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7.842·【回歸篇·之四】·2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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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反正那麼久遠之前的事情,我都已經不記得了……就像我家的母親大人,彷彿忘記了她出身的大阪府的口音一樣。」

后一句台詞補充得十分巧妙,充分給人以一種「偏執少女說氣話」的感覺;果然忍足自動把這兩句話的真實含義向著這個方面作了同樣的解讀,含著笑嘆了一口氣。

「別說氣話,信雅君……」面對著「重新恢復成偏執狂蛇精病的青梅竹馬舊相識」,忍足停頓了一下,十分自然地切換回了先前的那一種比較溫和無害(?)的稱呼,平光眼鏡後面藏著的眼神微妙地溫柔起來,彷彿是想起了令人覺得美好且懷念的舊時光。

「那個時候,被謙也硬拉去學習網球的我,假如不是因為看到你作為一個小小女孩子也能打得那麼好,因而微妙地燃起了鬥志的話,大概後來就不能體會到那些那麼精彩的時刻了吧。」

沒有再因為信雅醬的「我恨網球所以絕對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任何相關話題否則我就翻臉不認人!」的設定所局限住,他態度很平靜從容,自然地提起了和「網球」與「往事」相關的內容。

秉承著一貫的設定,柳泉本來想立刻沉下臉來,但是轉念一想,既然已經瞞著大家刷了快兩個月「高級網球技能」,遲早也是要透露一點風聲出去的,否則故事的主線還怎麼往下進行!於是她的眉心跳了跳,露出一點忍耐的神色來,卻並沒有立刻就跟忍足翻臉。

「……是嗎。」她覺得手冢國光的[言簡意賅]這個語言技能,在某些時刻真是好用;不妨大方地借鑒一下。

「……什麼呀,」忍足那副慵懶又柔滑的語氣又冒出來了——柳泉發覺他每次說「什麼呀」的時候,都會說得格外曲折柔緩,尾音還微微上挑,其殺人度堪比他在冰帝男網部時的好基友(?)跡部大爺的那個「啊嗯?!」——所以說美少年的口癖都這麼殺傷度驚人足以一次害人掉血50%以上真的好嗎!這果然還是一個殺人網球的世界吧!

他的目光在那副平光鏡后不著痕迹地閃亮了一下,又不動聲色地說道:

「……我今天約你出來,是因為你最近好像和從前不太一樣了……假如不是認為你終於想要大踏步往前邁進的話,我是不會對你說這些話的,更不會提起以前在大阪的事情。」

……為什麼一個兩個都來跟她打直球啊……可惡!她這個人最不擅長抵擋的就是直球了啊!上次的跡部大爺是這樣,現在忍足侑士還是這樣!

柳泉的臉都要皺到一起去了,勉強開口道:「我……我暫時可沒有打消手撕了忍足謙也的念頭!假如你今天來是想替他做說客的話那就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啊!……」

聽到她說「手撕了忍足謙也」這件事的時候,忍足侑士微微睜大了一點眼睛,隨即失笑。

「啊,那個,我無所謂。你想要宰了他也好,手撕了他也好,或者還有其它酷刑打算使用在他身上作為報復……那些,都無所謂哦?」

他閑閑地說道,一副「你去吧我一定不會因為那傢伙是我的堂弟就偏向他的」的公正模樣,簡直正氣凜然得不像是那個追求者眾的校園情人了。

柳泉驚訝地抬起眼來望著他,幾乎是一瞬間就意會到了他話語里真正的含義。

沒關係喔。只要可以讓你拋開那些沉重的過去的黑暗、往前邁進的話,想要揍那傢伙一頓的話就去吧。不管是我還是那傢伙,都不會有任何不滿——

就像我們剛剛認識的小時候那樣,小小的男孩和女孩在網球場上用著生疏拙劣的球技,認真地對抗著,磨鍊著,分享著對未來的期許;那些野望和夢想,事到如今有些成功了、有些破滅了,但是只要那些回憶還在,那些情誼就會存在,即使在你主動拋棄掉它們的時候,它們也不會消亡——

夢想會實現、也會破滅,未來也未必就像我們曾經所想像著的那樣;但是年華仍在,才華也仍在,那是我們所擁有的、與生俱來不會消失的永恆事物。執著於挽回的,並非只是一個老朋友那麼簡單的事啊;而是對你曾經達到過的高度的敬佩、對你仍然擁有著的才能的珍惜,因為有過那些,才有今日的你——好與不好,你都是你。

柳泉慢慢地彎起眼睛,笑了。

「所以你想說的是,即使我跑去把謙也揍了一頓,你們仍然會覺得我還是值得挽救一下的,是嗎。」

她用一種「偏執狂蛇精病今天也沒吃藥」的語氣,這樣說道。

忍足的情商可比他的堂弟高十倍,自然敏銳地發現了她的言語里對於他堂弟稱呼上的微妙變化——於是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鏡片上掠過一道明亮的光。

