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早產(修)
白澤宇和沈柔熙一走進葯堂,大夫人、助產師就迎面走來,助產師手中端著一碗葯。大夫人走到沈柔熙身邊,扶著著她另一隻手說:「弟妹,先把這碗安胎藥喝了,路醫師剛配好的。」
助產師端著葯給沈柔熙服下,粗略檢查後向大夫人點點頭。大夫人放下心,帶著他們進屋。
沈柔熙喝下安胎藥,白曉霏貪婪地吸收著藥力。頭疼有所緩解,白曉霏安靜下來。剛才真是驚心動魄啊!21世紀生活那麼就連殺豬都沒看過,今天竟然見識了實實在在的刺殺。看來這個異世界的人也不好當。
沈柔熙看到床上昏迷的父親,衝上前去。白澤宇緊緊扶著她,深怕妻子有個意外。
路醫師開口道:「二夫人到了,我就喚醒倉平侯交代遺言吧。」
「遺言!」哭泣的沈柔熙聽到這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倉平侯除了被魔晶炮重創法力,又中了聖級武者一掌,生機盡斷。連還魂丹也只能護著心脈,我只能讓你們見最後一面。」路醫師搖頭嘆息道。
聽聞噩耗,沈柔熙嚎啕大哭。自從母親過世,父親把所有的愛都放在她身上,父女感情很深。直到結婚後,父親說要出門遊歷,婚後五年沒有和父親見面。沒想到一見面就要天人永隔。
白曉霏在母親的肚子里感受到母親發自內心的悲痛,也感到很難受。從小自己的父母離異,未成年前像個物品一樣媽媽家呆幾個月,爸爸家呆幾個月,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也因為種種原因不待見自己。畢業后租房在外生活,一直沒有家的感覺。這幾個月在母親的肚子里感受到從沒有過的安心。沒想到還沒出世,外公就要離開。看來我真的沒有親緣,白曉霏沮喪地想著。
路醫師用手指刺激倉平侯的頭部穴位,倉平侯沈默緩緩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看著眼前和妻子十分相像的女兒,伸出手撫摸女兒的臉,呼喚道:「達熙,達熙......」聲音越來越弱,慢慢停止呼吸。
「父親!!!!」沈柔熙大哭,雙手抓著父親用力搖著,盼望父親能像小時候一樣,搖醒做噩夢的她,對她說這都是夢。
路醫師長嘆了一口氣,雲侯也滿臉戚容。歷來「血色之戰」白家和沈家聯手作戰,相交千年。白沈兩家同命相連,都子嗣不豐,沈默死後,沈家不可避免的將退出歷史的舞台。對焱武帝國忠心耿耿的沈家就這樣消失了。
雲侯對正在安撫妻子的白澤宇說:「澤宇,孩子出生后如果有木系異能,就姓沈吧。」
「謝謝父親!」白澤宇哽咽道。
這時正在和母親一起傷心的白曉霏突然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身邊依舊漆黑一片,然氧氣越來越少。白曉霏感覺很不對勁,使勁地掙扎。
哭泣中的沈柔熙的肚子一陣劇烈的疼痛,抱著肚子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看到變故,路醫師一步上前查看。只見沈柔熙放在沈默身上的手心已經漆黑一片。
路醫師失聲叫道:「碎嬰草!」轉頭對助產師吼:「馬上催產!一個小時之內讓孩子出生!」
助產師聽到后急急忙忙跑出去,又折回急問:「浮曲閣已毀,去哪裡生產!」一旁的大夫人忙道:「到我那裡去,我馬上安排。」說完,兩人一起跑了出去。
路醫師給沈柔熙服下他自製的解毒丸,又拿出金針在沈柔熙的肚子上扎了幾針。看著一旁已經傻眼的白澤宇罵道:「還愣著幹嘛!快送去產房,馬上生產!」
白澤宇抱著妻子飛奔出去。
路醫師對雲侯愧疚地說:「我竟然沒察覺出倉平侯身上被塗抹了碎嬰草的汁液!是我失職了。」
「什麼是碎嬰草?」雲侯問道。
「碎嬰草,一種專門針對未出生胎兒的毒草。誤服碎嬰草,母體中的胎兒會死亡,即使僥倖生存下來也是身體極差極容易夭折。醫書中並沒有記載。幾天前澤定送來了有問題的孕靈草,我一直找不出是什麼毒,特意通過傭兵工會向南森林的幾位長老打聽才知道。碎嬰草的汁液就是這種顏色和味道。」
「接觸皮膚比直接服下發作的慢,趁著藥力還未擴散,把孩子生出來也許還有救!」路醫師皺著眉頭說。
一晚上連續的變故,對自己智商一直很自負的白家大爺白澤定已經渾身煞氣:「沒想到他們先是重傷倉平侯,乘機混入白家刺殺。又在倉平侯身上塗抹碎嬰草!環環相扣,真的是好大的手筆啊!」
雲侯望著身亡的沈默,忍不住潸然淚下。「沈兄,白家連累你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柔熙,只要柔熙和澤宇的孩子有木系異能,我一定讓孩子姓沈,繼承沈家的衣缽。」
白家鐵衛走來:「二夫人正在生產,助產師說一切還算順利。不多久孩子就要出生。請路醫師過去檢查。」
雲侯低沉地對大兒子說:「澤定,你陪路醫師過去。我在這陪著沈兄。」
「是。」
白曉霏聽到自己的母親中毒,滿臉苦澀。這個白富美真不好當,還沒出生呢,又是刺殺又是下毒的。現在如果不想辦法出生,馬上就要被悶死了。
掙脫掉漸漸萎縮后纏繞自己脖子的臍帶,白曉霏向著前方的光亮出遊去。臍帶里傳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白曉霏意識到毒性正隨著臍帶傳到自己體內。要馬上撕斷臍帶!
臍帶韌性很足,用牙齒,嬰兒好像沒牙齒;用指甲,指甲太軟了。怎麼辦,怎麼辦......女漢子拼了!白曉霏手腳齊上用蠻力硬生生的拉斷了臍帶。還是中了一些毒,希望那位路醫生有辦法就我。脫開臍帶,白曉霏急不可耐地出去。
助產師興奮的呼喊:「出來了,寶寶出來了!」一眾搶救的眾人激動地喜極而泣。沈柔熙聽到寶寶順利出生后,暈了過去。
白曉霏一出來,立馬手舞足蹈大叫:「我中毒了,幫我解毒。我中毒了,幫我解毒。」當然,別人聽到的只有孩子中氣十足的「哇哇哇」聲。
協助助產師生產的侍女初略擦拭白曉霏的身體后,包了一層棉布抱著白曉霏來到相鄰的另一間屋裡,路醫師正等在這裡。
「二夫人安然無恙,現在睡著了。助產師和玉媽媽正在照顧著。」
「好,好,那就好。」大夫人放下一半的心。
沈澤宇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