐富的德忒斯乘機低吼道，剩下的騎士背起重傷的同伴立刻向著通道裡面撤退，這可是最後的機會了。

在距離洞口百來米遠的地方，還停著四十多頭虎獅獸坐騎，這是德忒斯的安排，現在在這個時候派上了巨大的用處。

乘著魔族軍隊還沒有醒過神來，騎士們連同幾名魔導師騎上虎獅獸向著通道入口方向狂奔撤退。

德忒斯和雷吟落在最後掩護，不過等他們上了坐騎快跑出百米遠了，洞口位置的魔族軍隊才如夢初醒的反應過來，怒吼著衝過來追趕。

就算是強悍的魔族，想要用雙腳來追趕衝刺能力極強的虎獅獸無疑是痴人說夢，雙方之間的距離迅速被拉開，騎士們很快就將追兵甩在身後看不見了。

不過所有人都不敢怠慢，將虎獅獸的速度催到了極快，只有兩名魔導師因為不熟悉控制而落在後面，讓德忒斯不得不也落後保護。

好在深淵通道並不算太長，沒有用太久的時間，大家已然看到了前方通道中出現的大批魔法師和騎士，他們正在焦急地等待著阻擊隊伍的歸回。

安全了！一名沖在最前面的騎士忍不住發出了勝利的歡呼，滾燙的熱淚從眼中溢出。

雖然僅僅只是不到一個小時的任務，但是接連戰鬥的兇險卻是極為罕見的，大多數的騎士都沒有經歷過如此殘酷的戰鬥。

看到阻擊隊伍出現，結界區那一邊的人們同樣發出了喜悅的歡呼，他們紛紛讓開一條通道，好讓騎士們縱騎而過。

當德忒斯和雷吟最後衝過結界區範圍之後，主持結界修復的穆里尼大魔導師連忙開始發動魔法陣。

幾十根權杖同時舉起，晦澀的咒語喃喃響起，魔法的力量在深淵通道中激蕩。

原本平平常常的通道突然透射出七彩的光芒，火的熱烈、風的輕逸、冰的寒酷、土的凝實、雷的詭異…種種元素交融彙集、相互碰撞，爆發出一團團美麗無比的光芒。

這種美麗的場景先是出現在結界區的始點，而後迅速地向著通道裡面推進，一片片地照亮通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些追擊的魔族軍隊終於出現了，他們奔跑的速度也算是極快了，距離阻擊隊伍也不過相差了不到一分鐘。

只是現在他們追得越急就死得越快，深淵通道的封印結界魔法陣已經成功發動，那些看似美麗無比的魔法輝光蘊含著無比強大的力量，一瞬將就將進入其中的深淵魔族直接化為了灰燼，沒有一個人能夠倖免！

結界快速地推進，大批大批的魔族被毫無反抗的摧毀，或許裡面有一些強者能夠暫時抵抗片刻，但是這種抵抗是完全徒勞的，迎接他們的只有死亡！

幾分鐘之後，結界區完全被魔法力量所控制，可見之處再也沒有一個魔族的存在。

深淵通道再次被完全的封鎖，這一次的重新修復成功，也足以保證這條通道幾百年的安全，神恩帝國和整個地面世界躲過了一次可能的劫難。

勝利的歡呼傳遍了整個帝國控制區，停止了魔法的穆里尼大魔導師笑呵呵地擁抱了一下渾身浴血的德忒斯說道：「幹得好，辛苦你了！」

德忒斯臉上卻沒有太多的喜悅，眼中流露更多的是苦澀和痛惜：「還不夠好，我們的騎士，還有尊貴的魔導師犧牲太多了…」

出發的時候，阻擊部隊包括六名龍騎士、四十二名高階騎士和八名魔導師，而在與魔族的戰鬥當中，兩名龍騎士陣亡，另外三名龍騎士全部失去了視若生命的龍騎夥伴，它們都是在與魔族龍鳥空騎的瘋狂圍攻中隕落的。

