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這是要被虐成狗的節奏么？
對於我來說，這是糟糕的一天。卻又是極為幸運的一天。因為在這一天，我結識了秦，這個讓人又愛又恨卻又不得不佩服他的混蛋！
———出自自傳《亨利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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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整，在球場看台上近千名球迷的歡呼和叫吼聲中，比賽正式開始。
儘管是一場友誼比賽，不過程序規則之類的都是按照正式比賽來的，一切都很正規，就連裁執罰本場比賽的主裁判都是請的專業人士。
在之前的猜邊中，史蒂文森大學足球隊隊長帕帕斯托輸掉了挑邊權，主隊獲得了開球權。
按照賽前約翰教練的部署，趁著雙方都不熟悉，對手立足未穩又心懷輕視的情況下，最好是在開場就來上幾次進攻，給紐約紅牛一個下馬威，要是萬一蒙進一個，那就是天大的幸事了。就算是進不了球，能夠開場就給對方來三板斧，這也是大大長臉的事情。
當然，「長臉」完畢之後，大傢伙就該回撤專心致志搞防守了。畢竟對方是職業球隊，咱們露個臉就差不多了，剩下的，該怎樣就怎樣吧。
所以，能夠拿到開球權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這樣一來，教練約翰所謂的「閃電戰戰術」就能夠得以實施了。
但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足球剛剛開出，帕帕斯托就快速的往前衝刺。按照以往的比賽經歷來看，只要他一個勁的往前跑，身後的隊友很快就會將足球傳過來。
但是這一次，帕帕斯托剛剛進入紐約紅牛三十米區域的時候，轉頭往後看，準備示意隊友給自己傳球。而正是這回頭一看，帕帕斯托直接就放棄了前沖的打算。
拿球的校隊球員不知腦袋哪根筋沒有搭對，看到帕帕斯托向前衝刺，不是第一時間將足球長傳過去，反而是在職業球員面前秀起了自己的花式動作。
這位神經大條的球員看到過來逼搶的是紐約前鋒卡希爾（timcahill），估計是覺著前鋒一般不會防守，就算防守也是應付了事，所以他玩了個花活——帶球緩緩前沖，在卡希爾迎上來的時候，突然左腳踩住球，緊接著身子半轉身，再然後……
摔倒在地！
「哈哈~~我看到了什麼？有個白痴自己踩到足球摔了個狗吃屎！」
「真是慘不忍睹啊！」
「我快要笑噴了！這傢伙是緊張嗎？到底是想玩花活還是想表演狗吃屎啊？」
看台上驀地爆發出陣陣鬨笑聲。對足球有了解的球迷自然知道這是球員自己做動作出現了失誤，發出幾道噓聲糗一下也就罷了，而那些純粹看熱鬧的「偽球迷」則是一個個曉得前仰後合，甚至還有人喊出了「再來一個」的聲音。
「保羅這個白痴！」
場邊的校隊教練約翰無語的拍拍自己額頭，而他身邊的胖子黃叔則是無語的大翻白眼。
紅牛前鋒卡希爾也愣了一下，這麼大一團身影在他身邊「哐當」一聲躺下，倒是把他給嚇了一跳。不過畢竟是職業球員，看到足球輕飄飄地滾了過來，也沒客氣，右腳一勾，就將足球控在腳下。
卡希爾原本想把球控住，等待隊友上前接應，然後全隊慢慢將陣型向前壓。職業球隊打業餘球隊這是最輕鬆的打法，就用整體碾壓你，就算你知道我要向前推進，你也攔不住。
正這麼想著，卡希爾突然看到一個紅白相間的身影正在沿著右邊路快速前插，在他的背後，「14」的數字隨著身體的奔跑扭動，如同波浪一般，彼此起伏。
是蒂埃里。亨利！
卡希爾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右腳一掃，將球朝著右邊路猛地踢了過去。雖然成為隊友不過一周時間，彼此還沒有建立太好的默契，不過卡希爾還是願意相信亨利，可能在他心裡，也想見識見識這位法國球星到底是否如傳言一般那麼厲害呢。
而亨利，也沒有讓他失望。
卡希爾的傳球力量有些小了，不過亨利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根本沒有回頭，在足球跑動中抬起的右腳腳後跟輕輕一磕，足球便彈到了亨利前方，腳下順勢一帶，人和球繼續高速往前衝刺。
「漂亮！」
「背身磕球，毫無停滯，真是瀟洒萬分！」
「這就是足球么？好像有那麼點意思！這傢伙的雙腳好像能跳舞……哇，他的速度太快了！」
看台上再次發出驚呼聲。這一次不管是球迷還是「偽球迷」都是陣陣驚嘆。亨利這一次磕球停球，再帶球前沖的一系列動作，實在是行雲流水，讓人看得欲罷不能。
而接下來亨利的動作卻是讓看台上所有人都切切實實的體會到了足球刺激的一面。
帶球前沖的亨利就像是一輛馬力十足的跑車，在史蒂文森校隊的右路放佛如入無人之境。有校隊球員上來防守，卻連動作都還沒有來得及做出，沒有減速的亨利直接帶球就從他的身邊沖了過去。
