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棒殺之人
她可不是那種利用自己的契約靈殺人,或者救人賺錢的。不過,救李商影本來就是她的想法,藉機賺點錢也沒什麼損失,孟詩晨挑眉。
「張大人,本姑娘還有個疑問。只要你回答,我就立刻告訴你接還是不接這個委託。你放心,本姑娘不會獅子大開口,錢的事只要別太對不住任務的重量,都好說。」
張錦超心下立時鬆口氣,趕緊道:「先生請問。」
「你為什麼要救他?別說是因為他是李傕大人的兒子。我和李商影的交情不錯,而且我的契約靈也掌握著他身份的消息,張大人,你知道的。本姑娘要聽實話。這關乎你是不是在設陷阱給本姑娘鑽的嚴肅問題。」
孟詩晨提氣輕躍到張錦超身側,她面對著院門,而張錦超面對著竹屋。在看不見對方臉的時候,有些話才好說。
不過,張錦超卻沉默了。她說,她知道李商影的身份消息……是真的?
「孟先生,你只要接受委託,然後拿到錢就行。其他的事,本官不會相告。而且,那也超出委託範圍了吧?」張錦超思索再三,還是決定不回答她的問題。
想到自己的話說得過於決絕,張錦超又改口:「孟先生,本官今後還要在朝中立足。要是說得太多,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孟詩晨明白了,原來是不相信她。
「張大人不相信我,是想讓我猜猜看嗎?」孟詩晨實際上已經沒有多少耐心,她白天的時候挾持過張錦超,現在站在他身邊她已經肯定就是本人。
不過以防萬一,還是要抓點把柄在手中,凡事多留條退路總不會傷到自己。
「張大人,今天聽衛堂主說你曾經是南唐的大臣。而你自己也當著眾人說過自己曾是南唐幾位皇子的先生,所以才不會認錯李商影。但我能肯定他的身份,張大人這樣做莫非是在想袒護舊朝遺孤?若是被皇上知道……」
「不是那樣!本官絕無袒護的心思!」張錦超立刻反駁,聲音因為著急而提高不少。
但因為考慮到眼下的情況,他還是有意不讓自己的聲音太過明顯。「孟先生,雖然本官不知道你掌握了什麼樣的消息,但本官身為朝廷官員,自然也是在為皇上謀慮。」
「那你怎麼不告訴本姑娘救李商影的原因?我和陳道長的關係匪淺,這點想必近幾天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吧?若是我在皇上面前說上一句兩句的,你說你還會有活路?」孟詩晨淡然開口,全然不顧張錦超的感受。
能怎麼嚇唬就怎麼嚇唬,這個張錦超能從南唐大臣變成大宋朝臣,還步步高升,手段不知道幾重高。
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大意失荊州,馬虎失街亭。這十八字箴言她時刻銘記於心,才在江湖上混到現在,眼下面對張錦超這種能在兩朝遊刃有餘的老狐狸,更要小心謹慎。
張錦超又陷入短暫沉默,不過讓孟詩晨意外的是,他妥協了:「孟先生,請你做出不說出去保證。接下來本官說的每一個字,你都不能透露半分。」
「張大人只管說,像郭儀那種曾經派人暗殺過本姑娘的老傢伙我都出面救他,張大人和我無冤無仇,我自然不會閑著沒事找麻煩。問這個問題,不過也是和大人一樣,討個安心。畢竟做這種事,也是危機四伏的。大人能和我互相理解,那就再好不過。」
孟詩晨刻意隱掉自己是因為岳毅還有錢才救郭家這個關鍵,而且,這次在鬼谷堂她也準備好好拾掇拾掇郭儀那個老不死的。
張錦超得到她的保證,終於安下心來說事。不過,內心還是有些忐忑:「在十幾年前,本官還是南唐的朝臣。那時也很受當時的皇上重用,不僅是朝中重臣,還是幾位皇子的先生。」
「但那只是表面的光鮮,大宋兵壓邊境,形成三方包圍的大勢。交易的路線被全部切斷,朝廷衰微,百姓也是苦不堪言。彼時,本官因為進言過於激烈,被皇上下令棒殺……」
他的聲音很平靜,彷彿在說別人的事。但孟詩晨站在旁邊,依稀還是能聽到他並不平順的呼吸。
這一定是段恐怖的往事,棒殺,不就是用亂棍打死嗎?太慘烈了。孟詩晨還在好奇他當時對南唐李後主說了什麼會招來此禍,就聽張錦超繼續道:「是九皇子救了本官。」
「他那時才六歲,卻有曹沖那樣的神童之智,將本官這條命從棍棒之下救出來。雖然,我後來被貶為庶人趕出了國門,但這條命總算是保住了。現在,是本官還這份恩情的時候了。」張錦超長呼口氣。
他忽然往前走兩步,然後轉過來朝孟詩晨一禮:「救九皇子一事,就委託給先生了!」
「好,我答應你。五百兩銀子。不過……」孟詩晨蹙眉琢磨一下,又道:「岳毅說的他想復國是怎麼回事?他查出什麼了?」
雖然她認為那句話極有可能是在估計使詐,想看看孟詩晨是不是知道李商影的真實身份。但當時衛清芷也在場,岳毅也是說得十分認真,那樣子絕對是想要衛清芷拿出行動處理李商影的。
「那都是岳大人自己的猜測,不過,本官敢肯定他應該是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畢竟南唐臣服之後,皇子們的命運並不像歷史上的一些亡國皇子那樣悲慘,皇上甚至還給他們做官的機會。但這並不代表皇上就真的相信他們。」
說到這裡,孟詩晨明白了。就是趙匡胤暗中對那些被大宋滅掉的小國存有戒心,然後儘可能會掌握每個人的消息情況。
而在李商影這裡,已經被岳毅查出了什麼。但這也說不通啊!看岳毅的樣子,不像是知道李商影就是南唐後主的第九個兒子李從謙的樣子啊!
她把自己的疑惑說出來,沒想到張錦超立刻給了回答:「正因為不知道,所以才會可疑。或許,是皇上暗中派去盯著各位皇子的人發現了什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