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各人心思1
第026章各人心思1
羅有孝見羅老爺子點過頭也只得又說：「三弟三弟媳，剩下的八兩銀子，可是拜託三弟媳了……」
羅有富剛想要說話，劉氏使了個顏色讓羅有富閉嘴，便開口說：「大哥，我也回娘家問問，能不能借出來不一定啊。」
「還望三嬸儘力，文名在此感激不盡。」
……
炕上老爺子看到一家人各種姿態和心思，又看看老大一家，然後咳嗽了幾聲說：「既然銀子的事情先這樣，大家也就先苦些日子。一切為了羅家，等文名出息了，一定不能忘記現在的境況，也拉扯拉扯你的幾位叔嬸弟弟妹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好起來的……」最後一句不知道是安慰大傢伙，還是安慰自己。說罷，擺擺手讓散了吧。
都走後，羅老爺子拿起旱煙狠狠滴抽上幾口，一時喘不上起來，大聲咳嗽起來。秦氏放下手裡的針線，連忙拍拍羅老爺子的輩。
秦氏邊拍便罵：「你個老不死的，咳嗽還抽，就是離不了你那命根子。」
好大一會，才能平穩呼吸。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大家心思也多了。今年這天氣看著也不大好……」這十來年一直供養文名讀書，頭幾年還好些，家裡銀錢寬鬆些。這幾年日子過得越來越緊吧，其他的孫子孫女也慢慢多了些。每年地里產出的可有一大半當了文名的學費。大傢伙吃不飽穿不暖的，就是盼著文名能有個出息。羅家幾代人都是地里刨食的，這日子過得苦啊，總也不能在繼續苦下去了。這都指望著呢。老二老三雖然不情不願，但是最後也按照自己的想法乖乖供養，一方面是自己的強壓，最主要的還是這都指望著文名出息，能夠拉扯一把。
但是眼看著日子越來越苦，大家的想法越來越多，心思越來越多。老三老三媳婦可不止一次說讓文材或者文軍入學堂，只是家裡的情況萬不能供養兩個人。何況，文名看著就是個有出息的。只要再過這幾年，就好了，到時候羅家就發展興旺起來了。
「就你能耐，一輩子操不完的心。」秦氏又坐回炕上邊扯線邊說。
實際上，秦氏是個不著調的，日常偏心閨女、小兒子，蹉跎兒媳婦，打罵孫子孫女，足可以稱的上是古代尖酸刻薄的惡婆婆惡奶奶。但是最關心老爺子最離不開老爺子的莫過於秦氏。幾十年相伴，秦氏從來嘴上說罵，實際上最害怕離開老爺子。當然，秦氏最愛的是自己，在羅家宅子里的一畝三分地里，是掌權者，小事基本上是說一不二，大事沒主意都是靠著老爺子。現在在羅家的身份和地位，都是因為老爺子在，所以說，最離不開老爺子的便是秦氏。更別說這中間還有幾十年相伴相依的夫妻情誼呢。
羅老爺子也感激妻子幾十年的相伴和照顧，所以每次秦氏的各種撒潑無理也都被諒解和忍耐，所以一些情況是屬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樣就過去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這邊羅有富和劉氏領著自家孩子回到屋裡開始商量。
「剛才你怎麼使眼色不讓我說話，就答應大哥借銀子呢。」羅有富不解剛才妻子的舉動。
「我只是說問問，可沒說一定借，也可沒說借多少。還有看大哥和文名說的信誓旦旦的，說不定這次真有譜，萬一文名當上了官老爺，咱們也好沾光不是？」劉氏白了一眼羅有富得意地說道。
羅有富：「靠譜不靠譜我不知道，但我肯定知道大哥這試卷買的肯定有虛頭，別以為我不知道，平常大哥大嫂沒都少貪。真是把我們當做二哥二嫂那一家子老實巴交的。我給你說，他們吃肉，咱們至少也得喝湯，到時候可……」
「平常怎麼著都可以，但是這次萬一文名出息，咱們也不好把人給得罪得狠了，你可得把握住。」趙氏不想吃虧，但也到底指望著呢。
羅有富：「那你剛才可一句沒少說，怎麼不怕把他們給得罪了？」
「我那是好和惡一塊施，戲文里說叫什麼，什麼「恩威並施」，對，就是「恩威並施」。」劉氏想起了這個成語之後，顯得比較激動，一拍大腿，就接著說：「可不能讓大哥以為咱們的銀子容易得來，咱們的便宜好占。雖然答應了他們，可也得讓他們記著咱們的「恩情」不是？要不然，一轉眼發達了，就不知道把你還有你兩兒子忘到哪個旮旯角里了。」
「哪能啊，畢竟是親兄弟，要是敢忘記拉扯我，還要不要臉面，看吐沫星子不怕他淹死。」羅有富只感覺趙氏多此一舉，不滿說道。
「我呸，就你那大哥，還說是親兄弟。要是親兄弟，可哪次有好事想著咱們，要不是你緊巴著，哪次咱們能粘著光。要我說，那一家子都是個心狠的。就說大嫂，那真真就是面慈心狠的。前幾年不清楚大嫂的德行，我可沒少在她手裡吃虧，就是一個心眼子比螞蜂窩還多。大哥一家子，都被她給調理壞了。萍兒那丫頭，跟著大嫂可沒有學好，心眼子盡得大嫂真傳。大哥，一個庄稼人，也想學那秀才老爺那，這文名還沒考上秀才那，大哥就不樂意下地了，也是懶起來了，指揮起來人當老爺。文名，更別說，五穀不分，四勤不分，一家子供著他讀書，可沒給大家個好臉色。就二哥二嫂一家，現在不成了你大哥一家的奴才婆子，種地掙錢吃飯家務，這就是你大哥的兄弟情分。我給你說，你可不能傻兮兮地缺個心眼。」提起羅有孝一家，劉氏可沒少說，就單單大嫂一個人可不是一個十足的惡婆娘。
「好了，你當我傻子呢，我可是個有算計的，可都是為了你和文材文軍考慮著呢。不過，你說的也有理，咱們也得多長個心眼，不能讓那一家子給算計了。」
「恩，我知道，回頭去我娘家，和我兄弟好好合計合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