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夜郎在那裡?
沒有人知道它在那裡,它早已消失在歲月的長河中,只留下了一枚神秘的金印。
金印在那裡?
沒有人見過。
為什麼叫夜郎?
可能是和白天相對吧。
那竹王呢?
竹王也消失了,聽說留下了一柄劍。
一柄劍?
對,一柄名叫『香妃』的竹劍。
歲月長河早已讓人們忘記人類經歷了多少年輪,錦秀河山讓人們忘記城牆裡金戈鐵馬的殺戮,來來往往的人海讓人們忘記了你我他的差別,「夜郎自大」只是人們記憶深處的一段歷史,夜郎並不是不知己,他恰恰是知己,他很想有一個比較的對象,是以夜郎王才會有:「漢孰與我大?」的發問,因為有比較才會進步,因為有比較才會虛心,而今夜郎王國早已被人們忘記得一乾二淨,甚至忘了它到底在何方?
二十三年前,杭州城。
刷刷刷,兩柄劍同時刺出,快如閃電,已有七八個官兵著劍倒地,但那裡殺得盡,官兵不斷擁入。
「哥,快走。」
呼嗤呼嗤,兩個人在前面跑得氣喘吁吁,已是上氣不接下氣。
西湖邊。
前無去路,後有官兵。
「陸離陸散,別跑了,你們跑不了的,趕快束手就擒吧。」
「哥……快走,」一個滿身是傷的男子用決絕的口吻對另一個男子說道,而他卻拖著血淋淋的身子上前與十個官兵撕殺,噹噹當,男子招式有些不成章法,劍已在兩個官兵的撞擊之下,脫手飛出,噗通的一塊,掉入了水中。呲,冰冷的刀劃過男子的喉嚨,他一聲慘叫,血已從喉嚨里噴出,人緩緩的倒入西湖,屍體上的鮮血在湖裡慢慢的由紅變淡,最後變成和水一樣的清澈。
「弟弟……」男子哥哥的聲音中帶著憤怒,憤怒到了極點,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忍著痛,撲通的跳入了水裡,消失在了西湖中。
很多年前,確切的說是二十一年前的一個夜晚,南京城裡燃起了熊熊大火,一夜的大火,一夜的慘叫,此火燒了出了一個人的江山,而在火中消失的人,亦讓這個得江山的人一輩子不得安寧,直他到死的那一天。
大火中。
「張府,石於介,你們兩個趕快護送皇上離開,」一個儒生說道。
「方老師,一起走吧,」張府和石於介齊齊道。
「你們趕快走,我擋著,想那亂臣賊子也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恩師保重。」皇上想到老師的敦敦教誨,想到此去說不定便是生離死別,師徒再無見面可能,他淚如雨下,但眼前之情形不容他不速速離去。
「你們從大火中遁去,那亂臣賊子一定以為你們在大火中被燒死了,快走,遲了就走不了了。」
此去,竟是一生!
天下易主,新皇要定正統,遂召見方老師起詔書,方老師拒擬,獲罪株連十族,所累者達八百餘人。
西市街頭,高歌:
天降亂離兮孰知其由,奸臣得計兮謀國用猶。忠臣發憤兮血淚交流,以此殉君兮抑又何求?鳴呼哀哉兮庶不我尤!
天龍,或躍在淵。
張府,石於介護著主子翻山越嶺來到了貴州天龍屯堡,天龍屯堡鄭、沈、陳、張四兄弟兢兢戰戰的前來迎迓,三呼萬歲,皇上此時剛丟了江山,精神恍惚,並沒有多說話,張府,石於介對天龍四兄弟說了政變原委,吩咐四人務必保密,不可走露半點皇上在天龍的風聲,四人領命。
張府道:「太祖皇帝攻下雲南后,留兵屯守天龍,真是英明。」
石於介道:「嗯!我們在此也好借天龍之力,早日返回中原,殺了賊人,重整朝綱。」張府點頭同意他的看法。
南京城,皇宮!
「四叔,你好得意啊?你可還記得我這個侄子?」
「你不是在大火中被燒死了嗎?」
「你不死,我怎麼會死?」話剛說完,他渾身泛起金光,瞬間變成張牙舞爪的金黃色巨龍,在空中「嗷嗷」的長鳴,然後就沖向夢中人。
「啊……」驚醒,滿頭大汗!
秘旨!
「鄭卿,你可知我為何避開司禮官而單獨召你?」
「皇上天意,臣不敢妄加揣測。」
「你與其他人不同,你有謀略,單獨召你是朕有事想托你去辦。」
「皇上儘管吩咐,臣必定萬死不辭的為皇上辦事,」皇帝聽聞此話,甚是高興。
「水克火,我懷疑他還沒死,而是借水從海上逃去了,」皇上道,「你從即日起便督造海船,工成之後,你替我出海去尋找他,切記,此事不可讓別人知道,大船出海的時候我會另頒詣意:揚我上國之威,布四海之甘霖。作為掩蓋,你也好出海暗中進行搜索。」
「臣定當竭盡全力找尋。」
船造畢,西洋之行。
大船鱗櫛次比,大旗急迎風招展,士兵並官員二萬八千餘人浩浩湯湯的下了西洋,船上所載貨物,儘是天國之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