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終
「夫郎?長得倒是有點兒眼熟,但……」喝得很有些斷片兒了安然撫了撫額,嗤笑出聲兒:「本王的王妃出身太傅府,芝蘭玉樹、名動天下。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出了名兒的內外兼修。
豈是你這丑若無鹽的可比?」
呼……
被自家愛妻說成是丑若無鹽,是個男人都接受不了。若不是知道這醉貓一氣兒幹掉三瓶有餘的高度白酒,帝少非讓自己的大巴掌跟她的小翹臀來個親密接觸不可。
真是的,以後可再也不能叫這傢伙沾上一絲半點兒的酒氣了。不然再醉到不知今夕何夕的,也忒地叫人又愛又恨。
帝少心中暗忖,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不慢,半點兒不遲疑地沖著人家的胸前的扣子而去。
但這會兒的安然還當自己是叱詫風雲的安親王殿下,哪裡可能叫他這個被富貴迷了眼、企圖爬上獻媚的卑劣男子得了逞去?
當下啪地一聲拍掉了他膽大妄為的手:「放肆!哪兒來的膽大丑男,竟敢無視本王命令?來人,給本王拖出去重打五十軍棍。再遣出王府,永不錄用!」
「嘖嘖,還本王?你倒是哪個王啊,我的妻主!真是不能叫你沾酒,瞧瞧這都醉成什麼德行了?」帝少失笑,對這個醉貓整得真是惱不得、氣不得的。只在心裡堅定了要嚴格控制,再不讓她沾酒的想法兒。
卻不料某人下巴高昂,傲氣稟然的一番話叫他呆立當場:「哪個王?說出來嚇死你!本王乃是國號封王,麾下雄兵百萬的安親王安然是也。
不想死的話,趕緊退下。不然擾了本王好眠,叫你想死也難!」
「還麾下雄兵百萬!我的妻主,你是個女兒家好么……」做什麼親王領什麼兵,那麼辛苦那麼累的活計叫男爺們兒來,你還是與我一起月圓花好更恰當的句子還沒等出口呢。
就被某殿下特理直氣壯地反駁:「就是女兒家才要上陣殺敵、開疆拓土。不然的話,怎麼保護得了你們這些只知道塗脂抹粉、風花雪月的弱男子?」
那滿滿鄙視的眼神兒看得帝少錯愕:這,真的只是醉酒?怎麼看著她眼神清明、思路清晰,倒有點兒回憶往昔模樣?
帝少皺眉,腦海中不期然回憶起權明俊臨死時的質問。
不會的,什麼穿越,重生的,都是無聊作者們天馬行空的想象。腦洞大開之下的產物,根本不可能出現在現實生活中的。
可越是壓制自己不往那方面想,腦海中越是清晰回想著之前調查過安然的資料與實際中的她天淵之別般的差距。
資料中的安然純粹就是個被成功捧殺了的傻瓜,被劉薇和安寧玩弄於股掌之中。為權明俊做盡了痴事、傻事、瘋狂事,將自己本就被抹黑個七七八八的名聲弄得更加不堪……
若不是其母那份遺囑護著,能否平安活到二十周歲生日都是個問題。
而眼前的這個卻是醫武雙絕、才華驚艷,最是七竅玲瓏個人物。再是藏拙,也不至於把自己弄到那般凄慘的地步吧?
思忖中,醉酒的某殿下已經在講述她為御外敵,挽救家國於敵軍鐵蹄之下少年出征的種種豐功偉績了。
簡單凝練的措辭,只寥寥幾句,就讓帝少很有些身臨其境的感覺。
為了印證自己心中的想法兒,帝少還很是念叨了幾個幼時被爺爺反覆教授過的經典戰爭讓安然分析。言稱但凡她能說出更好、更確切的戰略部署來,就相信她是叱詫風雲的安親王殿下。
幾乎是他剛言罷,她便說出了幾個或截然相反、或異曲同工,但絕對比原本的慘勝更高明的對策來。至此,帝少心中再無慶幸。
當然,他並不在意妻子到底是安家不被待見的二小姐,還是異時空赫赫有名的安親王。他愛的,只是那個對他生死不棄,願意與他禍福同當的安然,無關身份地位。也不管她這軀殼裡面的是人、是鬼、還是妖,只要是他的妻主就好。
他唯獨在意的是,她那句嘲諷之意滿滿的丑若無鹽,還有那個芝蘭玉樹、名動天下的王妃。
儘管知道真相什麼的問出來之後很可能叫自己難以接受、更無法釋懷。但機會難得,便是痛徹心扉,帝少也想知道在他未曾參與的那一世中,自家妻主的人生是怎麼樣的。
王爺呢,定然是三夫四侍、美男環繞的吧?
那,是不是也有愛女、愛子一大堆?!
「敵國來犯,本王疆場拼殺都來不及,哪有時間想那些個兒女私情的小事兒?而且正妃都沒有子嗣,怎可叫側妃夫侍先行有孕、亂了嫡庶?」某殿下重重點頭,嗯,就是這樣,祖宗規矩不能亂。而且一幫子宮廷出品的同款花瓶,她也真心看不出什麼區別來的。
「那王爺看看,在這諸多花瓶里,擎蒼這個不同產地也不同款式的有沒有與眾不同些?有沒有比王妃更得你的心?」
「你?不溫柔、不貞靜、才華差、品貌劣,就你這樣的,擱在以前給本女王殿下當個伺寵都不夠格兒……」安然冷哼,滿滿不屑的味道。只是氣紅了眼的帝少卻沒發現,她那滿臉的酡紅已然漸漸散去、迷離的眼神也是漸漸地清醒。嘴角輕勾,微揚著戲謔的弧度。
卻原來朦朦朧朧中覺得自己彷彿在被套話,機智的某殿下趕緊用內息化解了滿身的酒力。只可惜這動作有些晚,等她完成了之後,這該掉的底兒都已經掉的七七八八了。
還好自家這傻夫郎沒有半點兒害怕、嫌棄之類的意思,只滿滿的醋意。想試試在自己心中到底是王妃緊要,還是他這個夫郎有重量。也因此,才有了某殿下這一調侃。
「再不好,現在爺也是你的夫,你娃兒的爹!既然勾了爺的心,動了爺的身,懷了爺的娃兒,就別想著能全身而退!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下輩子,你都是我的,叫你那狗屁的王妃見鬼去吧!」帝少大怒,再也不想聽這惱人小嘴兒里再說出什麼叫他心傷的句子了。直接以吻封緘,將他壓抑了許久的怒火與欲*火統統宣洩出來。
反正,他們是又名又有實的夫妻不是?
安然輕笑,不但沒有半分排斥,還極度地配合著。情動如火焰,瞬間盛放出璀璨無比的煙火,久久不曾停歇。
雲收雨歇之後,她才粲然輕笑,頗有些嬌嗔地說道:「都隔了兩個時空的千年老醋也要搬出來吃一吃,你可真是出息!
甭管我前世如何,如今的我就相中了你這不溫柔、不貞靜、才華差、品貌劣的。就願意給你生娃娃,放棄佳麗三千許你來生來世,還不夠你得意的么?」
「不夠,妻主如此深情厚誼,為夫的我怎麼也能身體力行、誓死相報才對。既然安佑都是女尊男卑的話,那咱們趕緊生個能傳承妻主家業和血脈的女兒吧!」帝少痞笑,剛剛停止的音律再度奏響。直到月落日出,兩個素來最喜歡黏著媽媽的小破孩兒嚎啕大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