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混沌

破碎之地的法則繁亂，無有秩序，變幻莫測……楚風和紅袖一路上，跨越了雷霆爆烈的區域，又越過燃燒著如煉獄般黑焱的區域，又有極寒的冰封之地，更有空間破裂的風暴區域……

各種混亂無序的法則，不斷在破碎之地上演，就連絕世天人進入其中都很可能迷失。

但這一個世間有特殊的存在，如三大帝他們得到天地承認，受到了天地庇護的存在，又如紅袖在這片天地混沌之中誕生的超然存在，她對破碎之地的混亂法則，特別敏銳，往往可以在關鍵時刻，迴避了各種危險。

當然，最重要是有楚風在一旁，無形之中，加快了前進的道。特別進入到破碎之地的深處，他七八成意識都放在了破碎之地的混亂法則之中。

紅袖的感知也不如之前那般輕鬆，不過有楚風在輔助她，或者說硬生生將意識變成了混亂法則的一部分，將破裂的區域封鎖，讓本來不受控制的法則，鎮壓下來。

這樣一來，紅袖就輕鬆了很多，而且又有戰機的自動偵察，一旦有混亂的能量就能自動迴避，大大節省了時間，加強了安全。

傳承之地位於破碎之地的深處，加上楚風和紅袖選擇繞路，迴避『暗衛軍』的駐守。

所以，本來的路程增加了一大段，又要迴避各種混亂法則，至少要一頭半個月時間才能安全到達，但有了楚風越來越熟悉這片破碎之地的混亂法則，畢竟楚風本身也蘊含了一點混沌本源。

但這一點混沌本源，不是這個世界的混沌，而是屬於宇宙的混沌，兩者相比起來更加深奧。

楚風和紅袖互相配合之下，只用了三天時間左右，就到了傳承之地的所在區域。

「過了前面破碎空間，就是三皇朝的傳承之地。」

這時候，紅袖和楚風從戰機上下來，此處遍布絲絲縷縷的光芒裂痕，就像一面破碎成無數塊的玻璃鏡面。而兩人所在的前方，到處空間的裂痕，更深更多，凌亂的空間裂痕不斷在衍生，又如有生命一般吞吐著破滅氣息，散發著一股無邊死寂之意，彷彿一旦陷進了去，就被死寂覆滅。

接著，她蹙了蹙眉頭，看了楚風一眼，肅穆地說道：「那邊空間的裂痕變多了，每一道裂痕的變化無窮，非常不穩定，我們進去的一刻，很可能會遭受到強烈的反應。所以我沒有太大把握感知出我們兩人的安全落點，我只能做到了自保。」

楚風明白她的意思。前面的空間裂痕聰明了不穩定性，變幻莫測，看似現在好像很緩慢，但如果兩人進入去了，很可能裡面立刻就像一石激起千層浪，出現一系列狂風暴雨的連鎖反應。

到時候，空間裂痕每次變幻都是在一瞬間，甚至是一剎那，非常影響她的感知，而且兩人一起進入引起的動靜將會成倍增長，變幻更是爆烈，紅袖只能確保自身在變幻的時候，立刻做出反應，以百分之一百的精神來應對。

為此，她沒有多餘的精神來感知楚風。甚至說，她連一點意識都無法在楚風身上停留，更別說傳音提醒楚風哪處是安全落點了。

很可能在她的傳音還沒有到楚風那邊，空間裂痕就出現了新的變幻。而且，到處充滿了混沌之氣，裡面的空間裂痕無數，嚴重影響傳音的質量，有可能傳音都難以生效，必須花費更多的念頭，但到處充滿了危機，怎麼可能分得出多餘念頭來傳音。

所以，她有必要跟楚風說個明白，看他有什麼好的注意。

楚風的注意很簡單，簡單的有點出乎紅袖的意料。

「你不需要理會我的安全，按照你的方式前行便是。我的意識會鎖定你，一同進入到傳承之地。」

楚風的神情波瀾不驚，那深邃無底的漆黑眼睛，就像吞噬萬物的深淵，面對隱藏恐怖的空間裂痕，沒有一點畏懼情緒，彷彿眼前這一個隱藏無限兇險的地方，只不過是來朋友家做客一般，不需要太過拘謹和緊張。

「這裡不是尋常地方，兇險遠非你的想象，你的意識未必能跟得上——」

紅袖板著雪膩如玉的俏臉看著楚風，那一雙精緻細長的柳眉緊蹙著，對楚風這樣怠慢，或者說他過分的自信，感到不滿，準備再次告誡他的時候，只看到他看過來的眼神，如前方破碎之地那般死寂，那死寂之中蘊含了一股紅袖異常熟悉的混沌的氣息。

