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為大道主（結局）

【實在無心創作，應書友要求，來個大綱遁。】

何易帶著雲綽回到至高仙界無量山，意外見到了在星盟相識的靈虛六祖雲知漫。從雲知漫口中，得知昔年與小乙相遇的那顆赤銅星球核心，竟有一個通往異空間的虛空之門，叢中傳出蟲族氣息。

一番思量，最終決定前去一探究竟。由柳上玄帶領，千瑤、緋姬兩位王者，偕同九劫修為的神火界主、陰陽境的雲知漫，一同前往。而雲綽則與雲倌留在無量山。

抵達那片星空之後，何易發現當初的赤銅星球已經只剩下一個空殼，核心虛空之門傳來恐怖氣息，小乙有所感應，蘇醒躁動。

進入異空間，才知道虛空門戶的另一面原來是個被蟲族摧毀的大世界，彷彿山海界一般大小，卻已經只剩下食星蟻和一片死氣沉沉的天地。

蟲界生物鏈已經破壞，食星蟻一族正面臨巨大考驗，故而想到打通虛空之門，到界外去尋求生存。而小乙，便是被蟲祖送出去的小蟻皇之一。

此時的小乙已經有了自我意識，不想變回只知吞噬與毀滅的食星蟻，但蟲族的等級制度深入骨髓，影響極大，蟲祖意志一動，根本不是那點心力所能抵擋，很快便失去意識，欲脫離眾人而去。

柳上玄修為滔天，將小乙扣下納入體內世界，惹惱了蟲族老祖。海量食星蟻洶湧而來，引發一場大戰。

何易同雲知漫並肩鏖戰，在歸一境界的兵蟻之間衝殺，如入無人之境，屠殺兵蟻和小蟻後過百萬之巨。隨後生死境的大蟻后現身，驅使萬千天仙級別的兵蟻圍攻二人，卻被玄寶赤龍劍和煉星爐殺得一乾二淨。

戰中何易對霸者之道又添感悟，跨入陰陽境中期，雲知漫也渡過了第一次生死劫。蟲族老祖震怒，派出八方蟻王意圖滅殺眾人。

緋姬觀戰已久，早已看出食星蟻的弱點，與千瑤一同出手，力敵八位蟻王，柳上玄從旁點撥，戰而勝之。

蟲族老祖意識到不可力敵，偷偷開溜，被柳上玄輕易擒拿，斬斷繁衍之力，和八位蟻王一起，放逐到了四大仙界的星域邊緣。小乙也恢復正常，不再受種族制約。

從蟲界取走大批優質礦石，一行人踏上歸程。在星盟星空，雲知漫又提議去看看星盟三大絕境中的祖仙洞府。

有王者大能掠陣，自身又是天仙，區區仙人洞府自然輕易來去。祖仙洞府之中沒有任何值得他們亮眼的法寶功法，唯有洞府最深處的一塊石碑上，篆刻著一個奇異的秘法較為特殊。

仔細一看，竟是自我奪舍的子母轉世之法，與如意仙帝誕下蘿莉的方式一般無二。蘿莉的確就是如意仙帝，只是記憶莫名消失過，在輪迴劍典之下才重新記起。

據石碑所言，此秘法有個很大的弊病，就是在轉世成為子體之後，除了會留下母體記憶，還會想起前生，乃至之前無數次輪迴之中的經歷，導致性情大變，甚至因心性的矛盾衝突而陷入癲狂。

何易有些擔憂蘿莉，不知記起如意一生的她是否也被輪迴劍典引動更加久遠的記憶。但此時無法見面，擔心也無用。

一行人回到無量山，何易逗留小半日（年），向緋姬請教了煉星爐的正確用法，以及品質提升的方式，之後便和雲綽一道前往九子仙界。

抵達玄機星時，凌霄宮統領徵募之戰剛好落幕。何易風塵僕僕趕來，還未落座，就在林妙之的慫恿之下下場，並且還是以一敵十。

修練了兩卷天演冊，他的肉身比之生死境的苦修亦是不遑多讓，只是負些輕傷，便擊潰了十位新晉大統領，贏得滿堂喝彩，在玄機星立下威名。

此後再無風波，林炎之回了至高仙界，何易依然和雲綽一起住在凌霄宮，每日修練，或與統領將軍們切磋，實力穩步提升。雲綽也得到了林妙之的親自指點，不久后跨入萬象境界。

一晃五百年，蘿莉遲遲沒有消息。雲綽修為更進一步，渡過天問大劫，成為天仙，輪迴劍典愈發神妙，連生死境的將軍看了，也不免心神搖曳，想起許多記憶深處的事。而何易，始終只見那是一場劍舞，沒有任何深遠的記憶浮現。

