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水一水積存稿
「你就是這裡的長老嗎？」
裴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不算很臟，但是絕對很亂，各種破破爛爛的生活用品隨意的擺放著，十幾個小女孩正怯生生的躲在一個戴著眼鏡面容可親的老人身後，一雙雙紅色的眼睛都在看著自己這個陌生人。
「我可不是什麼長老呢，只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收養了這些孩子而已。」老人微笑著說道，伸手摸摸帶裴辰回來的那個蘿莉的腦袋以示安慰。
「你叫我松崎就可以了。」
「是嗎，嗯……松崎先生，你可以叫裴辰。」猶豫了一下，裴辰決定還是用自己的真名算了。這個世界是一本正經的未來時代加科幻末世的主旋律，應該不會出現【死（亡）筆記】那種坑爹的因果律道具。
「天朝人？」松崎老先生隱隱有點驚訝，不由得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下裴辰。自從原腸動物這種新的世界霸主的有力競爭者出現后，世界各國的聯繫基本上就已經中斷了，在十一區突然看到個天朝人什麼的……
「嗯，算是吧！」裴辰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一來他和這個世界的天朝說實話沒有多大關係，二來嘛……現在什麼時代了？人類都快要被團撲了，還會有誰搞種族歧視？
呃，好像還是有的……想起了「被詛咒的孩子」和「被掠奪的世代」，裴辰嘴角一歪。
「裴辰先生，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恕我直言，如果是為了這些孩子的話，你還是回去吧！她們不適合成為起始者。」松崎隱秘的將幾個小蘿莉拉到自己身後，不卑不亢的說道。
松崎見的多了，不是所有的「促進者」都是一個好搭檔，有人為了選擇「起始者」，而強行在外周區抓人什麼的。
他不認為那種生活有什麼好嚮往的，這些被排斥被迫害的孩子沒有任何義務去戰鬥，哪怕是為了人類未來這麼高大上偉光正的理由。她們背負的已經太多了，不應該什麼都壓在她們頭上。
恕我直言……
裴辰滿腦袋的黑線，無限空間的翻譯模塊還真是吊炸天啊，諸界通行自帶漢化就不說了，連華夏古風都能夠翻譯出來，還真是……應景啊！
「不，松崎老先生，我想你誤會了。」裴辰微笑著儘可能的釋放自己的善意，「我目前不是民警，也不是為了起始者而來的，我只是來尋求幫助……或者說尋求合作的。」
……
……
「如你所見，我是天朝人，而且是最近才來到這片區域的……換言之，我在東京區域里就是一個黑戶。」裴辰臉不紅心不跳的將自己的經歷模糊了一下說法，就變成真話了。
松崎點點頭表示了解，眼睛卻在看著面前擺放著的金子，心裡在估計自己得到的酬勞能夠再收養多幾個被詛咒的孩子。
「所以就需要你老先生了，幫我把這些黃金兌換成流通的貨幣，再幫我辦一個身份……不需要多嚴密的那種，只要能夠用兩三個月就可以了。還有我保證，我絕對不是為了破壞東京區域來的。」裴辰一口氣將自己想到的都說了出來，眼前的老人是個值得敬重的人，也不需要太多的心機。
松崎再怎麼說都是本地人，雖然看似沒什麼能力，只能夠收養十幾個孩子，但是肯定還與城市有一定的聯繫，應該比自己這個外來者有多幾分手段。
「那些黃金我還有一點，換來的錢我們對半分。」看到松崎還在猶豫不決，裴辰直接再加了一把火。對於這個本來就不算富裕但還是堅持自己原則與善良的老人，裴辰不介意吃些虧，黃金這東西對於使徒來說真心不值錢，但是卻可以讓松崎做更多的事情。
「裴辰先生，你的好意我先心領了……」松崎有點兒苦笑的搖搖頭，「這件事我還真的幫不了太多的忙。」
「唉？」裴辰呆了一下，怎麼回事？不是說「亂世黃金，盛世古董」的嘛？怎麼到這個世界就行不通了？！
不過松崎倒是接著解釋了：「把金子兌換成流通貨幣還可以，不過只能夠一點點的出手，而且價格也會低一些……但是要辦理身份證明的話我就真的插不上手了，那是政府直接負責的領域。」
想了想裴辰也明白了過來，「媽蛋好麻煩，算了……松崎老先生，那你就先試著搞定貨幣的事情吧，身份證明我自己想辦法……對了，這幾天不介意我暫時住在這裡吧？」
「怎麼會，我還害怕怠慢了你呢！」松崎趕緊說道，這可是個難得的心地善良又有錢的主啊！
於是乎，裴辰就暫時在外周區住下了。
不過這只是權宜之計，想要完成任務就只能夠進城，成為民警，獲得錵制武器，最好還有一個起始者蘿莉搭檔什麼的，不然裴辰覺得除非任務時間再翻一倍，不然自己鐵定要跪了。
無論是任務要求獵殺的數量還是要求獵殺的對象，都不是輕輕鬆鬆就可以達成的指標啊！
