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一章 天下大勢

婚禮后的第二天，各派之主都齊聚一堂。在喜氣之後，大家開始討論當前武林最大的事情了。

容昊生當先說道：「武林中相繼發生了許多危害——先是萬劍堂，現有白蓮教，連天下第一庄的徐天勝也不過是徒有虛名之名。如今武林局勢漸定，只剩下白蓮教這一害人一派尚在。白蓮教倒行逆施，不僅殘害武林同道，還魚肉百姓。現在各派的想法統一，一致同意全部聯合剿滅白蓮教，為武林除害！」

「貧僧也是這樣想的。」

少林空行點頭，元神等各派掌門都相繼表示同意。

等其他人都點頭了，容昊生才又說道：「所以我們希望皮家也為武林出一分力，更希望恨老來擔任我們的領頭人！」

恨天喝了一茶，淡淡地道：「我已經不管事了，這事你們去找別人吧。」

皮世珍也笑道：「現在我也只管生意上的事了，江湖上的事全由我的女婿做主。」

前面的人都把話說完了，輪到吳天了，他只能把兩個不管事的長輩的話接過來道：「我們皮家同意剿滅白蓮教！」

「那好，就由仇劍鋒大俠做領頭人。」

一等吳天答應下來，容昊生立刻說道，還對吳天一笑。

二十年前，就是白蓮教的人馬攻入了血教，滅了血教。不想二十年後形勢大變，改成了天下圍攻白蓮教。仇劍鋒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下來：「承蒙各位抬愛，唐家的人馬已經出發趕來黃龍，十日後即可到達。十一日後，我們正式進攻九華山。」

空行馬上說道：「本門的人四日後可到。」

容昊生則道：「我們華山的重要人馬已經住在城外了。」

「那麼就這麼定下來了，十一日後我們從黃龍出發，趕往九華山，滅掉白蓮教！」

「好！」

武林各派圍剿白蓮教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全武林。更多的人和門派趕往了黃龍或是直接去了九華山。準備一舉剷除白蓮教這個禍害。畢竟江湖在經過了幾年大亂后，大家都想過上安穩些的日子了。

仇劍鋒則每天招集吳天他們研究九華山的地形，選擇有利的進攻路線，考慮著怎樣減小傷亡。

皮千雪也吵著要去的，吳天則是下死心地不准她去：「你去幹什麼？萬一動了胎氣怎麼辦？千雪你要乖點，別任性。」

「哼，我就要跟你一起去！」

吳天摟著皮千雪，給他仔細地解釋道：「哥哥我的武功你還信不過？而且有仇叔叔做主，又有那麼多人，就算陳由神他有什麼陷阱，也無濟於事了。他這一回死定了！滅了萬劍堂，和我們仇最深的就是白蓮教了。這次陳由神是非死不可了。」

「就是啊，我也要為華山兄弟他們報仇！」

「傻瓜，那血淋淋的樣子，你人心讓我們在你肚子里的孩子看到嗎？那可好了，以後他非得變成個殺人魔不可！」

「……」

一提到孩子，皮千雪心就軟了，只好答應留下來。吳天對這個結果很滿意，有恨天住在這裡，他根本就不用考慮皮千雪的安全問題。他可以安心地出發了。

到了約定的時間后，武林各派在仇劍鋒的帶領下浩浩蕩蕩地趕向九華山。如今武林各派所僅存的精英人物完全聚在了一起，白蓮教的覆滅已經無可阻擋了。

而吳天在剛出發不久就接到皮秋送來的一封信，然後他直接轉而南下，離開了大隊，不去九華山。

信是文碧青寫的，寫的也很簡單：「我愛洞庭君山，君不至，與君別。」

吳天這才記起文碧青這個嚴重的問題，他結婚了，文碧青卻什麼都沒有！所以他只能放棄去九華山，快馬加鞭地趕想洞庭湖。最後他乾脆棄馬而行，萬一文碧青真出了什麼事，他一輩子都後悔不及！

在文碧青要求的三天到時，他只用了兩天半就趕到了。他是在中午十分趕到君山的。一路上，他認真考慮起文碧青的問題。

他們曾經相愛過嗎？

吳天心裡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他們就算愛過，那也太朦朧了。文碧青似乎就和他若即若離的，讓吳天無法抓住她，讓他無法覺得他是自己的，是在手心裡那種真實的存在/如今他已經和皮千雪成親了，任誰也不能拆開他們！文碧青也不行！

但是，吳天和文碧青有個肌膚之親。這是不爭的事實，是吳天他無可推卸的責任。他怎樣去面對皮千雪的問題外，還有怎樣去面對文碧青的問題。他現在後悔了，後悔當時為什麼只貪圖一時肉慾——如今全是他自己種下的痛苦果子！這些痛快讓他心裡一刻也無法安寧。他感覺他手上的絕世武功和他的智慧在此時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根本就毫不起作用——一點作用都沒有！

吳天一步步走著，而且一步比一步沉重。他的勇氣，在一步又一步的那輕微的腳步聲中消逝，他越來越無法面對文碧青，面對他無法不久的以前犯下的錯誤。正如他頜下的鬍鬚在一根根的長大，成了濃密的一片……

吳天提前來到文碧青所說好的三棵形成品字形的柳樹那裡。吳天曾經和皮千雪在這裡遊玩過，所以他不用費神去尋找。當時他和皮千雪還在樹下望著煙波浩淼的洞庭湖嬉戲著。那時這柳樹上還有著比較青的柳葉，而此時，柳樹條全都是光禿禿的下垂著，整棵柳樹就像一個披頭散髮落魄的人。吳天早到了兩個時辰，他準備在等文碧青的時間裡再把對想對文碧青說的話檢查一遍，看那些地方不得當。總之，當前最重要的是穩下文碧青再說。

「秀才，你怎麼在這？」

忽然發現江有情在那，還拿了一把劍，吳天驚喜地對他叫了一聲。等他看見江有情手中的劍柄上飄著的粉紅色的絲巾，他腦中一震，急問道：「碧青呢？」

江有情卻是冷笑道：「碧青？你有臉叫這個名字嗎？」

他又冷笑幾聲，對吳天充滿了不屑，盡情地發泄著他嘲笑的本能。

吳天聽的先是呆，平日里溫和的江有情怎麼突然轉變成了這樣，讓他很不適應。他眼巴巴地問道：「秀才你幹什麼？哥哥我沒得罪你吧？」

「沒有，當然沒有！」

江有情一聳肩，陰冷地笑道，讓吳天看的背後都一寒。江有情忽然長吸了一口氣，才平靜下來一些，沒有剛才那麼激動，望著吳天道：「你還記得當時我們三個一起認識的嗎？你喜歡碧青，你雖然不說可是你表現出來了。我認為你會真心地愛她，所以我放棄了。現在呢，你在娶了別人後，你還來幹什麼？來傷害她還是繼續騙她？騙她做你的情婦？你真是夠偉大的！」

江有情話里的每一個字都敲打在吳天的心上，讓他雙耳發聾。他失神地念道：「沒有，沒有，為什麼？當初你怎麼不說你喜歡她的？為什麼，為什麼……」

「你還有臉說嗎？你個騙子！你個無恥的王八蛋，去死吧你！」

江有情越說越激動，拔出文碧青的劍，大叫著刺向了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