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連環計

第二百五十八章 連環計

林玦笑著搖了搖頭,「其實出去看看也不錯,西北那邊的景色,特別的壯闊,是長期待在京都所沒法想象的。」

「漠北路途遙遠,且一路上兇險萬分,就算是景色再不錯,也是極少有京都中的小姐們前往的。」

珮喜長公主笑道。

「母妃說的是。」

林玦淡淡的笑著。

兩人正聊著,旁邊的蕭太后卻突然插了進來,「唉,你說那南宮懿,怎麼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呢?」

蕭太後邊說邊滿臉惋惜。

「雲舒你別著急,哀家待會兒去幫你到皇帝那兒說說,看看還有沒有迴旋的餘地。」

珮喜長公主看著蕭太后,一臉的難以置信,這不是剛才還三令五申的提醒她不許提南宮懿的事情,更不許在林玦面前心軟么?怎麼現在竟然自己卻先提了出來?

既然蕭太后已經主動提出來,那她是不是也可以說了?

「雲舒,你別擔心。皇兄對南宮懿還是有點情誼在的,到時候我們幫你向他求個情,就算封號被撤了,但把性命保住就好了。」

珮喜長公主也開始附和。

林玦,「……」

她這回來,根本就沒有打算讓他們兩人為南宮懿求情,但既然是這樣,她是不是也該做些樣子?

林玦正想開口,卻聽到蕭太后又道,「不過雲舒,我們幫你向皇帝求情是可以,但等南宮懿出來后,你可不能再嫁給他了……」

「是呀……」,珮喜長公主也附和道,「等陣子過去,母妃讓太后做主,幫你物色一門好親事。南宮懿是斷不能要了,反正你們倆的婚約也早就解除了。」

「太后,母妃,其實我這次進宮,並不是因為南宮懿……」

林玦開口說道。

「哦?」

蕭太後有些驚訝,但長年的後宮生活,讓她養成了凡事不動聲色的性子。

「其實……」,林玦微微低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其實我這回,就只是想進宮看看母妃和太后。我這次回來之後才發現家中的其他人都已經回了南方,而爹又常年在外,我獨自一人……」

「好孩子,真是委屈你了。」

林玦的話還未說完,蕭太后便接了過去。

「林太卜也真是的,家裡不是還有女兒在嘛,常年在外,連回來看一眼都沒有。也真是心寬。」

說到這裡,她看著林玦,臉上布滿了慈愛,「雲舒,你以後就把這兒當做自己的家,想怎麼時候來見哀家都可以,別怕,有什麼事情,就來找哀家。」

「謝謝太后。」

林玦的聲音裡帶上了哭腔。因為感動的。

「雲舒,要不你直接搬到我公主府去住吧?」

珮喜長公主提議。

偌大的公主府才住了幾個人,林玦去的話,正好有人陪著她聊天解悶,這樣一來,她也就不用經常到宮中來了。

「什麼叫搬到公主府啊?」

蕭太后立馬出現了一臉不滿的神情。

「雲舒要搬的話,肯定是搬到這宮中來與哀家一起呀……」

「可是母后,雲舒是我女兒……」

珮喜長公主有些無奈。

「你女兒怎麼了?她還是我外甥女呢……」

蕭太后看了她一眼。

「母后,我不是這個意思……」,珮喜長公主趕緊解釋,有時候人年紀大了,就跟小孩子一樣,都得靠哄,「我的意思是,雲舒既然是我的乾女兒,按照常理,自然是應該住在長公主府,但至於母后要不要讓她進宮,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什麼這回事那回事的,直接進宮就是了。難道在這後宮中,我說一句話,還得看別人的臉色!」

蕭太后臉上浮起不滿之色。

珮喜長公主知道蕭太后意有所指,是在不滿楊皇后的所作所為,便十分識趣的不接話。就算她再得蕭太后的寵愛,皇帝的尊重,既然已經出嫁,就是個外人,既然是外人,還是對皇家內里的事情少插話為好。

「雲舒你說吧,你是要住在哪裡?」

蕭太后牢騷一頓之後,心情舒緩了許多,見林玦還是杵在原地傻愣著,便笑著問道。

「我知道太后和母妃對我好,無論是住到宮中還是到公主府去,都是林玦莫大的榮幸。只是……」

說到這裡,林玦頓了頓。

「只是我一向在外面野慣了,怕是無法適應這宮裡的生活,若是因為我的莽撞而給太后帶來不便,那真是殺頭都沒法表達我的愧疚。」

「好吧,那隨你好了。」

林玦都說到這份上了,蕭太后便也作罷。

而且她也想到,後宮之中,未必就比在外面來的安全。若是讓那兩個女人知道林玦住在這裡,指不定又要搞出些風浪來。

「不過,你雖然住在林家,可也得經常的來這兒陪陪哀家,別成天窩在家裡,沒病都要待出病來了。」

聽蕭太后鬆口,林玦笑著點頭應下。

氣氛和緩,三人又接著聊了會兒天,在這期間,外面的熱浪越來越盛,慈安宮的冰盆不多,沒一會兒,蕭太后就忍受不了了,「這天兒實在是熱,若是有什麼東西解一解暑就好了……」