「是的。……所以現在就去揍他一頓吧。別讓他等太久啊。」

……

誠然忍足侑士身為堂兄,作了乳齒不負責任的發言,但柳泉一時間還沒有拿定主意是不是現在就跑去四天寶寺那間和尚學校開啟……不,解決劇情的新支線。

計算一下,四天寶寺那裡,雖然渡邊修支線應該算是圓滿完成了,但是至少還有當初邀請信雅妹子的忍足謙也以及和信雅妹子比賽、然後賽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糟糕的狀況導致信雅妹子重傷引退的白石藏之介。

在情況不明的時候要腫么攻略支線ENDING啊!誰能來對她說一說當初信雅妹子到底是跟那個白石藏之介打球還是打架,才能重傷至此啊!?

一想到各種調查來的資料上,提及信雅妹子重傷當時真正發生過的事情,都是以「事發突然」、「事態不明」這一類的形容詞來表達的,柳泉就頭痛得想撞牆。

她當初又不能直白地問渡邊修「喂你們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把我害成這樣」之類的問題——那會露出馬腳的啊到時候難道要以「哈哈哈這就是傳說中的失憶梗啊終於用上了」之類獵奇的答案來解釋嗎!——結果一直放置到現在,也沒能找到什麼好的突破口來繼續接近真相。

關於當初在四天寶寺的球場上究竟發生了些什麼……渡邊修是個聰明人所以不能去問他,忍足侑士是個聰明人所以不能去問他,跡部大爺……也是個聰明人所以更不能去問他。至於該知道這些的信雅妹子的家人嘛……父母指望不上所以大概問也問不出什麼究竟,妹妹醬又只會開嘴炮犯嫉妒所以問也是白問。

因此,想來想去通往真相的突破口,也只能著落在那個據說等著她去海扁的忍足謙也身上了啊。

「因……因傷?!」她瞠目結舌地重複了一遍標題里的關鍵字。

怎麼可能是……因傷?!那他每天還跑來這裡練習是幾個意思?!

但是下一秒鐘她飛速運轉的大腦就突然醒悟過來,這些天來,她並沒有親眼見到他以職業選手應有的高強度大運動量作為要求進行過訓練!

她所見到的,絕大多數都是他在慢跑、在作一些簡單的擊球練習,練習內容僅僅是即使讓她這個已經廢掉不能登場的女子選手來做也能夠完成的程度!

下一刻她的視線就有如探照燈一般條件反射地投向他的左肩。

也許是她目光灼灼,讓他稍微有點不能適應似的,他不自在地活動了一下左肩,說道:「……啊。」

啊什麼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怎、怎麼會……?!」她結結巴巴地問道,覺得這種事情簡直是太出乎意料了。

……不,並不是說手冢國光在治癒肩傷之後就不能夠再被同一部位的傷勢擊倒。實際上,受過傷的部位一定會比其它地方更脆弱,這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實吧。

但是……這完全不是一本蘇炸天際的同人應該有的畫風啊。平白無故讓原作中的四大部長之一再犯一回同樣的糟糕傷勢,還影響到了他的職業賽季?!那麼接下來她是不是應該警告一下幸村小心他的舊疾,因為本作那位高手作者菌有可能再玩一出虐身虐心的戲份?!難道不給這些才貌雙全(?)的部長們多施加一點磨難,原文中蘇裂蒼穹的信雅妹子就不好下手泡帥哥嗎……!?

即使手冢表情還是一如既往地沉穩鎮靜,不過同樣作為網球生涯深受傷勢之害、有那麼一點同病相憐(?)意味的同仁,柳泉當然能夠體會得到那種力不從心所帶來的焦慮、憤怒、不安等等負面情緒。

等等。就算不是為了刷好感度,乳齒正派好青年也值得獲得一點[友人/粉絲的鼓勵]之類提升精神力的小小獎賞,是吧?

柳泉慢慢放下手,仰起頭呼出一口氣。

「……原來如此。和我一樣啊,手冢君的肩,就是傳說中的『阿喀琉斯之踵』啊。」

手冢一怔。

他當然已經聽過很多人提起過他的肩傷——他的打法也確實會導致肩膀的過度負擔,有傷是遲早的事情,他也並不是不能面對這種事;不過「阿喀琉斯之踵」這種說法倒還真的是第一次聽到,有點新鮮——當然,也有點令人心中黯然。

他平靜地答道:「看起來確實是這樣。」

即使如同神話中的阿喀琉斯一般的英雄,也不得不面對一雙脆弱而致命的腳踵——這就是她想告訴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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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爽世界崩壞中[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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