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回程之路（1）

所有在坦克後面躲藏的小日本已經沒有遮掩物了，與楊子陵的部隊距離很近。

楊子陵在炮火中大喊一聲：「上刺刀！」帶頭衝出了戰壕：「跟我沖！！」

「殺！」滿天滿地的叫喊聲，戰壕里早就憋足了勁的國民黨士兵衝進了被炸掉的坦克后的鬼子隊伍里，楊子陵看準了一個正在端起射擊的鬼子，對著他那拿槍的手用力一劈，「啊！！」鬼子哇哇叫著，沒了手掌的手臂舉在眼前，痛苦的到處亂竄，楊子陵過去就是一腳踹，他M的，我們98師因為你們死了多少人！一雙手便宜你了！！

看著疼的滿地打滾的鬼子，楊子陵剛要舉刀，後面的一個小日本怪叫著沖向自己，楊子陵回頭的時候那鬼子的刺刀已經快夠著自己了，糟糕！「砰！」那小日本突然一個踉蹌倒下了，順著槍響的方向看去，楊子陵看到點頭哈腰的二排長許宏正在招手，「營長，嘿嘿！小心了，我可不是每次都能救你的……啊！」

突然一把刺刀穿過了他的胸膛，「徐宏！」楊子陵大喊得沖向他，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另一把刺刀穿刺了他的肚子，抽出！剛剛還神氣活現的向楊子陵邀功，現在卻一下子死在了小日本的刀下，楊子陵倒吸了一口涼氣，顧不上傷感，一轉身，幾個小日本正朝自己過來，拎起刀口，對準了沖在最前面的一個，一個箭步上前，楊子陵突然一閃，那人撲了個空，剛要轉身，一個刀光閃現，自己的腦袋已經搬了家。

突然一個鋼刀帶著寒氣沖著自己的後腦勺就刺了過來，楊子陵一個跳轉背刺，金屬碰撞的聲音刺耳的傳來，楊子陵握了握刀柄，時刻注意著兩邊的情況，那名沖向自己的小日本看軍銜是個大尉，楊子陵看著小日本這熟悉的打扮，突然湧起一種莫名的仇恨，猛然間怒睜雙眼，拎著刀就沖了過去，那個大尉反手一擋，招架不住，單膝跪地，反手一揮，刀刃與刀刃划著火光就朝小日本的臉削去，鬼子害怕，剛一扭頭，楊子陵突然收招，那股子用力過猛直接倒在了地上，楊子陵一刀砍下去，削掉了他左手。

鬼子很堅強，臉上疼的青筋直蹦，可是就是不喊疼，楊子陵冷笑一聲，朝著已經被砍掉半截的手臂又要一刀，鬼子忍著劇痛一個側滾翻竟然又翻身站了起來，楊子陵突然看到身後又有幾個鬼子要衝過來幫助這個大尉，那名大尉竟然大喊一聲，「八格牙路！統統滾開！」幾名鬼子掉轉刀口朝著別人衝去，楊子陵冷冷一笑，用日語說道，「有種，我給你來個痛快的！」

鬼子愣了一下，大概是楊子陵突然說起日語讓他懵了一會，楊子陵那會給他喘息之機，疾步趕到身前，兩人肩膀相撞的一刻，軍刀刺破了大尉的胸膛，一口鮮血吐在楊子陵臉上。

楊子陵冷冷的拔出刀口，反手一擋，正好接住了一個鬼子的劈砍，那名鬼子很詫異，楊子陵從剛剛大尉的眼睛里已經看到了這名沖向自己的鬼子。楊子陵舉著刀，朝著鬼子的褲襠就是一腳，牛皮軍靴狠狠的踹了上去，楊子陵看著鬼子猙獰的臉，朝著他的脖子就是一刀，鮮血濺的楊子陵滿身滿臉，楊子陵喘著粗氣看著滿天滿地的廝殺，拎著刀沖向幾個正在圍攻一名**士兵的鬼子。

楊子陵的部隊已經在寶山堅守了一天一夜，一個個戰士倒下了，可寶山依舊不倒！！

楊子陵喘著粗氣命令所有士兵準備迎接敵人的下一輪攻擊！大家拖著疲憊的身軀趴在戰壕上，三連的戰士送來了熱騰騰的饅頭，一個小伙從筐子里拿出一個饅頭嚼都不嚼就往下咽，噎得他搓足捶胸，楊子陵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慢點！」

