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本命

楚風和風語嫣久違的相見，並沒有像尋常情侶那般卿卿我我，兩人滿足這樣的寧靜和溫暖。

經過剛才的靈魂相融，兩人的靈魂契合度，有著一個完美的相連。

而且，風語嫣又成了救世使徒，無形之中，她跟楚風不單止心有靈犀，就連彼此之間的記憶，都在靈魂相融的過程之中，彼此得到了共享。

所以，楚風沒有問風語嫣，她在清越劍派這一段日子生活的如何。風語嫣也沒有問楚風離開了山林之後，他在外面經歷了多少風雨，才恢復傷勢，回到巔峰，來此迎接她。

這一切都在他們兩人的心中。

……

「風，我可以勸一下清瑤歸順。如今我融入了前世的劍魂，這一個門派就是我的門派，她會同意的。」

風語嫣很快就進入到了角色之中，跟楚風靈魂相融的時候，她就了解到楚風的計劃，收服越女劍派就是其中之一的目標。

她成功相融越女的劍魂，清越劍派又是她創立，劍派有著秘密，什麼禁制，就連門派弟子修鍊的劍道等等，她都了如指掌。

最重要一點是，清瑤一開始輔助她，將意識海的劍魂覺醒，無非都是為了門派。現在風語嫣的劍魂真的覺醒了，那麼不再以清瑤為首，這一點清瑤也很清楚，所以風語嫣有這樣的把握。

「嗯。」

楚風點了點頭，隨之一指點出，頓時星空出現了一個微小的黑點，黑點極速放大成一個黑洞漩渦，很快紅袖和清瑤的身影，從黑洞漩渦的深處，浮現了出來。

「楚風！你能跟我打個招呼在傳送嗎？剛才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咦，她就是另外那個絕世天人？」

紅袖一出來就像只小辣椒般大發雷霆，但突然看到了站在楚風身邊的風語嫣，立刻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

吸引她的不是別的，而是風語嫣身上那一股極其強大的劍道氣息，宛如一把不滅神劍，超然而不朽，讓紅袖感受到一種生死威脅。

一直以來，很少強者能夠威脅到紅袖，哪怕以絕世天人為敵，在不依靠三大帝的提前之下，單憑自身，她都有信心全身而退。

所以，一直以來她才這般無法無天，不把天下強者放在眼中。她是這一個世界的餛飩之魂，就連歷代大帝的天賦潛能都不如她強，她的確有這樣目中無人的資本。

「先祖，您蘇醒了？」

這時候，站在一旁依然被禁錮著的清瑤，她的神情變得謹慎而肅穆，同樣察覺到了風語嫣身上那一股極強的不滅劍氣，而且，她比紅袖更熟悉，風語嫣身上那一股不滅的劍氣。

因為整個清越劍派修鍊出來的劍道，正是風語嫣身上那一道不滅劍氣流露出來的本源。

唯有創造出清越劍派無上劍道的越女，才有這樣的本源劍意。所以，清瑤不由自主對風語嫣用上了敬語，認定她成功轉世了。

「以前的我，不是現在的我，這是我的新生。」

風語嫣神色恬淡，無比的清麗絕塵，像是很遙遠，站在了九天上，瞳目變成了劍狀，綻放出明銳輝芒，跟剛才的氣質差天共地，全身籠罩著一層不朽的神輝，好像此刻她不再是凡人，而是一尊凌駕眾生的女劍仙。

說著，她捏了一個劍指，蔥白的指尖凝鍊出一道本源劍元，裡面蘊含著無上的劍道奧義，一瞬間在她的劍指上飛射而出，變幻而成一道閃電似的，直接落在了清瑤的眉心之處。

不等清瑤反應過來，她的眉心就多了一個劍狀的符印，劍符上散發出銳利無匹的光芒，彷彿一把劍鋒鑲嵌在上面一樣。

下一刻，清瑤好像得到了什麼領悟一樣，閉上了眼睛，正在感受著劍符蘊含的奧義。

隨著她的領悟，劍符散發出來的光芒，變得逐漸收斂了下來。

「雖然，清瑤你把『劍蓮』修鍊出了大成，甚至突破了『劍蓮』本身的威能，從而讓你晉級成絕世天人。但你的劍意並不凝鍊，」

風語嫣把真正的劍意奧義，傳授正在領悟劍符的清瑤，「『劍蓮』只是你踏入了劍道的第一步，第二步需要創造出屬於你自身的劍意，融入劍道之中，那才是你真正的本命之劍，在遠古的時候，又稱之本命之道。擁有本命之道，才真正做到絕世，就連天地法則都無法束縛你的道。」

