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毒針,決意
岳毅抿唇沉默許久,心裡剩下的唯一答案是——紫氣再也無法重新繁盛。朝廷的第一次大劫,恐怕要來了……
「大人,譚少俠那邊出事了。」門外有侍衛稟報,音調起伏不平。
譚少俠、譚九齡?孟詩晨下意識的望向李商影,是他做的?不過,他應該只是阻止了弄玉才對。李商影察覺到她的視線,也抬眼望過來,不過目光清澈無波,看不出什麼來。
兩人沒說話,都齊齊望向岳毅。
岳毅猛地鬆了繃緊的表情,劍眉卻擰得更緊:「進來說話。」
「是!」門外的侍衛聽話的推開門,走進來的時候先看了孟詩晨和李商影一眼,見岳毅並沒有發話不讓他們聽見,才道:「府中的侍衛在大人吩咐的地方接應譚少俠的時候,發現他人已經不見。」
孟詩晨不動聲色的聽著那個侍衛的話,食指在杯子底不斷畫圈。
「怎麼回事?」岳毅的劍眉差點沒倒豎過來,他錘了一下桌面,把距他的手最近的盤子都震得一顫。李商影挑了挑眉,事不關己的夾了一筷子菜放嘴裡。
侍衛蹙眉垂臉,抱拳的雙手因為用力而輕顫。
「在那裡賣茶的老婦人說他是和一個女子一同離開的,是個生得很好看的女子,杏核大眼,柳葉眉,鵝蛋臉。我們沿著老婦人指的方向一路探查,卻沒找到多少線索。」侍衛的眼神很自責。
岳毅板著臉,唇瓣抿成直線,許久才道:「沒多少線索,線索是有的吧?」
「這個毒針是我們在一處窄巷的牆上發現的,應該是犯人行兇的時候落下的。已經找大夫查驗過,是能致人昏迷的毒藥。但不會要命。」侍衛突然從腰間的束帶里拿出一個拇指粗細的布卷。
岳毅接過布卷打開,白色的布片上躺著一隻綴著細羽毛的銀針。
「看來是新巫門的殘黨,這種毒針我在同新巫門的戰鬥中見過。」岳毅的臉瞬間陰沉一片。孟詩晨也湊過去看了一眼銀針,不得不說做工還挺漂亮的。
她偷眼瞄了一下李商影,果然在他眼中發現一絲不爽。她不著痕迹的移開視線,心下揣度和譚九齡在一起的女子是不是弄玉。
杏核大眼,柳葉眉鵝蛋臉的美人,邱萱萱也算一個。不知道和他在一起的是弄玉還是邱萱萱,不過孟詩晨傾向邱萱萱多一些,這兩人都是著急給居英派報仇的。
「傳令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查到譚少俠和那個女子的下落。要快!」岳毅黑著臉發話,每個字都在牙齒上狠狠咬過。
侍衛領命退出,岳毅緩了幾息才對孟詩晨道:「孟姑娘,新巫門的殘黨還在,趁著他們沒有大肆報復,我們趕緊把結界架起來。填補紫氣的漏洞。」
「……好。」孟詩晨被他擠在一起的眉眼嚇了一跳,這種表情是恨得咬牙的那種可怖表情。
眉峰隆起,眼睛散發出寒光。活像漫畫中的那種怒恨眼神,感覺他的鼻樑上方隨時會多一片橫著的嚇人黑線,整張臉都陰沉寒冷。
不過,岳毅說新巫門殘黨的時候,李商影好像沒什麼特殊的表情呢。
孟詩晨的視線餘光又無意識的飄向某人,好像她觀察他的次數正在飛快上升啊。不行,得控制控制,否則就會變成「滿腦子李商影」了。
腦海中豎起危險信號的大旗,孟詩晨將全部注意力放在岳毅身上。
「岳大人,依你看我們何時動身?」譚九齡是見不到了,岳毅應該會宣布立刻起身吧?從他的反應來看,聽她分析了紫氣稀薄也沒有說讓人傳信給鬼谷堂,讓他們先架起結界。
估計岳毅也推測出僅有鬼谷堂奇門遁甲的力量是不足以架起巫門總舵迷障那樣的結界,既然她提出要親自去鬼谷堂,想必岳毅也知道她這個符宗除靈人也是不可或缺的。
「今晚,你安排好病人我們就動身。」岳毅瞬間就給出回答,眼神堅決。
孟詩晨點了點頭,有點心虛。她原本只是想樣岳毅和譚九齡見不到面,才故意找借口說要去鬼谷堂,然後,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話說,現在她不是那麼想去啊!
心裡雖然這麼想,孟詩晨可沒有明說出來。轉而愁眉苦臉的扒飯,愁死人了!話是那麼說,但要是她提出的話根本不管用,接下來該如何收場?
李商影見她唉聲嘆氣,心裡也把事情猜的七七八八。
他估計這小妮子是知道了譚九齡會去找岳毅的消息,然後才想辦法轉移岳毅的注意力,最後把事情弄成這樣的結果……總覺得,這個巧合實在是有點……
對玄指門太不利了,雖說比譚九齡見到岳毅並說出事實的結果要好很多。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在汴京的上方利用奇門遁甲之術架起結界,這小妮子的想法看似異想天開,卻不是不可行。只要,符宗的術數也一起,還真有極大的可能辦到。
御靈術和巫門的控靈術本就同宗移支,都是符宗。再加上奇門遁甲之術,不得不說已經成功一半。
「把宋玉交給汴京的分舵,我跟你一起去鬼谷堂。」李商影見岳毅走出去,就趕緊給剛放下飯碗的孟詩晨說道,末了,還加上一句:「就算你不允許我也要跟過去。」
讓她一個人去鬼谷堂那種地方,怎麼可能?
他的話讓正準備去收拾包袱的孟詩晨動作一頓,偏頭不解道:「你雖然是外門弟子,也算是玄指門的人。就算有盯著我的這個任務在身,也不至於跑到對手的地盤去吧?」
孟詩晨實在是很操心,要是李商影跟著去被揍成肉餅怎麼辦?
到時候這筆賬玄指門還不是要算在她頭上?說不定還要把她說成是「勾結鬼谷堂謀害玄指門弟子」的惡女。孟詩晨想想就一陣惡寒。
「這個不用你擔心,反正我的任務是盯著你。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會和上面的人說清楚的。」李商影不打算退讓,直接把孟詩晨的話給堵了回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