苦等了幾百年，何易按耐不住心中焦慮，讓林妙之將自己納入體內世界，強闖太始星。

太始星如同冰火地獄，處處都是要命的天火和極寒氣息。他未得邀請強行闖入，惹惱了一干太始星的修士，連林妙之的面子也不顧，出手合圍。

此時何易已是陰陽境巔峰修為，天演冊修行漸深，霸者之道的感悟也愈發深刻，迎戰十數位太上仙君的記名弟子絲毫不落下風，即便二劫修士出手，一對一仍然立於不敗之地。

大戰引動天地色變，太上仙君的親傳弟子出面想要教訓何易，被林妙之一掌掀飛，最後太上仙君才凝出虛影，出面平息干戈。

何易終於如願見到了閉關中的蘿莉，此時的她外表沒變，但修為卻已強至六劫生死境，不時散發出的氣息也不再是當初的徹骨冰寒，而是一種飄渺深遠，如大道一般無法捉摸的氣息。

蘿莉閉關不可打擾，何易便在洞府外的冰火之中枯坐。十五年後，蘿莉閉關結束，再見了他，眼中沒有半分欣喜，只是皺皺眉，就擺手令人驅趕。

何易難以置信，追問緣由，蘿莉閉口不答，神情冷漠，更添心痛。無意中動起手來，他才知道眼前的蘿莉早已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人，只隨手一揮，散發出的威勢便不下於幽玄境的王者，直接將他扔到了虛空之門面前。而且那力量，也不再是肉身力量，而是實實在在的仙術道法。

何易失魂落魄，想問個緣由，又無人回答，恍惚間就在太始星虛空之門下干坐了數年。

數年後，他再探蘿莉洞府，她的外表卻已經變成了當初在如意星所見，那尊如意仙帝雕塑的模樣。她不肯見，何易便去求見太上仙君，仙君接見了他，告訴他蘿莉這番變化乃是命數使然，而他的命數，則註定是她的敵人。再問緣由，仙君不言。

何易心搖更甚，失魂落魄的回到玄機星。

又百年，在雲綽的溫柔陪伴下，這件心事漸漸沉澱，轉化為變強的動力，他的修為也終於迎來了第一次生死劫。

何易渡劫之後，辭別林妙之，與雲綽回了至高仙界，並在不久之後，於明王府大千湖的莊園之中，與雲綽正式成親。

成親當日，昔日友人盡皆來賀。大能者冰炎仙子，王者林炎之、千瑤、緋姬、雲倌，悉數到場，生死境的神火界主、雲知漫、常黎等人也一一前來，就連曾經有過間隙的丹君、五雷尊者等人也都紛紛前來道喜，化干戈為玉帛。更驚訝的是，柳上玄和無量仙尊竟聯袂而至，飲了一杯喜酒，送上得道高人的玄奇祝福，還在養傷的玄主也讓夏侯玄儀帶來一份賀禮。

此事一傳出去，何易頓時成了至高仙界的風雲人物，他修練了太初時代三大秘法之《天演大道》的消息也不脛而走，悄然傳遍了四大仙界。更有傳言稱，他便是昔日玉辰道主轉世，故而才能得到昔日造化道主，也就是當今無量仙尊的親自祝福。

外頭消息傳得紛紛揚揚，大千湖的莊園卻恢復了平靜。何易與雲綽一起，過上了當年盼望的寧靜安逸生活，只是心中仍舊挂念蘿莉，無法徹底敞開心懷。

不久后，冰炎仙子的心火化身來到玄都，將一把刀交給了他。

歷經三色焚仙焰千年磨練，柴刀和鐵棍終於融為一體，融合了太一原石和混元精鐵的這把刀，已然達到了器物的巔峰，乃是一件頂尖玄寶，非但堅不可摧，而且還有斬開道法的可怕奧義。

