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生病

26.生病

晏秋嚶嚀一聲醒來,迷糊之間說到:「採薇,你回來了,我好像發燒了。」聲音模糊不清。

「您別怕,奴婢去給您叫大夫。」採薇說著就要出去,晏秋根本就來不及阻止,她就看著馬車的帘子一晃動,採薇就出去了。

「徐先生,我家主子怕是感染風寒了。」外面傳來採薇的聲音,有些焦急。

接下來便是一陣沉默,然後緊接著便有壓低的說話聲響起,只是晏秋腦袋昏的厲害,再也分辨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接下來幾日,晏秋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眼睛根本就睜不開,渾身十分難受。時不時的就會被人灌上一碗苦藥,很是苦澀。

雖然迷糊,但晏秋卻也明白自己是在生病,而且身下的軟榻一直在搖晃,她怕是還在馬車上。所以雖然覺得葯難喝,她還是儘力喝下去,古代小小一個風寒都能要人命。

因為指尖的白玉丸子,晏秋其實已經有很長時間不曾生病了,從小她的身體就異常健康,沒想到這次風寒會來的這樣重。

她是想過用指尖的白玉丸子來治病的,可是腦袋一直昏沉,又加上身邊有人,到底還是沒有機會。

好在這樣昏沉了三日後,她的病情終於逐漸有了起色,燒也慢慢退下去了。

「主子,您終於醒了,可還有哪裡感到不適?」采歌正坐在一旁,看到晏秋醒來,心裡終於鬆了口氣。

「我……」剛想開口,晏秋就發現自己的喉嚨又干又澀,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採薇見此,趕快到了一杯溫水來,遞到晏秋手邊。「喝點水潤潤喉嚨,主子。」晏秋接過杯子,咕咚咕咚灌下去好幾杯才停下來。

把杯子給採薇,晏秋才繼續問到:「我昏睡了多久?」

採薇把杯子放下,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晏秋說到:「這已經是第四日了,主子您可真是嚇到奴婢了。」

這倒是實話,採薇性子安靜,不像采歌那樣喳喳呼呼,平日里也表現的很是穩重,從未見過有什麼慌亂,可是這幾天可真是把她嚇著了。

四日?她竟然昏睡了這麼久?縱是再有心裡準備,晏秋也被下了一大跳。

「我竟然昏睡了這麼久……」晏秋沉吟到,轉而感受到身下的晃動,她又問道:「這是去哪?」不是說是去莊子上養病嗎?

採薇坐在一旁,煽著扇子到:「這是去幽州的路,我們已經到梁地了,再有三四日就要到幽州。」

晏秋這才注意到採薇在為她熬藥,低頭虛弱一笑:「這幾日倒是幸苦你了。」採薇很細心,除過是冀王殿下的人外,沒有一點不好的地方。

當然,是冀王的人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至少能替她擋許多事。

想到這,晏秋就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身在幽州的冀王殿下。也不知他這麼做是為何?讓她大老遠的從荊州過來。

晏秋沒有與採薇多聊,因為大病初癒的原因,她的身子有些虛弱,沒一會兒便扛不住又睡了過去。

她再一次醒來,發現馬車內一片漆黑,採薇也不在馬車裡。晏秋動動身子,感覺自己好了許多后,便拿過一旁的披風披在身上,攏的緊緊的下了馬車。

一下車,晏秋便看到不遠處的火光,大約有十來米,她緩緩走過去。

最先看到晏秋的是徐仲卿,他目光一頓,咧嘴笑到:「晏姑娘可是大好了?」竟與往日的儒雅完全不同。

「勞煩徐先生掛心,我已經大好。」晏秋彎腰行了一禮。隨即又說到:「聽採薇說這幾日因為我生病,耽誤了大家行程,真是過意不去。」

徐仲卿聞言笑笑沒有多說,東西已經由人帶走,倒是不怕耽擱,倒是這位晏姑娘可是殿下在意的人。

旁人沒有看出來殿下的心思,可他卻是知道,不然他怎會帶上晏姑娘呢?只是實在是有些不巧,沒想到剛出發,晏姑娘就病了。

「外面風大,晏姑娘小心著涼。採薇姑娘怕是馬上就回來了,不必著急。」徐仲卿撈起身邊的酒罈灌了一口,也不顧衣襟被打濕。

見徐仲卿不欲再與她說話,晏秋行了一禮,又回到了馬車上。徐仲卿不說,她也知道男女大防。

採薇沒一會兒就回來了,還帶著幾枚野果子。她把那幾枚青澀的野果子放到馬車裡的小璣上,輕輕說到:「前幾日走的匆忙,也沒有帶什麼吃食,凈是一些乾糧,奴婢怕主子吃不習慣,下午去摘的。」