最後，她說道：「這是遠古時代，跟如今時代的差別所在。你們只走到了第一步，卻沒有踏出第二步。為此，三皇朝才凌駕在你們之上，難以超越。」

遠古時代的絕世天人，跟大帝都是同一個等次的存在，無懼大帝創建的三皇朝，不像現在，好像世間都以三皇朝為正統一般。

大帝雖然有天地意志的加持，但遠古時代的絕世天人依然都敢抗衡，大不了打個天翻地覆。因為遠古的絕世天人領悟的道，天地法則都難以束縛，除非大帝喚醒天地意志才能佔取大優勢，只不過打出了真火，絕世天人拚命起來，大帝都不會好受。

所以，一般情況之下，大帝都會禮讓像越女這類領悟了本命之道的絕世天人，除非是那種難以化解的恩怨。

只可惜，隨著一代代絕世天人的衰落，雖然留下了傳承，但後世弟子不爭氣，一代不如一代，最終被三皇朝凌駕在其上。

主要三皇朝每一代大帝都有著完整的傳承，又有天地意志的認可，更容易領悟出自身本命之道。

或者說，每一代大帝的本命之道，其實就是帝皇之道。這一個天地，唯有他們是天地認可的帝皇，所以一旦繼承了帝位，相等於得到了天命，自自然然成就本命之道。

不像別的絕世強者那般，不單止要天賦資質，更需要長年累月的努力與奮鬥，追求極致的意志，更重要是有著一顆不屈的心，與天抗爭的意，歷盡劫難，方可成就真正的絕世。

往往踏出第二步的絕世天人，壽命都到了一個極致，但他們不斷追擊極致的意志，靈魂比起身體強大無數倍，蘊含著堅毅，穩固，不屈，抗爭……等等，歲月都難以磨滅的靈魂執念。如越女這一類絕世強者，追求了極致的劍道，成就本命之劍，她的劍上就承載了靈魂，成就了一種不滅。

…………

不久之後，清瑤眉心之處的劍符，完全隱沒進去，到底她是否領悟到劍道奧義，那就看她到底有多大的決意了。

她睜開了眼睛，相對之前對風語嫣的緊張，以及對楚風和紅袖的敵意等等一切情緒雜念，都平復了下來，恢復到波瀾不驚，彷彿回到絕世天人該有的超然心境。

「感謝始祖的指點。」

清瑤玉顏上不苟言笑，依然板著一張肅穆的臉龐，微微躬身，對著風語嫣恭敬地行了一個禮。

接著，她看了旁邊楚風一眼，道：「始祖，你準備跟這一個天外天的異端聯盟？」

「我說了，這是我的新生。而且，你是當今清越劍派的支柱，跟我又是絕世天人的境界，那稱我師姐就好。」

風語嫣說了一句之後，收斂了一身強大的不滅劍意，就像個普通的小女人一般，一邊柔笑，一邊介紹地道：「他叫作楚風，他的確是來自天外天，但不是外人，他是我的道侶，所以他的道，就是我的道。」

說到了最後一話的時候，風語嫣的語氣，驟然有著不容置疑的強硬，彷彿凡是擋在她和楚風的道，那他們兩夫妻將會把一切都打破，斬破。

「——」

清瑤沉寂了下來。

「喂喂，你別頑固了，之前我都跟你說了，這個傢伙你是打不過的。」

紅袖在一邊說著風涼話，打擊著清瑤的心境。

接著，她喋喋不語地說道：「你看，我都跟他結盟了，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等到了世界大變開始的時候，三大帝都無法真正掌控局面，更何況一個清越劍派了，你以為跟三大帝結盟就能找到機緣，別開玩笑。再說了，現在你們這一位開山始祖，都是這個傢伙的道侶，武家那邊又跟他達成了聯盟，歸一門更徹底成了他的東西，就算你不加入，我們這邊都有著六七尊絕世天人存在了，你說那個勢力可以跟我比？三皇朝的絕世天人全部加起來，也就這個數量罷了。但我可以說，我們這一邊的絕世天人，絕對比三皇朝的強大。」

「更別說，我們還可以拉攏別的勢力。」

紅袖嬉笑地道：「其實啊，你根本就沒有選擇，你不同意都得同意，楚風這個傢伙可不會憐香惜玉，你不答應只能鎮壓成他的傀儡，而且現在你們的始祖成功覺醒，她一人就能掌握清越劍派，缺了你並不會有什麼影響，最多肅清一批頑固份子罷了。」

「師姐，若我不答應，您會如何做？」

清瑤好像不在意紅袖的長篇大論，只是認真看著風語嫣問道。

「我會斬滅你的意識，將你煉成我的劍奴。」

風語嫣的神情和語氣都沒有一點波動，彷彿正在處置一個很平常的事情，但卻有著像劍鋒一般的凌厲之意，把不服從者，當成了雜念，斬滅之。

「好，我同意了。」

清瑤點了一頭，很乾脆地答應了下來。她聽得出風語嫣不是在威脅，再有的是，她在風語嫣的話語之中，感受到了所謂本命劍道的一點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