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京城第一少
三天三夜……
異象終於消失,紫氣終於散去,道雨也已停歇,而沉醉於道雨滋養中的諸天神佛此刻皆是獃獃的看著那虛空之中,散發著聖潔光輝的朦朧氣團。
他們知道此刻裡面正孕育著一個強大的生命!
忽然,天地之間響起了一聲巨大的鐘鳴之聲,響徹三界,聲音厚重悠遠,宛若從無盡的亘古從遙遠的蠻荒傳來。
「咔擦……咔擦」伴隨一聲清晰的蛋殼碎裂之聲,乳白色的巨大光繭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分為了無數瓣向著四面八方破裂開來。
「恩啊……」伴隨著一道男子慵懶的聲音悠悠傳出。
一個陌生的青年出現在眾神眼前,他渾身散發著聖潔的光輝,看上去安靜祥和,惺忪的眼睛看上去有些慵懶,然而其無意之間逸散的氣勢卻是如同滿天星辰一般浩瀚無垠。
青年一頭銀色的長發披散,劍眉斜飛入鬢,雙眸亮若星辰,加上其俊逸瀟洒的臉龐,宛若一位絕世翩公子!
然而他兩邊嘴角卻有著兩顆微微雪白如月的細小尖牙,卻使得他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妖異。
一時間空氣似乎都為之凝固,諸天神佛皆是呆愣的看著這一幕。
「你……你……是大師兄,是那隻臭猴子?」忽然大地上傳來了豬八戒有些戰戰兢兢的聲音,打破了這看似詭異而又安靜的畫面。
「嘿嘿……你這獃子。」青年微微一笑,旋即地面上的豬八戒只覺得耳朵一疼,整個人就被虛空中一股無形的力扯著耳朵給提了起來。
「哎喲哎喲……你這該死的弼馬溫,快放我老豬下來!」豬八戒吃痛大罵出聲,然而從他的表情卻是看不到半分痛苦,反而是一臉的興奮與激動。
「……」
「如來……你輸了,事實證明有情亦可得道。」青年身軀漂浮在空中,微微一笑看著如來。
「誒……如此說倒是我執著了,大道無盡頭,我等即使身為聖人依舊只是站在道中,未能跳脫道外呀。」如來深深嘆息。
「無妨,大道雖然漫長,我等卻也有無盡的歲月,我不信不能夠行至盡頭!」青年堅定無比的數道。
「我想是吧……」如來眼神有些迷茫。
他又看了看青年好奇問道:「如今你已經踏上自己的道,非佛非神,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我要遊歷三界,將紫霞的靈魂碎片全部收集起來,我要讓他徹底重生!」青年目光堅定的說道。
「誒……此事談何容易,雖然我等已經踏足大道,可是想要逆天改命依舊是千難萬難。」
「我無懼天地!」青年只說了五個字,卻已經充分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好吧,如今你的修為已經不在我之下,我亦無法再庇護與你了……」如來佛祖釋然說道。
「嘩……」剎那間整個靈山都沸騰了!
他們都是神佛兩界中的佼佼者,如果此刻還看不明白的話,這麼多年也算是白活了。
斗戰勝佛終於成就聖賢之位了!這意味著,又是一尊三界主宰級別的人物橫空出世,他將與高高在上的三清、如來、並列於世!
「恭賀勝佛,晉為聖人……!」諸天神佛,包括四御、二佛、在內的六位半聖,皆是恭敬的道賀,同時深施一禮。
「諸位莫要如此……」青年看著眾神佛如此施禮,其中還包括自己的恩師唐三藏,當即就要落下虛空前去攙扶……
突然,天際異變突生!
原本就已經被這場大戰蹂躪的破碎的虛空,忽然發出一聲玻璃破碎般的響聲,下一刻眾人就看到,一塊巨大的白色圓盤,散發著蒙蒙白光,浮現在那漆黑的虛空里,就在青年身體落下之時,一道光華從圓盤之下投出,將其身體籠罩,下一刻青年的身體就就如同蒸發了一般,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而那圓盤也是在一個瞬間就沒入了黑暗之中,不見了蹤影。
「這……」
全場再次嘩然!
「發生什麼事了?」
「勝佛怎麼不見了?」
「剛才那道光華是什麼?」
「……」
然而這一切,悟空都聽不見也看不見了。
朦朧中,他只覺得一股充滿了生機而又強大異常的能量將自己包裹,饒是突破了聖人修為的他全力掙脫之下竟然是沒有絲毫作用。
旋即他便覺得腦袋暈暈沉沉的竟然失去了知覺……
也不是過了多久,悟空只覺得自己似乎長眠了千萬年之久,終於再無盡黑暗中。
悟空悠悠轉醒……
「呃……」口中發出一聲有些痛苦的**。
悟空緩緩的睜開眼睛!