她立刻明白了楚風不是過分的自信，而是真正的有把握，不把這一個破碎之地當成什麼危險之地，她甚至懷疑沒有自己的帶路，楚風也能安全來到此處，找出傳承之地的奧秘。

「好，那你跟上。」

很快，紅袖就一變話鋒，不再拖泥帶水，雷厲風行，一步踏入了漫天都是破碎的空間裂縫之中。而在她進入的一瞬間，楚風如影隨形地跟了上去。

當兩人進入到破裂空間的一刻起，本來緩慢或靜止的空間裂縫，好像遭受到什麼強烈的攻擊，無數裂痕變成一張張猙獰可怕的深淵之口，瘋狂吞吐張合，吞噬萬物，就連光芒，聲音，氣息……所有一切，都將會被吞噬一空。

此刻，紅袖的精神意識都在一個極致，在她踏入破碎的空間，就沒有多餘的精神來理會身邊的動靜，全神貫注在感知破裂空間的安全落腳點。

她的身法快得無形無影，如穿梭在層層疊疊的破碎空間的虛空之影，每次撕裂而來的狂暴裂痕，都無法跟得上她的速度，她的身影越來越快，越來越淡，就像快要超越了這個虛空一般，甚至跟這片破碎的虛空合二為一，成為了混沌的存在。

紅袖在超然的身法之中，進入到一個忘我狀況，把楚風的存在也一同忘了，唯有一個超越這片空間的念頭。而本來跟隨她一起進入的楚風，完全消失不見，看不到人影的存在。

直至，紅袖快成無形無影的速度，突破了最後一面支離破碎的空間。

她如穿梭進入了另一個層次的維度，進到了一個平穩，安寧，純凈的空間幻境，到處散發著如水一般柔軟純凈，又如太陽般溫暖的光芒，每一道光芒變幻莫測，映照萬物，像是每一道光芒都是蘊含了無限的生命，又如有無盡的源泉……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奧義。

紅袖非常熟悉這樣安寧純凈的氣息，這是她一出生就感受到的萬物混沌之氣。

這一個時候，本來紅袖忘我的狀況，開始回醒了過來，看了周邊純凈變幻的環境，知道了順利進入到傳承之地的邊緣。

下一刻，她才想起楚風的存在，正當她懷疑楚風是不是栽了跟頭的時候，看到了不遠處變幻的光芒，走出了一個挺拔如劍的神武身影。

「你有點慢。」

楚風看了紅袖一眼，見她沒有受到什麼損傷，便收回了視線，落在身邊那些變幻莫測的光芒上。

「嗯？你是怎樣做到的？」

紅袖看到楚風出現的時候，微微愣神了一下，很快又回神過來，充滿了疑惑與好奇地問道。

「自進入到這個破碎之地，冥冥之中，就好像有氣息吸引著我，指引著我……現在來到了此處，我明白了，正是這個傳承之地的混沌，召喚著我的到來。」

楚風沒有隱瞞，直接說出了一些奇妙的感覺。但又保留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本身蘊含了宇宙的混沌本源，與這個世界的本源，有了一種聯繫，一種混沌起源的聯繫。

因為，這個世界是在混沌初開的時候，分裂出去，自成一界的存在，而且蘊含了混沌初開的起源。而楚風的宇宙本源也蘊含了起源，一股更浩瀚，更原始，更純凈的起源。

這個世界就像一個嬰兒，感受到來自楚風身上混沌的起源之母。所以，楚風在冥冥之中，得到了這個傳承之地的指引，比紅袖更容易穿越過層層疊疊的破裂空間，快一步進入到這處。

楚風也正是感受到了傳承之地的混沌起源，才不擔心會遭受到什麼危險，跟隨著紅袖進入。

「本來以為跟在你身邊，會更清楚看到你一些秘密。但我發現錯了，越在你身邊，只會越看不清你到底隱藏著多少秘密。」

紅袖深深看了楚風一眼，走上了前去帶路，一邊櫻唇勾勒著完美的弧線，飛揚如風，笑著道：「這樣一來，證明我沒有選擇錯，你可以能改變我的命運。」

「——」

楚風好像聽不到紅袖的說話，意識沉浸在變幻莫測的光芒之中，但很快他就收斂回來。

因為在變幻光芒之中，他雖然感受到各種強大而深奧的法則存在，但裡面的法則太過繁亂，或者說變幻的太快，如果不靜下來長時間參悟，根本弄不清裡面的法則奧義。

「真正的奧義不是在這裡。」

紅袖不在意楚風有沒有回應，繼續往前方那一片光暗沉淪的深處前行，說道：「傳承之地的奧義，在最深處。而最深處就是混沌，也是這個世界的核心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