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天音宗宗主有潔癖
狂刀武館。
「師父,今日前來拜師學藝的共有17位,這是新入弟子名錄,請您過目!」穿著坎肩的短髮青年向一位虯須中年遞上了一份名冊道。
虯須中年接過名冊一看就忍不住高興的笑起來,問道:「今天報名的人怎麼比前天還多那麼多呀?」
短髮青年道:「本來只是上午收了七個,但等到下午卻又一下子來了10個。弟子詢問之下才知道,這10人原本都是要拜入太極武館的,誰曾想那張雲蘇竟然學著大門大派弄了個考核,硬是只取了前十名。這剩下的十人一起吃過飯喝過酒,商議之後,便都投了我們狂刀武館。」
虯須中年笑道:「這張雲蘇倒也會做人,估計是知道自己小武館吃不下這麼多弟子,才特意弄個考核,把大部分弟子分給我們。也罷,看在他如此識趣的份上,日後朱宏若是再為難他,我也出手幫上一幫。」
三江鏢局。
「還沒有打聽到那李莫愁的來頭嗎?」眉峰凌厲的中年男子問。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如今三江縣武林第一人,修為達到後天十二層大圓滿三江鏢局總鏢頭的段雲鷹。
聽到段雲鷹問話,堂下一位中年鏢頭道:「自從原青蓮武館解散后,現在的太極武館內就很少有消息流傳到外面來。而那個李莫愁更是彷彿憑空出現,除一個名字外查不到任何信息。」
段雲鷹見這鏢頭說完面色上還有所猶疑,便問道:「還有其他事情嗎?」
中年鏢頭道:「今日太極武館招收弟子時設置考核,最終只從報名的四五十人中收取10人,城中不少人都拿此事來閑聊,並且以笑話的居多。」
段雲鷹聽了不禁雙眼微眯,目光變得如同鷹眼一般銳利,自語道:「一個小武館也模仿大門大派去考核弟子,明顯是所圖非小,難不成這太極武館真和昔日的太極派有什麼聯繫?」
就在段雲鷹陷入沉思不過一會兒,一位青年鏢頭急匆匆的走進來道:「總鏢頭,外面有一個自稱來自西羅國的怪人要見您,言語間很是無禮,我正讓下面的人攔著,您看···」
「西羅國的怪人?」段雲鷹聽了露出疑惑之色——自己不認識西羅國什麼人啊?
就在段雲鷹不解時,外面出現了慘哼聲,並且迅速連成一片,離幾人所在的鏢局大堂越來越近!
段雲鷹幾人都是面色一變,匆匆往外面走去,剛出了大堂的門就停住了。
因為就在大堂外面,一個披著頭髮的絡腮鬍子正大步的向大堂走來,十幾個鏢師、趟子手都被這人逼得不斷後退,在絡腮鬍子的後面,鏢局的人更是倒了一地,沒有一個能夠起來的。
段雲鷹身旁的中年鏢頭見此,立即大喝道:「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擅長我三江鏢局總堂!」
說話間,這中年鏢頭已經躍了過去,那些不斷後退的鏢師、趟子手則是識趣分開,讓中年鏢頭攔在了絡腮鬍子面前。
絡腮鬍子卻彷彿沒看到這個中年鏢頭似的,仍舊大步的向前走著。中年鏢頭見此立即出爪抓向絡腮鬍子,同時喝道:「給我站住!」
在中年鏢頭將要抓住絡腮鬍子時,絡腮鬍子卻是迅速的一揮手,一道金黃色的氣芒立即將中年鏢頭掀飛,人在半空中就口吐鮮血,顯然被傷得不輕。
見此,段雲鷹身旁的青年鏢頭眼睛立馬紅了,大喊道:「爹!」
同時人也躍了出去,在半空中就出爪直取絡腮鬍子的天靈蓋。
「不可!」段雲鷹回過神來忙出聲喝止,「他是先天高手!」
可惜已經遲了,青年鏢頭憤怒一擊雖然爪上吐出真氣,但只是剛剛帶動絡腮鬍子的頭髮就讓對方揮出一道金黃色氣芒,同樣打得吐血而飛。
等到青年鏢頭落地,絡腮鬍子已經來到了段雲鷹面前!