眼睛先是一花,眼睛一陣因為長久隨眠而突然見光的有些刺痛,眼前模模糊糊的好像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圓葫蘆。
「這是哪兒……是太上老君的兜率宮嗎?我怎麼會到這裡來了,剛才那道白光,和那圓盤究竟是何物。」悟空的腦袋有些暈沉。
片刻后,他的眼睛終於適應了房間內的光線,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女子的驚喜交加的臉龐,這女子面貌姣好,溫柔秀麗,還有著一股成**人的魅力,此刻女子眼角帶淚,卻驚喜莫名的看著自己。
「這……」
他不禁一驚,忙是望向四周,只見自己的四周擠滿了人,每一個人都是瞪大了眼珠子望著自己,似乎看到了什麼天地奇觀一般。
「這是什麼情況?」悟空一時間腦袋有些懵。
然而下一刻,他只覺得腦袋忽然有些發脹,旋即一股莫名其妙的記憶就灌注到自己腦海中。
片刻后悟空的腦海中就多了一段不算太多但卻足以將他這個三界主宰級別的人物雷的外焦里嫩一時間獃滯的記憶。
「我……我竟然穿越了!」悟空心中悲憤的吶喊!
今天是古風大陸,九大盛朝之一的青風盛朝建國的慶祝日,原本應該張燈結綵舉國歡慶的日子,然而青風盛朝的帝都,一眾高官權貴,此刻都是命令下人匆匆備馬,帶上一大批「白禮」。隨即便風風火火的趕往帝都內當朝右相「孫冠儒」所在府邸。
如此場景幾乎出現在帝都每一位高官權貴的家中。
甚至就連帝都皇城內,被紅磚碧瓦修葺,高牆圍繞的皇宮中,當朝皇帝風皓天,和他最寵幸的愛妃林慕彤,此刻都是乘著十六人高台的龍鳳鑾轎,左右有數千甲士護衛,後面跟著長長的帶著白色巾條包裹的一箱箱白禮隨行,出了宮外,一路向著右相府邸前行。
今日的右相府,沒有了往日的熱鬧氣氛,在這個舉國歡慶的日子裡,府中上上下下皆是白色的帷帳纏繞,竟是在籌辦喪事的模樣。
而相府內院,大堂內,傳來女子嚶嚶的哭泣聲,與男子的嘆息聲。
此刻一名身穿青色長裙的美貌少婦,雙手捂著臉傷心欲絕的落著淚,而在其身旁一名身材魁梧,面容剛毅,男子輕輕拍打著他的肩膀,他們他們身後,一位頭髮花白但卻面容豐朗,精神矍鑠的老者也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大廳中,還有著一個身材欣長,卻長得精瘦的中年人。
眾人此刻都圍繞在大廳中臨時放置的一張木質板床,木床上是一個身材有些瘦削,面容清秀的男孩,十二三歲年紀,臉色蒼白的,看上去只雙目合閉,蜷縮著身子,已經沒有了呼吸。
他的的眉頭依舊緊緊皺起,似乎是在痛苦與折磨中離開了這個人世。
看著木床里那一動不動,永遠閉上了雙眼的孩子,那哭泣的女子忍不住哭喊。
「小聖,你怎麼能夠丟下娘一個人就走了,為娘就你一個孩子,可是你如今也走了,你叫娘可怎麼活呀!嗚嗚……」
「小萱你就別哭了,這小兔崽子,膽大包天,竟然敢招惹青風聖獸!有此下場真是咎由自取!」女子身旁,一名身材魁梧,面容剛毅神武的男子說道,他雖然嘴上如此說,但是臉上悲痛的表情卻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了的。
「孫天翔你你說什麼!這難道不是你的兒子嗎,你這個當親爹的怎麼說得出這種狠毒的話!當初真是看錯了你!」女子聞言,當即是含淚怒斥男子。
「呃……」男子一時有些無語,不再出聲。
「奕萱,孩子呀!你不要如此傷心了,小聖這孩子都怪我們太寵著他了,讓這小子做事每個分寸,如今出了這種事兒,可能這就是天意吧。」此時那老者開口說道,言語中滿是失落與疲憊,原本高大的身形此刻也是有些佝僂了。
想不到自己最為疼愛的孫子,如今孫家第三代的獨苗竟然就這樣斷送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痛,讓這一位位極人臣,身為百官之首,威風八面的當朝右相都有些難以承受。
「父親,可是小聖才十三歲呀,連媳婦都還沒娶,人生的一半都沒走完就這麼去了,你讓我怎麼受得了!」女子傷心的哭泣,雙手顫抖的沉默著木床上一動不動的小孩,那冰冷的臉頰。
「誒……」孫冠儒一聲長嘆,看著龍奕萱的眼裡充滿了痛惜和愧疚,苦了自己這個兒媳了,嫁入自己孫家,自己的兒子在外邊外坐鎮,一年才能回來一次,如今連她唯一的寄託,這個年僅十三歲的兒子也離開了人世,她也是命苦之人呀!
