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1.第912章 最怕相思無處尋

張喬喬的手槍，和對面的狙擊手幾乎同時開槍。

但唯一不同的是，夏紫萱身上並沒有傷痕，而張喬喬背後，卻多了一個鮮紅的彈孔，大量的鮮血『汩汩』的噴涌而出，瞬間染紅了她的衣裙。

她的手槍里，並沒有子彈。

早在一開始，就沒有子彈。

從頭到尾，從始自終，張喬喬都沒打算要殺死夏紫萱和蘇素素。

「不！」

白曉笙看著對方即使中彈，也是笑意盈盈的望著自己，眼含秋水，眉頭微蹙，似是有什麼煩擾，但望向自己的眼神里，始終充滿著溫柔以及眷念。

原來張喬喬這二十幾年來，一直是用這樣的眼神望著她，望著她長大的，望著她的所有舉動

此刻她無比的痛恨自己，為什麼醒悟的如此之晚？！

「你好，我叫夏紫萱，夏天的夏，紫色的紫，萱草的萱。」

「你好，我是張喬喬，弓張的喬，南有喬木的喬。」

......

「白曉生？真是奇怪的名字，為什麼不叫包打聽？」

「小白大人，你喜歡女孩嗎？恩，我也喜歡。」

......

「這是傑倫的新歌？《煙花易冷》？這歌詞太凄涼了，實在是故作文藝...」

「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首《煙花易冷》，很好聽！」

......

「老公，我們離婚吧，既然你忘不了她，那我給你追尋的自由，只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

「白曉笙，你等著！終究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

記憶里兩張原本不同的面孔，卻在此時漸漸重合了起來。

夏紫萱和張喬喬理應是兩個人，但若是今生的張喬喬，有著前世夏紫萱的靈魂呢？

為什麼張氏集團改變原本的發展軌跡？

為什麼早在數年前就能研發vr技術？

為什麼能如此精準的擴張房地產市場乃至其他多領域？

為什麼每走一步棋，張喬喬下的比自己還精準？

曾經所有的疑惑，卻在如今恍然大悟，張喬喬與自己一樣，是跨過了漫長的時間，從未來回溯到了過去中來。

前世的夏紫萱重生成了張喬喬。

張喬喬側過頭，看著自己身邊，昏厥在地上的秀美少女。

她知道，那是夏紫萱。

但是，她也是。

張喬喬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在流逝，笑了起來：「她若是我，我又是誰？」

「可惜，就算是這世上不論是夏紫萱，還是張喬喬，都比不上你心中的林幽蘿。」她泣著血，卻沒有絲毫的怨恨感。而是定定的看著白曉笙，就這樣倒在了她的懷裡：「這樣就能讓你永遠記得我，不論是前世還是來世。」

「...喬喬...不，萱兒，是...是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白曉笙淚水洶湧而出，再也止不住，再陰柔冷酷的人，在此時所有的優雅、所有的堅硬，全部土崩瓦解，她猛掐住對方的重要穴位，妄圖止住大出血，不斷地吼叫著：「你撐住！撐住啊！！醫生？！有醫生嗎？！誰讓你們開槍的！？啊？！」

白曉笙滿手都是血，不停地在對方的關鍵穴位按壓止血著，妄圖來緩解張喬喬的死亡。

但是沒有用，被命中要害的張喬喬，根本就是回天乏術。不止是大出血的問題，重要的心肺功能已經被彈片嚴重破壞，就算現在送進醫院搶救，也沒有絲毫的存活幾率。

能沒有立即死亡，都是她強撐著最後一口氣。

「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可能上輩子，上上輩子...都是...欠你的...」

張喬喬的生機在飛速的消失，眼瞳開始放大，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她看著落地窗外，陰沉的天空開始落下雨滴，她的表情茫然，微微的伸出手，想要觸摸白曉笙的臉頰，拂去那雙頰的清淚，嘶啞的感嘆著，聲音逐漸細不可聞：「啊...下雨了呢...」