只不過，還沒有刀魂。

湊巧雲綽不久前才提起念舊之言，何易有心想要帶她回山海界看看，而刀魂的著落，也就指向了北海葬仙池。

他要的當然不是那幾千個古仙怨靈，而是化作葬仙池的盤君肉身之中，所蘊含的那股滔天戰意。既然別人都說他是玉辰轉世，去拿走玉辰另一次轉世的遺物，也不算過分。

山海界的通天之橋已經搭建，兩人逆著虛空橋樑回到山海界，現身在萬仙大陸的仲古城。

仲古城中，有不少故人。當年還是金丹修為的陸凌煙得到九玄老仙傳承，千餘年後已經繼承其位，成了仲古城的守護者，其兄長陸凌昭則已經壽元耗盡，入了輪迴。而險些推倒何易的妖女妙韻，據說早已渡劫成為天仙，不久前剛剛飛升至高仙界。

來到初見的余瀾鎮渡口，昔年小鎮在千餘年後已成了一方大城，更有趣的是建造這座城的人，竟然就是當年何易剛剛失去摯愛，在酒館中賜名「卓」字的掌柜之子。

往北去，孤島還是那個孤島，滄溟宗的地頭已被另一個門派取而代之，曾經駐留過的方緣島，崛起成了一個修行之地，高手如雲。再一打聽，那個名叫西門凡的小夥子，也闖出了不小的名頭，據說現在正在南方星河帝國，擔任御前侍衛統領，距離天仙只有一步之遙。

沿著舊時走過的路，在雲綽的輕述中，何易漸漸對忘卻的那段記憶有了一個印象。趕到幽都山，那座巍峨的活火山早已不翼而飛，只剩下一個矮矮的山丘，地火都熄滅了。

又收穫一個有趣的消息，神秘的玉辰宮一反常態，出了個極其高調的宮主，不但修為奇高，還特愛與人鬥法，直把整個北海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給揍了一遍，甚至揚言要挑遍山海界，將人們漸漸淡忘的玉辰宮之名又一次推到了頂峰。

又去了趟葫蘆島，勾動舊時心事，何易雖已忘記，卻也分明有所感觸，倍加珍惜此刻幸福。

之後二人前往葬仙池。

怨煞感應到二人氣息，再度聚集到了一起，只不過這一次卻不再是因為柴刀氣息，而是因為何易本身。

數千怨煞齊齊朝拜，高呼吾王。何易感悟霸者之道上千年，的確有了一些盤君的影子，恍惚間彷彿體會到了昔日在怨煞記憶之中，中央之王接受萬仙朝拜的那種感覺。

修鍊天演冊心法，何易的力量與葬仙池的本質「盤君肉身」同出一源，隨著心中的明悟產生，他引動太初之力，沉寂了千萬年的葬仙池躁動起來，最終縮成一道混沌氣流，湧入新的柴刀之中。在混沌氣流出現之時，何易看見盤君的身影虛空浮現，對自己頷首微笑。只是那個笑容，卻不像是在看自己本身，而像是對晚輩的一種欣賞。

融入了葬仙池的盤君戰意和怨煞殺意，柴刀品質更上一層，幾乎超越玄寶，只差一步便可成為至高道器。

何易掌握此等至寶，又修至強道主秘術，背後儼然有了道主的影子。然而這一切，卻被突然出現的蘿莉給打破了。

長大了的蘿莉突然現身在山海界，幽玄境的力量連何易都無法抵擋。她一言不發發動攻勢，出手便是殺招，何易雖有至寶在手，戰力驚天，依然還是節節敗退，傷勢慘重，從北海跌至萬仙大陸，毀了大片天地，波及無數生靈，闖下潑天業障。

最後落入靈虛，被無數層虛空大道之力困住，如同當年的千瑤一般，被鎖在了界域枷鎖之下。

困住何易之後，蘿莉殺招醞釀已成，又突然收手不殺，只是虛空抓取一張殘破的絹帛，當著他的面撕成無數碎片，再碾成齏粉，灑入幻夢仙河之中。

蘿莉遁入虛空離去，何易懵了許久，直到傷勢擴大，感受到死亡氣息才終於回神。

在雲綽相助下，他的肉身傷勢漸漸好轉，心神的創傷卻久久不愈。直到數年之後，林炎之來到靈虛，告知他許多消息，才終於恍然。

原來蘿莉的前世，並非只是如意仙帝，在更久以前，她也是一位道主。而且，還是同玉辰道主相爭，最終導致太初仙界破滅的那一位，萬法之主。

一直以來未曾表現出太大特殊之處，全然是因為如意仙帝早有所料，知道前世經歷，為防遭受惡人毒手，才用自己修改過的子母轉世之法強行封印一切記憶。直到楚離離的輪迴劍典勾動那些靈魂深處的東西，才終於覺醒，暫時託庇於太上仙君座下，恢復修為。

