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白瓷瓶1

「老爺，時候不早了，再晚回去，老太太該擔心了。」素雲見楊傑起了身，來到楊傑身邊小聲提醒。

楊傑點頭嗯了一聲，然後率先往回走，走了幾步又回頭道：「花老伯跟我一道回去罷，有事與你商量。」缺少人手，認識的人中居然只與花老伯可以商量一二。

花景得了這聲話，快步跟上來，臉上還笑得很燦爛，他都不知道是怎麼神奇過來的。還想著自己親手做了那些東西出來。

素雲跟在楊傑身後，只見他雙手上血泡破裂，皮卷血流的，觸目驚心。素雲看在眼裡，心頭一驚，這是怎麼搞的，她忙上前拖起他的手道：「老爺，您這是去幹什麼了？這……這要是叫老太太……」

「噓！」楊傑將手放到嘴邊。「可別告訴老太太，知道么！」素雲懵懂地點點頭，怕得要死，楊傑的手叫楊母發現了，哪還有她的好。

「嗯，這才乖，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知道嗎？」楊傑放了心，叫楊母知道了，怕又多生些事。『身體發福，瘦了父母』，孝道是一回事，楊母的心疼也不是楊傑所願意見的。

回了莊子，楊傑將手藏到大袖子下，請完安就匆忙地回了書房，說是累了。

楊傑書房內。

「花老，你一人可獨立做出那些東西？」楊傑問道，手不斷地摩挲茶盅。

花景仔細回想了一遍，安裝過程似乎沒什麼印象，實際操作倒記得砍竹子，做小零件兒頑意。仰頭想完后搖頭道：「不全會。」

還好不會，楊傑鬆了口氣，要換個聰明點的，看我安裝，那可就麻煩了。借著喝茶隱藏了自己的擔心，楊傑平復下來。

「這裡缺了些人手，花老伯，買賣人口是個什麼行情？」目前要緊的就是了，不管是挖渠，砍竹子還是做木工，都需要人。

「州府里很多小乞丐，老爺只要給吃的，他們就做活。但長用不得，老爺可是要做長工？」花景說道。

楊傑皺了眉頭，乞丐，這些人來歷大多都很複雜，做一些散工沒問題，做這個就不行了，楊傑又道：「如今買賣下人的價格是幾何？」

「這個，得看是什麼人了，獨當一面的要好些銀子，若是厲害的，10兩也要得。小娃子3兩4兩的就能買得來，壓點價，2兩也不是沒可能。老爺是要哪樣的人？」花景慢慢的數了出來。

楊傑手頭上有一百兩，聽了人的價格后，覺得還挺貴的。不是說古代買個丫頭什麼的爛便宜嗎？

楊傑道：「有便宜些的嗎？老爺才分了產業出來，手頭不寬，我也不要那獨當一面的，可有這樣的？」

「老爺還是買小娃娃罷，就是難教，調教好了一樣的好用。」花景想了想，還是買孩子划算。

「挖渠，砍竹子的事都要壯年，還是買壯年罷。」楊傑眉頭深鎖，雇傭童工，他還是不太想用，也許是受後世影響太多。

「老爺，如今一畝地也才2兩不到，一個娃娃就是一畝地了。若是買壯年人，沒得六兩銀，人家怕是懶得看一眼的。」花景覺得很花不來，除非是大富之家，否則不會買他們的。

看來這個老爺不曉得實物經濟，心裡一動，似乎想起什麼來：「要不小老兒去找找人，尋那些個沒多大後景的小乞丐帶過來，只需要與那些送人來的一些苦勞費。保證要多少有多少。」

「可以這樣？」楊傑飛速地計算，「小乞丐能給我挑么？」楊傑也想要節省點，畢竟今年的收成是明擺著糟糕的。

「花老，你尋的人可靠否？別弄些麻煩來！」楊傑想了想，只得退而求其次了，沒錢在哪個時代都做不成事。

「小老兒敢擔保，城裡哪戶人家不是如此。」花景趕緊說了，但面色卻不是那麼篤定，楊傑也沒注意，只點點頭算同意了。

人力問題暫時解決，楊傑將人都譴出去，關起房門自己研究改進工藝起來。主要是防止泄露，楊傑首先想到的辦法就是將竹管的上面部分封閉起來，但怎麼封閉卻是個難題。

將畫好的圖紙拿出來，楊傑考慮了很多封閉方法，都不成功，有的是現在條件不允許，有的則是楊傑自身做不到。

「老爺，可困了？」一聲清脆如黃鶯的聲音從帘子外傳過來，是素雲的，楊傑將手裡的圖紙收起道：「幾更了？」

「二更天。」素雲的手裡拿著一隻小瓶，白瓷的。在手中攥了幾次，素雲見裡頭沒了動靜又問：「老爺是否飢了？婢子侍侯老爺消夜。」

楊傑打了個呵欠，時間不早，舒展一下身體，起身道：「不用了，茶水點心即可。順手拿些筆墨來。」楊傑動了動有些酸疼麻木的身體，坐了太久，連晚飯也沒吃，肚子還真有點餓。

素雲在外頭答應了一聲就走了，其實她和楊傑只隔了道帘子，但楊傑沒吩咐，素雲便不敢隨便打開來。貼身丫鬟是要在外間陪夜的，晚上楊傑需要什麼都由她來完成。

筆墨到，點心茶水到，素雲乖巧地站到一邊。楊傑見了她端來的點心，口水分泌達到了一個高峰。

一碟子米花，黑白相間，黑米定在其中。楊傑拿出一個咬上一口，實在是不錯，香軟可口，正好飽肚。再看了一個碟子，透明琥珀色的固體，切成一條一條的樣子，擺了個菊花造型。「這是什麼？」楊傑指著問道。

「琥珀通糖。」素雲將手縮了縮，將手中捏的白瓷小瓶藏到袖子中。

楊傑夾了一個，咬下去時粘牙，雖然好看，但太甜了，楊傑道：「下次別拿這個了。」

楊傑對糖的要求很高，後世那些什麼大白兔，金絲猴的，可是比這個好老遠了。想到這裡，楊傑便思慮這個奶糖是否能在這個時代弄出來，一來解了自己的讒二來應該可以賺錢，光瞧著這盤糖就知道目前的糖藝術很差勁。

想想又是笑了笑，一個手壓井還沒整好，就胡思亂想著別的了，何況糖對他來說可是一竅不通的。

將最後一口茶喝完，時間已經快到三更天，楊傑摸著肚子站起道：「你先下去吧，早食端進來，我不出去吃了。」

素雲猶疑著，油燈下忽明忽暗的眼睛閃了閃，將手又縮了幾縮，走到桌前將東西收拾好。手輕輕撫過，素雲就帶著些微的清香出了內房。

楊傑吸吸鼻子，很清談的香味，看桌上的筆墨硯台，楊傑拿著墨，拿小勺子舀了水，自己慢慢的研磨。

隨手抽出一隻牙籤，點著墨水，楊傑開始寫一些計劃，其中主要是對自己身體的鍛煉計劃，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楊傑就很喜歡鍛煉，還參加了很多運動社團，登山，跑步，游泳，野外露營等等。

來這裡這麼多天，楊傑算是徹底安定下來，這才有時間為自己打算。總是要保留些什麼才好，不能忘記了自己以前。楊傑默默地想，有些懷念，有些唏噓。

待他做完這些，已是天色漸明，星月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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