只是她的手只伸到一半，就無力的垂落了下來，再也沒有聲息。

而那雙純澈的眸子，到死都沒有閉上，只是沒有焦距的對準著白曉笙。

裡面，還有著深深地不甘。

一代紅顏，就此香消玉殞。兩生兩世的孽緣，在此刻畫上了一個殘缺的句號。

一輛限量版的蘭博基尼，車後輪擦著火花，穿過警戒線，一個甩尾停在了大廈旁。

三分鐘后，黃玲瓏來到這間會議室里，她滿眼的不可思議，沒有顧忌絲毫的容顏儀錶，狂奔到張喬喬身邊，一把推開了旁邊的白曉笙。

白曉笙此時表情都已經麻木，任由對方推開自己，眼神獃滯，連絲毫的反應都沒有。

她寧願中彈的是自己。

「喬喬...喬喬...」黃玲瓏趴在對方身上，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裙，她嚎啕大哭，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你為了一個不愛你的人...就這樣走了...丟下我一個人...我該怎麼活啊？該怎麼活啊！」

「為什麼？為什麼？！」

她不斷地質問著，就像是將心臟都要掏出來，痛苦不堪的像是深淵的惡鬼。

可是這個問題，沒人可以回答她了。

陰沉的天空，雨漸漸下大了，落在落地窗前，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將窗邊的灰塵沖刷殆盡，但卻無法洗刷內心那濃厚的陰霾。

......

那天，白曉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對外界的一切都沒有反應，以至於精神上的隱患被重新誘發，整個人都是大病一場，幾個月來都待在病房裡，每天和各類藥品打交道，連集團都全數交由蘇蓉管理。

至於林幽蘿和蘇素素，都是寸步不離的照顧著白曉笙的起居。

偌大的張氏集團，在張喬喬死亡之後，雖然沒有轟然倒塌，但是整個規模都縮水了一大半。

在社會輿論和競爭對手的壓力下，張氏集團的股票應聲下跌，不到最巔峰時期的五分之一，甚至出現高層管理出走的情況。

張家的父母忍著喪女的悲痛，一邊向媒體數次公開道歉，一邊重新接手殘破不堪的企業，將張氏集團的其他領域盡數剪裁掉，僅僅只留下已投入大量資金的房地產業，至於那些研發到一半的高新技術，全數交由了政府。

壁虎斷尾的勇氣，勉強維持著集團沒有直接破產倒閉，但也引起了很多對手的蠢蠢欲動，他們原本被張喬喬打壓的不成樣子，現在全都露出了貪婪的神色。

黃家的大小姐徹底銷聲匿跡，在留下一封家書後，隱姓埋名去了歐洲某個小國家，再也不知所蹤，沒人知道她在暗地裡進行著怎樣的計劃。

（張喬喬是前妻，不是強行加進去的劇情，而是從一開始就是如此。有疑問的讀者，可以回到第四卷的210章節，這是一年前就寫了的劇情，很明確就給出了暗示，所以並不是什麼神展開，而是慢慢的、一步步的、循序漸進的將她的面紗撕下。白曉笙對感情的處理上有重大缺點，這也是從最初就寫了的，甚至被張喬喬多次罵是膽小，因為她知道對方喜歡選擇性逃避，選擇性失憶不肯面對事實，所以在第四卷128章時白曉笙十六歲生日時，也是一年多前的劇情了。那時就開始提醒其要小心林幽蘿，目的就是為了讓白曉笙不要逃避前世的死因。從最開始就多次提到張喬喬是個喜歡演戲的女性，她比白曉笙更像一個演員，周旋在對方身邊這麼多年。而且她這世骨子裡透著一股瘋狂，選擇最為極端的方式，也是非常符合她的性格。如果她不極端，就不會是張喬喬了。）

（林幽蘿前世殺了白曉笙，從一開始就寫了暗示，背叛、眼角的那滴淚，甚至反覆寫了白曉笙不敢多回憶前世的死亡，她一直在逃避不敢承認。其實這些都很明顯了，沒有注意細節的可以重新看一遍小說，都不是什麼強行加進去的，所有的東西都有因有果，有些伏筆甚至非常明顯，都是一點一滴的撕開，哀愁是非常注重細節的作者，不信從頭翻一遍，絕對不是什麼吃書吃設定。）

（另外，這本書並不是開了新書才完結，而是快完結才開新書的，可以翻到半年前的感言上，哀愁就說了開始收官，收了大半年才步入完結，這根本不是爛尾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