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的寶貝莉兒
人生如夢,如影隨形。世間變化,複雜繽紛。沒人可以一帆風順的過完一生。迷茫的問題總是伴隨著喜悅而到來。
從老丈人家回來以後,周揚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人生目標,幾天的思量讓他有了初步的規劃,可是現在的傷勢卻讓他的計劃不能得以實施。
坐在床邊,拖著一條殘腿的周揚看著忙進忙出的莉兒。心中呈現出溫馨,要是能這樣和自己心愛的人攜手走完一生也不稱為一件開心的事。
攜子之手,與子偕老。人生雖然沒有了起伏,但也少了許多煩惱。
既然決定要出去闖蕩,那麼也要與可人兒商量一下,周揚想著。
「莉兒,你過來,坐在這邊,我們好好敘敘話。」周揚看著正在整理衣物的楊莉,用手拍了拍身邊的炕頭說道。
「嗯,相公。你有事就說吧,我聽著呢。」莉兒抬起頭看了一眼周揚,沒有停下手上的活。
「來嘛,來讓我抱抱我的寶貝莉兒嘛!」周揚見一招不成,馬上又上一招。說著就對莉兒一個熊抱過去。
莉兒本想躲過相公那無禮的取鬧,可是看到他身上的傷,又不忍心讓他因劇烈活動而讓本已結殼的傷口再次開裂。也就象徵性的一躲,還是被周揚攬入懷中。靠在自己男人的懷裡,小臉兒上一抹殷紅迅速爬上臉頰。兩個淺淺的小酒窩誘人的鑲嵌在這一抹嫣紅之中。小眼微閉,櫻紅的小嘴吐著蘭氣。
周揚見到莉兒這般可人的樣子,心中邪念大生,一雙大手遊走在楊莉光滑如絲的腰間。張嘴將楊莉晶瑩的耳垂輕含於唇邊。惹來一陣騷動。
「相公,不要,不要這樣。」楊莉在周揚的魔爪下,小口輕開發出微弱的只有他們兩人才可以聽的聲音。
傷重的周揚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在沒有完全讓楊莉明白自己真實身份之前,他是不會作那霸王硬上弓的蠢事。
「莉兒,你知道我們這有什麼好特產嗎?」周揚望著懷中面紅耳赤的可人兒,她那俏臉殷紅,吐氣如蘭,在這昏暗的茶子油燈燈光下,朦朦朧朧,更顯麗色。
聽著他的話,已是羞澀難耐的楊莉偷偷的回瞄了一眼:「我們這大山中已南參,虎骨,靈芝為最,都是上好的藥材。」
「嗯」周揚聽著莉兒的回答,心中思索「我這一身的傷聽說就是為了進山挖棵南參而得,看來這南參的生意是做不成了。那虎骨我卻更是不行了,我這百無一用的書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遇上那深山猛虎,只有給它填肚子的本事;至於這靈芝嘛,以前請說可以人工養殖的,可是種源又是一個問題,而且養殖也需要專業的人來做,我這一貧如洗的家當可怎麼能請得來這些人工呢?」
懷中的莉兒原本被周揚戲弄得小臉升霞,一顆即害怕又欣喜的心在胸膛中撲通撲通的狂跳,可是見到他突然停下手來,問起山中的特產,心中忽的一驚,急忙望向周揚那思索的俊臉。
正在為自己發家致富而動腦筋的周揚忽覺一雙芊嫩的藕臂緊緊的抱住自己下腰,莉兒擔心的聲音傳到耳邊:「相公,你是不是心中還想著去那山中採摘南參?」
「恩。」周揚原本對這些山中的特產感興趣,尤其是這市面上賣價極高的南參。
「相公,娘親已經知道你的一片孝心,你不要再冒生命危險去那山中了,公公婆婆就是因為採摘南參而送命,莉兒不想相公也像他們一樣。」說著,可人兒的手抱得更緊了。
看著滿臉緊張的楊莉,周揚忽然感覺自己不在是孤獨的了,從自己突然被不知什麼力量帶到這未知的世界以後,他的心中一直沒有安全感,他的親人不在身邊,滿腹的心事無處發泄。
緊抱著自己的莉兒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后與他相處時間最久的人,可是他也一直沒有將莉兒當做可以訴說的對象,直到現在,他心中突然感到這懷中的人是那般的關心自己,那般的在乎自己。
伸手攬住楊莉的仟腰,把頭深埋在她那烏黑秀麗的長發中,周揚輕柔的說道:「傻瓜,我都這樣了,難道還沒有吸取上次的教訓嗎?」
「那你剛才還問起那山中的特產?」一顆擔憂的心還沒放下,楊莉急急的追問道。
周揚拿手溫柔的拂去莉兒額頭上的青絲,笑了笑:「我問這些自有我的用意,你看咱們家這情況,我們如果不能找點發財之道,如何可以在短時間內過上富足的生活,我可是在你娘親面前誇下海口了的人,今生一定要讓莉兒有吃不完的美食,穿不完的新衣服,用不完的銀票。」
