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御靈師
?皇甫心兒這邊殘餘的幾十人見狀,相繼失色,一人道:「楚凌嬌!你要謀反嗎!」
楚凌嬌仰頭一笑,手一伸,隔空撿來一柄帶血的長劍,指向皇甫心兒,厲聲道:「這個人,她配做我絕情宮宮主嗎!」說到這裡看向皇甫心兒:「論輩分,你最晚入門,你有什麼資格做宮主!」
皇甫心兒慘笑一聲,她旁邊的絕情宮弟子瞪向楚凌嬌:「當初乃是花殤老宮主親自傳位皇甫宮主,她有沒有資格,輪不到你來講!絕情宮弟子聽命!拿下此大逆不道之人!」
然而此刻這種情勢之下,根本無人敢上去擒拿楚凌嬌,也沒誰擒拿得了,楚凌嬌仰頭一聲大笑,她今日敢做,自然也不怕花殤回來。
其實那次七子傳功蕭塵對付關山老祖一戰後,花殤便知大限將至了,因為她對師兄清塵余情未了,而又修liàn
絕情功法走火入魔,修liàn
絕情功法不能動情,每動一分情,便損一分壽元,她那次再見到清塵后,牽動了當年的情愫,引得絕情玄功嚴重反噬,已是壽元所剩無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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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於是那次她回到絕情宮,將大部分功力傳給了皇甫心兒,然後對弟子宣稱外出雲遊,其實為的不過是震懾住人心,一來使絕情宮上下服於皇甫心兒,二來使四方修者忌憚於她的名號,不敢來犯。
自她將皇甫心兒接入絕情宮,便對皇甫心兒憐愛有加,她深知門下弟子雖多,但大多資質有限,且未經情傷,即便修liàn
絕情心法也是枉然,而皇甫心兒為情所傷甚重,乃是修liàn
絕情功法的不二人選。
那次她逼蕭塵娶皇甫心兒,其實她深知蕭塵根本不可能答yīng
,於是將計就計,不如逼蕭塵說出更狠的話讓皇甫心兒聽見,如此一來,皇甫心兒日後修liàn
絕情功法的成就必定遠超於她。
後面她又在蕭塵身上下了一記絕情咒,為的便是使這二人日後永不可能在一起,這樣一來,皇甫心兒在絕情功法上的造詣便能更上一層樓,日後有望飛升天界,那時便是人人聞風喪膽的絕情仙。
當然,花殤做的這一切,作為大弟子的楚凌嬌全部看在眼裡,豈能不生嫉恨之心,她將這恨深藏心底,只等有朝一日時機成熟,那次蕭塵將仙劍大會贏來的絕情心法第四卷交給她時,她便動起了初念。
後來蕭塵被各大派圍殺,也是她去通知的皇甫心兒,她深知皇甫心兒對蕭塵用情甚深,絕不可能坐視不理,於是後面這一年,她悄悄修liàn
第四卷絕情玄功,終於有所小成。
至於齊恆等人,自然也是她去請的,因為皇甫心兒太強,即便她練了第四卷,也不敢貿然單獨行動,她承諾齊恆等人,只要助自己奪得絕情宮主之位,必然與其共享絕情玄功,而齊恆等人最後若敢反戈,那第四卷她已毀去,她不說,世間再無人知曉,所以她是有恃無恐。
廣場上風嘯不止,楚凌嬌仰頭一笑,劍指皇甫心兒,厲聲道:「是的!老宮主傳你宮主之位,是盼你將本派發揚光大!然而你呢!整天與那魔道小子蕭塵糾纏不清,卿卿我我,今日令我絕情宮險遭滅頂之災!」
