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隨意
想到此處,任我行不禁打了一個冷戰,心下有些駭然。
向問天的實力,任我行可是清楚的很,在江湖中也是縱橫一世,難以找到敵手之人。
即便是自已,也只能是與之硬拼硬斗的將其擊敗,根本做不到將其戲耍自如。
那這鐵面人是誰,如此的年青,就有了如此高深精妙的武功?為何在江湖中卻從來沒有聽聞過?
自已十二年來未履江湖,只是區區數月的時間,就碰到了三位不下於已的年青高手。看來現今江湖上的青年高手是層出不窮啊,遠遠超出了三十年前青年高手的密度。
任我行不禁一時黯然神傷,江湖中一代新人換舊人,前浪死在沙灘上,自己是不是老了。
任我行搖搖頭,立即將這些念頭全都拋開,心中暗自叫道:老夫乃是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天下之大任我橫行。我欲世人朝東,世人便朝東,我欲世人向西,世人皆向西。神若敢阻則殺神,佛若敢攔則殺佛。況且老夫還有《吸星**》在手,再多的年青高手又如何,敢阻老夫,殺光便是。
任我行沉聲喝道:「向兄弟小心,這傢伙遠勝於你,萬不可大意了。」
向問天凌然一驚,立即醒悟了過來。他在江湖中打滾拼殺了四十餘年,能夠活下來,還成為日月神教的左使,又豈是白活的。
一雙棕色的眸子中,白瞳充血,被戲耍的憤怒,與遇到強敵的謹慎,讓向問天的面頰都有些扭曲了。
可是岳不群卻靜靜的立在當地,不言不語,也不知心裡在想著些什麼?
向問天的武功招式雖未突破至絕世之境,可是其十八般武藝無不爛熟於胸。無論是拳掌指爪,刀槍劍戟,長短兵刃無不使得神妙非常。任何兵刃入手,都可使出一套絕強的功法來殺敵。
一月前在梅庄時,向問天的鞭、劍全被施戴子所毀,一時之間找不到上好的兵刃,今日他所配帶的則是一柄隨意找來的好刀。
雖說隨意,可是憑他的身份,能配上他的怎麼也算是柄吹毛斷髮的利器。
向問天外表怒氣衝天,可是內心卻是沉靜似水,如野獸般的眼光直盯著岳不群不放,忽的躍身沖了上去.
瞬間,腰下刀已然出鞘,一道劈空的寒芒,斜挑直取岳不群心腹。想以奇襲的手法,怒發之勁力,突然電閃激*射的動作,一招破敵。
刀鋒在臨近岳不群下體時,猛然間又幻化成五道寒芒,其中一道更斜斜的直取其首。其身影之疾速,就連遠遠觀戰的鮑大楚一行,都見之不明、看之不清。
岳不群默然而立,似是在沉思著什麼,又似乎被這雷霆萬鈞的一刀給嚇住了。
只有任我行與向問天才知道,岳不群決不是被嚇住了,亦非是託大輕視,而是真的是在沉思著什麼。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向問天心下更怒,刀上的勁力已然使到了十二分的狠勁。恨不得一招就將這傲慢無禮、無視於已的傢伙當場殺死。
當五道刀鋒同時及體時,岳不群才於恍惚間右掌上提,輕輕的向前推出。
事出突然,變幻末測,岳不群與向問天之間一靜一動的各自出手了。
可對於向問天來說,生死存亡就在此一擊,不成功,便成仁。以岳不群之血,來消自已之恨。
「轟」的一聲巨響,
那行突襲之策的向問天,左手撫著胸口,躬著身軀向後退回,腳下踉蹌,右手的長刀已抖顫著有些拿握不住,最後丟棄於地,口中猛的噴出一大口的心血。
頭上鬚髮戟張,目似銅鈴般的瞪著,面色紅中帶紫,其餘六竅中,亦漸漸的有血液滲出來,人似厲鬼般的終於止住了腳步。
低吼著問道:「這是什麼掌力?勁力數分,威力蓋世……是崆峒派的《七傷拳》?」
岳不群這才若有所思的驚醒過來,說道:「這是某仿《七傷拳》而自創的《八相元氣勁》。威力還算不錯吧?」
向問天「噗」的又一口鮮血噴出,轟然倒地。
岳不群知道,向問天並沒有死,只是重傷暈厥過去了。
剛才自己對向問天的無損劈空掌力有所感悟,心神不聚。對向問天的突襲刀法,只是下意思的反擊舉動。
用的不是先前誘敵的三分勁,也不是十分勁,而是匆忙間運使的六分劈空勁力。
饒是向問天內力深厚,可岳不群的《八相元氣勁》亦是威力絕強。
九道不同的勁力,每一道差不多等於一位一流上品宗師高手的最強勁力,亦是《八相元氣勁》中最強的一種用法,九勁齊發。
雖是六分的勁力,也不下於五大一流上品宗師高手的合體一擊。
所以既攔住了向問天一刀,卻又沒有將其拍死。
任我行早已縱身來到了向問天身側,剛才本想多瞧瞧眼前這名不知深淺、來歷高手的身手。
不想向問天竟發出了破釜沉舟的一刀,更沒想到的是,眼前這鐵面人也不再戲耍誘敵,反而也使出了絕強的一掌,與向問天拼了個不約而同。
當見到向問天只是重傷未死之後,任我行還是鬆了一大口氣。
現在的自己尚未取回神教教主之位,這向問天可不能就這麼的死了。等到自己取回了教主之位時,再死還差不多。
任我行自負《吸星**》天下無敵,所以對岳不群並未放在眼中。
此時又緩步前行,腳不沾塵,亦表現出踏雪無痕、絕世駭俗的提縱輕身之術,也是爐火純清,不容人輕視。
在岳不群身前兩丈之外站住,只是稍稍一拱手,說道:「老夫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閣下年紀青青的,便能自創……」
可惜岳不群並無反應,反而嘲弄的說道:「你怎知我年紀青青?我頜下無須,說不定是我不喜蓄鬚呢?」
任我行一怔,轉而問道:「不知閣下高姓大名?在江湖中,卻是很少見到有閣下這般,能自創神功的未知名高手?」
岳不群淡漠的說道:「名乎?利乎?於尋道之人,用之何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