「對呀,最好是有點酸甜的。」

長公主應和道。

蕭太后聽她這麼一說,目光瞬間變得不一樣,不由略帶欣喜地問道,「珮兒,你該不會是有了吧?」

「母后你瞎說些什麼啊?」

珮喜長公主無語,她都多大年紀了,駙馬又成天不在家,怎麼可能會有?

「如果母妃想喝點酸甜的東西解暑的話,女兒倒是有一個提議。」

林玦藉機開口。

蕭太后聽她這麼一說,頓時來了興緻,「來,趕緊說說,有什麼好吃好喝的?」

「好吃好喝倒是算不上。但如果有冰鎮著的話,味道會更好。」

林玦笑著說道。

「冰鎮著?」

珮喜長公主頓了頓,似乎若有所思。現在才夏初,宮中的冰雖然有,但是不多,想要隨意的吃冰鎮的東西,這點數量,是遠遠不夠的。當然,除了一個地方……

想到這裡,她脫口而出,「母后,天兒這樣熱,要不咱們去頤和宮避暑吧?讓雲舒把做好的東西送到頤和宮來,用冰鎮著,一邊避暑,一邊吃,多愜意啊!」

頤和宮可是出了名的避暑勝地,只不過守衛森嚴,平日里除了皇帝能夠進去外,也就只有蕭太後有權力自由進出了。

「頤和宮?」

蕭太后遲疑了一下,就在長公主擔心老太太又會不開心的時候,蕭太后卻笑了起來,說道,「你看哀家都被熱糊塗了,竟然忘記還有這麼一個地方。那咱們趕緊去那裡等著。」

長公主鬆了口氣。

遇上一個變臉比翻書還要快的母后,她每時每刻都得提心弔膽的供著。

這邊,李傲姍聽了清韻君主的話,提前離開了詩會,雇了輛馬車,急急忙忙的朝城西的破廟趕。她並不想能夠同南宮懿有什麼,她只是單純的想看他一眼罷了。太久了,自從某一年的宮中宴會過後,這個冷漠的少年,就只留在了她的夢裡。

很奇怪的是,她恨林玦,但卻對南宮懿恨不起來。

她只是依舊不理解。到底她哪一點比不上要家世沒家世,要婦德沒婦德的林玦?為何南宮懿就是選擇了她?

是因為從小青梅竹馬的緣故么?

想到這裡,李傲姍不由冷笑。青梅竹馬又有什麼用,再深的感情,也經不過世事的變遷,大難臨頭各自飛,林家還不是同他解除了婚約?

城西的破廟並不遠,出了西直門,再走上一段便也就到了。

可等李傲姍到了那裡,卻沒有看到南宮懿的身影。

四周空蕩蕩的,寂靜一片,什麼人都沒有。

城西本來就是個荒涼之地,周圍的住戶十分少,再加上已經出西直門,更是人跡罕至。但想著南宮懿現在正被通緝,自然不會在大白天露面,李傲姍便咬牙大著膽子推開破廟的大門,走了進去。

這座廟從外面來看十分破敗。但走進去之後,裡面的構造卻有八成新。

李傲姍大著膽子一步一步的往裡走,她不敢喊南宮懿的名字,只好探著腦袋四下查看,可沒走幾步,卻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喘息的聲音。

她嚇得打了個冷顫。

「南宮將軍?」

李傲姍小心翼翼的喊了聲。

沒有人回答。

但喘息聲卻依舊在繼續。

「南宮將軍是你么?」

她又問。

心裡卻泛起一陣陣的冷意,就連四周的幾棵樹也變得十分嚇人,她屏氣凝神,靠著心中唯一的執念朝前走,等靠近了些,卻發現在破廟的神像下,似乎有人在挪動著!