太初時代，掌控世間道法的萬法之主與掌控宇宙之力的玉辰道主受到掌控心靈的祖神離間，引發大戰摧毀太初世界。等造化之主無量仙尊探尋未知宇宙歸來時，一切已成定局。

世間少了兩位道主，此後三千萬年，兩位隕落的道主轉世數次，也都被祖神扼殺。只是這一切，蘿莉並不相信。在她眼中，法與力，本就是相對，道主之爭也並非只是外因，至於祖神，只不過是個跳樑小丑。她不殺何易，並非念著數百年相伴的情誼，而是不想殺了他，讓他又轉世重來，乾脆鎖在界內，出不得，死不得。

林炎之會知道這些，都是無量仙尊相告。仙尊還說，道主之爭，便是他也不能插手，法與力，只能自己了斷，他只負責阻止祖神的黑手。

仙尊不出手，何易無法脫身離開靈虛。心中鬱結之下，他亦沒有脫身的意願。

天演冊的第四卷已經被蘿莉毀了，幽玄境之後的功法再也無法找到。林炎之告訴他，殘卷只是外在，大道都在道主自己心中。

山海界恢復平靜，何易渾渾噩噩。

數十年過去，被王者力量摧毀的山海時空再度癒合，卻已滄海桑田，不再是往日模樣。

困界鎖的核心——靈虛天境沒有變，千山雲海和幻夢仙河聚合成了一個無比高大的山，與當年何易在神遊太虛之時，見到未來自己所在的那一座，一模一樣。

想到自己黑衣古刀，形單影隻的那一撇，何易漸漸從打擊中恢復過來，珍惜身邊之人。

數百年後，小乙進化至七星層次，化成蟻皇，暫時離開了他，打算前往蟲界奪取食星蟻一族的掌控權，然後再回山海界，吃掉困界鎖，結果一去不歸。

又過數萬年，山海界的通天之橋將強者們紛紛送走，最後變成了和渾昆界等界域一般，最強者也不過化神修為的普通大世界。

何易的修為依然在增長，生死劫一次又一次度過。而雲綽得輪迴劍典，最終卻參不透輪迴之秘，突破不了生與死，在生死劫下香消玉散。

臨終之時，許誓願意生生世世輪迴在這片天地，與他作陪。於是五百年後，便又再度相遇。而後數千年光陰，修行，相處，悟道，老死，往複循環，一世又一世。

又十萬年後，整個世界都已滄桑巨變。

神遊太虛所見一幕終於出現，仙鶴撞死在岩石上，身邊陪伴的只有一把刀。天上有人出手來襲，卻是林妙之來見他。

何易停在生死境巔峰已經數萬年，戰力早已比肩尋常王者。不過十萬年後的林妙之已是個明寂大神通者，卻不是他能對抗的。

林妙之送來了一枚玉簡，其中記載了天演冊的完整內容，何易震驚詢問，才恍然得知，原來真正的玉辰道主，根本不是自己。

他修行天演冊，肉身之強在同境界中堪稱舉世無雙，又曾被無量仙尊看重，親自赴宴祝賀，方被認定是道主轉世。卻不知真正的道主，根本無需修練自己留下的道法，因為那一切早就在心中，只鬚髮掘。他一直無法從輪迴劍舞之中看見前世，也不是因為他的前世過於強大，實在是真真正正的，沒有前世，乃是一個純凈的魂魄。

玉辰道主的轉世不是別人，正是林炎之兄妹二人。當年空寂修為的盤君被祖神逼死，化身為葬仙池。但道主畢竟是道主，自有自己的辦法。

在隕落之前，盤君將道主記憶和元神同時一分為二，化作天變珠與寂滅珠，隱於葬仙池內，直到無數年後祖神視線離去，方才破碎虛空轉世重來。

而天演冊，只不過是他留下的一個幌子，這肉身修練之秘，僅是道主力量的一部分而已。何易，也無意中成了一顆棋子。

這些事情，林炎之兄妹原本也不知曉，直到雙雙突破空寂境界才幡然醒悟。

如今萬法之主與玉辰道主的爭鬥在十幾萬年間日漸升級，已成了九子仙界與至高仙界的一場大戰，反而是本來可能開戰的星河仙界，倒成了局外人。

十幾萬年後的林炎之，已得明寂大神通，比玄主更強。與之相對的，蘿莉也不遑多讓，甚至還要強壓林炎之一頭，若非兄妹聯手，單打獨鬥絕非對手。

林妙之找到何易，並給了他完整天演冊，告知真相，不是為了得到他的原諒，只是想請他出手相助，制住化身萬法之祖的蘿莉，並表明在這之中，還有另一個更大的秘密。

以十幾萬年的囚困，換取一卷舉世無雙的功法，可謂划算至極，但這之中若是有摯友欺瞞的緣故，又是另一番味道。

何易權衡之後，點頭答應。無所謂原諒與否，這一切既已註定，就沒必要去執著誰對誰錯，因為哪怕是今世的林炎之，也不過是盤君的棋子罷了。他空有道主之尊，可終究不是當初的道主。

