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皇叔又怎樣
偌大的登科樓卻只有三層高閣,常常是供不應求,卻聽洛陽城內的百姓們口中傳說,就是這樣,第三層的高閣也未曾開放過。
這登科樓內一樓內人聲嘈雜,細細聽來,大多是一些附庸風雅的學子在「之乎者也」的談論著風月軼事,偶爾還時不時的蹦出一些酸掉人牙的陳詞濫調。原來早就有學子先到了這裡,相互之間比拼著誰的文采更勝一籌。
在門口外聽見的林暮好一頓鄙視這些所謂的天驕之子,「什麼嗎?盡拿些前朝的陳詞濫調在這裡擺弄,一點新意都沒有,鄙視,鄙視……」因為林暮的特立獨行個性,見人群太擠了,就遠遠落在人群的最後面。等走到大廳內的時候,已經沒有空位了。林暮環顧看了看確實沒有位置了,加之實在是聽不得這些人的酸腐文章,一抬頭卻見這登科樓的二樓還沒有人入座,樓上也清靜,想都沒想自然而然的朝二樓走去。
隨著樓梯聲響處,聽見動靜的小二忙回頭,見一位白袍公子正邁步走上二樓,小二看著眼前之人有些與眾不同,但究竟是哪裡不同,店小二也說不上來。心道:「雖然你比其他人長的俊了點唄,可也不能對我的話藐視不是?適方才我說的那些話,你全給我當耳旁風了。」店小二憋著一股怨氣走向林暮。也許是方才在店外,對一向不拿正眼看自己的范健,都灰溜溜的溜走,讓店小二自己莫名的有了一種盲目的自信,也想在林暮的身上撒一撒老爺的氣,在這洛陽城內竟被人欺負了,今兒也該自己當一把老爺了,挺足了底氣的朝林暮走來。
如果林暮知道那小二的想法肯定覺得自己冤枉啊!因為自己走在人群之後等自己走到這廳內的時候,小二說的那些話也已經說完,鬼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
「我說這位公子,也不留個筆墨就這麼的上去了?」口氣之中充滿了質問的味道,絲毫沒有店小二應該有的客氣。
林暮一愣,停住腳步,回過頭來面有疑色的看著店小二。
「你說什麼?」
聽到林暮的詢問,店小二撇了撇嘴心道:「原以為穿的人模狗樣的,以為你是個人物,在不濟也是個才子,原來是個沒聽見方才我說『普通』的學子。那還怕他做甚?」口中就沒好氣的說道:「這二樓你不能上去」。
林暮一開始還沒太在意店小二的語氣,看了看頭上的二樓,見確實是沒人。不解的說道:「這樓上尚無一人,因何我不能上去?」
店小二沒理林暮這茬兒,頭一搖,衣袖一單,自顧自地不屑道:「總之這二樓你不能上去。」
「為何?」這回林暮口氣不善,頗有些不怒自威的意思。媽的,這洛陽是怎麼了?剛進洛陽的時候自己就讓一個馬車夫訓斥,現在可好,一個店小二也對自己趾高氣揚的。
媽的!我不發威,你們還真以為我林暮是病貓啊?
店小二被林暮這突如其來的氣勢,弄的渾身頗不自在。看了看林暮,穩了穩氣勢,強裝道:「你可知道這二樓一會要來的人是誰嗎?」
「誰?」沒有多餘的廢話林暮冷言道。
林暮大有前方雖是千難萬險,吾一人定要往矣的氣勢,這種氣勢顯然讓在場的學子們一震,不明白為什麼同樣是考生,為什麼他就這麼的與眾不同。
店小二也顯然讓林暮給弄的進退不得,拿不準自己眼前的公子的底細,常年混跡在這魚目混雜的客棧,店小二還是知道,在不明白對方底細的同時還是不要弄得過分,要不不好收場的人一定是自己,這會,也沒有了方才的氣勢,靜聲道:「是北王司馬善!」
噓噓……
咦咦……
在場的大部分學子們開始驚呼,酒樓內又是一陣騷亂,有如瞬間煮開了鍋的水,好一陣的議論。誰都沒有想到今日坐莊請客的竟然是當朝皇叔大司馬司馬善。雖然在洛陽這樣的地界看見誰都不新鮮,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司馬善從來不請客的,一來是這個人的名聲太大,二來似乎這世上還沒有幾個人值得他請客。
店小二很是得意的看著場內的眾人的轉變,他很滿意這些學子的反應。心道:「嘿嘿,皇叔的名頭啟是什麼人都能比的,叫你裝,我看你怎麼收場。」
可他在轉過頭來看見林暮的反應時,失望了,因為站在他對面的林暮卻是紋思未動,有如一座冰山般佇立在這樓梯口,絲毫沒有因為一句皇叔就退縮,臉龐上的淡漠,卻並未因為這個名動華夏的名字而有所動容。
皇叔……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