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0章 最後的決戰（5）

深夜，法蘭克大軍營地。

查理在大帳內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今天下午的戰鬥讓他很有些喪氣，在西秦軍連續行軍幾天，昨夜又急行軍的情況下，他的法蘭克軍依然不是對手，才小打一場就損失了幾千人，這如何不讓他喪氣？等明日西秦軍休息好了再戰，他豈不是更沒有勝算？

來回走動不停的查理突然停了下來，他感覺有些不對勁，把下午的戰鬥過程再仔細回憶了一遍，他臉色一變，失聲驚叫：「上當了，我們上當了！」

大主教托賓疑惑道：「皇帝陛下，怎麼啦？」

查理憤憤道：「我們被趙子良欺騙了，我們正面進攻都被他打得頭破血流，如果他的軍隊真的還有與我軍一戰的戰鬥力，那麼他不可能這麼輕易放我們從容撤退出戰場，不可能是派幾千輕騎吊在我們身後，那時距離天黑還有兩個水鍾時，他完全可以發動全線反擊啊！」

大帳內沒有人是傻子，經查理這麼一說，都明白了，托賓說道：「也就是說西秦軍實際上已經很疲倦，如果當時我們能夠頂住傷亡，把那條壕溝填滿，我們的大軍直接衝過去，西秦軍很有可能再也頂不住而潰敗了？」

查理手臂用力一揮：「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突然查理泄氣了，焉噠噠的說道：「可惜啊，我錯過了這次的最佳機會啊！」

蒙特班連忙說道：「皇帝陛下，現在還不晚啊，西秦軍很疲倦，他們所有人現在肯定都在呼呼大睡，我們連夜出兵夜襲西秦軍的營地，肯定可以把他們打一個落花流水！」

查理有些猶豫，他實在是被趙子良搞怕了，說道：「西秦人慣用詭計，趙子良這麼精明的人，他會不會想到我們會深夜去偷襲，從而設下陷阱埋伏等著我們入套？」

蒙特班說道：「陛下，他又不是神，這個想法是我剛才提出來的，他距離這麼遠，難道能聽到我的話嗎？難道隔著這麼遠能猜到我們心裡的想法，如果他真有這麼神，那這仗也不用打了，畢竟跟一個神作對可沒有取勝的可能！」

查理扭頭看向托賓和馬吉拉拉問道：「你們的看法呢？」

馬吉拉拉站起來說道：「這樣吧，我潛入到西秦軍營地附近去用魔法查探一下，如果他們有什麼陷阱和埋伏，肯定不止營地內有部署，營地外也應該有！」

托賓對查理點了點頭，查理道：「那就勞駕魔法師閣下了！」

馬吉拉拉搖身一變，化作一股青煙竄出營帳，眨眼之間就消散不見，其他眾人只好在帳內安心等待。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一股青煙從外面竄進來變幻成了馬吉拉拉，查理看見后立即問道：「魔法師先生，怎麼樣？西秦軍營地有沒有埋伏？」

馬吉拉拉臉色凝重，說道：「我還沒有潛入靠近西秦軍營地就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法術壓制，進入西秦軍營地周圍兩里之內，我的魔法就受到了全面壓制，連真實之眼的魔法都使用不出來，我敢斷定西秦軍營地之內有很強大的法師坐鎮！」

搞不清楚敵軍的虛實，這就有很大的不確定性了，查理有些不甘心，看向托賓道：「大主教······」

托賓搖頭道：「馬吉拉拉的實力不比我差，連他都感覺到那麼強大的壓制，不能使用魔力，我去肯定也是沒什麼作用的。我們現在慶幸的是對方沒有依仗強大的法師對我們發動法術攻擊，否則我們就沒有任何勝算！」

蒙特班卻是有些急躁，他對查理說道：「皇帝陛下，我認為這次絕對是一次機會，下午我們已經錯過了一次機會，這次不能再錯過了，一旦讓西秦軍恢復體力和精神，我們再想戰勝他們就更加艱難了！」

查理猶豫了半響，終於咬牙決定賭一把，但夜間偷襲的兵力不宜過多，兵力太多搞出的動靜太大，很容易被察覺，他對馬吉拉拉說道：「魔法師大人，請你清楚敵軍安插在外圍的明哨和暗哨，這應該沒問題吧？」

馬吉拉拉向查理行禮道：「如您所願！」

「好！」查理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蒙特班說道：「敵軍有十幾萬人馬，我們如果派去的兵馬太多搞出的動靜太大，容易暴露；可如果兵力太少又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蒙特班，你帶五千騎兵過去偷襲。記住，白天們在營地前面中間位置挖了很長一段壕溝，這壕溝太寬，我們不可能不搞出任何動靜就把壕溝填平，你偷襲的時候率軍從兩側衝進營地，一定要繞開中間的壕溝短！」

