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醜惡人性

夜已經深了。現在是楚邪和那兩個大學生在守夜。楚邪在佛經的旁邊盤腿打坐著，他現在要再進一步需要的是更多的時間，所以他現在勤奮，一有時間就修鍊。不過即使是在修鍊，他仍然把神念打開著。

楚邪他們是第三組守夜的人。現在已經是凌晨，楚邪他們守夜已經一個小時了。就在這時，楚邪的神念看到，陸仁甲和逡眾仃嘀咕了一陣，然後他們兩個就在楚邪「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悄悄從背後靠近了楚邪，逡眾仃的藏在背後的右手中拿著一隻玻璃煙灰缸。他們的臉上帶著一絲猙獰，還有期待。

「來了。」

陸仁甲和逡眾仃都是從背後過來的，所以他們都沒有看到楚邪嘴角露出的一絲冷酷的笑意。

腦後一陣勁風吹過，逡眾仃手中的煙灰缸重重的砸在了楚邪的後腦上。這時陸仁甲和逡眾仃一起撲了上來，一左一右上前就要夾住了楚邪的雙臂。陸仁甲和逡眾仃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沒想到團隊的隊長這麼容易就被他們偷襲得手了。

這時，陸仁甲和逡眾仃卻突然發現，楚邪的雙臂好像鐵鑄的一般，任憑他們怎麼想把它們扭到身後，它們還是在楚邪的身前呈抱陰陽狀。同時，陸仁甲突然驚恐的發現，楚邪的後腦完好無損，連一絲血跡都沒有。

楚邪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終於動手了嗎？」

楚邪的聲音是淡淡的，但是落在陸仁甲、逡眾仃耳中卻如驚雷一般。他們立刻向後竄去，然後不約而同的拔出手槍，對著楚邪的後背連連開火。

「砰砰砰……」一陣槍響。硝煙散后，陸仁甲和逡眾仃卻恐懼的發現，他們打出的子彈全都在離楚邪只有十厘米的空中就停住不動，然後就靜靜的懸浮在空中。楚邪在對於空間的理解更進一步后，就已經不需要打開絕對領域也能基本控制周身百米的一切了。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楚邪的聲音帶著一種宣判的味道。隨著楚邪話音一落，那些剛才陸仁甲和逡眾仃打向楚邪卻懸浮在離楚邪十厘米的空中的子彈突然一比來時更快的速度飛了回去。在陸仁甲和逡眾仃還沒反應過來時，那些子彈已經將他們的雙臂和雙腿鑽出了十幾個窟窿。同時楚邪也站了起來轉過身。

「啊！！！——」無比凄慘的尖叫聲中，陸仁甲和逡眾仃倒在了地上，血幾乎是瞬間就將地面染紅了一大片。

剛才的槍聲已經驚動了鄭吒他們，就在陸仁甲和逡眾仃發出慘叫聲的同時，鄭吒已經沖了進來，在他背後跟著楚軒，還有零點他們。

一進來就看到躺在地上掙扎慘叫的陸仁甲和逡眾仃，鄭吒一陣愕然，疑惑的看向楚邪。

「怎麼回事？」還是楚軒先問了出來。

「他們從背後襲擊我，看來是想奪走佛經。」楚邪冷冷一笑。

「什麼！？」幾個人同時驚叫起來，其中聲音最大的無疑是鄭吒。所有人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還倒在地上的陸仁甲和逡眾仃。

這時，陸仁甲和逡眾仃已經掙扎著站了起來，他們還拾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槍指向眾人：「別過來！你們別過來！！！」

「砰砰」兩聲槍響，然後陸仁甲和逡眾仃就再一次倒在了地上翻滾慘叫著。楚軒的高斯子彈已經將他們拿槍的手齊腕打斷了。

「你們真的這麼做了！？」鄭吒的聲音中帶著顫抖，陸仁甲和逡眾仃的行為無疑已經告訴了眾人真相，「為什麼！！？？」帶著無比的憤怒和疑惑，鄭吒怒吼出聲。

這時，陸仁甲和逡眾仃也豁出去了：「你們這群白痴！你們沒見識過那東西的恐怖！他還說什麼他能對付？簡直是放屁！那東西根本不是人能抵禦得了的！你們以為把佛經放在這大廳里就可以安全了嗎？你們全是白痴！都去死好了！……」

