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不了了之

北王府。

聞人腓看著站在窗前，不發一言的聞人殊，想起他在公堂上異常的反應，還有看到風明玘跟那個野種站在一起，傷心欲絕的妹妹聞人蓮華，忍不住道：「大哥，你說爺爺這回會怎麼處置那個野種。」

這個野種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跟北王府的郡主搶男人，她要是敢對風明玘有非份之想，就讓她再死一回。

「處置。」

聞人殊自嘲地一笑，到了今時今日他們有什麼資格處置她，淡淡道：「我不知道，爺爺知道公堂上的事情后，就一直把自己關書房內。」

想起自己向爺爺問起退路的事情時，看老人家驟然大變的面色，迷茫思路一下變清明，他終於知道那是一條什麼樣的退路。

當初讓姑姑生下丫頭的原因，是因為丫頭身上的皇族血統，若以後端王還有登基的機會，丫頭就是他們北王府保命的退路。

當年任由硯弟出手重傷丫頭，而不出面阻止，就是想看看丫頭在那個人心中的地位，只可惜最是無情帝王家，那個人根本不在意丫頭的死活，所以他們才會對重傷的丫頭不聞不問，任由她自生自滅，只是誰也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結局。

那個女子，不，算算年齡，她還是個孩子，那個他們都以為已經死掉的孩子，經歷重重災難后如鳳凰般涅火重生。

雖然從年齡來說她還是一個孩子，可是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無不透出一種無人能及的高貴典雅，絕代風華讓人移不開眼睛。

這樣的她還有人願意放手嗎？

還有人能忽略、無視她的存在嗎？

答案是不會，相反，每個人都會想盡辦法把她緊緊拽在手心裏面，可是那個孩子真的會屈服嗎？

聞人殊心裡的答案是——不知道。

——

翌日，天空剛才露出一絲灰白色，徐蔚才剛剛起床，大理寺就派人匆匆來報：「大人，清池師太留下一封遺書，承認是她殺了靜因師太后，上吊自盡。」

突然聽到消息時不由一驚，不過想到夜色離開時特意提醒他的話，只是淡淡道了一句「知道了」就把來人打發走。

想到昨天夜色的篤定，本想馬上過去問問她，不過一想到那女子沒有早起的習慣，就一直到正午了才上門拜訪。

看到徐蔚，夜色心裡就清楚他的來意后，打著呵欠懶洋洋道：「徐蔚哥哥，這件案子就到此結案，你不必再調查。」

「丫頭……」

「夜色。」夜色打斷徐蔚。

「夜色？夜色是什麼？」徐蔚一臉疑惑看著夜色。

「我的名字。」夜色無奈地解釋，丫頭，每次聽到這個稱呼，就不由胃抽搐，想來想去還是夜色最合適自己。

徐蔚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笑道：「夜色，這個名字……很不錯，只是……」

「只是什麼？」夜色挑一下眉毛。

「只是你為什麼要阻止我繼續查下去，我手上還有一樣證據。」徐蔚原本想說，夜色這個名字很美，只是太過黑暗，而且跟大行的亡國妖妃同名，看到夜色不以為然的表情后馬上改口，因為她不會在乎。

夜色拂一下臉上的面紗，推開膩在懷裡撒嬌的小狗，笑道：「你手上的證據並不能證明什麼，再追查下去，你和徐大娘會沒命的，就由清池一個人擔下罪名，各自安穩吧。」

清池算什麼東西，幕後的主子才是她的目標，對方若不動清池她還無計可施，若是動了就等暴露了身份。

「丫……夜色，到底是什麼人要對付你，你才剛剛回到大燕。」徐蔚很清楚，靜因的師太的死，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夜色心裡冷笑一聲，面上卻淡然道：「除那些人，你說還能是什麼人。」除了那些人，還什麼人會迫不及待想置要她死。