魔導師陣亡了一半，他們擋住了數量超過十倍的敵方法師，付出的代價也是沉重的，另外活著回來的高階騎士也只剩下不到二十名。

「所有的犧牲和付出都是值得的！」穆里尼收起了笑容低聲說道：「帝國和魔法師協會不會忘記他們的勇敢，請相信他們會得到應有的榮耀和回報。」

德忒斯點了點頭，恭敬地向穆里尼行了一禮，轉身準備去療傷。

不過他的腳步剛邁出又停了下去，然後對穆里尼說道：「大師，這次行動多虧了茵斯特大公，如果沒有他我們根本不可能活著回來，這次任務也不可能成功，因為我們遇到了一位深淵領主！」

「深淵領主？！」穆里尼眼中頓時流露出一絲震驚之se，隨即有些恍然：「我明白了，德忒斯龍騎長，你先去療傷吧，有些事情我們慢慢再說。」

德忒斯再次點頭行禮然後離開，深淵通道之戰落下了帷幕。

一天之後，聖羅蘭魔法師學院。

在兩名魔法師的引領下，雷吟來到了學院中一座法師塔中。

深淵通道之戰，無論是雷吟還是菲兒都消耗極大，雷吟經過一天的調息才完全恢復了狀態，而菲兒則吞食了大量的魔晶以及食物后陷入了沉睡當中，起碼需要兩三天才能蘇醒。

本來雷吟想陪著菲兒一起，順便仔細品味下與蕾蒂雅的那一戰，這種聖域強者的戰鬥極為難得，對於他的幫助極大。

不過穆里尼大魔導師卻派人來告訴雷吟，說是魔法師學院的另外一名大魔導師尼賈德克邀請他一見。

穆里尼派來的人雖然極為客氣恭敬，不過雷吟是有些不滿的，大魔導師雖然地位崇高無比，但是也絕對壓不過領域強者，想見應該親自上門才對。

不過穆里尼的話有些遮遮掩掩，而且雷吟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聖羅蘭魔法師學院中還有另外一名大魔導師存在，這個陌生的尼賈德克引起了他的好奇，因此還是答應了邀請。

有些出乎雷吟意料的是，這位大魔導師所在法師塔在聖羅蘭魔法師學院林立的法塔中毫不起眼，論規模還比不上一名中級魔導師的法塔。

陪同的人送到法師塔底層正中的傳送魔法陣后就離開了，這裡居然連一名日常服侍高階法師的學徒和普通法師都沒有。

不過還在雷吟對這個法師塔傳送並不陌生，直接站了上去默念尼賈德克的名字。

只見魔法陣透出一團光芒將他包裹在內，下一秒鐘雷吟就出現在了一個新房間當中。

作為擁有強大力量的權貴階層，大多數的魔法師和貴族一樣喜歡舒適甚至豪奢的生活，魔法師的能力使得他們很容易擁有大量的財富以供使用，因此一般魔法師的居所包括法師塔在內都比較奢華。

但是雷吟現在所到的法師塔，也就是大魔導師尼賈德克的法術修鍊所和居所則完全不然，簡樸到令人吃驚的地方。

偌大的房間當中空空蕩蕩的沒有哪怕一件傢具，更不要提什麼全毛地毯諸如此類的生活裝飾品，唯有地面刻制的魔法陣表明這是一個高階魔法師的居所。

一名年邁的法師正端坐在房間南面的窗檯之前，他看上去蒼老無比，雪白的長發一直垂到了地面的石板上，灰se的魔法袍看上去很久沒有洗了，臉上的皺紋像是被洪水沖襲了千年般溝渠縱橫，寫滿了歲月滄桑的痕迹。

只有他的一雙眼睛明亮無比，帶著童稚般的天真，善意而略帶好奇地看著雷吟。

看到他，雷吟終於明白為什麼這位奇特的大魔導師沒有親自上門見自己，因為對方裸露在法袍外面的雙腿嚴重萎縮，簡直就是兩根枯柴，恐怕行動上有嚴重的問題。

「你好，茵斯特騎士，我很高興你能親自來到我這裡做客。」老法師微笑道：「請原諒我無法上門拜訪並且無法為你倒上一杯清茶，因為這座法師塔中沒有奴僕，而我，實在太老了！」

