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沒辦法啊,這就是差距!
「店小二的話言之有理,只是不知出個什麼範圍才好?」廳內南側有一粗布藍衫的學子點頭詢問著。一旁眾多學子紛紛點頭附和著,看來這位學子想來在這些人中還是有些份量的。
「哼!什麼題不還都是題,有那麼多必要問東問西的嗎?」廳內北側有一人不屑道,說話間還不忘把手中的酒水飲進,話里話外滿是嘲諷與譏笑。同樣圍繞在此人周圍的學子雖然人數不多,可是個頂個的衣著華麗,行為舉止間儘是風流,看得出都是富家子弟。
林暮一頓,心道:「看來說話這二位似乎不是很對付啊?」
「你……我告訴,李之儀,不要惹惱我……」那名粗布藍衣的學子臉色憋得紅紅的,怒向出言譏諷的李之儀。
「哎呦!少爺我好怕,呵呵……」喚名曰李之儀的青年人肆意的朝身邊的幾人挑釁著。
……
林暮一笑,不願眼前的鬧劇在發展下去,沒有理會回頭問道:「小二兒,什麼題?」
「呃……」店小二顯然被剛才的插曲打擾了,忘記了自己要幹什麼了?聽聞林暮有此一問,才換過神來道:「這題嗎……?」話到這裡又是一陣停頓,只吸引的樓內眾人傾耳傾聽,也沒有人在注意方才的譏諷了。
店小二的一番姿態引得廳內眾人側目而視,就連剛才還是相互譏諷的李之儀和藍衫之人也都忘記了剛才的事,看來能上得這登科樓上是每一個人的夢想,能見一見天下英傑的手腕才不枉來此一遭。
「就……以這酒樓為題吧!」店小二吭哧癟肚半天才面不紅耳不斥說道。
「哦!」廳內諸人相互環視,尋思著怎好下手應答。
卻只見粗布藍衫之人輕輕的一撩衣襟,底氣中生,面含一絲不屑的坐了下去,似乎腹中已經有了答案。而那喚名曰為李之儀的富家子弟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在店小二說出的時候,抖動了幾下,滿臉的玩味人生,儼然一副扮豬吃老虎相。
「哎呦喂!」林暮看了看廳內眾人一眼,藍衫之人同李之儀的表情進入眼底,轉念一想也覺得這小二好笑,早就想好的東西還非要裝成一副思索狀,怪不得那藍衫之人滿臉的鄙視,做買賣都做到家門口了。當然,林暮不得不重新打量一下這個酒樓,有點很佩服這店家的手段和眼光,抓住時機,用人得當,利用皇叔宴請御師一事,把酒店的名聲揚了出去,時時刻刻的不忘宣傳自己。高!真高!真沒想到這個時候的商人就已經精明到了極致。
大廳之內的人們可沒有林暮的心思,他們不懂什麼宣傳,只知道題目已經出來了,怎麼答題才是自己應該要做的。好一刻,都沒有人上來作答,就連剛剛還是嘲諷粗布藍衫的李之儀也是地下腦袋,生怕別人能認出自己,自己這個潮州第一才子今後可就是沒有臉面再見江東父老,李之儀雖然看出對聯的名堂,卻不能對答而出,都怪自己的腦袋只長於精明心機和小聰明,卻是沒有文物韜略。
到是那位藍衫之人似乎蠢蠢欲動的想要躍躍欲試一番,眼尖的林暮都可看見藍衫之人手掌心中的汗水。林暮心中一動,想要幫此人一把,藉此一宴揚名天下。便出言道:「小二,我觀那位藍衫公子似乎胸內已然有了答案,何不詢問一下?」
「哦?」眼尖的店小二在林暮的指點下也發現了那藍衫之人似乎有答案,收起輕視之心,詢問道:「不知這位公子怎麼稱呼?見閣下的姿態似乎已經胸有成竹了?」
「呃……」藍衫之人間林暮同店小二詢問自己,神情一震,一股子抑制不住的氣勢隨之而起,但藍衫之人卻又眼望了望林暮,緩緩的無奈坐下,方才的興奮卻又轉瞬間消失,滿臉的掩飾道:「賤名何足掛齒,不提也罷!才學有限,恐能答上,還是諸君獻力吧。」話罷!用手向眾人示意了一下。
藍衫之人的回答到是滿出乎林暮的預料,似乎此人有所隱瞞,不變深究。氣氛一時間平靜許多,其他人更不敢出言對答自取其辱了。靜待了一會,林暮環顧了一下,心道自己可不等他們了,還是自己先上去吧!也不願在多做無聊的解釋。在眾人的注視下便當仁不讓的走到那副空白的對子上,拿起早已準備好了的筆墨,瀟瀟洒灑的揮筆潑墨,頃刻而成,寫完也不管不顧眾人的反應,一馬當先的就上去了。當然,林暮可沒有心情也沒這個義務,要為這個酒樓打響名聲的意思。所作之作可是同這酒樓一點關係都沒有。
店小二也沒想到林暮這麼從容,連看看在做諸位的反應都沒有,就好像他這幅對子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天然而成。店小二本是不服的心裡又是一陣不忿,低吟道:「什麼人嗎?真不拿自己當外人,還真以為你自己是當朝四大才子了,就是這當朝四大才子也不敢這麼大搖大擺的在天下幽幽學子們的面前,這麼囂張無視吧!」
「錯,大錯。或許四大才子也只配為之脫靴研磨吧!」
店小二剛想去攔正要上樓的林暮,卻聽到這麼一低語,聲音雖小,樓內眾人也沒有聽見些什麼,可是耳尖的小二卻聽見了,抬頭望去,卻見出聲之處正是那李之儀,但又似乎不像,因為此時的李之儀可沒有往自己這裡管瞧著什麼,TMD究竟是誰說的?四大才子都不配為之脫靴研磨,那誰還配?不對,店小二搖了搖頭自語道:「一群瘋子。」順便還沒有忘記攔住林暮,樓內的眾學子也定會看不慣林暮這樣的舉動,這是**裸的藐視,管你在牛x的身份犯了眾怒也是要遭天譴的。
但事實上是這麼一會事嗎?
恰恰相反,也許是受太多封建禮教的束縛,已經把這些人的膽氣開始給消磨沒了,面對如此囂張的事,他們麻木的膽怯。
林暮就是這些人中的另類,沒有約束,只有無拘無束瀟瀟洒灑的生活態度,這是林暮來到這個時空里僅剩下的一點東西那就是——思想,所以林暮總是這麼的與眾不同。
其實樓下的反應來源兩個方面,其一是方才所說的,麻木的遵循著著這個世道的規則,循規蹈矩的做著。而另一方面是由於樓下人正傻傻的盯著方才林暮所寫的那副對子,一個個目瞪口呆,不知是驚嘆林暮的才華還是驚嘆自己的無能,套用現在的話來說,同樣是二十啷噹歲,作為才子的差距怎麼那麼大那!
「沒辦法啊,這就是差距!」林暮一邊無恥的感嘆,一邊搖著老學究的腦袋直步走上樓梯,全然不在意身後響起的聲音。
管他說些什麼?反正我這不是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