這是絕對速度的差距！
快到讓校隊球員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亨利直接帶球衝到了底線，然後上身輕輕擺動，腳下一扣，又將一名校隊球員過掉。突破之後，亨利已經內切進禁區。面對補位而來的兩名校隊後衛，亨利如同穿花繞步一般左突右晃。連續幾個假動作就將對手晃得找不著北。
最終，在連門將一起過掉之後，亨利輕鬆的將球打進空門。
而距離比賽開始，僅僅不到三十秒。而就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亨利就上演了一出單擊闖關的好戲。
儘管都知道職業球隊和業餘球隊比賽肯定會很輕鬆，但是眼前這一幕，實在是過於輕鬆了吧？畢竟校隊球員再菜也不是木頭樁子，可就是這樣，卻被一個人過得乾乾淨淨。而且看起來，對方似乎還未盡權力。
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被人在極短的時間裡這樣打進一球，史蒂文森校隊的球員們心情可想而知。球員們臉上都顯得很是鬱悶和沮喪。
雖然是在史蒂文森大學隊的主場，不過看台上的球迷們可不會給他們留面子，剛才他們可是親眼目睹了一場速度狂飆，然後連過熟人將球打進的好戲，一時間，看台上儘是「蒂埃里——蒂埃里——」的叫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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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壽站在中圈附近，看著進球之後的亨利慢慢地繞著場邊跑步，接受著球迷的歡呼，撇撇嘴，卻也不放在心上。
本來就是一場友誼比賽罷了，搞得跟世界盃決賽進了球似得，有什麼好嘚瑟的。
事實上，在卡希爾控球的一剎那，秦壽是有機會阻止對手傳球的。不過身子準備前沖的一瞬間，秦壽猶豫了。只是一場友誼比賽罷了，勝負並不重要，又不是深仇大恨，不值得。
最重要的是，搶斷又沒有獎勵，他幹嘛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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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壽對這場比賽興趣缺缺，只想著混到比賽結束，然後領到自己的60美元酬勞，然後閃人。
好吧，秦壽就是這麼一個懶散的人，能偷懶就偷懶。在他看來，校隊和紐約紅牛實力差距如此之大，就算自己拼了老命，也逃不過輸球的命運。而且他也有自知之明，他對自己的身體素質和奔跑能力很有自信，但是其他方面，那絕對就是個渣。所以儘管他也很想拿到贏球的獎金，甚至還有進球和助攻獎勵，但是他很清楚，這不現實。因為他作為「雇傭兵」和校隊一起踢過這麼多長比賽，一球未進，一個助攻也沒有。
進球和助攻，他壓根兒就不擅長。
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混吃等死」吧。
不過秦壽提不起多大的勁兒，但是客隊紐約紅牛卻是很好的將作秀進行到底了。
三分鐘之後，紐約紅牛隊捲土重來。
紐約紅牛的球員在中場輕鬆的將球攔截，隨即很隨意的將球大腳踢到前場。
亨利和卡希爾兩個人連續進行傳遞，最後亨利在禁區前沿一腳驚艷的弧線球，足球第二次飛進了主隊大門。
2:0！
如此的輕鬆隨意，如此的輕描淡寫，僅僅兩個人就將史蒂文森大學足球隊的防線撕扯得七零八落！
但這還沒有結束。
上半場第三十五分鐘，亨利三十五米處突然起腳元神，力量雖然一般，但是角度極其刁鑽，守門員伸展全身卻也只能是徒勞無功，眼睜睜看著足球第三次落網。
用時三十五分鐘，紐約紅牛本賽季新援蒂埃里。亨利便已經上演了帽子戲法。
速度，突破，技巧，遠射……三個進球，三種不同的進球方式，讓看台上的美國人大呼過癮，在這一刻，他們頭一次發覺，原來足球，真的很有魅力。
而在史蒂文森校隊的球員心中，除了沮喪和失落，就只剩下了震驚和崇拜——厲害，實在是太厲害了！
場邊，客隊教練席，迪特馬爾臉上的笑容都快擠壓成一朵菊花了。聽著現場驚呼不斷的喝彩與掌聲，他很清楚，半場還沒踢完，他和球隊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場比賽過後，想必會有更多的新澤西人成為紐約紅牛足球隊的擁簇了吧。
而在另外一頭，校隊教練約翰滿面無奈，不斷的搖頭嘆息。
黃叔則是更乾脆，嘀咕了一聲「這是要被虐成狗的節奏么？」，捂住了雙眼，不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