「這是我的榮幸！」雷吟行了一個騎士禮說道。

在對方的身上，雷吟感覺到了一種深不可測的力量存在，這種力量並不是戰氣或者魔法的強大，像是汪洋大海一般無邊無際。

這種感覺就算是穆里尼也達不到，對方確實是大魔導師級的人物無疑，所以雷吟也不願失禮。

他只是很奇怪以對方的身份，為什麼會如此默默無聞，而且連個奴僕都沒有。

「我是一名預言系的魔法師…」尼賈德克顯然看出了雷吟的疑惑，他輕聲解釋道：「預言系的法師通過觀察星辰日月和天地自然來一窺命運的奧秘，踏上這條道路，就意味著和繁華的塵世不再有牽連，否則根本無法領略到天地自然與命運的玄妙。」

雷吟點了點頭，他以前聽說過預言系是魔法師中最為稀少也是最神秘的，看來除了天賦之外，需要放棄俗世生活也是一個重要原因，不喜歡享受的人畢竟是極少數。

尼賈德克拍了拍手，房間中的一扇小門霍然打開，一隻魔偶拎著兩張椅桌走了過來，很是迅速地在尼賈德克和雷吟之間擺好，而後又端上了熱騰騰的茶。

兩人對面而坐，簡陋的椅子茶几，淡到無味的茶水，不過雷吟卻絲毫沒有被怠慢的感覺，因為他能夠感覺到這位大魔導師返璞歸真的氣機，一切外物享受對其來說完全是多餘的。

「尼賈德克大師，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雷吟直截了當地問道。

尼賈德克笑了笑，先是拎起茶壺往雷吟的茶杯里倒滿茶杯，然後問道：「茵斯特騎士，你相信命運嗎？」

雷吟沉默了一下，反問道：「請問大師，什麼是命運？」

「命運就是一條激流長河，而我們就是河裡的魚。」尼賈德克緩緩說道：「魚也有很多種，有些強有些弱，有些大魚能夠吞噬掉小魚，但是不管是什麼魚都會被河水沖著流向前方，而前方則是未知的命運。」

「既然是未知，那麼又如何能夠預知呢？」雷吟又問道。

尼賈德克微微一笑道：「預言師就像是有能力跳到水面上的魚，能夠在一瞬間看清楚前面的河流，跳得越高看得越多越遠。」

「只不過這條命運長河總是充滿了無數變數，就算能夠看清前路，一切也都有可能改變。」

雷吟再次沉默，尼賈德克的話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命運。

「茵斯特騎士，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命運的力量，也看到了你有著改變命運的能力。」尼賈德克說道：「一百年來，你還是第一個能讓我有如此感覺的人。」

「所以我才讓穆里尼邀請你過來，因為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一絲迷惘，看到你對於過去沒有割捨的依戀。」

雷吟霍然抬起了頭，眼睛中透出駭人的光芒，這尼賈德克竟然將他看得如此之深，怎麼能不讓他感覺到震驚。

尼賈德克彷彿沒有看到一般繼續說道：「如果你不能夠真正看清楚自己，那你永遠無法達到擁有改變自己命運的能力，永遠也只會停留在聖階領域。」

「如果有那麼一天，你真正看清楚了自己，你一定會成為千百年來第一位踏足神之領域的人類，到那個時候你才會真正掌握了自己的命運。」

波動的心迅速平靜下來，雙目的亮芒漸漸消隱，雷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謝謝您的指點。」