神像的底下鋪滿了稻草,動作也不太大,有一半還隱在了稻草下,但依舊能夠辨識是人在動。

「南宮將軍?!——」

李傲姍咬牙,鼓起勇氣調高音量大喊了一聲。

聲音落下,驚魂未定之間,卻看到那蠕動的稻草停了下來,從裡面露出一張臉來,待看清那張臉之後,李傲姍瞬間嚇得大叫——

可她的叫聲都還未飄遠,從稻草堆里,卻又露出了另外一張臉,如冠玉般的臉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微微的紅暈瀰漫……

李傲姍雖未經歷過男女之事,但像她這樣的官家小姐,在出嫁前都會有教養嬤嬤前來指導教學,既然是已經同六皇子訂婚,對於這些事,她自然也是懂得。

此刻看到對方兩人一絲不掛的在草堆里翻滾,臉上還泛著紅暈,身上點點咬痕,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頓時嚇得瞳孔放大,嘴巴大張,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連基本的挪開目光都忘了。

相對於她的目瞪口呆,對方兩人卻雙眼迷濛,像是完全不在意一般,繼續自顧自的原來的動作。

直到這個時候,李傲姍才徹底的反應過來。

一邊捂臉朝外跑,一邊嚇得竭嘶底里的尖叫,跑到一半,還摔了一跤,但她卻不在意,繼續連滾帶爬的朝破廟的門外衝去,臉色比見了鬼的還要難看。

五城兵馬司的小頭子劉毅正帶著一小隊禁衛軍在城西周圍晃悠。

今天下午,突然有人前來衙門領賞,說是在城西這兒見到了南宮懿的身影,自從貼出了懸賞公告,想這種見錢眼開的人他見得多了,但今天這個人,說的有憑有據的,由不得他不相信。

為了確認,便只好自己親自帶著人來城西破廟這兒查看一番。其實劉毅自己是有私心的,若沒有找到南宮懿那就算了,若是能找到,那可是大功一件。

兜了一大圈,卻毫無所獲。百無聊賴間正想打道回府的時候,卻聽到從破廟裡傳來震天的尖叫聲。

劉毅一聽有戲,立馬帶著手下朝著破廟方向趕來。

才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身穿華服的女子滿臉驚慌,連滾帶爬的從破廟的大門裡沖了出來!

「姑娘,發生什麼事兒了……」

「快、快,裡面——」

李傲姍像見了鬼一般,什麼話都說不清楚,只是一味的用手指著破廟,面色慘白,神情慌亂。

劉毅一聽,也顧不上許多,趕緊帶著手下那十幾號的青年壯漢就沖了進去——

等他們衝到破廟正廳的門前,看到神像底下的景象,十幾號的人,卻全都齊刷刷的呆住了!

神像底下的草堆里,一男一女正如痴如醉的纏綿,聽到腳步聲,其中那女子抬頭望了一眼,然後像是瞬間清醒過來一般,瞳孔放大,彷彿見到了人間慘劇一般,下意識的伸手擋在胸前,尖叫起來。隨後那男子也抬頭,見一大群人正在圍觀,臉色發紅,大吼了一句,「都是死的嗎?!趕緊給我滾出去!——」

挺著兩個月的身孕,茵妃正倚靠在青藤軟榻上綉著小衣裳。

「娘娘,您別太累了,這些活兒,讓奴婢來就行了。」

身邊的貼身大宮女看不過去,便說道。

「沒事兒,反正我也閑著,總得找點事兒來做,不然成天坐著,這也動不了那也動不了,人都會呆傻了。」

正說著,突然一個小宮女端著一份千層糕走了進來。

剛才的大宮女不由皺眉,有了身孕之後,茵妃娘娘一看到這種甜膩的東西就反胃,這御膳房的人怎麼還這樣的不識趣?

看著千層糕,茵妃若有所思,「誰給的?」

「回娘娘,這糕點是宏遠國師托奴婢給您的。」

宏遠?

茵妃的目光有那麼瞬間的凝滯。

這人前幾天不是才剛一言不合就同她大吵了一架么?現在懂得來道歉了?就送這麼一塊千層糕,誠意在哪裡?

「他還說什麼了?」

「回娘娘,國師說在老地方等您。」

老地方?

茵妃目光柔和了一些。

這人終於意識到自己錯了么?既然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就應該以大局為重,而不是有那麼多自主的意識。但願他這一次能夠吸取教訓,不要再惹四皇子生氣了。

這邊,蕭太后與珮喜長公主二人已經到了頤和宮內,頤和宮果然是名不虛傳,一走到迴廊里,溫度就霎時冷了下來。

「珮兒呀,你說哀家真是老糊塗了,如果不是你提議的話,我還真忘了,有這麼個避暑的好去處。」

「母后您這是大智若愚,哪裡是老糊塗。」

珮喜長公主笑道。

「我還記得,母后不願意來這兒,是因為這兒太鋪張浪費了……」

「哪裡有不是呢?你說皇帝當年,就因為那個女人怕熱,就大興土木建了這麼座宮殿,還夏天放冰,冬天升炭的供著,你說,這不是鋪張浪費又是什麼?」

一提起仁興皇后,蕭太后心中便滿肚子的火。

其實仁興皇後人不壞,對後宮的事情也一點都不在乎,不像現在這個楊皇后如此的專權,可唯一讓蕭太后不爽的就是,皇帝對她實在是太過於寵愛了,寵愛到就算是仁興皇后想要天上的月亮,海里的珍寶,他都會毫不猶豫的上山下海去給她找來。