楊子陵快步走過整個戰壕，看著戰士們一個個像血人一樣啃著雪白的饅頭，戰壕里到處都是殘肢斷臂，戰士們看著楊子陵走過身邊都自覺的站立起來，楊子陵挨個的沖大家點點頭，看到一個大個兒一口一個地吃著手上的饅頭，楊子陵心裡一酸，將自己的饅頭塞到他手裡，「營長！……」「拿著！」楊子陵繼續往前走。

突然有一個人大喊，「營長，你看，那是什麼！？」

楊子陵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向天空，一排像是大鳥以很快的速度向陣地飛來，夾雜著馬達的轟鳴聲，楊子陵突然瞪大了眼睛，「全部卧倒！那是小日本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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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山上薄霧瀰漫，奼紫嫣紅的朝霞將天和地遙遙隔斷。碧空中晨星寥落，幾隻鳥悠然飛過，在澄凈的藍天之中自在飛翔。

晨風呼嘯，清晨的山上比起平時更是水霧蒙蒙，夾帶著透骨寒意。

一個清麗絕俗的白衣女子翩然而立，恍然不覺。秀髮飛揚，衣裳起伏不息，妙目痴痴凝視著前方，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嗚嗚嗚——」山下的軍號回蕩，激越入雲。

白衣女子微微一震，轉眸望去，今天就準備回南京了嗎？是啊，他已經從日軍的屍體上拿到了日軍偷偷繪製的南京戰力分布圖，不回南京還待在這裡幹嘛？回南京后還可以每天和他在一起嗎？他的心中好像只有一個林可然。

「秦姑娘，如果決定了就去追吧！千萬不要讓自己後悔啊！」從她身後傳來一陣銀鈴似的甜脆笑聲。數米外，站著一個身著軍裝，英姿颯爽的少女，正饒有興趣的看著她，臉上漾著甜美的笑容。

白衣女子臉上微微一紅，搖了搖頭。穿著軍裝的女子笑道：「明明心裡想著他，嘴卻怎麼也不承認，唉……等他回到了南京，你們想見面怕是更難了！」

秋波流轉，凝視著升起的紅日，輕聲道：「我百般向他示好，但他每次都是嚴詞拒絕。呵……也許我真的比不上那個林可然。我在他心中的地位怕是連那個小丫頭顧琳都比不上。蕭琪，我是不是很傻！……」說到后一句時，心中忽然一陣莫名的酸疼刺痛，咽喉象是被什麼堵住了，聲音低如蚊吟，幾不可聞。

這兩人自然便是秦師湘和蕭琪。

紅日從絢麗的朝霞后跳出來了，燦爛照著山上的人。

秦師湘心中空空落落，也不知是失落、惆悵，還是感傷，怔怔在岩石上站了許久，直到冰涼的晨風吹過臉頰，這才轉身和蕭琪慢慢朝山下走去。

晨風呼卷，飛鳥歡鳴，她抬頭望去，筆直高峭的山壁上，青松橫斜，石縫交錯。那日攀爬高崖葉楓放下來的繩子依然在那個地方……明明什麼都沒有變……

大風盈袖，飄飄欲飛，陽光下，自己的影子拉得老長。她的心底莫名一陣悸動，竟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孤單。

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這幾個月來，原本寧靜如古井的心，為何常常漣漪蕩漾，晃動著他的倒影？為何耳邊總會沒來由響起他的笑聲，響起他說過的話語？

為何想到他時，總會無緣無故微笑，就連聽到別人說起他的名字，心中也莫名充滿了溫馨和甜蜜？為何這些日子以來，有意無意總要打探他的消息？聽說他要來打日本人，也要求著陳叔叔同意我過來傳遞消息？知道他心中只有林可然，又為何空空茫茫，心痛如針扎？

她越想越是惶惑、酸楚、恐懼……如海潮似的陣陣翻湧，心又開始劇烈抽痛，咽喉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幾乎連氣也喘不過來。當下驀得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