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腐敗
接著李世華又說了半天,並且還含蓄地表示了幾人對於李信的積極態度,希望大家以後友好相處,話語間還代著一些詢問的意思,具體就是李信和袁崇煥的關係,李信也知道自己能夠順利的進入關寧系統一定同袁崇煥和很大的關係,不然單單自己撒的那個大謊,袁崇煥如果知道,完全有理由拆穿自己,但最終每次都是袁崇煥在關鍵時刻讓自己擺脫危機,不過李信還真是不知袁崇煥為什麼三番兩次地幫助自己,因此也只能模稜兩可的推脫了幾句。
李世華拐彎抹角地也沒問出什麼,只好放棄了繼續打探,然後陳睿也站了起來,向李信交代起了他即將統屬的部隊,終明一代雖然兵制一再變化,但是一個千總所率領的部隊人數一直在六百七十五至千人徘徊,因為祖大壽在關寧軍中日益崛起,李信所在的千總隊現在則有三百戰兵,五百餘名輔兵,馬匹四百餘匹,這還是因為李世華的關係搞到的,至於以後祖大壽肯不肯繼續讓李信維持這個規模,那還兩說。
而負責軍需的金信直則拿起了一個大算盤,一手托著算盤,一手麻利地在上邊演算起來,關寧建軍,實行的是募兵制,招一壯丁,須得安家銀五兩,盔甲器械銀三兩。鞍馬之費又需十四五兩,而月餉不與焉,不過那是大人們的做法,明軍年年戰敗,正經的人家是不會甘願來送死的,就算願意來,關寧軍還不願意收,畢竟這都是一鎚子買賣,剋扣地不能太厲害。
所以,關寧大營一向尋萬曆年間朝鮮之役制,一例給安家銀五兩,南兵月餉一兩五錢,北兵一兩,不過軍營里的大多數人都是跟著陳睿和沈賀年一樣,不是囚犯就是人渣,因此安家費用全都不用發,充公!南兵一律按北兵計,統統月餉一兩,多餘的,充公!一兩軍餉,五錢細銀,五錢雜銀,剩餘的,充公!至於糧草,由於軍營里許多人都是原先自願跟隨幾個把總的,軍馬的費用雖然可以大大的節省,不過畢竟都是保命的傢伙,糧草不能剋扣的太厲害,不過這樣一月也能剩下個百八十兩銀子,照例,充公!
所謂的充公,除了大部上繳給祖大壽之外,各個千總和把總也是能分到點好處的,每多充公一分,就意味著在座各位錢袋又滿上了一分。
說到最後,金信直兩眼放光地盯著算盤,嘴巴還不停地吧嗒著,好像看著的不是算盤,而是白花花的銀子。
李信聽得是目瞪口呆,這群傢伙當眾說著剋扣軍餉,卻沒有一絲羞愧,不過一聽這是關寧軍的常例,也就釋然了。
李信聽了頭昏腦脹,隨意盯了下,但卻發覺自己身後的二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悄地移到了金信直身旁,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打算盤,然後在手上不斷地比劃著,嘴裡也跟著金信直一樣振振有辭地念著計算的結果。
「金大哥。。。。。。」
金信直正計算地上癮,突然感覺肩上被誰拍了一下,轉身一看,見跟隨李信的那個年輕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後,用著極其幽怨地眼神嬌滴滴地望著自己,如同一個被拋棄的小媳婦直愣愣地盯著自己,頓時打了個寒戰,雞皮疙瘩抖落了一地,吞了吞口水,問道:「什麼事?」
「能不能將算盤借我看看?」柳國忠傻兮兮地笑了笑,滿臉都是一副討好的模樣。
「呼!」金信直嘆噓了口氣,明軍中都是大老爺們,除了各個將軍之外,都是男人多,女人少,苦悶之下士兵之間發生超友誼關係的例子比比皆是,金信直以為柳國忠是李信的親兵,因此態度也好了許多,奇怪地問道:「你會這個?」
柳國忠使勁地點著頭,眼睛盯著算盤就是不肯移開。
金信直納悶地把算盤遞了過去,柳國忠急忙接了過來,將算盤反覆擦拭了一番,然後一字不露地將金信直剛剛所報的數字全都說了出來,在算盤上不斷地演算著,到了後邊,臉上笑得都快長出了一枝花。
金信直開頭才對於柳國忠拿著算盤感到疑惑,待到柳國忠開始打起算盤,金信直的臉上也泛起了光,一邊又跟著柳國忠計算了一遍,一邊不斷報出剛剛所說了數目,待兩人又都算完一遍,金信直看著柳國忠的眼神也大大不同了,連聲大叫了幾句知音,然後告訴李國忠最近自己最近剛收了幾筆款子,不過數額較大一直讓金信直頭疼,詢問柳國忠是否願意跟他一同再去計算一番。
柳國忠一聽跟錢有關係,雙眼之間頓時冒出了貪婪地目光,猶豫地看了看李信。
「去吧!」李信嘆氣搖頭道,孔有德把柳國忠交給自己,如果見到柳國忠這幅模樣,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兩人一聽,也顧不得喝酒,立刻歡喜地跑了出去。
「呵呵!千總大人的這位親兵也是性情中人啊!」張庭安對著李信笑道,他和金信直兩人,一人精於計算,一人善於謀划,見到金信直歡喜地樣子,也不由地發笑起來。
李信搖了搖頭,說道:「國忠並非我的親兵,我們一直以兄弟相稱。」
李世華幾人的面容開始緊張起來,相互對望了一眼,沈賀年也發覺李信就帶著一個柳國忠進軍營,帶頭站起走到李信身前,粗聲粗氣地問道:「那不知大人除了柳兄弟之外,軍中可有其他熟識之人!」
「沒有?」李信疑惑地回答道,不知道沈賀年幾人為什麼都如此緊張。
李世華雖然早就知道李信說自己是祖大壽手下這個消息是假的,還是不放心,緊接著問道:「李兄,不,大人可有親戚願意效力軍中?」
「沒有,本人一家老小都已經為建奴所害,並無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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