「你們根本就不知道那東西的可怕！還想抵抗……我們可不想陪你們一起死！為什麼不讓我們把佛經拿走？你們那麼厲害，為什麼不把佛經讓給比你們弱得多的我們！呸！什麼把佛經放在大廳里人人都可以避免啊，明明就是你們幾個資深者想要霸佔它，我草你們全家！你們這些混賬王八蛋……」

陸仁甲和逡眾仃的話中帶著無比的惡毒與瘋狂，他們的面孔也扭曲得如同魔鬼般猙獰，看得詹嵐和齊騰一等心理還比較脆弱的人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鄭吒的臉上帶著無限的震驚、憤怒還有哀傷、失望、迷茫。這樣醜惡的人性他還是首次見到，雖然書本上和電視上經常出現，但是真的出現在他眼前時，這種震撼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怎麼處理他們？」這是楚軒的話，陸仁甲和逡眾仃的話對於這個三無男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很簡單，砍掉雙手雙腳，刺瞎雙眼，割掉舌頭，震聾耳朵，如果你要更簡單一些，可以用銀針刺入他們的背脊，讓他們直接成植物人就行了……需要我幫忙嗎？」說這話的時候，趙櫻空的眼神中閃著嗜血的光芒，聲音中也明顯帶著興奮。

眾人都打了個寒戰，陸仁甲和逡眾仃更是嚇得直接尿了褲子：「不……別殺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陸仁甲和逡眾仃的臉上眼淚和鼻涕橫流，看上說不出的滑稽可笑，但是現在眾人都笑不出來。

楚邪冷冷的說：「不用那麼麻煩了……我說，你們的身體都掌控於我。現在，給我撕下你們的耳朵。」

陸仁甲和逡眾仃還完好的手伸向了自己的耳朵，然後在無比凄厲的慘叫聲中，兩人的耳朵已經被自己撕了下來……

所有人（除了楚邪）都打了冷戰，新人們目瞪口呆，資深者們儘管見過楚邪的這種能力，但是再次見到時還是感到一股發自內心的寒意。

「我說，你們給我走到鬼宅去，然後砍下自己的雙腳雙腿，在把自己的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不割滿1000刀，不許自盡。」楚邪面無表情的說。而眾人再度齊齊打了個寒戰。

陸仁甲和逡眾仃在眾人的目送中慢慢爬起來走了出去，走了很遠，還能聽到他們的哀號聲：「隊長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

楚邪把目光掃向眾人，眾人都不自覺的把目光移開不敢和他對視。只有鄭吒現在正處於恍惚之中，毫無察覺。

這時，月兒走了過來：「主人，你沒事吧？」南羽跟在她身後，雖然沒有開口，但是眼中的關切誰都看得出來。

「就那兩個廢物怎麼可能傷到我。」楚邪沖月兒一笑。「好了，你們先回去吧，（沖其他人）大家還是回去休息吧。」

眾人都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只是趙櫻空和銘煙薇在走之前不約而同的深深的看了楚邪一眼，這讓楚邪微感不解。只有鄭吒沒有走。楚邪正想提醒他時，鄭吒開口了：「隊長，為什麼？為什麼他們會這樣？」

「人性。」楚邪的話里不帶絲毫的感情，而還沒離開的楚軒聽到這話停下了腳步。

「人性是個很複雜的東西。它包括了一切，善良、邪惡、仁慈、瘋狂、拯救、殺戮……這一切的一切組成起來就是人性。而每個人人性最真實的一面往往會在極端的情況下表現出來。所以，他們的表現我並不奇怪，因為這也是人性的最真實的一面。」楚邪帶著一絲看透世情的語氣說，「所以，我一直說我們不能救所有人，就是因為人性。在危險面前，他們表現出來的可以是善良和仁慈，也可以是嗜血和瘋狂。在一切都表現出來之前，我們都無法確定新人們會怎麼樣。我不會救所有人，因為我不想以後面對從身後捅來的刀子。」

「人性嗎？」楚軒喃喃自語著，慢慢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鄭吒沉默良久，然後突然說：「對不起！」

「嗯？」楚邪一挑眉。

「我好像真的錯了。」鄭吒的語氣帶著一絲哀傷和明悟的意味，「我以前真的太天真了，總是想救下所有人。現在我明白了，我們誰也救不了。能救他們的只有自己。對不起，隊長，我以前給你帶來了很多麻煩。以後我不會再做這些蠢事了。」