晏秋看著桌子上的野果子,低頭笑到:「你總是這樣細心體貼,我都要離不開你了。」

採薇倒了一杯茶給晏秋,聽到晏秋誇獎,沒有害羞反倒有了一絲惆悵,不過很快便隱去。

殿下若是知道主子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身份,她恐怕就要離開。王府里蓄養暗衛,頭一條便是忠心,其次便是能力。如今她身份被發現,便已經證明了自己能力不足,殿下怕是不會再讓自己跟著主子了。

晏秋輕撇了一眼採薇,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卻也沒有過問。

一大早晏秋就醒了過來,許是因為這些日子昏睡的太多,她醒的十分早。

她夜裡是合衣窩在馬車上睡的,採薇就靠在馬車門口睡著,她的身子都有些酸疼,想必採薇更是。

晏秋本準備讓採薇再睡一會兒的,可是她剛有動靜,採薇就醒了過來。「你再睡一會兒,想必昨夜你也睡得不安穩。」她輕聲說到,按下採薇欲要起身的動作。

只是採薇卻執意起身不肯再睡,讓晏秋無奈一嘆,也就由著她去了。在王府時便是如此,每日她剛醒來,採薇不一會兒就進來了,根本不需要她等多長時間。

待採薇為她梳妝過後,晏秋就按著採薇在馬車裡繼續休息。「你休息一會兒吧!這些日子照顧我想必很辛苦,也沒好好休息。」採薇眼下的青影很重,晏秋嘆息一聲說到。說完她便帶著帷帽獨自下了馬車。

好在採薇終於沒有拒絕,這讓晏秋舒了一口氣。她並非土生土長的古人,而且這一世也不富貴,雖說接受了讓人伺候的生活,卻也不願意做個惡主。

況且撇開她是冀王的人不談,她對自己倒真的是盡心儘力,自己也不能苛待了她。

其實仔細想想,晏秋對於採薇是冀王的人一事也不再膈應,她一個小小的侍妾無權無勢,冀王殿下怎麼會對她有企圖呢?她唯一有的就是這色了,她安慰自己到,或許冀王殿下就是因為她貌美如花呢?

越想越覺得合理,晏秋的心也就安下來。

接下來的行程明顯加快許多,晏秋的病也好的差不多。前些日子她生病一直在昏睡,所以沒有感覺,眼下醒著坐在馬車裡才發現馬車幾乎要飛起來。

即便是身體有些不適應,但是她還是一直強忍著。徐仲卿雖然沒有說,但晏秋也能明顯的感受到眾人沉悶的氛圍。

也就那天晚上徐仲卿對她笑了一下,後來這幾天一直都是眉頭緊皺的樣子,讓晏秋也感到幾分不安。

終於在五日後,馬車到達了幽州。

這下晏秋才真正確定此次是趙錦的吩咐。其實怪不得她,任誰在搞不清狀況的情況下被強行帶走,都會恐慌不安的。

想必是因為此次有些偷偷摸摸的原因,徐仲卿把晏秋安置在一處院子里,就離開了,徒留晏秋站在原地摸不著頭腦。

她們到幽州的時候已經是未時,徐仲卿走後晏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吃上一頓,這些日子趕路,她每天吃的都是乾糧,嘴裡一點味道也沒有。

荊州山多地險,一直到了幽州邊境才平坦下來。可是就是因為山多加上避人耳目走小路的緣故,他們一路上可以說是沒見著幾處人家,更別說到城裡去了。

晏秋也不明白他們為何要偷偷摸摸來幽州,但是心裡也隱隱明白大約是冀王的主意,也就沒有細究。

吃過飯,晏秋來不及洗漱,就合衣在簡陋的屋子裡睡下了。一路的顛簸加上趕路要起早的緣故,她渾身酸疼,十分疲倦。

剛一沾床,她就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正在熟睡的她被一陣吵雜聲弄醒。晏秋尚在迷糊間,就見著採薇打開門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見晏秋似醒未醒的樣子,也來不及解釋,直接把晏秋扶起來就往外走。

晏秋沒反應過來,被拉的走了幾步,才掙扎問到:「採薇,你這是做什麼?」此時採薇一臉冷意,步伐帶著匆忙,似是有大事發生。

「主子,事關殿下,你到了自然便會明白。」採薇說完便拉著晏秋繼續往外走。

容不得她半點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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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妾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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