「大嫂,你莫要傷心了,小聖的離開,我們都很悲痛,可是人死不能復生,我們如此傷心這讓小聖在九泉下如何能夠安心呀!」一旁的高瘦男子也開口安慰起來,他的眼角也泛著淚花,神情極為悲痛。
孫冠儒生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孫天翔、二兒子孫天卿,此人正是他的二子孫天卿,先前出聲安慰婦人的男子正是從邊關趕回來的孫天翔,哭泣的婦人乃是其妻子龍奕萱。
大廳內一片悲戚之景,廳外的下人也神色匆匆,整個孫府都籠罩在一股悲傷的情緒之中。
這時,大門外傳來下人的通稟聲:「稟相國,龍家龍耀天老元帥與龍淵、龍騰、龍飛三位大將軍前來。
孫冠儒聞言當即走出了大廳,穿過內庭出的大門相迎。
大門外,只有四人,周圍並未有任何隨從。
為首之人,雖年逾半百,卻精神奕奕,雙目有神,生的更是虎背熊腰,體格彪悍,雖未著甲胄,但龍行虎步間,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氣。
而其身後的三人,雖年紀輕輕,但也皆是身材魁梧,虎目灼灼,氣勢不凡,也都是難得一見的猛將帥才。
這一行四人,便是當朝掌管天下兵馬的三路元帥之一的,西北大元帥龍耀天,以及在他手下為將,亦是戰功赫赫的三個將軍兒子龍淵、龍騰、龍飛三人。
「親家!我的外孫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就傳來他的死訊?」孫冠儒還未說話,門前那為首的老者龍耀天已經開口,他雖聲若驚雷,但此刻言語間也有著一些悲切。
「誒……龍兄,都怪小聖天性頑劣,竟然跑去招惹聖獸,被聖獸所傷,加上這小子身子骨本來就弱,我從皇宮中請了數十名御醫,都沒能挽救回聖兒的性命,此刻已經沒了呼吸了。」孫冠儒見到自己的親家頓時悲從中來,又是一聲長嘆。
「哎……聖兒雖然調皮些,可是小小年紀就……,」龍耀天虎目中也是一抹悲色。
兩位老者在哪裡唏噓感嘆,龍耀天身後三個兒子卻是小聲嘀咕。
龍飛道:「什麼叫頑皮了一點,這小子根本就是個欺男霸女的小混蛋吧。」
中間的龍騰聞言低聲喝止:「二弟住嘴!小聖畢竟是我們的外甥。」
一旁的龍淵低聲插嘴道:「大哥,二哥說的沒錯,這小子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常年在外,我可是在京內任職過,這小子可謂是惡名昭著呀,當初這小子百日時,讓他『抓周』,這小子不知道從哪扒來了一個紅肚兜,當時就被傳的沸沸揚揚,就成了京都的一大笑柄了。」
「沒想到這小子越長大越不爭氣,三四歲就偷看女孩子洗澡,調戲小娘子,七八歲就學人家逛窯子,賭錢,十一二歲了成天吃喝玩樂、不務正業,鬥雞走狗,提籠架鳥,娼樓妓館,沒有做過一天的正經事。」
「偏偏這小子天賦還差的很,十三歲了連鍛體五重境的入門通脈境都沒有達到,如果不是仗著自己是孫老宰相的孫子,老爹的外孫,人人都怕他,人人都躲他,這小子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這一次更是大膽,竟然帶著幾個狐朋狗友跑到皇城裡去招惹咱們青風盛朝的聖獸,結果被聖獸直接弄死了。」
「額……這小子真有這麼紈絝?」龍騰聞聽龍淵的講述,原本沉穩的面容都是忍不住抽搐兩下。
「哎……大哥我騙你幹嘛,這小子真就這麼極品,他在帝都還有一個響亮的稱號呢,叫什麼『京城第一少』,不過老百姓私底下都叫他『第一惡少』。偏偏這小子還引以為豪,認為自己是年輕一輩的風流人物,並時常引以為傲,真是紈絝里的紈絝,極品中的極品。」龍淵顯然對自己這個侄子很是鄙視。
龍騰原本有些抽搐的臉上,表情更加精彩,愣了半響才說道:「呃……雖然如此,但是現在畢竟是在孫府,你們兩個別再說這些話了,被孫府人聽見可不好,如果被咱們的大姐聽見了,咱們一個個都得完蛋。
「大姐」!聽到這兩個字,龍淵龍飛都是脖子一縮不敢吱聲了。
且說孫冠儒領著龍耀天幾人走入了內院大廳。
一進大廳,龍耀天便看到了正哭的傷心的女兒,以及躺在木床上已經沒了生息的外孫,這個征戰沙場,馬革裹屍的一代大將心中也是禁不住的酸楚。
「萱兒。」龍耀天輕輕呼喚女兒的名字。
「父親,聖兒他……嗚嗚……」龍奕萱早已哭的眼睛紅腫,看到自己的父親到來忍不住撲進父親的懷抱,哭的更加傷心。
「岳父!」孫天翔見到龍耀天到來,忙是起身行禮。
大廳內一片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