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師父,你私藏了
今天的尚君竹與以往特別不一樣,他的身體和衣服不像之前那樣時而密實,時而顯得半透明。此刻的他,如果不是浮著的,看起來簡直同真人並無差別。
就連皮膚都從能與白紙相媲美變得自然白皙,端端立在那裡就已經謫仙下凡一般。只可惜眼神太厲,額,像演仙人的魔頭,咳咳!
孟詩晨偷偷摸了一把綉袋,這就是隨侯珠的力量啊。
「你是……師父?!」對面的姜松一怔,整個人堪堪退了一步,「不可能,師父不會變成亡靈的!」他神情恍惚的喃喃一句,旋即又恢復清明。
如芒的視線掃向孟詩晨,這個亡靈是從小丫頭身邊突然冒出來的,和她到底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之前他沒有察覺到這個亡靈的存在?
姜松的思維迅速轉起來,他忽地拿出一張符紙用劍指夾著大聲道:「不管你是不是師父,只要是亡靈就必須除去!」
「師父!你不能動他,他是我的!」孟詩晨當仁不讓的搶上去一步堵在姜松面前,這一刻,她終於深刻體會尚君竹想要壯大靈山派卻不找能看見亡靈的徒子徒孫的原因了。
用亡靈的身份根本就沒辦法溝通好伐?
她理直氣壯的同姜松對視:「師父,我和這個亡靈有約在先,等我學習御靈術之後就和他契約。他又沒變成惡靈,你不能除掉他,否則你就和居英派那些人一樣了。祖師爺他就是不喜歡居英派那種不分青紅皂白,見靈就除的混蛋樣才創立靈山派的啊!」
「我說的對吧?」孟詩晨扭頭去看尚君竹,後者握拳在唇邊輕咳一聲,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這丫頭說話怎麼如此莽撞?居然大言不慚說他是她的……尚君竹一腦門的黑線對她道:「你先去一樓的門口攔住衛畢之他們,我有事要同姜松講。」
「不行!我走了他把你收了怎麼辦?」師父和秦師兄他們不一樣,他很厲害的。
尚君竹一愣,那廂姜松卻已經符紙一展在空中結出符陣。「他收不了我的,別擔心。」他淡淡一笑,拂袖把姜松弄出來的符陣輕輕掃去。
她瞠目結舌的看著尚君竹如此輕易就破了符陣,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走了兩步,想著自己之前講的話似乎有點那個。索性停下道:「尚君竹,我不是擔心你,我是擔心自己回不了家!」
說完,她才如釋重負的走下樓梯。呼!不過說出一句模稜兩可的話而已,緊張個甚啊!真沒出息。
衛畢之帶著眾同門趕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她跟門神一樣立在大門口。「師妹,師父不是還要說離開的事嗎?你怎麼跑出來了?」他疑惑瞟了一眼她後面緊閉的大門。
「還能有什麼?她是最小的小師妹,師父自然要好好關照啦。有什麼好的全都給人家,然後才好叫我們進去唄。」宋師兄酸溜溜的掃了她一眼,疊在一起的雙下巴一顫一顫的。
曲雁不悅的橫白他一眼:「宋垣,都這個節骨眼上了,你還在瞎說什麼?你忘了我們身受重傷的時候是誰想辦法賺錢請大夫給我們治傷的?還有你昨天和今天吃的那些好飯好菜,喝的補品哪一樣不是小師妹弄來的?」
「我——哼!」宋垣負氣將臉扭開,還拄著雙拐的秦觀也說了他兩句。
他氣鼓鼓的別著臉嘀咕。
「我就是看不慣嘛!我們在谷陽鎮也算是老熟人了,大小任務也接過,卻沒賺到好幾個錢,憑什麼她以來好處就全砸她頭上啊?又是『巧合』除了貓靈,又是得到賞識分了醉香樓和同福客棧的錢。是不是她已經把自己賣給張家,準備做他家那個被亡靈附過身的寶貝兒子的兒媳婦了?」
靠之!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妒忌眼紅也不帶這樣損人的啊?而且還是堂堂七尺男兒,這心胸也是沒誰了。孟詩晨氣氣急反笑,她抬手制止了想要開口的衛師兄,甜甜一笑。
「師父說他老人家還有些事要整理,讓我們大家在此地等等。」
說罷,她斜挑著眉看宋垣:「宋師兄,其實我的本事還不止賺錢這一道。我還會專治各種不服,你要不服就來戰,師妹我隨時奉陪。哦,對了,罵街的戰帖恕我不接,掉價。」
「你!」宋垣氣呼呼衝上來,手還沒抓到她的衣領就被曲雁和衛畢之給擋開。「曲師姐,衛師弟,你們別攔我,這丫頭太囂張了,我要教訓教訓她!」
說歸說,人家可是一步都沒邁出來。孟詩晨對著夜空翻了個白眼,師父他老人家看著眼神挺好啊,怎麼就收了這麼一個奇葩當徒弟?
「宋師兄,人在江湖實力說話。有本事你就做得比我厲害,既然你認為我為了賺錢將自己賣給張家的倒霉兒子當媳婦,那你也去試試能不能找個有錢人家倒插門,看看人家願不願意幫靈山派買食物抓藥蓋房子啊?嫌棄那些葯和食物的話那你就吐出來吧,實在不行衛師兄的劍就在你手邊,你就插自己兩刀,當沒受過我的幫助,也算是有骨氣的。」
孟詩晨一席話堵得宋垣半個字也吐不出來,他確實是妒忌她一個剛到來的小姑娘就能做到這種地步。以前,秦師兄和曲師姐沒有任務可接的時候,派里就靠著他和趙洵做的紫莎紙賣錢接濟。
可現在這丫頭一來,就能賺到如此大的手筆,著實讓人不爽。但他也只是想仗著自己是師兄的身份罵她幾句出出氣,卻沒想到這丫頭跟個刺蝟一樣,一碰就扎人。
他非但沒討得便宜,還被說成這樣,簡直是氣死人了。偏偏師兄師姐都沒有責備她的意思,他們這是默認他被一個新來的說長道短嗎?
宋垣在派里向來小肚雞腸,每個人或多或少都被他擠兌過。他們顧及大家是同門,又都是無家可歸的孤兒,所以才沒說,眼下有孟詩晨出口氣,他們也樂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宋師兄,你也別為難,我不是要你真的插自己兩刀。」她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就是那句話,不服來戰,不敢就憋著。」
宋垣扶著胸,差點氣得噴血。恰在此時,主閣大門吱嘎打開,師父在昏黃的燈光中負手而立,他身後飄著面如謫仙,眼神迫人的尚君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