皇甫心兒臉色一白:「你胡說八道什麼!」
楚凌嬌哈哈一笑:「我胡說八道?每逢月圓之夜,不知是哪個無恥小賤人對著一張斷琴凄唱什麼『今朝楊柳依依,他日陌路相逢』,嘿嘿,當真是好感人的一幕吶!」
皇甫心兒臉色越加慘白,被她一逼,氣急攻心,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楚凌嬌嘿嘿冷笑一聲,轉頭看向齊恆等人:「想必二位前輩現在也當知曉,是此人與那魔教蕭塵有染,並非我絕情宮與魔教來往不清!」
齊恆雙手負在背後,點了點頭:「我就說,花殤女俠乃是玉卿七聖之一,所立門派豈會與魔道有瓜葛,原來是門下弟子裡面出了敗類。」他這最後一句敗類說得含糊不清,不知是指楚凌嬌還是皇甫心兒。
楚凌嬌冷笑一聲也不多做理會,劍指皇甫心兒:「交出絕情心法另外三卷和宮主玉令,今日可饒你不死!」
皇甫心兒臉色煞白,小腹疼痛難忍,難以提運一絲真元,絕情宮獨制的幻仙香何其厲害,神仙都難逃過,本來以她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夠對她下得了幻仙香,然而偏偏這幾日身子不舒服,這也是同為女子的楚凌嬌算計好的。
「你休想!」
「是么!」楚凌嬌目光一冷,真元一催,兩道劍qì
飛斬過去,嗤嗤兩聲,貫穿了皇甫心兒左右肩膀。
「宮主!」兩名絕情宮弟子連忙過去將她扶住,楚凌嬌雙目一冷:「你們還叫她宮主?」
一人狠狠道:「楚凌嬌!你欺師滅祖大逆不道!他日老宮主回來決計饒不了你!」
楚凌嬌冷笑一聲:「是么?那便先送你去見老宮主!」話末兩道劍qì
催出,登時取了那二人首級,其餘幾十名弟子均嚇得噤若寒蟬。
「絕情宮弟子聽令!今日我楚凌嬌要替絕情宮清理門戶,誰敢再袒護此人,便一律視作魔教同黨!」
此言一出,各人再不敢替皇甫心兒說話,而楚凌嬌那邊幾百人也齊聲喊了起來:「殺了她!她不配做宮主!殺了她!」
楚凌嬌劍指皇甫心兒:「再問一遍,掌門玉令和絕情心法其他三卷,你交是不交!」
「你休想!」皇甫心兒仍是狠狠瞪著她。
「好!那先斷你兩臂,看你能硬到什麼時候!」話末,楚凌嬌一劍向她斬去,便在這時,一道青光忽然激來,錚的一聲,將楚凌嬌手中長劍震飛了出去。
緊接著,又是一道人影倏然而至,眾人還未看清來者是誰,便只見楚凌嬌吐血倒飛出了七八丈遠。
「心兒!」突然到來的人正是蕭塵,他此刻易容成一個中年漢子的模樣,立即跑過去將皇甫心兒扶了起來,隨後向齊恆等人冷視過去,目光猶若兩道鋒利的冰劍。
齊恆與枯木子不禁一怔,此人好銳利的眼神,怎有些似曾相識?齊恆冷冷道:「皇甫心兒勾結魔道中人,閣下莫非也是同夥?倘若閣下不想與我天下正道為敵,還是請離開吧。」
蕭塵臉上像是罩起了一層寒霜,冷聲道:「勾結魔道中人?現在就有一個魔道中人站在你們面前,你們又待如何!」話末一股強dà
氣息爆fā
出去,登時狂風大作,不禁令所有人都感到心頭一顫。
齊恆與枯木子均是一驚,唯獨不遠處一直觀戰的玉面桃花瀟湘玉始終神情不變,臉上兀自掛著笑容,看著皇甫心兒,目光如火如熾。
楚凌嬌從地上爬起,猛催絕情玄功,凝出一柄仙劍往蕭塵背後偷襲了去,然而以蕭塵的神識如何感應不到,大袖一揮,將那仙劍震得粉碎,復又五指一抓,將楚凌嬌隔空抓了過來。