楊莉看著相公那微笑的臉,聽他說不會再去冒險做那危險的事情,一顆提著的心終於放下,可是小手卻緊握住他的衣袖,「莉兒不求什麼榮華富貴,不求什麼華衣美食。只求能和相公一日三餐溫飽無憂。」
「傻丫頭。」望著眼前一臉正色的楊莉,周揚將她抱得更緊了。
窗外的月光如天上撒下的銀粉,將外面的世界染成一片銀白。周揚借著窗縫望著夜空中的月色,輕聲念道:「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闌干南斗斜。今夜偏知春氣暖,蟲聲新透綠窗紗。」
莉兒輕移蓮步來到他的身邊,將一件長衣披在他的肩上,輕聲說道:「夜寒,相公注意身子,多穿點。」
「嗯」輕聲答道的周揚回頭看了看一臉關懷之色的莉兒,心中感激,在她的小手上抓了抓。
被周揚抓住伊蓮的楊莉一抹粉霞從那嫩白的脖子處爬上俏臉。低著頭問道:「相公剛才所作的詩詞說的可是大自然物候的變化?清新而有情致。詩的首二句是題道仰望寥廓天宇,月色空明,星斗闌干,暗隱時辰流轉;后二句是寫俯視大地靜謐,夜寒料峭,蟲聲新透,感知春之信息。構思新穎別緻,不落窠臼,用語清麗細膩,妙然生趣。莉兒聽后,好生佩服。」
聽著莉兒對自己剛才有感而發,隨口念出那首劉方平的《月夜》大加讚賞,心中苦笑,想那老劉要是聽到我這半吊子書生將他的大作在此賣現,還被人誤以為是自己所作,定會氣得指天罵地,發毒誓詛咒這盜版者。
臉上乾笑了一下:「其實也沒什麼啦,不要這樣崇拜我喔,我會驕傲的,要淡定,淡定。」
看著自己相公那一臉的騷包勁,莉兒用滑細的手背輕掩朱唇,笑著道:「真是臭美。」
「臭美也是一種美,難道莉兒你不知道嗎?」周揚嘻嘻的笑著,斜著臉看向她。
「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雲良家子,零落依草木。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濁。侍婢賣珠回,牽蘿補茅屋。摘花不插發,采柏動盈掬。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周揚隨口又將杜甫的《佳人》折句念出,來比喻眼前的楊莉。
聽著剛才還在說笑嬉鬧的相公隨便又將一首絕佳的好詩念出,詩中的寓意暗含現實中的自己,心中一喜,小臉上更是羞暈染紅臉頰。眼中霧水朦朧,痴痴的望著周揚。
看著眼前的可人兒淚光盈盈,周揚伸手將她拉入懷中,心疼而又溫柔的說道:「我本打算等我身上的傷好利索了就出山去,去那江南揚州看看。」
「那我們不回來了嗎?」莉兒抬起頭,心中是有什麼留戀,這裡畢竟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娘親和爹爹也生活在這,雖然已是嫁出來的女兒,心本應該向著自己的相公,事事已夫家為重,可是心底還是對這養育了自己的土地懷有深深的依戀。
周揚怎會不知楊莉的心思,自己時常不也還對以前的那個花花世界思戀不已,可是這個山村對他來說無異於就是一個枷鎖,只有離開了這裡,他就不信憑著自己的那些數理化,還會在這個封建的社會扛鋤頭不成。
心中思定,周揚對著楊莉答道:「等我們有了錢,你要是不想住在那繁華的都市,我們也是可以回來購置一片田產,到時你就是那收租婆,每天帶著咱家的娃娃兵們,挨家挨戶的去收租,你說好不好?」
「什麼收租婆帶著娃娃兵的,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要收租自可僱用一些賬房先生前去,為什麼要一些孩童去做那事?」楊莉聽著周揚對美好未來的描述,混話連篇,用小手打在他的胸口上。
「怎麼不用呢?那些可都是以後你我所生的兒孫們,我們周家對子弟的教育當然要從娃娃抓起嘛。」一臉壞笑的周揚看著楊莉那羞嫩的俏臉,哈哈大笑起來。
「就你知道這般戲弄奴家。」聽著周揚那滿腹的歪理,莉兒又羞又氣,小拳頭想雨點般打在他的身上。
前日的嬉鬧使得周揚的傷口有些又裂開了口子。在莉兒的再三叮囑下,周揚老實了一段時間,可是身子不能使壞,他的手卻不會老實,常常惹得莉兒面色羞紅的跑開了。
溫馨的日子似乎過的飛快,就在周揚來到這個世界后的第二個月,老可叔終於將夾在他左腿上的木板拿了下來,就在拿下木板的當天,老可叔奇怪的說道:「按照你們年輕人回復的速度,前五天這個傷口就應該好了,準是你小子沒有好好在家安心養傷,要是鬧個什麼病根的就麻煩了。」
