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七章:去一個好地方
那高樓不敢建得比皇宮還高,因為這是跟皇權抗衡。但是隨著科學水平的提高,某些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代的東西,已經被那些聰明的人給搗鼓出來了。
「嘖嘖,看到這樣的場景,朕真的想出去好好看看,其他地方是不是也如京都一般繁華了。」朱佑樘略帶感慨道。
語氣中充斥著無奈和惋惜。
他是皇帝,他的身份不容許他跟張儒一樣四處亂跑,他只能安安穩穩坐在金鑾殿上,聽臣子們彙報情況。
知道的隻言片語,無非就是內閣幾位大學士口中得知,又或者是通過某些臣子的奏摺。
相對來說,這是一個消息十分閉塞的時代,再快的戰馬,再多的驛站,也比不上張儒前世一個電話。
張儒道:「陛下想去看看,那就去看看。內閣那邊,我去說。」
朱佑樘臉上先是露出高興的神色,轉而又變得黯然。
他思忖良久,終究還是晃了晃腦袋:「算了,樹敵太多,對你沒有好處的。」
張儒拍了拍胸脯:「你是我兄弟,為你得罪再多人,也在所不惜。而且,這些年你的縱容,我的勢力已經十分龐大了。
在我有生之年,莫說是朝中某位文臣,就算是將來的皇帝,在我沒有犯謀逆大罪之前,也不敢輕易動我。
內閣幾位大人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好好說,他們應該不會阻止。」
內閣的人會不會阻止,朱佑樘豈能不清楚。
如果是其他事,張儒這個定國公去說,說不定人家還真得給三分顏面。可這事是天子要離朝。
不管是為了江山社稷還是為了皇帝的安全,臣子們都不敢答應他的要求。
經歷過土木堡之變后,英宗皇帝被擄,大明的皇帝,想要出宮,已經沒那麼容易了。
他為了張儒著想,還是搖了搖頭。
知道皇帝很想出去看看的張儒信誓旦旦道:「包在我身上,我可是軍中丘八,他們要是不肯講道理,我的拳頭不會吃素。」
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沒見過張儒如此孩子氣的一面了,朱佑樘不禁莞爾:「他們雖然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但朕要離開京城,他們幾個老先生若是不肯坐鎮京師,一切都是空談。
好了好了,朕也就那麼一說,還是別去為難他們了。」
內閣幾人,都是能夠擔當重任的,對國事操勞,對皇帝的家事也是操勞。
在大明他們能夠發揮自己的長處,換成任何一個其他朝代,他們若是敢管太多,輕則挨一頓屁股開花的板子,重則人頭落地。
君權和臣權的交鋒,總體來說各有勝負,不過朱佑樘還是不想激怒這些治國的文臣。
張儒道:「放心,不會為難他們的。」
在外面逛了一會之後,兩人回宮,張儒出宮之後直奔內閣值房。
對於定國公怎麼會突然來看他們幾個糟老頭子,極為內閣大臣態度不一。
劉健持歡迎態度,畢竟他那個不成器的弟子一家老小保全住,靠的就是張儒網開一面。
謝遷不冷不熱的,他本身的性子就是如此,不管張儒是定國公還是定邊侯,他老人家願意理會就理會,不願意理會也沒人敢說他什麼。
徐浦則是有些諂媚,這位到了正德年間被人稱作青詞宰相的內閣大臣,現在還是給劉健和謝遷等人打下手的。
張儒現在紅的沒邊,他不上趕著巴結一下,誰知道將來這位小心眼的國公大人會不會給自己穿小鞋。
倒是李東陽看到張儒的那一刻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升起,他熟知張儒脾性,知道這小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文軒怎麼有空來看我們幾個糟老頭子了?聽說最近陪陛下散心,你可是想盡了辦法讓陛下開心吶!」劉健笑呵呵的打趣道。
對朱佑樘出宮一事,他是不太贊成的,因為朱佑樘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他生怕皇帝在外面出點什麼事。
李東陽馬上接著道:「這小子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他一來,准沒好事。」
張儒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李大人,你這麼說,好像小子還真是那樣的人。既然你都知道我夜貓子進宅了,我就不藏著掖著了。陛下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走。可是陛下登基十七年,至今沒有出去看過自己的大好河山,所以小子今日特地來跟幾位大人商量一下,希望諸位大人能夠同意小子帶陛下前往塞北一行。」
其他幾人皆面露苦笑,一個個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謝遷一口回絕:「不行!陛下身體本來就不好,在宮中養著至少御醫能夠有個照應。塞北苦寒之地,沒什麼好看的不說,對陛下的身體也沒什麼好處。」
李東陽想了想之後也搖頭拒絕:「文軒,不是老朽說你,別人不懂事,難道你自己還不懂事?
陛下的身體是什麼情況,你比在座的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一旦去塞北那種地方,陛下有個什麼閃失,我們都得成為千古罪人吶!」
徐浦沒有發表意見,因為他在這幾位大佬面前,暫時沒有發表意見的權力。
劉健訕笑道:「文軒啊,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吧!」
四個內閣大臣,兩個堅決反對,一個和稀泥,另外一個乾脆連意見都不發表,這對張儒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他在心裡準備了一下措辭,正準備開口,李東陽又一盆冷水澆了下來:「不用想著說服我們,不管你怎麼說,我們都不會答應的。
若是陛下身體安康,他想去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有京軍十二團營照應,或許不是問題。
可現在陛下的身體已經這樣了,你還想著要帶陛下出去。若不是知道你張文軒的為人,老夫定要問你是何居心。」
到了嗓子眼的話被李東陽一句話直接給頂了回去。
張儒不以為然,等李東陽說完之後才換了一種比較沉重的語氣:「李大人,不是我要帶陛下出去,而是陛下想出去。我是陛下的兄弟,我不希望陛下帶著遺憾離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