「皇帝陛下，我明白了！」蒙特班說完把披風一擺，握著劍柄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營地內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兵器撞擊鎧甲的聲音，沒有人說話，也沒有戰馬嘶叫，看來蒙特班對夜襲這種戰術還是有一些研究的。

蒙特班帶著五千重裝鋼甲騎兵一路上小心翼翼，沒有發出任何動響，用了足足兩個小時才靠近西秦軍營地，大軍在距離西秦軍營地兩里處停了下來，蒙特班看見西秦軍營地內亮著一些燈火，但光線不是很明亮，但是卻可以看見營地中隱隱有一些巡邏隊巡邏，營地邊上每隔著一段距離就有一個士兵站崗，一切都顯得很正常。

這下蒙特班放心了一些，他舉起手向前揮了揮，又用另一隻手向另外一邊揮了揮，騎著馬率先走過去，身後的五千騎兵頓時分作兩股，一股跟著他靠向右側森林邊上，另一股慢慢向河邊而去。

靠近西秦軍營地三百米之後，蒙特班下令所有人點起火把，短短的時間內，跟著蒙特班的兩千多人很快就把火把點燃了。

「跟我沖！」蒙特班拔出大劍向前一指，大吼一聲，隨即拍馬向前方衝去。

「殺——」兩千多法蘭克騎兵跟著蒙特班沖向西秦軍營地。

已經抵達河邊的兩千多法蘭克騎兵此時看見右翼已經燃起火把並沖向西秦軍營地，也開始點燃火把，在領軍大將的帶領下沿著河邊沖向西秦軍營地。

兩支法蘭克騎兵此時像兩條火龍一左一右沖向西秦軍營地，正當蒙特班忍不住心中的獸血沸騰，想到馬上就要衝進敵軍營地大殺特殺，把西秦軍殺得血流成河、潰散逃逸，他就忍不住嘶吼一聲。

但他很快悲劇了，胯下戰馬突然馬前失蹄，一頭栽倒下去，蒙特班再傻也明白他的戰馬掉下了陷阱之中，整個人也摔了出去，好在他藝高人膽大，手掌在馬背上用力一拍，整個人再次飛起，狼狽不堪的落在了地上，再回頭一看，只見他身後的法蘭克騎兵們一個個已經全部栽倒，落在了陷阱之中，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條寬闊而深的壕溝，在前幾排騎兵落入壕溝之中，後面又連續有三四排騎兵也衝進了壕溝之中，一時間人仰馬翻、慘叫連連。

後方的法蘭克騎兵們終於知道前面有陷阱，好不容易拉住了戰馬，停止了衝刺，但被更後面的同伴撞擊之下，又是一番人仰馬翻，不少人被戰馬踩死踩傷。

面對又寬又深的壕溝，看著裡面慘叫不止的同伴和戰馬，騎馬站在壕溝邊上的法蘭克騎兵們頓時心有餘悸。

「怎麼會這樣？不是只有中間才有壕溝嗎？怎麼兩翼也挖了壕溝，這麼龐大的工程也需要耗費多大的人力啊，西秦人有這個體力怎麼還等著我們打上門來？」蒙特班大叫大吼，欲哭無淚，他卻不知道趙子良為了挖掘這條壕溝動用了十萬人，兩個小時之內不停不歇，幾乎所有人都累得虛脫了才完工。

「殺啊——」這時從森林邊上傳出一聲巨吼，大量的騎兵沖森林內衝出來，毫無防備的法蘭克騎兵們頓時被沖得七零八落，士兵們驚慌失措，失去指揮之後四處亂竄。

「中計了，我們中計了！」法蘭克騎兵們大喊大叫著逃跑，戰場一片混亂，只有從旁邊殺出來的西秦騎兵們不斷來回衝殺。

站在壕溝邊上的蒙特班眼睛里幾乎要噴出火來，他隔著壕溝看著自己的麾下士兵們被西秦軍屠殺，心中滴血，想要挑過去殺敵，但他知道此時已經於事無補，敗局已定，但他不甘心啊，他回頭看著西秦軍中營地中毫無動靜，他咬著牙提著大劍邁著大步向營地衝過去，大吼道：「趙子良，出來，快出來，你這個只會耍陰謀詭計的傢伙快出來，我要殺了你！」

一個高大的聲音騎著馬擋在了蒙特班奔跑路上，蒙特班大怒，手中大劍用盡全力向對方揮過去：「滾開！」

「哼！」那西秦大將手中大刀一挽，從下向斜上方一撩，「當」的一聲巨響，蒙特班整個人都被磕飛了。

遠遠的落在地上，蒙特班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是喉嚨里傳來一股鹹味，忍不住張口突出一口血，還沒有爬起來，就聽那高大的聲音喝道：「來人，綁了！」

幾個壯實的西秦兵撲上去把蒙特班死死的按在地上用繩索捆了個結結實實，跟著高大的聲音去了中軍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