周揚聽到老可叔的話,看了一眼站在門邊的楊莉,只見莉兒小臉兒上一縷羞紅,鳳眼柔情,也正在那望著自己,周揚對著她呵呵一個壞笑,答道:「是,是,都是我的錯,和莉兒沒有關係的。」
老可叔看了一眼周揚,見他那滿臉的騷包樣,又回頭看了看楊莉。心有所悟的道:「喔~~」對著周揚來個是男人都懂得笑。
莉兒見到老可叔在看自己的笑話,小臉羞紅著跑出屋外。
「呵呵,到叫老可叔看笑話了。真的和莉兒沒有一點關係,我可以對天發誓的。」
「算了吧,就你那誓言,全村誰人不知,潑皮的話,就和那冬天麥地里的米粒,沒用的東西。」老可叔見到周揚要發誓,拿手打了下他那舉起的右手說道。「你要真的想學好,就從明天起和我家東子一起下地勞作,不要再和以前一樣混東混西的了。」
周揚聽后,老臉一紅,想想自己來此這麼久了,一直都是莉兒在照顧他,家裡早已經沒米下鍋,以後的生活還真是沒有著落。
「老可叔,我想問你一個事,從這兒去揚州怎麼走啊?」
「揚州啊,從這出了山,向東走上十來天就到了。你小子問這個幹什麼啊?」
「我想出去闖闖,等我能有了一番作為,再回來讓鄉親們看看,教他們重新認識一下他們眼中的潑皮。」說著,周揚的嘴角得意的笑了笑。
「就你那點本事。肚子里半擔子水晃得呼啦吧唧的,生怕人不知道。」老可叔說完伸出手在周揚的腦袋上來了個爆栗。
周揚吃疼的捂著腦袋,不服氣的道:「老可叔,你可不要小看人啊。」
「你小子是我看著長大的,你有多大的浪,我老可叔怎會不知。我也聽你老丈人提起過這事。還說你要換名字。罷了,罷了,本來你的名字是我起的,你父母給你起的只是個小名,還沒來得及給你起個正式的名字就走了。哎!苦命的孩子。」
聽著老可叔說道苦命,周揚想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沒有親人,另一個世界的母親更是沒人照顧,雙眼一紅。兩行清淚滑落下來。
「是個男人就不要哭,二十歲的小子了,還在家裡哭,傳出去叫人笑話。」
「二十歲?不可能吧,我今年都要二十七了啊。」周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著老可叔的眼睛並有欺騙他之色。心中大驚。「老可叔沒有記錯吧。」
「你個小畜生,你出生時還是老夫把你爹從田裡拖回來的。我會記錯。」老可叔見他不相信自己的話,生氣的瞪了一眼周揚。
周揚急忙跑到水缸邊,對著水中的影子,看了半天。「真是奇怪了,我怎麼長回去了?」周揚不敢相信水中的臉就是自己。「難怪那天回莉兒家時,那些村婦都這般看我,原來都是在羨慕莉兒有個帥相公啊。」
「好了,我要回去了。要出去闖闖不是不好,但是你要先把村裡的事情安排妥當了,再走,知道嗎?」老可叔看了眼還在水缸邊發獃的周揚。拿起自己的藥箱走出了門。
「老可叔,你走了。」一直守在屋外的楊莉見到老可叔出來,放下手中的活,將手在腰上的圍裙上擦了擦,起身說道。
「恩,回去了,莉兒啊,你大嬸今天做了些大餅,說是給你的,等會你有空了就過去拿啊。」老可叔頭也不回的答道莉兒的話。
「恩。」
屋裡的周揚對著水中的影子,越看自己越絕得帥,高興的指著水中的人兒,自言自語道:「還是你小子帥啊。哈哈哈。。。。。」
聽到屋中傳來周揚的大笑聲,莉兒好奇的探頭向屋裡看去,見到周揚把右手擺出一個鉤狀放在下巴下,對著水中的影子大笑。好奇的問道:「相公,有什麼好笑的事情值得你笑成這樣?」
「哈哈,莉兒,你發現今天的相公有什麼特別的嗎?」周揚回過頭來看著莉兒,嘴上掛著招牌似的壞笑。
「沒有啊,今天和昨天沒有什麼變化啊?」莉兒見到周揚的嘴臉,心中一動,想到連日來周揚對自己的小動作,臉上鮮紅。
「這小妮子想到哪去了?」周揚見到莉兒忸怩的樣子想到,「你沒發現相公今天可以不用手杖自由的行走了嗎?你看你,小臉紅的,準是想到相公對你的好,是嗎?!」
聽到相公的話,楊莉的俏臉更紅了。急忙把房門合上,擋住相公的臉,靠在牆邊大口的出氣。
「哎呀,莉兒。你怎麼給相公關禁閉啊,難道是昨晚我的表現讓你不滿意嗎?」
聽著周揚那口無遮攔的葷話,莉兒急忙說道:「相公,老可叔走時要我去他家拿一些東西,我這就去,你在家呆著等我啊。」說完,頭也不回的向老可叔家跑去。留下還在屋中發著騷包勁的周揚。
又在與莉兒的嬉鬧中度過了幾天,周揚見傷已經不礙事了,就去了趟老可叔家,把自己的房子和地轉賣給村中一戶姓丁的人家,得了二十來兩銀子,收拾收拾家中的幾件衣物,帶著莉兒先拜別了楊沖夫婦,向著揚州的方向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