段雲鷹雙目眯成一條線,盯著絡腮鬍子道:「閣下究竟是什麼人,與我三江鏢局有何仇怨?」
絡腮鬍子坦然自若的跟段雲鷹對視著,開口發出金石之聲,道:「你就是三江縣武林第一人段雲鷹?數十年前鷹爪門也算是西羅國較為有名的門派,沒想到後人居然縮在雲國一個小縣城開起了鏢局。」
聽到絡腮鬍子這番話,段雲鷹面色大變,退後一步道:「你是魔教中人?」
「魔教?」絡腮鬍子眼中露出寒光,然後忽然冷笑道:「居然將護國聖教稱為魔教,怪不得你們鷹爪門數十年前會被滅掉。」
聽到這番話,段雲鷹又後退了一步,極力壓制著緊張、恐懼等多種情緒,死死的盯住了絡腮鬍子。
絡腮鬍子卻是輕哼了一聲道:「不用這麼緊張,一個先天都不到的鷹爪門餘孽還不會被聖教放在眼裡。今日我來這裡,是有事交給你這位三江縣武林第一人辦,若是辦好了,聖教不僅會對數十年前的事既往不咎,還會允許你們回歸西羅國,重建鷹爪門。」
稍稍消化了絡腮鬍子的這番話,段雲鷹總算是稍微放鬆一點,皺著眉頭思考了下便道:「裡面請。」
絡腮鬍子走進了大堂,段雲鷹趁機招來一位沒受傷的鏢師,囑咐他帶人把受傷的人都弄去醫治,並讓人送茶過來,這才深吸了口氣轉身進入大堂。
「不知聖使怎麼稱呼?」坐下後段雲鷹問道。
段雲鷹雖然是第一次跟魔教中人打交道,行走江湖時卻也聽過不少有關魔教的事情,況且他祖父輩當年是西羅國人,自然對怎麼稱呼魔教使者有所了解。
絡腮鬍子揮手,道:「聖使不是隨便稱呼的,你叫我拓跋泰即可。」
一聽段雲鷹就知道這拓跋泰並非魔教聖使,心中卻更加駭然——不是聖使就這麼厲害了,要是真正的聖使,那得厲害到什麼程度?
壓下心中驚駭,段雲鷹小心的問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我先讓人去安排晚宴和房間?」
拓跋泰道:「不用了,我時間緊張得很,交代了事情馬上就會走。」
段雲鷹低頭道:「拓跋前輩請講。」
拓跋泰道:「半年前,我魔教與秘宗合力剿滅了西域的天音宗,只是那天音宗主狡猾如狐,竟然在兩方高手的圍剿下逃了出來,一路向東來到了中原。大半個月前,她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灕江上游,所以這灕江左右都有她藏身的可能。」
聽到拓跋泰這番話,段雲鷹再次被驚到了。
天音宗雖然是西域的門派,但畢竟是第一流的武林勢力,段雲鷹還是有點了解的。據說天音宗的人擅長詭異的音攻,即可強殺,又可迷惑人,還能幫他人療傷甚至是提升武學境界。
另外,天音宗的人不僅精通各種樂器,更是天生的歌者,前些年曾多次派人到北朝、南朝、雲國向各國皇帝獻曲。傳聞天音宗高手彈奏唱曲時,會出現天女散花的異象,其歌聲更是聞者痴迷,不可自拔,被稱作真正的天籟。
這樣一個宗派其實力可想而知,沒想到竟然被魔教和秘宗不聲不響的剿滅了。
震驚之後,段雲鷹很快就想到了拓跋泰說這話的用意,當即道:「那拓跋前輩的意思是?」
拓跋泰道:「很簡單。你不是三江武林第一人么,那就號令三江縣的武林人士幫忙搜捕天音宗的餘孽。」
段雲鷹聽了很是僵硬的笑了下,道:「拓跋前輩說笑了,想那天音宗宗主怎麼也應該是虛境的超級高手吧,我們三江縣武功最高也不過是在下這樣的,能幫上什麼忙呢?」
拓跋泰聞言瞪了段雲鷹一眼,道:「還沒聽我說完就要推脫,看來你是不想為我們聖教的做事啊。」
「不敢,絕對不敢!」在拓跋泰的目光下,段雲鷹額頭上迅速的出現一滴滴冷汗。
拓跋泰哼了一聲,道:「那天音宗宗主已經受了重傷,恐怕五年之內都難以恢復,不會比一個普通人強多少。不過天音宗音攻手段詭秘,確實不是你等能夠招架的,所以我們也不要求你們抓住她,只要得到消息后及時通知我們聖教就可以了。」
「另外,天音宗宗主的傳人也是在這一帶失蹤。這傳人並不會什麼武功,所以你們發現后盡可抓住她交上來,聖教同樣會不吝獎賞。」
段雲鷹思考了下道:「不知道我們該如何辨別這二人呢?」
拓跋泰哈哈笑了起來,道:「很簡單,天音宗宗主是一位頭髮花白的美貌婦人,而其傳人同樣是一位極其美貌的少女。所以,你們只需要注意最近出現在三江縣境內美貌女子就行了。」
段雲鷹卻是直皺眉,猶豫了下道:「拓跋前輩,恕在下直言,如果兩人喬裝打扮,故意把自己弄得很邋遢,我們豈不是就很難找到了?」
拓跋泰笑聲變得古怪起來,道:「不用擔心這個——那少女傳人我不了解,但天音宗宗主卻是有潔癖的,只要她有能力,就肯定會讓自己乾淨得一塵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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