楚邪深深的看了鄭吒一眼：「好了，一切都不說了，現在你先回去。」

鄭吒慢慢的走著，步履都有些蹣跚。從他的背影上，楚邪看到了深深的沮喪和對於人性的失望。看來這次的事對於鄭吒的震撼和打擊實在是太深了。

所有人都回去了，月兒和南羽也依依不捨的走了。楚邪繼續坐在佛經旁邊修鍊著。

（為什麼這麼大動靜酒店的其他人沒有絲毫反應？因為楚邪在他們住下的房間和大廳里都設下了結界。既能隔音，又是預警。）

盜經事件過去不到半個小時，楚邪就突然感到楚軒房間的結界一陣波動，心中一動，立刻向那裡趕去。剛把門踹飛的時候，就聽見一陣槍響。只見楚軒、零點、霸王和齊騰一都被一個從他們身後出現的慘白女人抓住了脖子。零點、霸王和齊騰一都已經不能動了，只有楚軒顫抖的手中還拿著一把高斯手槍。

楚邪正要將幾個女鬼殺滅，就聽見楚軒大喝一聲，手上的高斯手槍向後連連開火，雖然沒有殺掉身後的女鬼，卻脫離它的控制。然後楚軒就地一個翻身，手中拔出另一把高斯手槍，在幾秒鐘內就將攻擊自己的慘白女人打得粉碎。楚邪分明看到，楚軒的雙眼一片茫然。

【沒想到他在解開基因鎖之後居然能重新控制自己的身體。】楚邪這麼想著，順手扔出幾團九幽冥火。著九幽冥火有個特點，只燒精神體不燒物質，。三個女鬼瞬間就被燒毀了，而零點三人卻毫髮無損。當然這也是有楚邪在控制著九幽冥火，不然零點他們恐怕要被燒毀靈魂變成植物人了。

楚邪轉過身來，卻發現楚軒倒在地上渾身抽搐，心中一動：「你解開二階基因鎖了？」問出來才想起，現在的楚軒根本沒法回答，立刻把楚軒抓起來，手扶後背，用真元給他調理身體。

好在楚軒現在已經築基成功了，又有六感小宇宙護體，在楚邪的調理下，不到一分鐘，楚軒就安靜了下來。

「好了，你現在沒事了。」楚邪站起身來，「不過，為什麼你又被攻擊了？」

「我發現了他們正在被攻擊，於是拔出了手槍攻擊那些女鬼，結果就有女鬼從我身後攻擊我。」儘管被攻擊了，楚軒的聲音還是淡淡的。

「恩。」楚邪點點頭，心想：【看來只要是在伽椰子襲擊時加以反擊了，就算已經度過了一次攻擊也會再次被攻擊。】他看向零點三人，這時零點和霸王已經爬起來了，只有齊騰一還在手腳僵硬的躺在地上。

「好了，帶上她，現在我們去酒店西邊的那個廣場上，酒店裡實在是利攻不利守。」楚邪說。

「鄭吒他們怎麼辦？」

「叫醒他們，一起去。」

於是霸王和零點一起去叫醒其他人，很快眾人到大廳里集合了起來。這時楚軒突然問道：「為什麼剩下幾波沒有繼續攻擊？」他問的是楚邪。

「我設下了一個結界，可以暫時擋住攻擊，但是不能擋住太久，只能擋住大約半個小時。所以我們要離開這裡到地形單一的地方去。在這裡女鬼可能從任何意想不到的地方跑出來，如果太突然的話，即使我有能力救下你們，也根本來不及救了。」其實楚邪是發動了絕對領域將剩下的幾波攻擊擋住了，只要他將領域開啟程度升到中等，絕對能讓伽椰子打上十年也是毫無辦法。但是他突然想在這時將問題一次性解決，然後去找支線劇情，所以就撒了謊。

被楚邪忽悠了的眾人迅速將一切都收拾好，開始向著廣場進發。一路上，楚邪為了將戲演得更真實一點，有意將絕對領域的範圍縮到眾人周圍十米，於是眾人便不時能見到有慘白女人從四周冒出來，張傑和霸王抄起他們的槍將這些東西打成了粉碎。因為伽椰子的速度確實很慢，給了張傑他們充分的開槍時間，所以根本沒有人發現，那些慘白女人根本前進到十米外就不能動了。

不一會，廣場到了，眾人聚集到廣場中央背靠背圍成一個圈，將武器全部都拿了出來。這時楚邪收回了絕對領域，霎時間，只見數百個「咯咯」尖笑著的慘白女人從四周圍了上來，將眾人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