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為什麼不離開

天災軍團為全艾澤拉斯的公敵，弗丁的話可謂振聾發聵，遠處，那位老牧師情緒激動，大喊道：「弗丁大人，您能站出來，真是太好了！我們聖光兄弟會願意加入。」

老牧師的話喊出來，兩邊的聖騎士和牧師們同聲高呼，另一邊，亡靈大軍按兵不動，克爾蘇加德冷眼旁觀，目中冷火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麼，就開戰吧。」浮空城堡內，阿爾薩斯話語轉為冰冷。「召喚師，我希望你能作為旁觀者，要知道，今天展現在你眼前的，不過是天災軍團的一角！」

克爾蘇加德似乎早就在等這道命令，阿爾薩斯的話音剛落，他仰天長嘯，大片寒氣被他噴了出來，嘶吼著：「還在等什麼？把他們的心都給我挖出來！」

剎那間，成千上萬的亡靈仰天咆哮，發瘋般撲向了聖光之願禮拜堂。

程曉天艱難的嘆了口氣，「你們，打不過的，為什麼不離開？」

上萬沒有思維的食屍鬼，不知生死，大張著滿是森森利齒的嘴撲了過來，這景象讓程曉天聯想到了吉爾尼斯。

某種程度來說，這兩仗有頗多類似的地方，敵人都是兇殘而沒有人性的「野獸」，並且只要在戰鬥中受傷，就將被感染，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不同之處在於，這裡的抵抗力量只有幾百人，而對手強大太多，根本就毫無取勝的希望，只能退入禮拜堂內，守得一刻算一刻，到最後終究還是都要死。

另外，程曉天有辦法救治那些狼人症患者，卻無力解救這些亡靈。這不是普通疫病那麼簡單，程曉天看得清楚明白，這些人的靈魂都已受損變異，再也無法恢復正常。

幾百人對無數喪屍惡鬼，受傷即等於死，這仗該怎麼打？！

打先鋒的食屍鬼大軍撲了上去，潮水一般，弗丁對程曉天苦笑著搖了搖頭，不再勸說，向後用力一揮手。白銀之手的聖騎士們立刻收攏陣型，裹著聖光兄弟會的牧師們衝進了禮拜堂大門。

白銀之手騎士團，創建於第一次獸人戰爭時期，就歷史來說，和落星騎士團沒法比，差了幾十倍，可論起實力來，全盛時期的白銀之手絕不在落星騎士團之下。他們秉承創始人阿隆索斯-法奧的精神，以正義、無私和犧牲為信條，真正做到了勇敢無畏，受萬民景仰，甚至包括獸人。

可今天，英雄遲暮，只有幾百人的白銀之手，如何能抵擋這洶湧大潮般的天災大軍？！

破敗的大門口，騎士們端起盾牌組成了第一道防線，他們大聲呼喝，誓死不退。食屍鬼群沖了過來，它們根本不知死亡為何物，跳起來用自己的軀體撞向鋒利的矛尖，濃臭的綠色體液飛濺。

一位聖騎士咬緊牙關死死頂著，大聲怒罵，突然，一大片液體濺到了他的臉上，迷住了他的眼睛。「嗞滋」作響中，酸霧瀰漫，聖騎士跺著腳咆哮，眼睛瞎了。

「來人，補上我的缺口。」那聖騎士大喊一聲，反手拔出佩劍，渾身爆發出耀眼的聖光，掄圓了撲進了食屍鬼大潮。他用劍劈，用盾牌砸，被擠住后乾脆就用牙咬，簡直比那些喪失理性的食屍鬼還要瘋狂。

幾乎是一瞬間，那位聖騎士被分屍，撕成了無數肉塊，又轉眼被那些食屍鬼啃噬一空，連一根骨頭渣子都沒留下。嘗到了肉味的食屍鬼愈加兇狠，衝擊的勢頭更猛烈，盾牆開始不穩，聖騎士一個接一個倒下。

大門只有10米寬，盾牆的人數不過20，前面的人一排排的死，後面的人一個接著一個補上，無一人退縮不前。

很快，大門爭奪戰就變成了死屍爭奪戰，那些聖騎士的屍體變成了雙方的目標，食屍鬼揪住后咆哮著向外拖，聖騎士們抱住戰友，吶喊著死不撒手。雙方角力之下，一具具屍體被硬生生扯斷，血肉橫飛，臟器灑了一地，大門口很快就濕滑不堪。

嗚……

突然一陣怪異的號角聲響起，不斷衝擊的食屍鬼從中一分為二，讓出了一條通路。食屍鬼大軍后陣，一匹死氣蒸騰的骸骨戰馬發起了衝鋒，馬上騎士穿戴著黑色的全盔，手持一把純黑透明的長刀，從夾縫中發起了衝鋒。

布萊恩看見這把刀，臉色一變，猶如看見了鬼一般。

禮拜堂中的提里奧-弗丁看見這把刀，臉立刻扭曲變形，眼中直欲噴出火來。

似乎，他們都認識這把邪氣凜然的刀。

「灰燼使者！」弗丁大步上前，推開盾牆站了出來，直面那迎頭衝過來的騎士，他的身上開始湧現出海量的聖光，猶如一尊門神。

騎士殺到，黑色的刀舉了起來，順著衝擊力，對正弗丁脖頸就劈。弗丁巋然不動，揚起一把巨大的瑟銀斬馬刀，迎著鋒芒對砸。

只聽「嘣」的一聲，死氣和白光狠狠對撞在一起，一道衝擊波以二人的接觸點為中心蕩開，附近的聖騎士和食屍鬼立刻如水波般倒卷了回去。

滋滋滋……

一連串的摩擦聲中，弗丁的瑟銀長刀猶如石蠟遇見了烙鐵，被那把黑刀一點點切了進去，兩個人臉對著臉，眼睛瞪得渾圓。

「達里安！」

「弗丁！」

兩人同時咬牙切齒嘶吼，彷彿想把對手一口咬死！

遠處，自從這把刀出現后，布萊恩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再也坐不住了，他一把抓住程曉天，瞪著眼睛說：「大人，再不出手，可就全完啦！」

程曉天看了他一眼，皺眉反問：「大人？你認識我嗎？」

布萊恩悚然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撒手，不住搖著頭。「不認識，呵呵……不認識。」

程曉天並沒有過去糾結這事，因為他發現，事情已經快要失控了。

大門口，兩位高手斗得火星四射，旁人看不明白，他卻看的清清楚楚。那把黑刀非常邪，弗丁也許比對手要強很多，可他的瑟銀長刀完全抵禦不住，眼看就要廢了！

程曉天原本以為，那些聖騎士能守住大門，那樣自己的精力就能放在那個浮空城堡上，現在看來，正如布萊恩所說，再不出手就都完了！

布萊恩正自心跳如鼓，突然只覺天旋地轉，已經被人帶著飛了起來，風馳電掣撲向聖光之願禮拜堂大門，轉瞬即到。

「啊！」

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劃破長空，由遠而近飛來，弗丁不由自主分了下神，向那邊看去。只一眼，臉上就堆滿了驚詫，繼而變成驚喜，竟忘了眼前的危機。

就在這當口，只聽嗆啷一聲，弗丁的瑟銀長刀徹底斷開，那把黑刀壓在了他脖子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