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酒價無限
首先是酒麴的問題。酒麴與其說是掌握在官府手中,不如說是掌握在官宦手中,也就是說酒麴基本上是被有官方背景的一些家族掌控著。
商家需要只能從他們手中購買,被剝去一層皮倒在其次,命運掌握在他人手中才是主要的。讓你釀你才能釀,不讓你釀,沒有酒麴拿什麼釀。這就牽扯到一些核心利益問題了,酒的控制權掌握在那些大家族手中,其他人永遠只能在從屬地位上。在如此現實下,依高峰的身份地位,想要拿到大量酒麴根本不可能。
而且,在宋朝私自釀酒(就是沒有通過合法手段購買酒麴進行的釀造)是違法的,一旦被發現,處罰起來是相當的嚴厲,高峰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去做違法的事。
既不能違法,又沒有大量酒麴釀酒,只能找人在前面頂著了,李奇坤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不說別的,就憑他與縣令的關係匪淺就是最好的佐證。
再者說,購酒麴,加工原酒,這些對李奇坤來說根本不算事,從合作的角度來說,高峰也只信任李奇坤一個人,從蠟燭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李奇坤無論怎麼樣都不會因利益分配問題來制約高峰。
其次是售賣。酒生產出來了,也卓爾不群,深受喜受,可高峰敢去賣嗎?不說他有沒有店鋪賣,就憑他的資質,一旦酒上了檯子,肯定會被其它酒商給生吞活剝了。
在這一點上,李奇坤無疑又是合適的人選,他能順當的售賣蠟燭足以顯示出他的強大和優勢,到底還是有底蘊的人!
當然,賣酒也會拉來仇恨,而且這個仇恨的力量比蠟燭要強大的多,但也不是不可迴避,只要把價格調準,把售量定好,還是可以把風險降到最低的。
李奇坤商場征戰多年,自然明白各種利害關係,他過早地退居農林也是一種趨利避害、惜身自保的手段。如今高峰把抉擇放在面前,他反倒不好下決斷了。
既然無法做出決斷,那就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說,可不能為了一點小利益而惹禍上身。
「你準備怎麼賣?」李奇坤問道。
這句話包含的意思太多了,用後世的話概括起來就是:營銷策略是什麼?無論是成本、售價、利潤,還是銷售方式都包括其列。
「成本是普通酒的五倍,定價還沒想好。」高峰先扔出一條試探信息。
當然,這個信息中有水份,他把人力和作坊成本都算了進去,而且還忽略了批量生產的成本遞減。
「成本有點高,二十倍普通酒的售價如何?」李奇坤皺眉盤算了一會建議道。
按這個提議,售價比成本翻了四倍,正常來說不少了。
「不好。」高峰想都沒想就做出了回答。
「太高了嗎?」李奇坤對這個答案有些不解,售價是可以定得再低一些,只是那個巧錢就賺不到了。
「不,太低了,這種壇裝酒至少要一百吊。」高峰拍了拍手中的罈子,然後伸出一根手根說道。
「一百吊?」李奇坤的大腦又不夠用了。
按時下的價格,一般的酒也就幾十文一壇,差點的幾文都可以買到,好點的上百文,就花香襲人這種等級的最多售到五百文。當然還有更好的,不過那種酒種類極少,一弔、兩吊的價位也到頭了。最好的當然是貢酒,這種酒大部分要進到宮裡去,因其產量少,名氣大,賣到十幾、二十幾兩銀子還是有可能的,不過,那也是最高價了。
無論怎麼說,反正沒有一種酒可以賣到一百兩一壇,就是它的半價也鮮有賣到。
高峰夠狠,張嘴就是一百吊,他這一輩子好像就跟一百吊有緣。
沙發一百吊一套,聽說有一副麻將賣了一百吊,如今酒還是要賣一百吊,難道他就不認識其它的數字?
不過,震驚過後李奇坤很快反應過來,作為一名商人,他已看懂了高峰的用意。
一百吊看似很高,那是對普通百姓說的,對那些權貴來說,只能是毛毛雨,不算錢。
酒是獨一無二的,酒價越高,越彰顯喝酒人的層次高,如此一來,在權貴的小圈裡,此酒反倒成了一種身份的象徵,只要它不回歸大眾化路線,定會到受到權貴們的熱捧。有了這個市場,何愁不賺錢?
一百吊還有一層用意,就是打消同行的敵意。
市場上的酒度數不高、價格不高,與這個酒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也就不存在競爭關係,只要售量上控制好,不全面鋪開,完全不會給同行任何銷售壓力。
如此一來,它頂多會成為人們熱議的話題、追求的標榜,卻不會成為事實的競爭者。
當然,也不排除一些覬覦者下黑手、偷酒方,不過只要大家加強注意,做好防備,此種情況還是可以避免的。再者說,做什麼事情沒有風險,若事事畏手畏腳,肯定啥事也做不成了。
「下一步再推出幾個系列,價格從幾百吊到上千吊不等,作為豪華版、限量版、定製版分別推出,這樣我們既可以賺巧錢,又可以拉籠人氣,何樂而不為?」高峰把自己的想法又向外擴展了一下道。
這些都是前世遇到的一些營銷手段,大眾化的很,高峰甚至能信手拈來一大堆名堂,只是怕嚇著李奇坤,沒敢說出來罷了。
「豪華版、限量版……這麼多版?對了,這個酒能存放多久?你知道的,好多人買了它,因為太珍貴而捨不得喝,可別放壞了?」差點被繞暈的李奇坤終於想起了最關鍵的環節,酒的貯藏問題。
時下的酒度數低不說,還不能長久期貯存,時間長了有的會變酸,李奇坤不明所以,但知道這是個普遍現象,因而才會提醒高峰。
李奇坤不明所以,高峰卻清楚的很。低度酒中含有的雜質過多,酒在存放過程中,只要稍稍接觸氧氣,就會發酵產生醋酸,因而被認定變質。實際上這是制醋的過程。
高度酒則不然,濾除了雜質,提高了酒的度數,只要密封好,酒就可以長期存放,這個常識後世的人都知道,但對於李奇坤來說,高峰自然不會去做解釋不清楚地解釋。
「放心吧,這個酒不會因貯存而發酸,而且存放的時間越長越好,就是放上一百年也沒有問題。」為了打消李奇坤的疑惑,高峰說話時非常自信,當然,他說的也是實話。
沒有了疑慮,甚至對高峰的信任程度又增加了不少,李奇坤終於表了態:「既然如此,我願意加入這個生意,不過,在這之前你先我弄幾罈子來,僅兩罈子不夠喝。」
「好呀,要酒可以,需拿酒來換,就定為十壇換一壇吧。」合作關係既然確定,高峰也很開心,又揶揄起李奇坤來。
「一百吊一壇的酒,我十壇換一壇也賺大了,何況喝過這個酒後,家中那些酒再也不想碰了,不如拿去向你換酒喝。」李奇坤大有佔便宜的感覺,十分爽快地答應了。
雙方做好約定,後續的合約等事都是一些流程,高峰甚至不用操心李奇坤都會幫他辦理好。
拋開酒的事情,李奇坤拿起木盒奇怪地問道:「這又是什麼好東西?」
「月餅。」高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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