「楚凌嬌!我當初真該一劍殺了你!」蕭塵目中如似要噴出火來,楚凌嬌被他扼住喉嚨,滿臉漲得通紅:「你……你是……蕭……」
「滾!」蕭塵用力將她砸了出去,將遠處一棵大樹從中撞斷,若非顧念昔日楚凌嬌幫忙助他帶落殤顏從周國皇宮逃出,他此刻已經將楚凌嬌殺了。
四周眾人皆驚,這修為不凡的人究竟是誰?而這時易容成男子的暗香浮動月黃昏也到了,雖然易了容,但行動一時半會兒難以改過來,皇甫心兒一眼便看穿了,沉聲道:「你是蕭塵!」
蕭塵沒有答話,轉過頭冷冷看向齊恆等人:「他們今日欺你,我便將他們全殺了!」
齊恆已然瞧出些端倪,先是一怔,隨後冷笑道:「原來是你,口氣倒還不小嘛。」
突然間,皇甫心兒傳出一聲悶哼,蕭塵連忙將她扶住,一瞥眼見她小腿上也有兩道細細的血流,驚道:「你受了很重的內傷!」
皇甫心兒下意識的往小腿下面看了看,本來煞白的臉龐彷彿一瞬間貫上了兩團火燒雲,連忙將頭偏開去:「你走開!我沒事!」
「你別動,我替你運功!傷在何處?」
旁邊紫芸兒耳根子也紅了,連忙走了過去:「主上你不懂別亂動,我來!」說完將他推開,扶住了皇甫心兒,往其體內注去一股暖暖的玄力。
有了暗香浮動月黃昏照顧,蕭塵自也不必再擔心,冷冷看向齊恆等人:「你們是打算自行離去,還是蕭某親自請!」
齊恆仍自雙手負在背後,淡淡道:「那日你在天元城施展的魔功確實令人畏懼,但想必反噬也很厲害吧?怎麼?你以為今日憑你元嬰之力,還能如何?」
「是么……鬼封!」
「末將在!」三丈魔影憑空而現,場上眾人盡皆失色,連同遠處觀戰的修者也不例外,老一輩的還算稍稍鎮定,但年輕一輩的弟子幾乎都驚呼了出來:「殺神蕭塵!真的是殺神蕭塵!」
當日天元城一戰,蕭塵滅殺無數修者的場面實是太過震撼,即便時隔一年,仍如噩夢一般纏繞在許多門派弟子心中,揮之不去,每每入眠後到了深夜,即便一絲風吹草動也能將他們驚醒,生怕是蕭塵逃出來了找他們報仇,滅了他們門派。
然而眼下,這殺神當真出現了,他們焉有不慌之理,一時均丟盔棄甲往遠處逃遁了去。齊恆跟枯木子亦是微微一驚,倒是忘了對方還有著一隻強dà
的魂將。
「爾等匹夫!欺我主母!速速受死!」鬼封沉聲一喝,狂刀一掃,登時捲動八方風雲,齊恆二人竭力抵抗,仍是被震飛了三四丈遠。
皇甫心兒臉色一白,咬牙切齒:「閉嘴!誰是你主母!」鬼封道:「主母莫慌,末將這便把敵將首級取來給你!」說罷又是一刀朝齊恆二人斬去,頓時山崩地裂,整個廣場顫動不休。
齊恆二人已然是抵擋不住,枯木子向遠處觀戰的玉面桃花急視過去:「瀟湘玉!你還在等什麼!」
瀟湘玉雙手負在背後,淡若閑庭之人,嘴角兀自掛著笑容,似乎根本未將眼前這魂將放在眼裡,鬼封向他看了一眼:「原來還有一個!」喝罷一刀斬去,聲勢兇猛無比,直將附近地磚大片大片掀飛。
大刀已是近在咫尺,瀟湘玉兀自淡然自若:「區區五階魂將,也敢放肆……夔牛!」
「吼——」突然間,一聲遠古獸吼震蕩天地,功力微末者皆被震得雙耳灌血,但見天空烏雲洶湧翻滾,電閃雷鳴不斷,半空中陡然出現一隻六丈高的洪荒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