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尾聲

現實的世界,讓她心潮澎湃。當從公司走出來時,那撲面而來的陽光宛若初生一般，溫暖的,美好的,讓人心裡充滿希望。

她打了的,來到帝國最優秀的醫院。因為養父的關係,她和這裡的工作人員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只是一路行來，她卻一點也提不起和人打招呼的微笑來。

上了十二層。

雖然她不是什麼絕頂的美女，但是眉目如畫，身上更有一股氣質，叫人一見,便覺得喜歡。

養父的病床是公司特地安排的豪華病房，大而空曠，此時例行公事的醫生已經檢查完畢，看見她，道了一句:「凌小姐,你又來了啊！」

她點點頭,問:「情況怎麼樣？」

醫生看了她一眼,說:「凌醫生還是和以前一樣，還是沒有醒來。」

她自然而然地看向病床上那個彷彿睡著的男人，醫生嘆了一聲氣，悄悄離開。

男人不過三十五六的年齡，一張臉因為久沒見陽光而顯得有些蒼白，看起來極儒雅，極有書香氣，他閉著眼睛，唇也抿得緊緊的，植物人一樣。

只有她知道，活生生的他是如何叫她歡喜。那時，她沒有好好珍惜這份父女之情，只中二地認為她對他是那種情人的喜歡，鬧了好久，後來又誤打誤撞地進了公司。

終於，他也低下頭來，把她當做情人來看，只是那時他罹了絕症，時日已經無多了，她還為了出任務一而再三地和他真摯。

如今，她什麼也不要了。不要他愛她，不要他低頭，不要他體貼，只要他能夠活著，她只有這麼一個願望而已。

如今，還在公司，也不過是了支付研究他的絕症的大筆巨額罷了。

她痴痴地望著他的眉眼，好久才離開。想了從前和他一起的好多，她少年時，從孤兒院里逃出來在街頭遇見她的時候。一會兒又是和他一起看電影的時候，時間打亂了她的記憶，但她的記憶卻從來沒有斷了半點。

回到公司，這次回來，是因為公司升了她的職。公司名叫世界蛇，又分三個部門，每個部門有三個小組。她所在的小組，負責的就是言情位面。這次她升的職，正是組長，原組長在執行任務時，愛上了那個位面的人，甚至還用依仗組長的權利偷偷地把那個人帶了過來。

只是最後還是被公司的稽查小組給發現了。公司是帝國管理時空的一個國營企業，可以說處理起人的魂靈來是依照帝國的私下規定來。

於是，她便和公司所有的人親眼目睹了言情組長被流放到一個黑暗的空間里，執行時間是一百年，也就是，她將老死在那個黑暗，冷漠的地方。

之後是經理毫不留情的一番說教。

她聽了，也只是左耳進，右耳出。散場時，她被經理叫住，經理笑眯眯地帶著她熟悉自己的業務，順便也將整個公司逛了一遍。

直到一個地方，推開門，裡面是一片琉璃色，地面鋪著的玻璃透明得可以看見底下的水河，她看見偌大的裡面，有一顆枝繁葉茂的樹，翠綠色仿若一片重影一樣籠罩著此地。周圍有大大的水池，淡淡的水汽里，看得到粗大的樹根。

一片螢火從水汽冒了出來，彷彿間，她好像看見了無數的小精靈扇著熒光色的翅膀飛舞著，甚至還有優美動人的歌聲從遠處隱隱地飄人耳里，低低的，彷彿是從她心底發出來的聲音。突然，有消失了

她看那樹，也瞬間發覺那粗大的樹身上盤踞著一條白色的巨蛇，它的眼睛冷冷地盯著她。待她一睜一閉之間，什麼也沒有，那樹依舊青森著，那水汽依舊繚繞著。

經理髮覺了她的異樣，說:「這就是公司的世界樹了，樹上盤踞著世界蛇，只是很少有人能看到了。公司就是依靠這顆世界樹捕捉著任意時空里強烈的願望，然後做出任務給工作人員處理，從而獲得高額的壽命款度。而那條世界蛇生於世界樹，依靠吞噬著願望里的黑暗面生存著。」

她懂了，很快經理又帶她去了另外一個地方。她轉身後，樹上的白蛇用那雙圓圓的黑色眼睛冷冷地盯著她。

她覺得背後一寒，走的步伐更快了。

正式成為組長之後，她仍然覺得生活和從前一樣沒什麼不同，只是看得更遠了，很多時候她在想，這個公司存在的理由只是為了獲取壽命嗎？

她不知道，但未來還有大把的時間等著她去驗證。她會大步朝前走著，一直，一直。

END

2017.0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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