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這個問題嗎

「怎麼?」林暮用手掠了掠自己的頭髮，眉稍眼角都是冰冷的寒意。「皇叔請客就不讓我上這二樓了？」林暮的口氣依然平淡無常，絲毫沒有受到人們口中的皇叔的影響，似乎連眼睛都不願眨一下。

「不是，不是。」店小二可不想也不敢給皇叔套上這蔑士的名頭，他完全沒有了方才的氣勢，就連呼吸都變得不在自然，思緒早已被林暮不動如山的氣勢打亂，完全忘了是他自己占著理兒。一時傻愣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一樓大廳之內的學子們也被林暮這不同於己的舉動驚得傻傻的，目瞪口呆，誰也不明白眼前這個人憑什麼來的這樣鎮靜？哪來這樣的范兒，都不把威震華夏的中州司馬放在心裡，不知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司馬善啊！他都不驚訝？」有人驚呆的問著身旁的同窗。

「嗯！」他身旁的同窗也是木訥的點著頭。

「司馬善嘢！難道他就沒有聽說過嗎？」在場的這些學子們真是弄不明白，眼前的這個傢伙在幹嗎？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最起碼在面上現在就看不出林暮有什麼崇拜或者是驚訝的地方，當然，林暮也確實沒有把中州司馬放在心中，一時間，登科樓內鴉雀無聲。

好一陣，才由林暮自己打破寂靜。「小二，你方才似乎說什麼留下一點筆墨是吧？怎麼回事？」此時的口吻卻沒有方才那般僵硬。

店小二似乎也回過神兒來。「是這麼回事，這二樓是皇叔請的要客，一般都是有拜帖的商賈名流，或是鄉紳賢士，或是社會賢達。」話到這裡還不忘看看林暮，那意思如果你有拜帖，你也可以直接上去。

可林暮卻笑了笑道：「拜帖我是沒有的。」這一笑氣氛頓顯輕鬆。

店小二微微松下僵硬的身子，繼續道：「這次皇叔主要是為了給御師吳老爺子卸任歸鄉而做的東請的客，聽說是洛陽上上下下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給老爺子送行。這不，就是梅才女出的主意，說是御師為科舉事業操勞半生，臨了，卸任最想看到的也是最願看到，就是我新晉人才湧現，這才宴請大傢伙的。」

「哦……！」

吳雎，表字維平。雖然年齡已達八旬，但是貴為新晉朝三代御師，乃是當朝的最為讓人敬重的人物。

廳內一片低嘆，有好似惋惜，有好似感激，有好似明白……廳內眾人各自呈現不同的表情。

林暮在這裡生活了十八載，當然知道小二口中的皇叔和御師是誰，那是這個時代的驕傲，新晉的頂樑柱。當聽見御師卸任的消息時，林暮的臉上也不僅面露惋惜之色，雖然林暮卻從來沒有見過吳雎的面，只是憑藉人們口中爭相傳送的那些事迹，可是就憑那些事，就讓林暮心生敬意。套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偶像大大。

林暮的年紀上與二人差的可不是半點一點的。

說上一聲御師，誰不佩服他的一生功績。就連當今昏庸至此的晉泰帝也對御師尊敬有佳，從來不敢在御師面前做出過分的舉動，這也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吧！但林暮不明白御師吳老為何在此時選擇了退隱，如果說是年紀問題，其實老爺子早該退居二線了，之所以還在這朝堂之上奮鬥，不得不說老爺子其實還是很明白自己這一走，晉泰帝就更加肆無忌憚的荒蕪朝政了，既然明白，為何又要選擇離開這裡面就有問題了。當然林暮不會傻到同這店小二說著自己心中所想。

卻聽那店小二嘴中依然自顧自的說：「平常學子想要上這二樓也容易，只要……」話罷，把手指向二樓梯口處。

林暮隨眾人的目光望去，只見那裡有一對空白的楹聯掛在那裡。

「哦……」

眾人隨即明白了店小二的意思，這是在考校大家嗎？人人心中開始思索這個對子上的問題，誰不想一覽這等場面啊？酒店內又開始響起竊竊私語之音，林暮看了看那個空白對子，嘴角又是不自覺的揚起那絲微笑，沒有著急開口，卻盯著場內環視開來，心中一陣好笑，不就是個小隊子嗎？身為穿越大軍中的一員，這點小事還不成問題，林暮雖然沒有想在朝堂之上與人爭個魚死網破，但既然來到這個世上走一遭，再不濟也得混個名、利雙收不是？

還未等人開始作答，就有人在下邊向小二詢問道：「這空空的楹聯之上也沒說個範圍，叫人怎好隨便作答，再者好壞也總得有個人評價不是？總不能小二你來當這評判一職不是？」

樓內眾人聽聞那人一番言語具是哄堂大笑，多少有些瞧不起店小二的意思，話里話外分明是說，你一個小打雜的又會懂些什麼詩書禮儀。

林暮聽完也是一笑，回頭看著店小二的反應。

哪想到這京城的店小二就是不一般，還有些自嘲的口氣說道：「各位爺都是今後國家的棟樑，小的哪敢評價各位爺的作品，只不過各位一會要是嘗試的話……」話音停頓到這裡眼珠一轉，接道：「各位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如果哪位學子高才想要通過，只要得到這樓內眾學子中半數通過的話，就可直接上這二樓了。」店小二所說的話，立刻就引起一樓內所有學子的強烈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