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母性

身心俱疲，諸事纏身，請一段時間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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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身影從龍氣上方飛過，當先者為紅龍女王阿萊克斯塔薩，後面跟著面色陰晴不定的奧利費拉茲。

他們飛得很慢，猶如在自家庭院信步，只是這悠閑的姿態與他們緊張的神情有些不相稱。為了不引起程曉天的注意，他們雖然心急如焚，可卻不敢快速趕去。

如此飄飄蕩蕩，一直飄了一個小時后，才來到了奧利費拉茲居住的高塔，剛一落在露台上，奧利費拉茲悠閑頓去，搶先一步沖了進去。

看見那罩子還完好無損的擺在原處，奧利費拉茲鬆了一口氣，轉回身恭迎女王陛下。

阿萊克斯塔薩走進來，一眼看著這個罩子，眉頭立刻緊鎖了起來。「你說，那女人是一位魔法師？」

奧利費拉茲點了下頭，「準確說，是一位元素行者，還會元素通靈術。」

通靈元素，原為艾澤拉斯傳說級別的存在，不過自從水精靈和阿拉希盆地崛起后，已頗為常見，甚至逐漸開始外傳。這一奇特法術現在已被編入各大魔法學院研究生的教科書，獲得了獨立分類，被冠名——元素通靈術。

不過，對於通靈元素的研究才剛展開，三階通靈元素法師除了那兩大陣營外，非常罕見，聽聞奧利費拉茲的話，阿萊克斯塔薩心頭一沉，恐怕，這女人真的是從阿拉希盆地來的。

可更讓她擔心的還是另一件事。

不等奧利費拉茲動手，阿萊克斯塔斯揚手一揮，那個巨大的罩子「轟隆」作響飛了出去。原處空空如也，地面上有半米直徑的洞，格外刺眼。

「笨蛋！你竟然將一位元素行者關在這樣簡陋的囚籠里！」阿萊克斯塔薩氣急敗壞，揮手之間，奧利費拉茲應聲飛出，撞在了牆上。暴怒的紅龍女王身形一旋，化為一團紅雲，從那個洞口鑽了下去。

阿萊克斯塔薩的憤怒是有道理的，這個囚籠雖然堅固，可地面卻就是普通的花崗岩，一位元素行者只需恢復一絲法力，就能輕易破開。

其實奧利費拉茲本來就是隨手為之，更沒想到會耽擱這麼久，這才給了凡妮莎逃脫的機會。事已至此，多想無用，只能趕緊再把人抓回來，把人送回去道歉是一回事，可要是讓她自己跑回去，那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當下他顧不得傷痛，掙扎著爬起來，也從那個洞口鑽了下去。那下面是高有千米的空間，並無門戶，一位沒什麼魔力的元素行者，很難這麼快就逃出去。

奧利費拉茲剛鑽進去，遠處一座書架後人影一閃，凡妮莎慌慌張張摸了出來。

原來，她一直在，根本就沒有離開，而是使用漸隱術暫時隱身躲在書架後面。阿萊克斯塔薩雖然法力高深，可心急之下，竟沒有探查整間房屋，把她給漏了過去。

魔法師一般到了四階后才有可能飛行，凡妮莎現在根本就沒這能力，如果只是順著內壁向下爬，那這逃跑將毫無意義。而這，就是她的計劃。

然而，她只有這一步計劃，接下來該怎麼辦，卻是毫無頭緒。

急匆匆跑出房間來到露台，憑欄向下一看，凡妮莎一陣眩暈，下意識退後了一步。這下面霧靄瀰漫，根本看不見底，還不知有多高。

該怎麼辦？！

甩了甩頭，凡妮莎再次趴在欄杆上向下望，目光中透出決絕。

就在這時，凡妮莎瞳孔陡然散大，不敢置信看著下方。

只見兩個小孩衝出霧氣層，正沿著塔身向上爬，速度奇快無比，赫然竟是戈德林和明萱！

「我的天吶！」凡妮莎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你們追來幹什麼啊？！

驚慌失措之下，她也顧不得暴露，探出大半個身子向下用力擺手，拚命大聲尖叫：「快回去！回去啊！」

這一聲剛喊完，塔身開始「嗡嗡」震動，並伴有憤怒的咆哮。阿萊克斯塔薩和奧利費拉茲發現中計，咆哮著又向上飛，高速氣流和塔身激起了劇烈共振。

同一時間，埋骨地最深處。

程曉天目瞪口呆看著那團綠火，心中震駭無以復加。

他既沒有看見屍山血海，也沒有看見刀光劍影，所見茫茫一片綠色霧氣，充斥在一片廣闊無邊的空間里。

這只是一幕說不上來的景象，本也沒什麼出奇的地方，可對程曉天不同，這環境是如此的熟悉。他曾見過，不是在別處，就在他自己的靈台識海里！

桃花林，怪人，那一扇窗，塔隆-戈爾的靈魂就是跳窗逃進了這樣一片綠蒙濛霧氣空間。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程曉天目瞪口呆，喃喃自語著從綠光里收回了視線。下一刻，他又湊上去，想仔細看個清楚明白，可那綠光一閃，就此熄滅，再也不存半點。

就在程曉天準備換另一隻眼睛看的時候，突然，耳畔隱約傳來了熟悉的喊聲！

「快回去！快去啊！」

「凡妮莎！」程曉天勃然色變，這聲音雖然隔著有上百公里，可他聽得清楚明白，不是凡妮莎還有誰？！

原來，自己的卦象竟然應在此！

「噼啪」兩聲，程曉天同時噴出兩把飛劍，如同出膛的火箭炮，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過去，一路狂怒咆哮！

在他身後，巨龍骸骨應聲被噴散架，唯於的一點火光也徹底熄滅。

龍氣中，程曉天只顧拚命加速，身後帶起一道罡風，將地面犁出了一條深深的溝壑，濃稠的龍氣被攪得一團糟。

越是接近，程曉天心悸的越明顯，這讓他急的心頭著火，顯然，凡妮莎遇到了萬分危急的狀況。當下，他對著兩把飛劍連噴兩口精氣，速度再度陡然加快，尖銳的破空聲能將普通人耳膜震破，他的臉色也同時一白。

高塔上，兩道紅影一前一後從洞口穿了出來，阿萊克斯塔薩和奧利費拉茲現出身形。

奧利費拉茲陰沉沉看著露台上的凡妮莎，不動不言，阿萊克斯塔薩一步步走向前，露出溫和的笑，伸出了手。

凡妮莎咬緊牙關，退後一步，靠在了欄杆上，身子向後晃了晃，再無去路。

「女士，我想，這一切都是誤會，到我這裡來好嗎？」阿萊克斯塔薩面容一緊，緩緩探出了手。

凡妮莎又回頭向下看了一眼，那個小人越來越近，已看見了她，正一邊爬一邊興奮的揮手。

「不！」凡妮莎心中吶喊，「絕不能讓兩個孩子也落入他們手中！」

一念及此，凡妮莎銀牙一咬，轉頭死死盯著一步步逼近的紅龍女王，尖叫一聲，「別過來！」

狂風吹動她的衣裙，把她的頭髮拂得更亂，在她臉頰上來回掃，這一刻的她，身上竟似散發出了某種神性。

阿拉克絲塔薩一愣，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就在愣神之間，凡妮莎一直抓著欄杆的雙手用力，縱身一躍，義無反顧從千米高塔上跳了下去，落向茫茫雲霧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