尼瑪說起這個裴辰就覺得被坑了啊，說好的提前執行主線任務難度係數減低呢？這種指標也算是低難度？那原來沒有下降的任務指標豈不是誇張過頭了？
※※※
「如果你實在是很急的話，可以試試就這樣進去的。」
這天，好不容易才又找到了一隻階段一，花費九牛二虎之力來幹掉后，裴辰看著自己那僅僅才完成兩個的任務進度，頓時感到累感不愛。
可是也沒有辦法啊，沒有錵制的專門對原腸動物武裝，光是憑藉裴辰手裡的普通的現代化軍火儲備，是很難推死一隻原腸動物的，對方也不會傻愣愣的站在那裡給你做耙子。
如果是近身戰的話，雖然生存點數獎勵會有所增加，但是裴辰也冒了很大風險。一旦被劃破表皮都很可能致命，原腸動物的體液攜帶著高感染性的原腸病毒，僅僅19點的體質，免疫力強度實在不能夠說高到哪裡去，因為這種體質的人還偶爾會發燒感冒之類的。
對上流感病毒都有可能會陰溝翻船的貨，誰還指望能夠牛氣衝天的扛住原腸病毒？！
所以，看到裴辰這幅沒精打採的模樣，松崎遲疑了一下，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呃？就這樣進去？」裴辰愕然。
「嗯，就這樣進去，」松崎苦笑著解釋，「城市區域的人口管理既可以說是嚴格也可以說是不嚴格，你看有些……這些孩子也有時候會自己跑進去就知道了，她們可沒有什麼身份證明啊！」
「成年人和這些孩子能夠相同嗎？」裴辰蹙眉，他不覺得對成年人的管理會和對這些孩子的管理的強度相同。
「放心吧，管理制度再怎麼嚴格精密，但是下面的實際執行者的對待態度也是一個問題啊！他們沒有足夠的人力把守住整個城市的入口，你只要找一個沒有守衛的地方進去了，基本上就安全了……不會有人在大街上直接走過來要檢查你的身份證明的。」
……好像是這個理誒——
自己只要注意小心那些不知道放在哪裡的監控設施就可以了吧？
「嘛，松崎老先生，你說的很有道理，我準備一下，今天晚上就偷渡過去！」
「……」
……
……
漆黑的夜晚，星月無光。簡直天助我也！
被人為截斷的大橋下，渾身浸入水中的裴辰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倒吸一口涼氣。
好冷啊這海水，尼瑪都接近十度以下了吧！明明現在是夏天來著的，而且嚴格意義上來說才入夜不久。
難道說工業文明被摧毀，二氧化碳排放量大幅度下降后，不但溫室效應全球變暖神馬的有所緩解，還要觸底反彈進一步跨進冰河時代？
喂！這也太極端了吧？
早知道就把衣服變成連體的潛水服了……低聲抱怨了一句，裴辰回頭向對岸的松崎還有幾個小蘿莉揮手示意了幾下，然後頭也不回的就往另一邊游過去。
生化殖裝變成了灰濛濛的顏色，在黑暗的夜裡應該不會那麼顯眼……吧？
裴辰只知道在夜裡穿夜行衣是純粹的煞筆行徑，因為絕對的黑色會在夜裡露出一個明顯的人形輪廓來……所以說夜行衣是為了更好的被人發現才被發明出來然並卵發明的嗎？
但是他並不知道什麼顏色才能夠更好地融入黑夜之中，於是想了想后選擇了灰暗的色澤。
晚上也有人巡邏，但是總會有疏漏的，以裴辰目前的身體素質，可以輕易地找到辦法混進去。
至於那些監控設備，晚上的話，就算不小心被拍到了，像素估摸也高不到哪兒去，嗯，可能就是勉強接近「流暢」，到不了「標清」的層次？
別忘了，裴辰還有一身「（在自己看來）專業的裝束」，連大半張臉都給蒙上了，別說是這個被原腸動物逼到蝸居在世界一隅、苟延殘喘的人類聚居地的科技產物了，就算是學園都市裡的滯空回線都保准看不清他的真容啊！
所以裴辰潛水、上岸，途中也沒有遇到原腸動物，很順利的混進都市區了。
不過嘛，運氣不怎麼好，不知道是他上岸的地方靠近軍事區還是別的什麼重要區域，所以這附近實施宵禁政策——沒錯，就是晚上膽敢出門亂晃的搞不好就會被抓住蹲局子或者當場吃槍子，具體是那種下場要看自己的顏值和本身的權力。
流年不利啊，果然人不走運的時候喝涼水都會塞牙，走路都會踩腳後跟。
雖然自己不像是上條大媽那樣不幸之光滾滾而來那麼誇張，但是應該也在頭上聚集大量的不祥的黑色陰雲了吧？搞不好待會還會有烏鴉飛過也說不定。
什麼時候才能夠轉運啊！
不爽的嘖嘖兩聲，裴辰瞅準時機，在一輛巡邏的警車開過去了之後直接發足狂奔起來，最後順利的躲進了一棟老舊的公寓樓的天台上。
公寓樓有五層高，能夠看到一些東京夜市的繁華景觀，不過受到視線的局限，只是這毗鄰附近的一些夜市景色而已。
虛假的繁榮……
滿懷惡意的祝福了一句，裴辰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不出意外的話，他就要在這裡度過一個不怎麼美好的夜晚了……嘖，這種帶著些微寒意的天氣，希望不會感冒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