尼賈德克給予他的指點比聖域之戰更讓雷吟有所領域，後者更多的是「力」，前者則是「道」，如果沒有足夠的「道」的指引和頓悟，他真的很難突破到更高的境界。

尼賈德克的老臉上泛起一絲微笑，說道：「不用客氣，我已經太老了，很高興能夠看到年輕人成長起來，同時我也很感謝你對於人類的貢獻。」

「另外還有一點，如果有可能的話，請你在合適的時候照顧一下帝國西疆行省的英格家族。」

雷吟先是微愣了一下，隨即點頭說道：「沒有問題！」

「那就多謝了。」尼賈德克微笑道：「想必你一定奇怪我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那是因為我的全名叫做尼賈德克.英格，雖然作為預言師要割裂一切，但是我終究還是沒有達到這最後的境界。」

這尼賈德克大師如果在神州大陸的話，絕對是一位大智慧的高僧，兩者之間是何等的相似，他對於家族的一絲不舍既是破綻也是血脈傳承的天性，如果這一點都沒了，那還真不是人了。

尼賈德克接著說道：「作為感謝，茵斯特騎士，如果你允許的話，我願意再次跳出水面，看一看前面的道路，或許能夠對你有一些幫助。」

預言系中的最強魔法就是大預言術，在傳說中大預言術如果施展成功，是有可能改變一個國家的命運。

聽到對方的話，雷吟也不禁有一絲動容，要知道預言師是以生命魔力為代價來釋放預言術的，而尼賈德克明顯已經是處於生命的最後黃昏，施展預言術還不要了他的命？

尼賈德克彷彿看穿了雷吟所想，他笑笑閉上了眼睛，輕聲念動起咒語。

輕柔的風從洞開的窗戶中吹了進來，風中帶著無數的輕聲細語，柔和如情人在耳際的細語，淡淡的光芒在房間中亮起，溫煦一如春日裡午後的陽光。

沒有驚逃詔地的氣勢，也沒有五彩斑斕的效果，尼賈德克的預言術悄悄地開始又了無聲息地結束。

睜開眼睛，他眼睛的光芒黯淡了許多：「茵斯特騎士，你是命運眷顧的寵兒，我看到了命運女神對你在微笑。」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因為那一定能夠獲得成功，而在人類即將面臨的浩劫之中，你就是改變的種子！」

雷吟的心中升起一種難以言語的感覺，他沒有再多問什麼，只是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之後離開。

尼賈德克一直目送著雷吟消失在傳送魔法陣當中，然後微笑著緩緩閉上了眼睛，生命的氣息從雙眼中一點一點的消逝。

當雷吟走出魔法學院大門的時候，他聽到後面傳來的鐘聲，那代表著一位受人尊敬的法師離開了人世。

在這一刻，雷吟心中有了強烈無比的明悟。

…

三天之後，菲兒從沉睡中蘇醒了過來，守護在她身邊的雷吟才鬆了一口氣。

經過這一次長時間的休息，菲兒又長大了許多，個頭比起原來高了不少，原本青澀的少女嬌軀變得成熟起來，胸前的蓓蕾愈發嬌挺，撲到雷吟懷中撒嬌都有些讓他受不了。

在雲蘿吃吃的笑聲當中，雷吟好不容易才將她哄出去吃東西，然後一把拉過那個使壞的女王趴在身前，手起掌落在她高翹的屁股上拍了幾巴掌。

「哼…嗯…你這大se狼，連自己的龍寵都不放過！」女王嬌嗔著撒嬌道。

雷吟邪笑一聲道：「菲兒是我的妹妹，我還沒有邪惡到那種地步，不過你嘛，嘿嘿…」

雲蘿轉過身，媚眼如絲地求饒道：「夫君，放過我吧…」

她不說還好，這膩聲求饒將雷吟的慾火徹底點燃，而後在她得意的笑聲中，將這絕世妖嬈狠狠地壓倒在床上，好好征伐了一番。

雲雨過後，心滿意足的雲蘿躺在雷吟的懷中輕聲說道：「和你在一起的感覺真好，我真不想回那個沒有意思的地下城，等結界徹底封死之後，我要天天和你在一起。」

「好！」雷吟毫不猶豫地答道：「我們回家！」

是到了回家的時候了，此時雷吟的心中已經沒有了一絲迷惘，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時候，並且願意為之奮鬥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