何易依言修行天演冊，第一卷太初混沌經，第二卷兩儀妄念經，第三卷萬物化生經，第四卷明寂混沌妙法，歷經萬年，在黑白雙珠的幫助之下飛速跨入空寂期，成為宛若當年中央之王一般的蓋世大能。

而後林氏兄妹將他從困界鎖里解救出來，三人聯手迎戰明寂巔峰的蘿莉，合玉辰道主陰陽元神及混沌肉身之力，喚發道主昔日容光。大戰之中，九子仙界三大明寂至尊援助蘿莉，至高仙界的玄主和跨入明寂境界的冰炎仙子亦加入其中，一場曠世之戰爆發。

大戰中，眾人撕裂時空，柳上玄暗中出手，將戰場轉移至太初仙界廢墟所在，也就是何易神遊太虛之時曾經去過的那片浩瀚廢墟。最後何易一方稍勝一籌，但也無法奈何蘿莉等人。

恰在這時，曾在太初遺迹與何易有過一面之緣的年輕布衣劍客飄然而至，撫掌大笑，三言兩語點醒雙方。

布衣劍客的強大不遜於無量仙尊，眾人依言隨他趕至廢墟中央，看見了那具無比龐大的棺槨。棺槨打開，是一體雙面，一面放著道術「破萬界」中那個肌肉虯結的壯漢——玉辰道主的屍體，另一面則是仙風道骨的慈眉老者——萬法之祖。

布衣劍客揚手毀去兩具道主遺體，只見兩面棺槨相背的那面銅壁上，雕著一片玄奧紋路，比天演冊更加高深莫測。劍客告知，那面浮雕銅牆實是一扇門，打開以後，便可去到更加廣闊的宇宙。

眾人不信，劍客正欲出手印證自己的話，祖神忽然現身阻止。同時無量仙尊與柳上玄聯袂而來，攔下了無形無相的祖神。

門開一道縫隙，祖神虛無縹緲的身影瞬間凝實，露出驚容，意圖出言扭曲真相，又被無量仙尊制住。

劍客與柳上玄一同笑談講述，原來所謂的祖神，只不過是這扇銅門億萬年間誕生出的器靈。因無數年來從未有人飛升更高層次的宇宙，大門緊閉，故而才能存在。而其掌控人心的能力，亦是此門天賦神通，世間大多數修行者的修行動力——變強之欲，的扭曲展現。

只要銅門一開，高層世界的道法與靈氣，頃刻便會將此界求強之欲的聚合體碾碎。祖神正是因為擔心無敵於世的道主會發現這道門，故而才設計挑撥，讓兩位道主相爭，再無開門的力量。而無量仙尊，對於力量從無追求，只為守護而存在，故而不是他擔憂的對象，也不是他所能誘導的存在。

知悉一切緣由，昔日的兩位道主，現如今的蘿莉和林炎之兄妹皆怒，聯手轟開銅門，界外道法洶湧而入，祖神灰飛煙滅。

而那布衣劍客，也在同時形神俱散。原來他就是銅門的另一面——接納眾生的慈悲之心。

更高層的宇宙，意味著更高遠的境界，和更漫長的修行。無量仙尊心結得解，功德圓滿，三千化身匯成一體，柳上玄消失在天地間，至高仙界也終於完美成型，不再需要九龍趕日。他卸下守護者重擔，跨入銅門，四大仙界眾多至尊同時心有所感，不少人追隨而去。

此後，夢主成為至高仙界新的守護者，林炎之與林妙之各成自我，非是昔日道主，各自掌管浮塵仙界和九子仙界，星河仙界由虛空主宰接手。

蘿莉心障難散，無法重歸道主之位，亦不再是何易所認識的那個蘿莉，在仙界逗留不久，便也獨自進了銅門。

何易一身輕鬆，又悵然若失。他到蟲界接回剛剛成為蟻皇的小乙，而後回到山海界，等候雲綽的下一次轉世。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