徐蔚心疼地看著她道：「這些人不除，你終究難以安穩，我一定要把案子調查清楚，讓你過些安生的日子。」不管對方是什麼背景。

聞言，夜色知道他在想什麼，打著呵欠，懶洋洋道：「徐蔚哥哥，想我死的人太多，你除得完嗎？他們的身份又都尊貴無比，你除得掉嗎？」

這不是她要故意打擊他，而是因為這是事實，而且她不想把他徐家母子牽涉進來。

夜色眼眸中露出一絲陰鷙：「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若就包括一個人的實力，今時今日，誰敢讓我不安穩，我就讓誰永遠安穩。」

「……」徐蔚的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因為只有死人才會永遠安穩，可是他不能反駁，弱肉強食是亘古不變的真理，

正如她所言，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三年的時間磨滅了她當年的純真和善良，留下的是自信、勇敢、強大……最重要的是她可以保護好自己，還能夠給予敵人狠狠的還擊。

「無論你想幹什麼，我都會永遠支持你。」徐蔚經過一番認真考慮后才說出這句話，默默支持她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事情。

「徐蔚哥哥，謝謝你。」

這是代原主說一聲謝謝，夜色露出一個符合年齡的笑容，淡淡道：「你回去就結案，剩下的事情交給我處理。」

徐蔚搖搖頭，不太樂意道：「這件事我聽你的，但是……夜色，你我之間，是我欠你頗多，以後不要對我說謝謝，謝謝是對外人說的，我們是自己人，不是嗎？」

「是，我們是自己人。」夜色從善如流。

「我先回去府衙處理案子的事情，你有時間去看看我娘，她很想你。」

「是該去看看大娘，雖然我忘記了很多事情，不過卻一直記著大娘煲的蓮藕湯的味道。」

夜色地淡淡應一聲，徐蔚是孝子，就猜到他會把事情告訴自己的母親，上門拜訪是遲早的事情。

徐蔚愣了一下，看一眼坐在旁邊的伴月，笑道：「行，現在雖不是吃藕的好時節，但是肯定能讓你一次吃到飽為止。」

以前他們窮得連飯都吃不飽，經常有上頓沒下頓，用豬筒骨煨的蓮藕湯，是天上的瓊漿玉露一樣的奢侈品，只有在逢年過節的時候才能吃上一回。

每次家裡煨蓮藕湯，娘親都會讓自己給她送一碗，也是她吃得最好的一頓飯，看著她滿足的小臉，他會忍不住想寵她、保護她。

自從考取功名后，日子雖不是大富大貴，卻也是豐衣足食，自然不會把一鍋豬筒骨熬的蓮藕湯放在心上。

想不到她什麼都忘記了，卻偏偏卻記得這一碗蓮藕湯的味道，不禁有一絲欣慰，無論她怎麼變始終保留著丫頭的痕迹，所以他願意站在她後面，默默地支持她，即便什麼都不能為她做也沒關係。

「主子，想吃蓮藕湯，伴月也能為你做的，幹嘛巴巴跑別人家裡吃。」徐蔚走後，伴月一臉不服地抱怨。

「伴月，你還是不明白，飲食的境界不是吃味道……而是心意。」夜色又打一個呵欠，含糊地道：「昨晚請來的客人，你們審問完沒有？」

桃夭聽到后，馬上得一臉獻眉似的笑道：「主子，人家可是個溫柔的女子，是他們骨頭太軟太賤，奴婢剛動了兩下鞭子，他們就乖乖地招供。」

伴月聽到后，俊臉露出一絲鄙夷，心裡暗道：「連鞭子都抽斷兩根，比男人還兇悍，說她是女子已經很勉強，還好意思說她溫柔，臉皮真是比城牆還厚，燉起來一定很費柴。」

夜色面上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這丫頭是什麼性子她還不清楚嗎？她的兩下後面通常乖以N倍。

想了想，朝伴月一招手。

伴月馬上乖乖走過去，把耳朵湊到她面前。

桃夭只看到兩人咬了一會兒耳朵，還有伴月不停地點頭的動作，心裡不由暗暗好奇。

正要走過去，伴月身體一晃已經消失在房間內，無意中看到夜色眸中一閃面過陰冷，不由自往地打了一個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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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覺得可惜，反正新文在存稿中，就把這箇舊文補一補吧。