只可惜,自古紅顏多薄命。這麼受寵,長久以往,自然引來了別人的眼紅。十八年前後宮的那一場大火,不僅讓她喪了身,連帶當年的皇太子,也這麼沒了。

雖然有段時間宮中盛傳南宮懿就是當年的太子,但蕭太后卻還是有些不信。那場火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那個女人出手,是不可能再留下活口的。就算仁興皇後身邊的婢女逃出宮,她也絕對沒有能力能夠從楊皇后的眼皮底下帶走前太子。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她本來是打算相信的。

可從皇帝這段時間對待南宮懿的態度來看,似乎,也證實了這前太子,真的只是謠傳。不然,他又怎麼可能會下詔懸賞通緝仁興皇后的兒子。

「母后,以前的事情咱們就別提了,皇兄後來不是知錯了嘛,這頤和宮,如今可是除了他,就只有母后您能進來呢……連我這個親妹妹,都是託了母后的福。」

「哼,哀家還不稀罕呢。」

蕭太后嘴上這麼說,但臉上的神色卻和緩了許多。

珮喜長公主知道她已經不生氣了,頓時鬆了一口氣,繼續陪著她一邊閑聊一邊沿著游手迴廊往裡走。

茵妃按約來到了宏遠口中所說的「老地方」。

這是他們幾個碰頭的地方,但誰也想不到四皇子會將他們商議大事的地方選在了頤和宮內。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因為皇帝的明令禁止,偌大的頤和宮,平日里根本就不會有人來,就算有人想來,沒有皇帝的聖旨,也根本就進不來。

而皇帝自己,因為當年的那場大火,和仁興皇后的事情,大概是害怕觸景傷神,也幾乎不願意踏進這裡一步。而蕭太后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這個地方,是他們在宮中的絕佳據點。

茵妃一到那裡,就看到屏風內已有一道身影坐在那裡。

她沒好氣的看了那背影一眼,道,「怎麼?你還在生我的氣?」

聽到她的話,宏遠也沒有回頭,只是坐著,就像他平日里生氣的時候一樣。

茵妃忍不住嘆了口氣,他這種奇怪的脾氣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過來?對她就算了,但若是再用這樣的態度對待四皇子,人家可不會再像她這樣的仁慈,就算已經是國師又如何?人家只要一句話,就能將他打回原形。

「我說,你這臭脾氣,也得改一改了吧?」,看著他的背影,茵妃有些無奈,「既然都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那就該以大局為重。如今好不容易南宮懿被皇帝下詔通緝,除去了這麼個心腹大患,咱們應該集中力量一致對付那個女人,而不是窩裡反——」

珮喜長公主陪著蕭太后在迴廊上走著,剛想拐過去到花廳,卻聽到在旁邊的一間廂房裡,竟然隱約的傳來人的說話聲。

兩人面面相覷。

隨後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樣,放輕腳步走了過去。

裡面的說話聲傳來。

「……反正皇帝已經下了詔,南宮懿那邊就不需要再去管了,現在關鍵是那個女人……當然了,你若是有能力直接對付皇帝的話,我也是沒有意見……但我個人的意見,咱們還是一步一步來,畢竟有那女人在,四皇子就算坐上了那個位子,也是不穩的……」

茵妃的話還未說完,突然大門被推開——

蕭太后推開在旁邊扶著她的珮喜長公主,徑自沖了進來。

情況驟變,急轉直下。

茵妃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愣在了原地。

「太——」

才剛開口,左半邊臉就直接挨了一個嘴巴。

「來人,將這大逆不道的賤人給我拉下去亂棍打死!——」

蕭太后氣的聲音發抖,根本就不想給茵妃申辯的機會。

「太後娘娘,奴婢——」

茵妃冷汗涔涔,她哪裡能想到,蕭太后今日竟然會來到這頤和宮裡,還剛好被撞到了。

幾個太監上來,七手八腳直接將茵妃五花大綁,拖了下去。

「慢著——」

突然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坐在屏風後面沒動也沒有出聲的人走了出來。

蕭太后一愣。

她光顧著氣了,都忘了這屏風后還藏著一個同黨。這樣更好,來兩個打一雙,將這些人全都處理乾淨。

茵妃也愣住了。

她光顧著害怕了,忘了她的同黨宏遠還在裡面,這一下可好,不僅讓蕭太后撞個正著,還連宏遠也沒法逃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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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緣美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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